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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楊誼那一出,不少人都在小聲議論,陸振霆不覺得獵殺鯨魚有什麼好玩的,他摟著個洋妞,就看著漁網怎麼捕撈顏色好看的石斑魚。隻聽見周圍人議論著——

“你們看見沒有,言賦那眼神,一寸都沒從言戰身上移開過,一上船我就覺得不對勁,兩個人表麵是姑侄,晚上被子一蓋,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呢。”

“我侄子就知道跟我這裡敲錢,哪像言賦啊,忙前忙後的端茶遞水。”

“瞎說什麼呢,言戰這不過是愛屋及烏。”

“你這也是話裡有話?”

“你們都是瞎子呀,你們瞧瞧,言戰和言賦站在一起,你們能想到當年的誰和誰?當時那麼多傳聞,你們都不記得了。我瞧著,言戰隻是把言賦當兒子而已。”

“嗬嗬,那倒真是的。以前言忱和言戰湊一對,往哪兒一站,哎喲喲,那就是絕了。以前,你們不都說言忱和言戰就是一對嗎?去哪兒都是‘夫唱婦隨’。”

“怎麼把這

麼養眼的一對給忘了,真是歲月不饒人。你這一說啊,感覺就在眼前似的,言賦長得真像他爸,帥得慌。”

“豈止像啊,你瞧他在商場上的那些事兒,和他爸的手腕都是差不多的,也不知道言戰怎麼教的,越教越像。……以前咱們來獵鯨,言忱哪一次不是和言戰穿情侶裝,哪一次不是圍著言戰轉悠,手把手的教她射白鯨玩。哪一次不是到最後我們上岸了,他們兩個還接著度假,哪一次我們看到言戰去shopping,言忱不是大包小包的拎著跟在後麵,都是心照不宣的,言戰竄這麼快,還不是仗著有言忱這個‘好哥哥‘嗎?嗬嗬,真是年頭久了,把這些故事都忘了。”

“……我是忘不了啊,那時候言忱對言戰的好……是個女人都心動咯。”

“哎哎?你們這是開玩笑吧,怎麼說得跟真的一樣。”

“言戰十五歲才認祖歸宗的!這中間大有文章呢!她小時候就是個撿破爛的,哪像現在這樣吃人不吐骨頭,不都是言忱‘夜以繼日’的教出來的麼……嗬嗬……”

……

“啪”得一聲,陸子曰連忙捂住眼睛,距離的太遠,他還真聽不清那些聚在一起閒嘮嗑的老富婆們在胡侃什麼,不過顧雙城摔杯子耍什麼威風呢?索性這“啪”得一聲並不大,海風有些大,並沒有引來多大騷動。

那落地的香檳杯支離破碎……顧雙城一直握在手裡的這杯冰橙汁就是言戰剛才隻喝了一口的那杯冰橙汁,她本來趁女侍者不注意順手牽羊過來的,剛才整理漁網的水手們都在甲板上待命,沒想到聽見了如此不堪的對話,她聽著聽著就在這杯冰橙汁裡看到了從前的言戰和言忱……有一次……

那是隆冬,皚皚白雪壓彎了鬆柏。言戰胃病犯了,整個人瘦了兩圈,由於太嚴重了,她必須住院,但言戰當時手頭上確實有兩件大事,言戰那時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最後,言忱硬是連夜把她扛去了醫院,聽說鬨得小言賦哭了一整晚,小雙城隻是聽女傭說,確實是言忱把言戰扛去醫院的,可是,當她下課後急匆匆去醫院探病的時候,床上睡得卻不是言戰,而是小言賦。她找遍了醫院,最後是在醫院的一個偏院裡找到言忱和言戰的。

小雙城當時凍僵了,她在尋找時有些害怕——很害怕言忱把言戰偷走了,她再也見不到唯一喜歡和愛護自己的姑姑了。現在回想起來,顧雙城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記得言戰當時笑著得樣子,最虛弱也最美麗,讓人窒息。

