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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齊瞻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出來,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無奈,他知道今日這一切又是他這位皇後給他設的譜。

江慈宣也懶得在意衛燁修究竟丟不丟臉,難不難受,這些事情他本該早就想清楚的,他所有的難受都是他自找的,她隻假意吃驚的望著如意,隨即眸色一冷,厲聲喝道:“如順常,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欺瞞聖上,欺瞞本宮。”

如意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沒搭理她,隻將一雙熱切的眸子注視著齊瞻道:“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妾所為,跟漱玉沒有半點關係,漱玉他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還望陛下大發慈悲放了她一條生路。”

漱玉看到自家姐姐出來認罪已是震驚不已,此刻回過神來,急忙用力掙%e8%84%b1這兩個將士的束縛,幾個大步走到如意跟前緊緊抱住她哭道:“阿姊,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如意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嗔怪道:“傻瓜,是姐姐沒能保護好你才是啊。”

丞相衛承華冷眼望著這兩姐弟情深,若不是有皇後娘娘,這明蘭公主早就打入他們家了,到時候衛家跟琅琊國扯上關係,少不得要被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衛家上百年的基業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再看著衛燁修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簡直怒從心起,可如今在禦前,他好歹還是壓住了性子,隻衝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再看向如意,這個女人攪得他家%e9%b8%a1犬不寧,他完全沒必要跟她客氣。

“皇上,既然這兩人都已認罪,還望皇上秉公處置,給金漢萬民一個交代。”

齊瞻閉了閉眼,揮揮手道:“將這兩個奸細給朕帶下去,稍後發落。”

如意心頭一驚,齊瞻這麼說就是默認了漱玉也參與其中的,她是絕不會讓漱玉跟著她一起受罪的,所以在那兩個將士上前將她們帶下去之前,如意急忙道:“陛下,這一切跟漱玉沒有關係,還望陛下明察啊。”

齊瞻不想再聽她多說,衝那兩個將士揮了揮手,如意見狀,頓時也急了,也顧不得多想便道:“陛下,當初臣妾之所以來金漢,也是因為陛下您……”

齊瞻眸光一緊,當著這麼多文武百官的麵,若是如意將他捅了出來,那他要利用如意滅掉衛家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他如今不能跟衛家鬨得太僵,更何況一個君主這般陷害一個臣子,其他臣子看到也會覺得心寒的,所以他不能讓如意將話說下去。

“如意!”他厲聲嗬斥住她,“有些東西可以亂吃,有些話卻是不可亂說的!否則,害了自己也連累了彆人,懂麼?”

如意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嘴角翕動了幾下,好歹還是將要出口的話重新咽了下去,她有了齊瞻的把柄,想來他在處置她們的時候也會前後思量一下。

齊瞻見狀便揮揮手,那幾個將士知趣的將兩人押下去了。

衛家將這兩個奸細揪了出來,自然是功德一件,皇帝當下便封了一大串賞賜給衛家,衛承華自然連連謝恩。

如意和漱玉不過是宴會的小插曲,經過這個插曲之後宴會又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齊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與忠臣說笑議事,好不意氣風發。

被人添了堵還能做到這般意氣風發的,這世上大概也隻有齊瞻了吧。

而車果依望著眼前這一切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剛剛還跟她一唱一和相互給江慈宣添堵的人,不過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奸細,而且極有可能被殺掉。

她也清楚,這一切跟江慈宣是%e8%84%b1不了乾係的,她不由轉頭向她望去,正好江慈宣也向她望來,卻見她麵上帶著笑意,眼神中卻透著警告,好似在說,不久之後你的下場也是一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車果依看到她這樣的眼神竟然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可是她立刻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頭的異樣壓下去,依然鎮定的坐在席上,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宴會結束之後江慈宣直接回到未央宮,如意雖然被當成奸細抓起來,下場隻有死路一條,可江慈宣依然不放心,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想方設法將如意弄到手上%e4%ba%b2自處置,隻有%e4%ba%b2手處置了這心頭大患,她才能完全安心下來。

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戍時了,可江慈宣卻並沒有睡意,索性將做了一大半的裡衣拿出來繼續做。

這裡衣是她專門做給齊瞻的,一針一線都費了她不少心思,畢竟是要取得他的信任,如果不做得真一點,以齊瞻那多疑的性子,她以後若要貼近他的身繼續她的計劃恐怕很難。

正做著,卻不想外麵竟響起“皇上駕到”的唱喏聲,江慈宣急忙放下針線帶著宮人們行禮。

齊瞻大步流星走進來,直接走到上首位置上坐下,這才道:“起吧。”

語氣冷淡,帶著些許怒意,江慈宣心頭一跳,想來今日如意的事情的確刺到他了,他大概也猜到漱玉的事是她讓人做的,大半夜的還來這裡,很有可能是給她找不痛快啊。

江慈宣深吸一口氣給自己一些心理準備,免得等下他發起火來她招架不住。

“皇上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怎的還來臣妾這裡?”

