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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立刻答應,江慈宣見狀便歎了一口氣道:“即便是看在我們從從小一同長大的情誼之上,你也該應了我的要求的。”

“宣兒,成為我的皇後定不會像成為齊瞻的皇後那般……”

“有朕在,她這輩子就成不了彆人的皇後!”

此時已是深夜,內殿中並沒有彆的丫頭在,長夜寂靜,剛剛兩人說話也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可即便如此,在寂靜的夜色中聽上去也像是放大了無數倍,更何況這時突然插進來一記如此冰冷威嚴的聲音。

江慈宣隻覺得頭頂的血液刷一下全都回流到了腳底,望著站在門口那高大又冷漠的身影,她完全怔愣在當地。

齊瞻!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怎麼來這裡的,他們剛剛說的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這些問題,她根本無暇去想,望著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腦海中隻突兀的回蕩著一句:這下可真是徹底完蛋了!

齊瞻出現在這裡齊景也是一臉不可置信,而他剛剛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齊瞻依然是當日他離開之時那一身銀白色的戎裝,那銀色的鎧甲迎著殿中的燭火發出一道道刺眼的冷光,逼得人不敢直視。

他一手握劍,因有戎裝加身,行動之間隻覺得威武不凡,卻又更給人冷漠的逼人之氣。

他大步流星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冷漠而危險的聲音頓時回蕩在殿中的每個角落,“皇後和恭王不必如此操心了,黎王已被朕拿下,四道城門也已經被朕守死,左林羽已經回歸到朕的麾下,右扶風自然也是要歸順朕的,再加上秦將軍已經班師回朝,皇後和恭王覺得你們還有多大的勝算?”

江慈宣看著齊瞻就如看怪物一般,他莫名其妙從天而降,而且已經將一切都布置妥當,她就知道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齊瞻設的套子,可是她終究還是太沉不住氣了,不,應該說是齊瞻太沉得住氣。

齊景裝傻子隱忍了這麼多年,看著這麼個大好的機會都已經開始沉不住氣,可是齊瞻卻依然安然退居在暗中,冷眼看著他們瞎折騰,然後在必要的時候將所有對他不利的人一舉擒獲。

怪不得,他會成為最後的贏家,自己的皇位就快被人給劫走,自己的母%e4%ba%b2重病不起,可他依然按兵不動,然他一動卻是準確直刺對手七寸。

齊景也是好半晌也回不過神來,齊瞻能將事情這麼快就安排好,想來他對於京城中發生的事情是了如指掌的,也就是說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偷偷潛入京城了,可是他安排的人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齊瞻陰惻惻的向他看過來,笑容中儘是嘲弄,“你裝傻也裝夠了吧,不裝傻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

齊景鬢角的地方劇烈的動了動,他自認為他已經將一切都瞞過去了,齊瞻對於他的各種試探他都很好的應付了過去,卻沒想到他其實早就知道他是裝傻,隻是假裝不知道,他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觀,看著他如猴子一般跳來跳去。

齊景自嘲的笑了笑,“有這麼一個深謀遠慮的皇兄可真是阿景的幸事。”

“唔……你用這種語氣跟朕說話,倒是讓朕備感陌生啊。”話音一落,語氣一轉衝外麵吩咐道:“來人!恭王謀朝串位,給朕拿下!”

齊景明白,如今他所有的偽裝都被齊瞻給拆穿了,如今要逃已經沒有了意義,而且他也是逃不掉的,索性束手就擒。

守在外麵的墨雁衛很快進來,齊景好歹還是王爺,墨雁衛上來了也沒有近他的身,隻衝他拱拱手,希望他能知趣一些跟他們走,否則就不要怪他們不客氣了。

齊景自然知曉識時務為俊傑這個道理,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是略帶擔憂的向江慈宣看了一眼道:“這一切都是臣弟挑唆皇後的,希望皇兄能秉公處理,不要太過為難皇後。”

齊瞻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顯然不想再聽他說下去,可齊景卻有些不甘心,又道:“皇後她什麼都不知道,是臣弟威脅她她才這麼做的,她好歹也是皇兄的妻子,希望皇兄最起碼看在衛家的份上不要傷害到她。”

齊瞻也是怒了,卻見他麵色一沉,隨手抄起旁邊一個紫砂壺猛的摜在地上,語氣中帶著沁人肺腑的怒意和冰冷道:“朕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保護了?!立刻將恭王給朕帶走!”

墨雁衛這下也不敢怠慢了,立刻上前執著齊景的手便將他帶下去了。

齊景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擔憂,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太過觸怒齊瞻,不然他這麼一攪合,反而適得其反,是以也隻有將自己的不甘強壓下去,隨著墨雁衛離開。

殿中很快就隻剩下齊瞻和江慈宣兩人,殿中靜得不像話,隻聽到豆油燈不甘心的劈劈啪啪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齊瞻不可能死的哈,後麵還有很多他的戲呢

☆、第85章 怒意

齊瞻手中撥弄著青玉珠子,噠噠噠的聲音更給周圍的氣氛增添了幾許緊張。

“皇後有什麼話要對朕說的麼?”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頓時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不少。

被他逮了個正著,如今的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江慈宣閉了閉眼,“臣妾無話可說。”

又是一陣靜默,過了許久,齊瞻略帶自嘲的笑了笑道:“看樣子,就如朕所說的那樣,有些鐵石心腸是怎麼焐都焐不熱的,皇後你說是麼?”