他們在乾什麼呢?嗬,當時已經被媒體戲稱為“富可敵國”的言忱,竟然讓言戰就那樣像小孩子一樣坐在他的肩膀上,言戰一邊還嚷嚷指揮著,“哥,那邊還有一個,過去,過去。”

言戰

咯咯的笑著,似乎分外開心,她戴著言忱的黑色手套,一個一個的去拽那些屋簷下筆直的冰溜子,一個又一個拽下來,言忱隻是一遍一遍重複著,“慢點兒,小心點,彆戳著自己。”

高大英俊的言忱,在病中顯得異常美麗嬌弱的言戰,映襯著白雪與那些冰溜子折射出來的晶瑩日光,還有那些半遮麵的青鬆,光圈,笑臉,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一切都美得讓小雙城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她就靠在偏院的門口,不敢進去。

言戰不僅戴著言忱常套的那雙黑色手套,還圍著言忱常圍在脖子上的黑色圍巾,還穿著言忱那件厚實的黑色風衣,小雙城當時隻覺得,平時和自己一樣套著粉紅色手套,和自己一樣圍著印著梅花鹿的毛茸茸圍巾,和自己一樣穿著米色大衣的姑姑,就這麼被言忱從頭到腳的搶去了!

小雙城當時就氣得發抖,雙眼死死盯著言忱,言忱也很快就發現她在門口了,不過,整整二十分鐘,言忱都沒有提醒言戰,小雙城就在外麵,直到玩得有些累了的言戰要求從言忱的肩膀上下來,言戰才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小雙城。

言戰招手讓小雙城進來一起玩冰溜子,小雙城轉身就風一般的跑走了,她一路跑,一路摔跤,一路哭,凜冽的寒風在耳邊呼呼的響著。

每次回頭看,言戰都沒有追出來。

顧雙城隻記得,當時言忱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站在言戰身後,讓言戰靠在他身上,他的雙手非常自然的從後麵摟住了言戰,就著那樣的姿勢,言戰雙?%e5%94%87泛白的衝顧雙城笑,想要哄她進來,她的雙%e8%85%bf一看就是虛弱無力的,隻能倚靠在言忱身上,顧雙城當時很想進去的,但是就在她準備邁步進去的時候,言忱的眸色一暗,他低下頭,把他的左臉輕輕的貼在了言戰的右臉上,然後,言忱第一次衝顧雙城笑了一下。

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笑容。

——當言忱的臉貼在了言戰的臉上時,他們,確實就像這些富婆們的八卦議論一樣,看上去,般配的無以複加。顧雙城輕輕呼出一口氣,已經有侍者過來清理那隻被打碎的香檳杯,她盯著那些碎片,隻覺得小時候的那種感覺又強烈的回歸了,唯一喜歡和愛護自己的姑姑被言忱偷走了!

站在一旁的陸振霆皺皺眉頭,這上船的也有不少是成功男士的家屬,通常這些女家屬本身就是富婆,個個都能言善辯,言忱和言戰的話題就這麼被深挖起來,聽著聽著,他自己也開始回憶以前在一些大聚會上見到的言忱和言戰了。

這些富婆的話都帶著點擠兌嫉妒的意思,按照他的記憶,有人說得對,有人說得也不對。

言戰算是白手起家,她是做網站做出名的,在沒有認祖歸宗之前,人家已經被言

總,言總的這麼叫了,那時候電子商務還沒現在這麼普遍,她被人叫言總的時候,可能也隻有十四五歲。可能當時的言戰就已經被言忱給關注上了,畢竟這麼年輕就殺進商圈的女孩兒,在那時候真是獨一份,從商業角度來說,這也可能是言忱為什麼讓言戰認祖歸宗的原因。

至於後來,言戰確實竄得太快了,快得讓人眼花,就跟一般明星一夜成名一樣。那時候,包括陸振霆在內的很多人,都覺得言戰應該是屬於曇花一現這一類型的,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一路慢跑快攻到現在,連雲中天在言忱死後的一係列“砍殺”動作都這麼扛了下來。

