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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語氣堅定不移道:“小王身在西北長在西北,狼花的氣味顏色小王都一清二楚,不會看錯的。”

他說的彬彬有禮,那目光也隻是禮貌的在她臉上瞟了瞟便移了開去。

車果依頓時有些挫敗,她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完全無視她的美貌,即便她如今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可是要隨便放倒一個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不為所動,她一時間怒從心起,也懶得廢話,直接說道:“我不知琅琊王為何要這般冤枉我,總之,這花粉並不是什麼狼花。”

江慈宣不由冷笑一聲,既然車果依這般不知死活,那她也不用對她客氣了,是以她將那酒壺蓋中的粉末儘數倒在酒壺中,又將酒壺搖了搖,這才倒了一杯在酒杯中,她端著酒杯笑盈盈的望著她道:“既然車榮華說這花粉並不是狼花,那車榮華證明一下,若是你敢飲了這杯酒,那便說明是本宮冤枉了你,本宮定當%e4%ba%b2自給你賠禮道歉。”

車果依完全傻眼了,她沒想到江慈宣會給她來這一招,喝了這杯酒?那她還不如去死呢!

而且齊瞻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要是往常,他定然是不顧一切的護著她周全的。

也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她一張臉頓時蒼白一片,目光直直望著這酒杯卻始終沒有動手接過來。

江慈宣笑得越發嘲弄了,“怎的?車榮華不敢喝?”

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而她剛剛又極力否認這粉末就是狼花,如果她現在不喝,那就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拿一雙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齊瞻,希望他能給她解圍。

對於車果依,齊瞻已經失望透頂,他先前就已經警告過她,他讓她不要再爭對皇後,可她偏偏不聽,如今竟還下這般狠毒的毒藥。

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不諳紅塵俗事,出淤泥而不染的車果依,不,應該說她從來都不是,他一開始就被她騙了,徹徹底底的被她騙了,她不過空有了一張美豔麵容,除此之外她跟那些庸脂俗粉也沒有什麼兩樣,不,她比她們還要庸俗。

車果依見齊瞻的表情,一顆心徹底涼透了,她一直信賴的人,一直深愛的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卻對她冷眼旁觀。

周圍那麼多雙冰冷的目光,那麼多雙看好戲的目光望著,可是他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冷眼看著她是生是死。

江慈宣見她久久不接過,索性衝一旁的宮人道:“來人,將這些酒灌進車榮華口中。”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大概想作者君一舉將車果依玩死吧,其實這樣玩死她真滴沒意思……反正作者君不會讓你們失望噠、感謝一直陪伴作者君的乃們!

☆、第78章 除之

這下車果依再也淡定不起來了,眼看著這些宮人已經趕了過來,她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饒命。”

江慈宣冷笑一聲,折騰了這麼久才知道認錯?不覺得太晚了麼?

那幾個要上前來捉住她的宮人見她突然認錯,也都拿眼看著齊瞻等著他示意,不知是進是退。

而江慈宣未免夜長夢多,索性直接走上前去,作勢要將酒給她灌下去,卻聽得上首齊瞻緊張道:“皇後慢著!”

江慈宣動作一頓,齊瞻畢竟是皇帝,周圍還有這麼多大臣看著,若是她連皇帝的話也不聽,那些看她不順眼的言官想來又要對她嚼%e8%88%8c根了。

她雖有些不甘心卻也停了動作,可又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車果依,索性將這壺酒儘數潑在她臉上。

車果依是知道這狼花的厲害的,若是不小心吸入口中,後果是不堪設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她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就用衣袖在臉上擦拭著,直到將臉上這些酒全數擦乾淨了才停下動作。

然而她很快就意識到,將臉上的狼毒花酒擦乾淨,臉上塗著的脂粉也會一同擦了去。

她自然不會讓人將她的麵容看了去,急忙用衣袖捂著臉衝齊瞻道:“臣妾知錯了,皇上饒命!”她隻希望齊瞻快些讓人將她帶下去,不然她臉上的黑斑暴露了,被這麼多人看著,往後她還怎麼見人呢?!

江慈宣卻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車果依想掩蓋什麼,她偏偏不如她的意,她衝周圍的宮人使了使眼色,立刻便有幾個宮人上前將車果依從地上抓起來。

她雙手被人反剪到背後,麵容自然就暴露出來,車果依一時間驚慌失措的大叫道:“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江慈宣走上前去,將她的下巴抬起,望著她臉上的黑斑,她勾%e5%94%87一笑,車果依被她那樣的目光刺得渾身難受,混亂的搖著頭,一方麵要甩開她的手,一方麵要避開她的目光:“你快走開!你們都彆看我,都彆看我!”

