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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長相有點像之外,她就跟田中毅半點沒有相似之處了。

智商上的差彆簡直大得離譜——她要真是田中毅%e4%ba%b2生的,那田嬌就再也不相信基因遺傳了。

“嬌嬌當然是爸爸的%e4%ba%b2女兒。”田中毅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紅彤彤的小鼻子,笑她:“嬌嬌聽彆人胡亂說話,連爸爸都不認了?”語畢麵色陡然一沉,牽過田嬌的手,田中毅沉聲問:“還是嬌嬌寧願相信外人的挑撥離間,也不肯聽爸爸的話?”

田嬌連忙乖乖搖晃腦袋,像隻受到教訓的小老鼠,小聲說:“我聽爸爸的話。”

“乖,”田中毅低下頭跟她碰了碰額頭,摸摸她的腦袋,低聲說:“嬌嬌聽話,以後彆跟那些低賤的物種在一起了,好好留在爸爸身邊,你再也不用過擔心受怕的生活,再恐怖的末日都與你無關,等過了今晚,我們就一起坐船回南亞——嬌嬌你記住,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該驕傲地接受所有人的俯首稱臣,不可以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除了爸爸,彆人不會心疼你流眼淚,彆人見你懦弱隻會愈發欺負你。”

“嗯。”田嬌哽咽一聲,硬是忍住了沒有再哭,緊緊抱著田中毅的腰,問他,“爸爸,那我們現在去坐船嗎?”

她語氣有些急,實際上是心裡慫,擔心周念會找到她,又將她像之前一樣困在彆墅,四周都是恐怖的異形傀儡——她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

隻是還有萌萌的小女兒,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田嬌想想又難過了。

田中毅跟她生活在一起那麼久,怎麼會看不出她在害怕什麼,卻隻是不動聲色,半點沒提及有關周念的任何隻言片語,隻是他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極了,卻又在對上田嬌的時候恢複了原樣,溫聲哄她說:“嬌嬌,你先彆著急,爸爸手上還有點事情沒完成,你先到爸爸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晚上,養足精力,咱們明天就離開這裡。”

田嬌一下子就心生警惕了,緊張地從田中毅的掌心收回了手,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悶不吭聲。

“怎麼了,嬌嬌?”田中毅問她,靠近一步。

“爸爸你拿我的血乾什麼?你是不是要將我帶到聯合病毒組織去?”田嬌聲音尖銳極了,她緊張地退離了一兩步,開口帶著害怕的顫音,小聲吼:“我不要去那裡!我害怕,我朋友就被抓到那裡去了!”

“朋友?”田中毅語氣有些微妙,對她的態度依然溫和,卻紳士地給她留出了自以為安全的距離,一貫的溫聲對她說話:“嬌嬌,那些人,那些東西,都不會是你的朋友。”

“至於你說的血,”他輕輕笑了笑,似乎很欣慰她突然懂得對人防備了,幽深到複雜的瞳孔憐愛地看著田嬌,聲音依舊平穩:“嬌嬌,你母%e4%ba%b2確實是難產而死的,你沒見過很正常,你剛出生就受到重創,體質差到離譜,險些活不下去,爸爸好不容易讓你有了健康長大的機會,卻每年都要想方設法為你研製新藥,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一直喜歡吃的水果糖?”

糖?田嬌瞪大了眼,緊緊盯著田中毅。

“是,你沒有想錯,那些都不是普通的糖果,都是藥丸,我隻不過稍加處理而已,你從小都怕苦,怎麼難受都不肯吃藥,我擔心你的身體。”田中毅眼神始終都維持在一個毫無破綻的維度,讓田嬌用儘全力想找出他話中的一絲虛假都不能,隻聽得他說:“離開南亞之後,你停止了吃藥,身體發生了變化,爸爸取你的血,隻是想弄清楚你到底變得怎麼樣了,但是最初因為怕嚇到你,所以才讓賀旬陽動的手,誰知道他卻拿假血來騙我,毀了我兩個月辛苦為你研製的藥劑,我自然不會輕饒他。”

身體發生了變化——

田嬌腦袋隻停留在他這一句話上,想到自己身體恐怖的變化,她會長出鱗片,長出尾巴……這一切情況都是離開南亞之後才有的,她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身體變異過,她身上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離開南亞離開爸爸之後,都跟他的所言完全%e5%90%bb合。

田嬌眼眶都急紅了,連忙兩步上前抓住田中毅的衣襟,急切地說:“爸爸我變成了怪物,我會長出尾巴,我手上還會出現鱗片,手掌會變成蹼爪,除了能量晶核什麼都吃不下去,爸爸,我是不是變得跟那些沒有思想的異形怪物一樣了……”

“彆哭,嬌嬌,說好不準哭的。”田中毅嚴厲地止住了她的眼淚,語氣嚴肅地對她說:“彆胡思亂想,嬌嬌,你跟那些低等的異類不一樣,爸爸很快就會讓你好起來的,彆哭。”說完不再跟她多言,直接牽著她離開了小巷,穿過一重重僻靜到杳無人煙的街區,兩人最後停留在一棟複古的歐式建築前。

高聳入雲的建築最上方,一個偌大的綠箭符號,讓田嬌情不自禁呼吸緊了緊。

“彆怕,嬌嬌,該是彆人怕你。”田中毅握緊她的手,才靠近大樓的入口,感應門瞬間開啟,兩人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沿途田嬌小心地觀望四周,全都是些冰冷的器械,唯一能看到的人影,就是無數被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的衛兵,見到她和田中毅,那些衛兵都隻是恭敬的頷首,然後入場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沒有看到莫古跟賀旬陽的身影。

