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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籃子打開看看,卻沒想到他竟然問了一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問題。

他將腰上的香囊解下來緊緊拽在手中,額頭的青筋因為暴怒一根根突顯出來,“你知不知道朕今日收到這個香囊的時候有多高興,朕還以為你終於也在乎我了,卻沒想到你惦記著的卻是彆人。”可他隨即閉了閉眼,好似在強壓下自己的怒意,“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恭王現在所擁有的通通都會沒有。”

他雙眸泛紅,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的話她當然信,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要對付恭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眼看著他就要轉身離去,她立刻拽住他的手腕道:“陛下,恭王他不過是一個傻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齊瞻嘲弄一笑,好似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傻子?”點了點頭自嘲道:“對啊,他隻是一個傻子,可是你寧願在乎一個傻子也不願意在乎我對麼?”

江慈宣真怕他一怒之下會對齊景做什麼,急忙道:“皇上,我與恭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對他就像對衛明宇和衛燁修一樣,我一直將他當成我的兄長。”

齊瞻冷笑一聲,“兄長?你是為了保護他才這麼說的對不對?!你覺得你說你將他當成兄長朕就不會生氣了?就不會拿問他的不是了?”

“……”

她已經無語了,齊瞻怎麼變得這麼愛鑽牛角尖了?

他緊拽著那個香囊,手背上青筋泛起,好似要將它捏得粉身碎骨,“既然不在乎朕,又何必給朕這個破玩意兒?!這破玩意兒朕拿著又有何用?朕不要了!”說罷,果然將香囊重重丟在地上轉身就走。

江慈宣詫異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總覺得齊瞻生氣的點不對,即便她跟恭王有什麼,又怎麼會跟香囊扯得上關係呢?

不過好在他離開的方向不是去往北宮的方向,也就是說他並不是氣衝衝的要去找齊景算賬。

江慈宣將荷包從地上撿起來,心頭一時間複雜難言,這個東西可是她專門為他準備的,若是他真的將它丟了,那她還怎麼進行以後的計劃?

就在她凝神細思怎樣將香囊重新拿給他時,卻見已經走出好幾米遠的齊瞻突然又轉了向,怒氣衝衝的往回趕,待走到她跟前,他毫不客氣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荷包,粗暴的將它係在腰帶上,也不多說一句話,再次轉身離去。

江慈宣完全是一頭霧水,這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啊?簡直就跟有神經病一樣。

這天晚上,江慈宣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踏實,後來迷迷糊糊的醒來,睜眼一看,卻見床邊上站著一個黑影,她的第一反應是鬼,正要尖叫,卻見這“鬼”突然湊上床來將她摟在懷中,溫聲細語道:“彆怕,是我。”

她聽出了這是齊瞻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半夜三更不睡覺站在那裡做什麼?看著怪嚇人的。”

齊瞻的語氣裡帶著點低沉,“我睡不著覺,所以來看看你,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原來以前的你竟然是這種感覺。”

說真的,她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神經病又發了,隻用一雙探究的雙眼望著他,沒過一會兒卻又聽他道:“以前你看著我維護車果依之時你也是這種感覺對麼?”

“……”

“就好像我看到你維護齊景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抓心抓肺的,氣得好想將你們通通殺掉,以前你看到我那般維護車果依之時也是這樣的吧?”

他維護車果依之時除了不以為然大概就隻有一點點氣憤,其它的還真沒有那麼在乎。

可是她雖然這樣想,嘴上卻道:“皇上現在終於知道臣妾以前是什麼滋味了吧?”

齊瞻急忙點點頭,麵含愧疚,“知道了知道了,朕都知道了,你如今讓我難受了都是我活該,誰讓我以前不讓你好過,我不恨你宣兒,真的一點都不恨你,我現在隻想好好疼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當著我的麵不要再維護齊景了可好?”

聽著他這些話,她簡直惡心得%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總覺得這樣的齊瞻真的很不正常,跟她認識的那個冷靜從容,手段狠辣的男人判若兩人,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乖乖的點點頭。

他的變化讓她又慶幸又擔憂,慶幸是慶幸現在的他好似變了個人,更%e4%ba%b2近她了,那麼她也更能得到他的信任,隻要得到他的信任,她以後的計劃便可以順利進行,可是她又擔憂這是齊瞻的陰謀,就是讓她放下戒備,最後再給予她致命的一擊。

“明日你要去康祿寺祈福,朕讓衛燁修護送你去,他畢竟是你的表哥,有他護送你朕也要放心些。”

每到年下,在過年之前皇後都會到康祿寺去祈福,一求天下蒼生太平,二求皇帝福壽安康,三求後宮穩定安寧。

齊瞻派衛燁修保護她倒是她想不到的,前朝就是因為外戚專權導致滅亡,金漢吸取教訓,最是反對外戚專權,按照常理來說,齊瞻不該給她機會讓她跟衛家太過%e4%ba%b2近。

想來他知道因為如意的事情他們二人生了嫌隙,所以故意派衛燁修保護她,好給他們彼此機會將事情說清楚?

