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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哎,為什麼我這麼會賺錢呢?”

“言戰,要是當初你沒有救我,我可就死了,現在,你和誰說話去?……言戰,休假吧,來紐約,我們去夏威夷曬曬太陽。”

“行。我要來個突然失蹤,嗬嗬,出去玩幾天。”

“說定了,不準反悔?我們全家可都聽到了!”

“什麼?”

“言阿姨,言阿姨,要給我們帶好吃的!”那頭全都阿玲三個孩子的叫嚷聲,言戰高興的說:“好,一定帶好吃的過去!”

阿玲把三個搗蛋鬼擠到一邊,關上門,手裡抓著一把當歸,又苦口婆心的說:“放鬆,放鬆,再放鬆。不要吃安眠藥。”

“每年到了大哥的忌日,我就會這樣。阿玲,你說……這是不是報應?”言戰坐在欄杆上,遠眺深海,側頭點了根細雪茄,一口一口,緩慢的抽著。

“生死有命。我不知道你要自責到什麼時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不是,最近有人對你說了什麼話?”

“沒有啊。”言戰回過頭,環視了一下空無一人的甲板,從甲板裡滲透出來的笑聲讓她微微一笑。

顧雙城靠在欄杆旁邊的柱子後,喘熄

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言戰坐在欄杆上的背影。

一直跟著她到這裡,顧雙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剛才言戰回頭看甲板的時候,差點就發現了她!

“言戰,你知道嗎。就算你變成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們都是好姐妹。沒有你就沒有我。我和世軒,還有三個孩子,在紐約能活得如此逍遙自在,都是因為你。”

“算了。彆把我說得和救世主一樣,我頂多,也就是個成不了天使也變不成魔鬼的可憐蟲罷了。”

“我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能讓你比現在開心一點?”

“活了二十九年,我已經足夠幸運了。真是有點遺憾,上次為什麼不割得深一點兒,死在浴缸的熱水裡,對於我這種人來說,也算是求仁得仁。”

“言戰!”手機那頭大吼一聲,阿玲立刻聲淚俱下,“言戰!我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再死一次!我是個醫生,但是我警告你,我最不想醫得人就是你!言戰,我明天就去你那兒。”

“……對不起。我有點痛。不知道怎麼讓自己不痛。”

“沒事的,言戰,相信我,都會沒事的。”

“真的嗎?”

“真的。言戰。隻要再忍忍,疼痛很快就過了。”阿玲擦乾眼淚,“言戰?”

“……我相信你,很快就好的,很快就會好的。”

過了一會兒,阿玲嚴肅的開口道:“推掉手頭上的工作,來我家住幾天。我給你先把身體調養好。”

言戰點頭,“嗯,等大哥的忌日過後,我就去紐約。”

“好。”

大哥的忌日?言忱的忌日?

……顧雙城隻清晰聽到了這幾個字,她看向掛了電話後,依舊坐在欄杆上的言戰,裙角被海風吹起,黑發淩亂的拂向一邊。

她正準備走過去,季東來從另外一側的甲板上大步走了過去,朗聲笑道:“言總,一個人在看海嗎?”

“對。”言戰抱臂,看向季東來,“不繼續玩了?”

“再輸,我的內褲也得倒掛在桅杆上了。”季東來笑了笑,看向安靜下來的言戰,“你是不是有點累了?早點休息吧,遊輪是明天早晨八點靠岸。”

言戰吸了一口煙,“希望將來季市長能多多關照我們言賦。”

“你的意思是?”

“我老了。是時候讓他早點獨當一麵了。”

“你和陳非訂婚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恐怕已經決定退出商界了。”季東來遺憾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比我想象中的

更快。不過,在你沒從這個位置下來之前,我還是很喜歡和你博弈。”

“季市長真會說笑。商政之間沒有博弈,大部分情況下,我們是秤不離砣的好夥伴。”

“言之有理。我知道,你大哥的忌日就快到了,如果到時候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前去祭拜一下他。”

“當然可以。我大哥向來喜歡你這樣豪爽的政界精英,如果他還在世,你們會很投機。”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意外,有不少讀者對言戰的表現很是費解。

come on,言戰在商場上這麼多年,商城不是遊樂場,她有多少張麵具,她說得話有多少是真話,交際場合的調情用語而已,這無法說明什麼。至於為什麼選格蕾絲,我想,一個女人crazy就該有crazy的樣子,沒什麼為什麼,那裡恰巧有個女孩叫格蕾絲,她覺得順眼,就她了,who care?

