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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著厭惡,由著齊瞻一直將手伸到最裡麵。

他倒是說話算話,指尖小心翼翼的碰到那層阻隔之後便立刻收回來。

他臉上帶著就連他也未曾想到的欣喜,他笑嘻嘻的躺在床上,伸手將她摟進懷中,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中也帶著笑意道:“我說過的,以後會好好疼惜你的。”

江慈宣也沒搭理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齊瞻已經走了,翠竹和靈兒一臉歡喜的給她梳妝打扮,江慈宣望著她倆的樣子不由好笑道:“這是撿了金子還是撿了銀子,小心著些,彆把臉笑爛了。”

翠竹和靈兒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靈兒一邊給她梳頭一邊道:“昨日皇上歇在這裡,奴婢等自然為娘娘高興啊,要知道皇上已經好些時日沒來過未央宮了。”

聽著靈兒的話,江慈宣一時間感慨不已,後宮的女人就是這點悲哀,隻有擁有皇帝的寵愛才能擁有一切。

穿戴梳洗完了,正要用早膳,卻見建章宮的一個舍人匆匆端著一碗湯藥進來,說是皇上賞的。

江慈宣不由皺了皺眉頭,立刻讓人接過,又讓人打了賞,有了上次避子藥的教訓,靈兒和翠竹望著這碗湯藥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娘娘?”翠竹試探著叫了一聲。

江慈宣衝她使了使眼色,翠竹會意,便走過去端起碗了聞了聞又嘗了嘗,頓時臉色一變道:“娘娘……這是避子藥。”

剛剛兩人還燦爛的麵容頓時便僵硬下來,江慈宣望著這碗避子藥不免有些疑惑,要知道她昨晚跟齊瞻可是什麼都沒有做的,齊瞻不會多此一舉。

想到這裡,她便立刻吩咐道:“去查查,剛剛送藥的舍人在來之前還去過哪裡。”

靈兒領了命立刻便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臉色複雜道:“娘娘,奴婢剛剛去問了一下,說是那舍人在來未央宮之前被太後招去了長樂宮中。”

她就知道是太後這個老太婆,平日對她的客氣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裡比誰都希望她這個皇後快點完蛋。

皇帝和太後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偏偏這兩尊大佛都是她惹不起的,思來想去,她隻有暫時不動聲色,“去將這避子藥倒掉吧,這件事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懂麼?”

翠竹和靈兒都知道她的意思,立刻福了福身道:“奴婢遵命。”

轉眼便到了年下,宮中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鬨,可是年下卻是皇後最忙碌的時候,要準備給太後和皇帝的賀禮,還要準備給各種嬪妃的打賞,正月裡宮中宴會又多,還得著手操辦每一場宴會。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好幾天之後江慈宣總算可以暫緩一口氣,這天她正懶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翠竹抱著個花燈興衝衝的進來道:“娘娘,奴婢整理箱籠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江慈宣接過一看不由道:“這不是上一次恭王送給本宮的花燈麼?”

“可不是麼,娘娘一直讓人收著,一放就放了這麼久,奴婢看著這燈著實漂亮,這時節正是點花燈的時候,奴婢便想問問娘娘要不要點亮了賞一賞,倒不枉費了恭王的一番苦心。”

“也好,這花燈做得這般精致的,本宮倒還沒有真正的把玩過呢,點亮了我們一塊兒看看。”

翠竹應了一聲,立刻拿了火絨來將花燈點燃。

這花燈是旋轉式的,它旋轉起來之時,那上麵的人物便跟真的在動一樣,就跟現代動畫片的原理是一個樣的。

江慈宣一邊看著一邊感歎這齊景的手可真巧,要知道古代娛樂設施本就少,能得了這麼個東西打發時間,倒真是撿到寶了。

靈兒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撥弄著讓它不停止旋轉,“這東西倒是精巧,不過奴婢倒是覺得太血腥了些,你說恭王殿下乾嘛繪個打打殺殺的,這紅衣服的越河殺了這白衣服的有什麼好,為什麼不繪個多子多福的呢?”

翠竹在一旁撲哧笑道:“改日裡你再去跟恭王說一說,讓他給你繪個多子多福的。”

靈兒聽出翠竹這是在取笑她,頓時紅了臉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江慈宣看著這兩個丫頭無奈搖了搖頭,其實每日裡看著她們鬥鬥嘴,歡歡樂樂的也不錯,可突然間,江慈宣的腦海中閃過剛剛靈兒說的話,紅衣服的人越河殺了白衣服的人?

她猛然想到了什麼,隻覺得好似一陣涼意從腳跟一直竄到了頭頂,好一會兒都隻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無法動彈。

原太子齊景字月河,而齊瞻表字子白。

越河殺了白衣服的人,其實就是越河(月河)殺白?!暗喻齊景想殺了齊瞻?

齊景不過是一個傻子,他怎麼可能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對,她突然想起那次在江家時齊景突然出現用雄黃酒救了她跟她母%e4%ba%b2的場景。

當時事情繁多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細想,可是如今回想起來她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比如,齊景是怎麼知道她們在後院,又是怎麼知道她們被毒蛇圍攻?即便是來了衛家才聽下人說的,可是要立刻找到雄黃酒趕過去救她們也是來不及了。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齊景並不是真的傻,而且他比誰都還活得清醒,他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也知道了連氏的陰謀,所以才會出現得那般準時。

將這些想通之後,之前那些疑點也都迎刃而解了。

而且很有可能那青麵就是齊景,不然他不會那般熟悉皇宮的布置,而且還掌握了侍衛的換班時間從而鑽空子。

他並不是真的傻,而是一直裝傻掩蓋鋒芒,所以他要找到先皇留下的聖旨就並不奇怪了。

他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奪走屬於他的皇位,他要殺掉齊瞻。

翠竹和靈兒見自家主子突然一臉陰沉不說話,也不知怎麼了,便提著小心試探著問道:“娘娘?”