江慈宣將她的臉抬起來一些,她臉上的黑斑便立刻暴露在眾人的視線當中,眾人大驚失色,這個哪裡還是剛剛那個擁有絕色傾城容顏的車榮華,分明就是一個滿臉長了斑的怪物。

“原來漂亮美麗的車榮華都是用脂粉堆積出來的啊,果然啊,長了一張怪物的臉,才會有那般惡毒的心思。”

車果依很筷感受到了周圍看向她那異樣的目光,她知道她長滿了黑斑的臉有多難看有多嚇人,她原本的容顏有多美,多麼讓人驚豔,她現在的容貌就有多恐怖,多麼讓人覺得可怕。

以前她接受到的要麼是彆人垂涎三尺的眼神,要麼是羨慕妒忌的眼神,可是現在,這些人看向她的時候眼中都帶著厭惡和不屑,好似她真的是多麼可怕的怪物一般。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將一腔怨恨都化作憤恨緊緊瞪著江慈宣,用了全身的力氣咬牙切齒道:“江慈宣,是你,是你將我害成這個樣子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江慈宣不以為意,重又走到上首位置上坐下,嘲弄道:“說到惡毒,本宮可遠遠不如你啊。”轉頭向齊瞻看了一眼又道:“皇上,車榮華謀害皇後,且公然對皇後不敬,還望皇上能夠秉公處理。”

齊瞻閉了閉眼,始終有些不忍,以前的車果依有多麼驕傲他是知道的。

“車氏心思毒辣,竟以毒物謀害皇後,從今日起……打入冷宮!”

冰冷的話語響徹在殿中的每個角落,就好似一把把冰刀子接連著紮在她的心口上,車果依完全傻眼了,她不可置信的望著齊瞻,他說他將她打入冷宮?他竟對她這般絕情?

她好似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她一直都錯了。

她以往隻以為齊瞻對她那般冷漠,隻因為生她的氣,他怪她害死了江慈念的孩子,然而,今日他將她打入冷宮,她徹底醒悟,原來齊瞻對她早已死心。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她哽咽著,嘴%e5%94%87抖了幾抖才艱難的問道:“阿瞻,你真的要對我這般狠心麼?”

齊瞻轉過頭去,也不看她,揮了揮手示意人將她帶下去了。

車果依淚眼朦朧的望著他,毫無血色的嘴%e5%94%87顫了顫,始終未能說出一句話來。▲思▲兔▲網▲

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齊瞻心意已決,齊瞻已經徹底放棄她了。

接下來的宴會便在一種怪異的氛圍中進行,隻因上首的皇上沉著一張臉,其他人也不能表現得太過開心,所以一場宴會進行下來,一個個麵上都被一片陰影籠罩。

宴會結束之後,齊瞻%e4%ba%b2自將江慈宣送回未央宮。

坐在輦車之上,兩人許久無話,可江慈宣心中存了些疑惑,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你明明知道車果依給臣妾的酒中加了東西,為什麼還要替臣妾喝了?”

齊瞻一直閉目養神,這時聽了她的話便睜開眼來,也沒看她,沉%e5%90%9f半晌之後才道:“一來,朕不想她傷害你,二來,朕知道她不會讓朕喝下去的。”

他的回答她早就猜到了,可她一點都不相信齊瞻是怕她受到傷害,反而覺得齊瞻就是因為篤定了車果依不會讓他喝下那杯酒,所以才演了為她擋酒這出戲。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見他麵色不大好,也不再多問了,兩人又陷入沉默中,在快到未央宮的時候齊瞻終於歎息一聲道:“朕今日的決定不知能否消了皇後心中的怒意?”

她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卻一直沒有回答,齊瞻略帶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又道:“皇後饒了她一條命吧。”

語氣中帶著祈求,又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嘲諷一笑,望著斜上方那被遮了一半的太陽,語氣中也染了幾許笑意,“一個千方百計要害死你的人,如果是皇上,你會輕易饒過她麼?”

“可是,如今車果依已被朕打入冷宮,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能威脅到你了。”

她轉頭看他,卻見他一雙濃眉緊皺,那原本沉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妥協,齊瞻恐怕覺得將車果依打入冷宮已經是對她最好的交待了吧?

嗬,那怎麼夠呢?

“皇上真的覺得她威脅不到我了麼?”她故意帶著一絲心痛的眼神又道,“皇上不是一直都沒有放棄車果依麼?不然也不會千幸萬苦給她找祛斑的藥膏,隻要有車果依在的一天,隻要皇上還在乎著她,她永遠會是臣妾最大的威脅,而臣妾跟皇上一樣,不能容忍任何威脅存在。”

齊瞻麵上帶著愧疚,又帶著幾許讓人費解的欣喜,他緊緊注視著她,好半晌才說道:“皇後怕她威脅到你,是因為怕她對你使壞,還是因為朕對她的在意?”

江慈宣轉過頭去,故意絞扭著衣袖,咬著雙?%e5%94%87,好半晌才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啊,先時皇上說要疼愛臣妾,臣妾不知歡喜成什麼樣子,可是後來皇上明知道車果依要謀害臣妾卻又三番五次的袒護她,實在讓臣妾寒心。”說到此處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好似真的因難受而無法再說出半句話。

齊瞻見狀,心頭竊喜,皇後這樣大概是吃醋了吧,他想同她解釋,可是又希望多看看她為他難過的樣子,就這般糾結了許久,他終於還是不忍心看到她難過,索性直接將她攬進懷中道:“朕畢竟是愛過她的,更何況她也是因為朕才變得無家可歸,朕對她有愧疚,朕現在是什麼都給不了她了,好歹留了她一條命在吧。”

江慈宣故意不快的哼了一聲道:“臣妾真是想不到,原來皇上也有這般心軟的時候,若是皇上也能對臣妾這般心軟,臣妾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齊瞻失笑,忍不住在她額頭上點了點道:“真是個小調皮蛋,朕哪裡就對你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