江慈宣沒有回答,卻聽得齊瞻又道:“朕在前方為你出生入死,可是你卻在後方跟彆的男人謀奪朕的江山,朕還以為你即便你不會為朕流一滴眼淚,但多少會為朕擔憂一下的,卻沒想到你竟然冷漠至此。”

江慈宣一臉嘲諷的向他看去,“皇上去前方真的是為了臣妾?難道不是早就懷疑臣妾了?所以才設了這麼個圈套等著臣妾往裡麵鑽麼?臣妾當日就想著,後宮是什麼地方,琅琊王怎會出現在哪裡?莫非後宮的守衛都是死的麼?想來那個時候皇上就已經在開始謀劃了吧?”

齊瞻臉色一緊,將手中的青玉珠子往地上猛地一摜,隻聽得一陣啪嗒啪嗒的脆響,青玉珠子%e8%84%b1線而出,頓時就摔了一地。

然他卻是怒極反笑道:“若朕告訴你,當日琅琊王會出現在那裡,是因為他太過機靈躲過了後宮的守衛,而朕將琅琊王殺了也隻單單是想為你討回公道你信麼?”

江慈宣半側著頭不說話,也不看他,可她的表情分明已經說明一切了。

她不信。

“讓人報信金漢全軍覆滅的確是朕有意為之,朕就是想看看,在朕身邊究竟有多少人是希望朕真的死掉的,可是朕沒想到這些人中竟有皇後。”

話畢,臉上忽的就染上了幾許落寞。↓思↓兔↓在↓線↓閱↓讀↓

他從腰上將她繡的香囊解下來,拇指和食指在上麵溫柔的揉了揉又道:“這個香囊是你繡給我的,雖然我知道這裡裝有什麼東西,也知道你每日給我喝的湯藥中加了什麼,更知道這幾種東西中和起來會對朕有什麼害處,可是這個香囊朕還是一直戴著,隻因她是你繡給我的,朕記得在殺掉車果依之前就對你說過的,不管你做了什麼朕都原諒你,哪怕你要殺了朕,朕也可以原諒你。”

江慈宣眉頭一皺,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說前段時間他故意避著她,不是因為她將車果依殺了,他對她有成見,而是他知道她在給他下藥,所以才故意避著她,從而免了每日喝她給的湯藥?

可是她還一直以為他是因為車果依的事情對她冷了心,還一廂情願的覺得,隻要她耐心,他總會原諒她,他們還會回到當初那般和諧的光景,她竟還每日都做好了湯藥送上門去甘心吃他的閉門羹,而他卻早已知曉一切,看她隻如看被逗著玩的猴子。

她可真是蠢到家了,以為他前幾次認真喝了她給準備的湯藥是因為信任了她,她可真是太低估齊瞻的信任了。

江慈宣深吸一口氣,心頭的情緒便平複得差不多了,如今再追究他發沒發現都完全沒有意義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必要再跟過去較真了。

然她的表情落在齊瞻眼中卻更覺得心寒,他這麼說的時候她僅有的隻是憤怒,卻絲毫沒有愧疚之情,也就是說對於她要殺他的事情她完全不後悔,或者說,即便是現在,她依然有著要殺掉他的想法。

齊瞻隻覺得自己太過可笑,他竟相信了奶娘的話,覺得不管什麼樣的鐵石心腸,隻要願意焐就會焐熱的,所以他暫且忘了江慈宣其實跟他是同一類人,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隻要他願意努力,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的。

他一時間心痛如刀絞,他真的好想一劍殺了她,所有的痛苦和糾結都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殺了她還不如殺了自己——他對她始終是下不了手。

他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從躺椅上起身,踏著艱難的步子一步接一步走到她麵前,江慈宣並沒有躲避,隻是強迫自己一直閉著眼睛不去看他。

齊瞻已經是氣急了,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江慈宣雖然有些不大適應的皺了皺眉頭,卻依然沒有睜開眼來。

“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往日我對車果依的寵愛才讓你這般恨我?!如若不是我處處袒護她,她也不會一次次的傷害你,就是因為有了這些傷害,所以你不僅恨她也恨我對麼?”

江慈宣沒有回答,齊瞻見狀卻也沒有太過逼迫她,或許是想到以往對她做過的那些混賬事,他手上的力氣好歹放鬆了下來。

“可是我已經在儘量彌補了,為什麼你要對我的努力視若無睹呢?”

依然是得不到她的半點回答,恐怕齊瞻也意識到自己這樣逼問下去沒什麼意義,索性將她放開來,深吸一口氣,語氣又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冰冷,“從今以後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你的宮中吧,管理中宮的權利暫時給秦昭儀,你這些日子也夠累了,是該好好歇一歇了。”

說得好聽點是讓她歇一歇,實際上他是不信任她了,要奪走她管理六宮之權,好好在未央宮閉門思過。

皇上的突然回來對於部分人來說那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恭王齊景和黎王齊遠參與謀奪皇位,被發配到邊疆流放,其中恭王齊景竟裝傻欺瞞聖上,皇帝不僅將他發配到邊疆,還下旨剝奪了他的封號,如今隻是庶人一個。

想恭王這麼多年的隱忍就這般毀於一旦,也實在有些可惜了。

不過眾人想不明白的是,皇上回來之後不僅懲罰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