第二日一早,衛燁修果然早早的就候在青龍門外,他一身銀色鎧甲,帶著一支上百人的隊伍,顯然是受了軍命來保護她的安全。

齊瞻一直將她送到青龍門外,並再三囑咐衛燁修要好生照顧著皇後,衛燁修自然連連應是。

交待完了這些之後,齊瞻才放她上了馬車,也不知行了多遠,江慈宣拉開車簾回頭望去,卻見齊瞻依然站在青龍門外,即便離得這麼遠,她也能感受到他那雙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所在的方向。

車輪滾滾向前行,江慈宣心頭越發覺得奇怪,齊瞻的溫柔體貼讓她覺得很是不安,她總覺得他如今對她好得太過分了一些,恐怕是以前被他弄慘了,她沒法不腦補這好中似乎夾雜了什麼陰謀。

馬車出了城門之後一路向西行去,江慈宣感覺周圍的人聲越發稀少了,猜想她們大概已經到了郊區,她小心翼翼拉開車簾向外看去,卻見衛燁修一身戎裝騎馬走在最前麵,這一路行來她隻以為他有很多話要質問她,卻不想他竟一直保持沉默。

他不說話,江慈宣也不好多問,萬一她已經不計較了,她以問起來反而讓他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更生了嫌隙,也隻得心想著,罷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將一切都留給時間,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明白她當日的苦心了。

馬車又行了許久,江慈宣一直在馬車中閉目養神,隻感覺路途好似越來越難走了,一旁的翠竹見她時不時皺起的眉頭,便道:“娘娘,過了這片林子就是康祿寺了,娘娘再忍一忍。”

江慈宣微微點點頭,也沒吭聲,就在這時,隻聽得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好似帶著什麼急事。

江慈宣猛地睜開眼,“怎麼回事?”

翠竹也是一臉疑惑,“娘娘在這裡等一等,奴婢出去看看。”說著便拉開車簾走了出去。

那騎馬飛奔而來的人是衛燁修的隨從,名叫張二,張二行到衛燁修跟前便勒馬停下,他翻身下馬抱了抱拳道:“少將軍,末將有事要稟。”

衛燁修眉頭微凝,倒是有一二分主將的氣勢:“有何事?”

張二眉眼間帶著幾抹異樣,欲說不說的,衛燁修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俯了□,張二便急忙湊過去小聲道:“少將軍,宮中有人傳話說皇上要殺如順常。”

衛燁修臉色一僵,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不敢置信道:“什麼?!你是哪裡來的消息?準不準確?”

張二又道:“千真萬確。”

衛燁修沉著臉色凝思片刻,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皇帝會派他來保護皇後的安全,他疑心病那麼重的,怎的還放心他與皇後走得那麼近,原來是故意調虎離山,想來今日皇後和皇帝都是串通好了的,就等著他一走,立刻便殺了如意。

想到這裡,衛燁修心頭越發焦急了,也顧不得許多,他立刻衝其他人命令道:“本將軍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好生保護皇後娘娘的安全明白了麼?”

底下眾將士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要知道他們是一個小分隊,主將都走了,沒了主心骨,這小分隊就是一片散沙。Ψ思Ψ兔Ψ網Ψ

不過軍令如山,各位將士也隻得抱抱拳道了聲:“末將遵命。”

衛燁修也不多言,帶著張二勒轉了馬頭便往皇宮的方向趕。

江慈宣察覺到異樣探頭出來之時衛燁修已經策馬走遠了,望著衛燁修疾馳而去的背影,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剩下的將士中為首的一個此刻也沒了主見,立刻過來拱手道:“娘娘,還要不要往前走?”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穿過這個林子就到了康祿寺,自然是要往前走。

這將士得了令,立刻便招呼著眾人前行。

馬車咕嚕嚕的行駛著,江慈宣卻完全靜不下心來,究竟有什麼樣的大事才能讓衛燁修違背軍令不顧一切的往回趕呢?

如果關乎衛家,衛燁修不可能不告訴她,那麼就隻能是關乎如意了。

想到這裡,江慈宣心頭一跳,暗道一聲糟了。

就在這時,隻聽得周圍呼嘯震天,間或還夾雜著幾聲“保護皇後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等下有沒有一更,我儘量碼

☆、第70章 聯手

江慈宣臉色一沉,急忙拉開車簾向外看去,卻見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大片黑衣蒙麵人,這些黑衣人一個個手中拿著大刀闊斧,見人就砍,手法極其殘忍。

齊瞻撥出來保護她的人雖然經過了嚴密的訓練,可沒有主將的指揮,一開始就潰不成軍,而這些黑衣人不僅勝在人數眾多,更重要的是,其中有個坐在棗紅色高頭大馬上的蒙麵男子手拿紅旗%e4%ba%b2自坐鎮指揮,他指揮手法嫻熟且進退得宜,隊伍保持得一絲不亂,很快便攻破我軍防衛。

靈兒和翠竹見勢頭不好,也開始焦急起來。

“娘娘,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上去勇猛無比,我方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再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江慈宣的目光一直盯在那臨危不亂指揮的黑衣蒙麵人身上,看他指揮的手法嫻熟,想來是吃過一些軍家飯的,說不定大有來頭。

衛燁修一走,這些人就出現了,他們跟如意是什麼關係?或者說,這些人是如意的追隨者?畢竟如意可是琅琊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