江慈宣這才回過神來,衝她們安慰的笑了笑,“無事的。”

靈兒鬆了一口氣,“奴婢還以為是奴婢剛剛說錯了話衝撞了娘娘呢。”

江慈宣如今被心頭的事煩擾著,也不想多說話,揮了揮手讓她們都退下了。

雖然上一次青麵受了齊瞻一劍,可是最終齊瞻還是沒有抓到他,江慈宣原本就不希望青麵被抓到,此刻知道他就是齊景之後她更加不希望他被抓到。

如果齊景不是傻子,那麼他倒是一個可以跟齊瞻抗衡的對手,有齊景幫襯著,要對付齊瞻也容易得多。

要讓齊瞻徹底對衛家放手顯然是不可能的,對於她這個皇後,說不清楚他哪一天不看不順眼了,又找個由頭除掉,與其過得這般提心吊膽的,還不如扶持齊景上位,衛老太公畢竟是齊景的老師,齊景成了皇帝之後也不會讓衛家過得太難看,作為君王是受不起天下人罵他欺師滅祖的。

那麼要怎麼扶持齊景呢?

單單找到聖旨肯定是不夠的,給齊瞻扣一頂昏君的帽子顯然也是不現實的,畢竟這些年齊瞻的確做出了些成績,也深得民心。

那麼隻有唯一的辦法——慢慢耗死他,正好他又沒有子嗣,那麼原本就該成為皇帝的齊景成為皇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想到這裡,江慈宣心中突然有了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男主真的是拿來虐的,我不騙你們。△思△兔△網△

☆、第66章 對她好

又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之後,京城中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衛將軍從馬上摔下來,將%e8%85%bf給摔斷了。

一個大將軍摔斷了%e8%85%bf,再要征戰沙場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京城中一時間感慨不已,有人覺得奇怪,衛將軍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居然從馬背上掉下去摔斷了%e8%85%bf?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可是有的人卻感歎,衛將軍是在馬背上立下的功勳,最後也是馬背上丟掉了功勳,這世事變化,可真讓人捉摸不透。

然而,對於這麼一個常年征戰沙場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不能再打仗了,大家都覺得可惜。

當江慈宣從翠竹口中聽到這些之時,心頭一時間五味陳雜,小舅舅這麼做,無非就是依了她當初的計謀,從朝堂上抽離,遮蓋衛家的鋒芒。

可是不能無緣無故的就辭官,那樣說不通,所以隻能以這種方式。

衛家二爺摔斷了%e8%85%bf,皇帝%e4%ba%b2自派了宮中太醫去診斷,江慈宣冷笑,哪裡是單純的去診斷,肯定是齊瞻派到衛家看看虛實的。

要糊弄齊瞻可不容易,不過她小舅舅的%e8%85%bf當然不能真的摔斷,那樣太不劃算了,這也是她給他們出的主意,將小舅舅的床弄一個暗格,那暗格裡躺了個真正斷了%e8%85%bf的人,給太醫看的自然是這斷%e8%85%bf而並不是她小舅舅的%e8%85%bf,冬天棉被蓋得厚,要掩蓋也容易許多,做太醫的不可能還掀了被子看你這條%e8%85%bf是不是你的,畢竟太無禮了。

即便如此,江慈宣心中還是一片淒然,她做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希望衛家的退讓能讓齊瞻收手,隻要齊瞻的注意力不要緊盯著衛家,她將來要做什麼事也方便得多,不然齊瞻老是對她有防備,她要做什麼也是束手束腳。

衛家三爺的在家休息了幾天之後終於拖著“傷殘”的%e8%85%bf來到金鑾殿,向皇帝表達了一下自己無法再為國家儘忠的愧疚,並%e4%ba%b2手將虎符交到皇帝手中。

皇帝自然也表達了一下對臣子的關切,還有他不能為朝廷效力的惋惜,一番官話說下來,最終還是將虎符好好收下了。

江慈宣早就聽人稟報,今日衛家三爺拖著傷%e8%85%bf來上朝了,她想著大概是為了辭官一事,她擔心他的精神狀況,可又不能貿然與他相見,便遠遠的站在金鑾殿旁邊的小道上望著。

看著他被家丁攙扶出來,看著他一瘸一拐的上了擔架,再看著家丁抬著他走出宮門,江慈宣眼眶一酸,卻也強忍著沒有流下淚來。

當初他從西北回來之時多麼其意風發,皇上%e4%ba%b2自為他接風,朝臣紛紛對他奉承,然而如今成了“殘廢”,從原本的高位掉落下來,摔得有多疼恐怕隻有他知道。

為了保護衛家,她做了自己該做的,衛家的人也犧牲了自己該犧牲的,如果有心人還不放過衛家,那麼她也隻有拚個魚死網破了。

衛承英辭了官,將軍一職便閒置了,更何況西北最近戰火頻繁,主將離開太久畢竟不好,所以齊瞻將秦昭儀的父%e4%ba%b2秦衛尉升任將軍一職,並讓他駐守西北。

秦家是齊瞻當初的擁護者,將駐守西北一職留給自己信得過的人齊瞻也放心一些。

而秦將軍要為他打仗,他也不能太不照顧人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