更何況她是言戰,一個名老女人crazy也該有個名老女人crazy的樣子。哎,大把的人肯陪她crazy.……她有很多麵,有人選擇相信她是女神,有人選擇相信她是衣冠禽獸,你認為的她也許不是她,你不認為的她也許就是她。

實際上,她就是她。

☆、湛緋路九號

那晚言戰不知道顧雙城也在遊輪上。

那晚顧雙城隻知道她和格蕾絲後半夜是呆在一個房間裡,直到早晨八點遊輪靠岸時,兩個人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同在一個屋簷下。

每天見麵,在餐桌上,言戰還是一如往日,隻不過她的眼神再也沒在顧雙城臉上停留過。

眼神在閃躲,言辭在排斥,動作在推%e8%84%b1。

顧雙城倒水的時候靠近一點,言戰也會禮貌的側過身,頭也不回的轉過身。

仍舊每天見麵,在沙發上,顧雙城的左眼盯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右眼在言戰的身上駐留。

眼神在解剖,言辭在討好,動作在靠近。

言戰赤著腳在地板上行走,她低頭在小吧台上磨咖啡豆,顧雙城走過去,她也赤著雙腳,她靠在言戰身後,伸手去拿吧台櫃頂上的幾包糖豆——

顧雙城故意把糖豆推到了裡麵,又費力的向前傾身,她緊緊的靠在言戰背後,裝作去拿糖豆的樣子,可糖豆被她越推越遠。她的腳趾,一下一下的輕輕觸碰或撞擊著言戰的腳後跟。

言戰低頭,感覺到顧雙城的呼吸輕輕灑在自己的頭頂上,她過高的個子,她抽節生長的年輕的身體,都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覺得壓抑。她煮好咖啡,顧雙城仍舊沒拿到糖豆,她端著咖啡,轉過身,隻說了句,借過。

顧雙城能感覺到,言戰推她的時候,手特彆用力。

她最終沒拿到那幾包已經不知道被她推向何處的糖豆,隻是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言戰的手停留過的地方,那地方微微發燙。

+思+兔+在+線+閱+讀+

……

快瘋了。

這念頭讓一大早就睜開眼睛的顧雙城自己把自己嚇著了,她甚至覺得抽煙也無法為她心房上微微發燙的餘熱降溫,她的腦子裡全是言戰被紅酒淋濕的模樣,她的手上還是當時她揉捏著她的身體時所留下的觸?感,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不記得和言戰接%e5%90%bb是什麼感覺。

她什麼都看到了,言戰最私密的一切,在那個不知名的小餐館的包廂裡,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次倒帶,她都能想起來當時的言戰多麼的卑微,她的眼淚,她的羞恥感,她的哀切,她泛著白光的身體……顧雙城很流氓的想,為什麼當時自己不直接做下去?她小心翼翼的,在那個餐館的包房裡誘惑著自己,試探著自己,顧雙城想,自己可以在心裡鄙夷她的放蕩,在完事之後,更加狠狠的羞辱她,讓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也好。

可為什麼?反而,現在被折磨的人是她自己呢。

賦住彆院,老陳也去了彆院,言式微因為考前壓力過大,和言戰報備一聲過後,就去她媽媽木雲歌那裡了。

整個言宅,坐在餐桌前吃飯,每天早上從家裡出去,每天晚上從外麵回來的人,隻有顧雙城和言戰。

顧雙城又在想,如果她們那一晚發生了關係,那麼現在的每一天,言戰會不會半夜跑進她的房間裡,像個發倩的母狗一樣擠進她的被窩裡,隻是祈求她摸摸她塞滿寂寞的%e8%83%b8口?

然而,言戰看上去真的沒什麼不同。依舊和家裡的傭人們說說笑笑,偶爾也會問起顧雙城的課業如何,就快高考了,她的問話真的和一般的家長一樣,叫她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注意休息,最後階段,好好衝刺吧之類的,傭人們聽她這麼和顧雙城說話時,也會提出高考前解壓的方法。

漸漸地,顧雙城開始吃不下一口飯,喝不下一口雪碧,答不完一份完整的卷子,投不中一個籃球,她在籃球場上來回的運球,一圈又一圈的運球,隊友們都放學回家了,最後在某個沒有夕陽的傍晚,她把籃球狠狠摜在了學校那麵長滿了荊棘的後牆上!

沒人知道那個籃球最後的命運,沒人知道。

++++++++半++++++++++++++++步+++++++++++++++++++作++++++++++++++品++++++++++

高考就是在這樣無止境的沉默中,一聲不吭的結束了。

顧總在今後漫長的歲月裡,總是對這個高考耿耿於懷,不是因為那些刁鑽古怪的各類題目,而是因為上帝從未提前告訴她,那稀鬆平常的一天,竟然真的是真正意義上,決定一切的高考。

考完所有科目的那天下午,顧雙城出了考場之後,在小報刊亭的冰箱裡順手偷了一罐雪碧,大力的擰開——背著書包,和所有從考場走出來的學生一起,走到馬路對麵。

“喂,果果,【one night stay】怎麼去?”她拿起手機,喝著雪碧,麵色如常的問。

“我來接你吧?你準備上哪個大學啊?”陳果在那頭高興極了,本來顧總的這個慶功Party早該舉行的,可惜人家顧總要高考,她和陸子曰隻好發號施令,慶功會押後!

“不用。我自己過去。”顧雙城的睫毛眨動的十分緩慢,雪碧被她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她身旁的所有考生都在議論考場裡的那些事兒,隻有她站在那兒,人們從她麵前來來回回,隻有她一動不動。

就那麼一秒,她某個顫動著的

思維末梢“嘎吱”一聲斷了,她捏扁了手上的雪碧鋁罐。

“喂?喂?雙城,你那頭好吵?你說什麼?”陳果大聲問道。

“我想要點類似於春|藥的藥。”顧雙城又返回馬路對麵,考生如洪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