一個女人走到這一步是可怕的。

□思□兔□在□線□閱□讀□

言忱確實是經常帶言戰出來應酬,但是也有相反的時候,言戰也經常會開車帶言忱出來應酬,這樣說可能這些富婆們都不信,但陸振霆確實%e4%ba%b2眼看見過的。不過有一點,這些女人們的碎嘴倒是說到點子上了,要說言忱沒睡過言戰,鬼都不信,失散多年的兄妹好到這份兒上,根本就是去他|媽的的兄妹情深。

陸振霆又想起來,以前幾個熟人一塊喝酒,也聊到了言忱猝死的原因,不少人都拿坊間流傳的葷段子開玩笑,都覺得言忱是死在言戰的石榴裙下,不過言忱和言戰這一對,平時大家都不太敢聊。

言戰十五歲認祖歸宗,十五歲到二十歲,僅僅五年時間,她就在當時內鬥已經白熱化的言氏站穩了腳,陸振霆覺得,言戰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似乎是她二十歲到二十三歲,這幾乎是言氏定乾坤的三年,她是給言忱打了一場又一場的漂亮仗,且沒有見血。

陸振霆搖搖頭,從言戰二十四歲到現在快三十了,這個女人已經很快的收斂鋒芒,她喜歡把大功勞和大帽子往彆人頭上扣,甘願退居幕後了,以和為貴好像是現在的言戰奉行的準則,而言氏的另外一位,言齊,他連這種獵鯨活動都懶得參加,可見,他和言戰的拉鋸戰早就開始了,大家都看著呢,要麼言齊吞掉言戰,要麼就言戰吞掉言齊,要麼……就是言忱的獨子言賦吞掉言戰和言齊。

作者有話要說:九點了呢,寫得我各種累,求花花和轟炸,你們使勁轟炸我,我就明天繼續喲~

小醬油啊,請你不要出家,你要活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裡,直到永遠啊。

笑。……我自己回頭改錯字,回頭再看的話,我會想問,顧雙城,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你姑姑那啥什麼的?總之,小雙城很萌啊,邊跑邊跌倒邊哭邊回頭看,萌死我了,青蔥城已然長大。哎,下一章,我得給姑姑默哀啊。

☆、獵鯨

獵鯨槍一把一把的放在殷紅色的大理石桌麵上,言戰在琉璃碗裡洗了洗手,宮本師傅看向言戰,介紹道:“豎排的第三把獵鯨槍性能最好,模樣也好看。”

水從言戰的指尖滴落,她立刻擦淨雙手,拿起那把修長而暴戾的獵鯨槍,衝宮本師傅眨眨眼,“五年了,我從未射中,宮本師傅仍然給我推薦性能最好的槍又如何,言某對射擊本來就沒有天賦。”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不是不忍殺生?”宮本師傅笑了笑,“言忱先生教出來的人,不可能連拿槍的姿勢都會錯。”

“……我可,什麼都沒說。”言戰拿起那把獵鯨槍,調試了兩下,槍口對準了宮本師傅的額頭,“射中了,有射中的樂趣,不射,也有不射的樂趣。這個聚會,也不過是圖個高興。”

“我聽說,每一次船隻靠岸,您和言忱先生原路返回的原因,是救助那些受傷的鯨魚。”

“……”言戰沒有說話,又把槍口移開,對準了宮本師傅的心臟,“你知道,當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祖國,日本,海嘯肆虐的時候,我腦袋裡的第一個畫麵是什麼嗎?……就是你們屠殺鯨魚時血流成海的場麵。我尊重你們的飲食文化,彆無他意。”

言戰放下獵鯨槍,在大理石桌邊走了一圈,挑了一個既小巧又沒什麼殺傷力的麻醉槍,宮本師傅又開口道:“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