齊瞻的確在生氣,不過不是因為她弄死了他千方百計弄到的奸細,而是她不相信他,他都說了這件事他會辦好的,可她偏偏要自己動手,還用這種方式來給他添堵。

她被人劫持,他比誰都要氣憤,可她就是不相信他現在隻想好好保護她。

“皇後不也還沒有休息麼?在做什麼?”生氣歸生氣,麵對她,他還是說不出責備的話,他索性也泄了氣,語氣柔了不少。

江慈宣聽出齊瞻話中並沒有火氣,當下也是鬆了一口氣,笑道:“臣妾睡意還沒來,想著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弄些針線活打發時間。”

“哦?”齊瞻挑了挑眉頭,目光在她身後的線籠子裡瞟了瞟,見那裡麵裝著一件裡衣,不過那裡衣的尺寸對於她來說卻是過大了一點。

齊瞻心頭疑惑,便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想看個究竟,江慈宣急忙擋上去,扭捏道:“臣妾還沒做完呢,恐讓陛下笑話了。”

不給她看?!而且還是這般羞怯的表情?齊瞻當下便猜到一二,因為這猜測不由得心頭一喜,趁著她不注意,狡猾的繞過去將裡衣拿起來一看,隻見那衣角繡著一條不成形的龍紋,敢用這紋樣的,天下間除了當今皇上再沒彆人了。

果然這裡衣是給他做的。

齊瞻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覺得一股股的熱氣從他的心頭裡冒上來,衝得他鼻頭發酸。

雖然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彆人給做的,而且針線遠遠比手裡這件好得多,可畢竟是不一樣的啊。

彆人給他做,不過是因為這是她們的工作,她們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她是皇後,原本可以清閒度日,犯不著做這壞眼睛的活計,更何況她的眼睛本就不好。

她肯這般費心思,顯然是對他上了心的。

他心頭一時間堆積著千百種情緒,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麵對,好似之前的陰霾都消失殆儘,全身被一股熱氣熨帖,舒坦得不像話。

他清楚,江慈宣那麼聰明的人,肯定猜到了如意是他派到衛家的奸細,她原本應該恨他的,可是她卻不計前嫌,竟還給他做衣服。

再想著他以前對她做過的混賬事,他都恨不得再回到過去那個時候狠狠抽自己幾巴掌,更彆說她這個直接被他“毒害”的人。

她都對他過去的事情不在意了,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她以前給他添的堵,給他作對,那不過是因為他先起了傷害她的心思,那是他活該,她不就是有個姓衛的外家麼?這些跟他將來的幸福生活比起來簡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是他的妻子,他不疼惜她,他該疼惜誰呢?

江慈宣惱怒得瞪了他一眼道:“臣妾針線活不好,皇上若是要笑臣妾就笑吧。”說完自扭到一邊去,低垂著頭絞扭著手帕。◥思◥兔◥網◥

齊瞻望著她的後腦勺失笑,還真是孩子氣呢!

他將這尚未做完的裡衣重又放到線籠子裡,伸手一覽,從背後將她攬進懷中,溫柔的在她耳垂上%e5%90%bb了%e5%90%bb說道:“朕沒想到,你會為朕做衣服,你可知,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心甘情願為朕做衣服的人呢。”

“皇上你可彆唬我,後宮女人這麼多,對皇上上心的大有人在,哪裡就隻有臣妾一個為皇上做衣服了?臣妾原本還想著,等到時候這衣服做完了,送到皇上跟前,皇上恐怕因為收得多了就覺得無趣,連看都不看呢?”

齊瞻撲哧一笑,壞壞的在她腰上捏了捏,“真是會使壞!朕哪裡就是那樣的人,皇後能為朕做衣服,朕高興還來不及呢。”

既然他不提如意的事情,那她也就裝糊塗,其實這樣也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揭過這件事不提。

是以她假意不快的哼了哼道:“皇上就慣會哄人了。”

齊瞻沒想到她這皇後竟也有撒嬌的時候,想著以前她的心狠不折手段,再看著眼前這還保留著小女兒性子的嬌媚女子,他都搞不清楚究竟哪個是真的她了。

不過不管她是心狠手辣還是嬌媚可愛,他都照單全收。

江慈宣見齊瞻的表情明顯緩和下來,便趁機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齊瞻心情頗好,用%e8%88%8c尖在她耳垂上%e8%88%94了%e8%88%94,自然惹得江慈宣嬌羞連連,她橫了他一眼,“臣妾在跟你說正事呢。”

齊瞻撲哧一笑,這才放開她問道:“嗯?何事?”

“臣妾希望皇上能將如意交給臣妾處置。”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齊瞻的臉色,見他麵色並沒有不快,她心頭鬆了一口氣,這事八成是成了,果然,卻見隻齊瞻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便道:“好,朕答應你。”

她的目的達到了,便嬌羞的往他懷裡鑽,齊瞻受了她鼓舞,自然不會浪費如此春-景。

這一晚上,齊瞻宿在這裡,跟上次一樣,她在身上抹了齊景給他的藥膏,齊瞻還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便暈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之時又像上次一樣,齊瞻一手支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江慈宣杏眼含嗔覷了他一眼,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做嬌羞狀,“皇上怎麼又這麼看著臣妾?”

齊瞻望著她恨不得將腦袋鑽進肚子裡的樣子,頓時覺得他家皇後可愛的緊,不免對著她的後腦勺%e4%ba%b2了好幾口。

複又將她從被窩中掏出來,在她額上%e5%90%bb了%e5%90%bb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