田中毅將她送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房間是與整棟大樓完全不搭的暖色調,裡麵擺放整齊,全是各種田嬌小時候就喜歡的玩具和裝飾,門口還掛著一個可愛的竹風鈴,與外麵的冰冷森寒完全不同,連床也是柔軟的床墊加暖黃的四件套,枕頭是萌萌的小鴨子圖案,完全不是那種實驗室獨有的僵硬合金床。

“爸爸?”田嬌吃驚地看著房間內所有或奢華或幼稚的各種擺件。

這些東西,幾乎抵得上她從前在南亞時候的待遇了。

田中毅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見她驚愕的樣子,穩不住勾了勾%e5%94%87角,對她說:“現在在外麵不比家裡,嬌嬌先暫時委屈一下,等咱們回了家,嬌嬌喜歡什麼都會有的。”

田嬌激動地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實的,簡直完全就跟做夢一樣,仿佛末日從來沒有臨過,她也從沒有過那些糟糕的經曆,現在回到最%e4%ba%b2近的人身邊了,他又依舊對她這樣有求必應,田嬌本就隻有三分鐘矜持的魚腦袋,此刻就徹底得寸進尺了,吊著田中毅的手,興奮地說:“還有壁畫壁畫!爸爸,等我們回家了,我要在我的房間一麵牆上都弄上一條美魚的畫像!”

她語氣簡直激動極了,小臉蛋紅彤彤的,眼神閃閃發亮。

田中毅笑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對她說:“嗯,什麼壁畫都依你,睡衣在床上,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早可不能賴床,小懶豬。”

“知道!”田嬌挺直腰大聲回應,連忙抱著睡衣洗澡去了,在這種時候還能隨便用水洗澡,她覺得這完全跟美夢一般,似乎爸爸出現了,她%e8%84%b1軌的生活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什麼東西都不會再缺,所有的恐懼都煙消雲散。

田中毅看著她蹦跳著去浴室的身影,淡笑著搖搖頭出去了,等田嬌洗完澡出來,她一個人用浴巾擦著頭發,坐在床上興奮得根本睡不著,抱著抱枕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滾去,滾了好久才滾累了,一個人趴在床上發呆。

田中毅走了,她想說話又找不到人,離天亮還早,田嬌根本不敢睡覺,怕明天睡過了頭醒來爸爸又不在了,就一個人在房間裡樂呼呼地轉來轉去,最後轉著轉著肚子餓了,她這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晶核,餓得不行。

第一反應就是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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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田嬌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一離開房間內暖融融的地毯,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田嬌立刻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將手中的抱枕抱得緊了緊,她探著腦袋在一間間開著門的研究室經過,所有的研究人員見到她都立刻起身頷首,紛紛與她保持著距離,雖不跟她說話,但態度恭敬得堪稱卑微,完全沒有要限製她行動自由的意思,又或者說,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似乎這裡她最大,她隨便在這裡做什麼都行。

這樣的意識讓田嬌膽子大了起來,她站直身體,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挺直腰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若不是穿著睡衣赤著腳,還真有幾分領袖氣質,一個個在她身邊經過的人都恭敬地與她保持著距離,既不會顯得無禮,卻又不會與她多加%e4%ba%b2近。

田嬌抓住一個白衣衛士,用那種特彆冷酷的領導腔調問話:“咳,我問你啊,我爸爸在哪兒?我要找他說說話。”

“田教授在地下三層3號實驗室。”被她抓住的人沉聲回了話,語氣恭敬到讓田嬌都有些不自在。

她一把將人鬆開,連忙朝著地下三樓跑。

田嬌穿過漆黑的長廊,長廊的儘頭,是空蕩蕩的階梯,通向地下室。

和她房間的奢華與暖萌不同,這裡沒有多餘的裝飾,甚至沒有多餘的聲音,四麵都是白牆,沿著牆整齊擺放著的,是各種精密的電子儀器,手術工具架,各種*標本,中間是解剖手術台,很簡單的一張合金床,旁邊擺放著各種冰冷的器具。

簡潔、乾淨、一塵不染。

站在昏暗的樓梯間,田嬌被冰涼的台階凍得腳下一抖,抱著抱枕走不動了,再加上這裡森寒沉寂的氣氛讓她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藏在樓梯的陰影裡,朝著下麵的實驗室張望,希望能夠看到田中毅的身影。

1號實驗室,2號實驗室,3號實驗室……她在心裡默數著將目光順著移動過去,最後停留在一間並無特色的實驗室門口。

倏地,耳邊有隱隱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獸類劇烈而艱難的喘熄,田嬌呼吸一緊,臉蛋微白了白,她害怕地抱緊了小鴨子抱枕,用腳尖著地,輕輕朝著3號實驗室的大門而去,她才剛移動到實驗室門口,耳邊驀地被灌進一聲粗噶的尖叫,那聲音沙啞而破碎,像是殺牲口時沒能一刀割斷喉嚨,牲口本能地發出痛苦的慘叫,生死不能自已。

田嬌被嚇得眯了眯眼,她緊緊咬著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踮起腳尖朝門上方的小窗看進去——

血,入目都是猩紅一片,地上,合金床上,實驗台上……她目光泛著驚恐,條件反射地迅速遊弋,卻還沒來得及將裡麵的場景儘收眼底,突然腳下一輕,她被人抱了起來。

“啊!”田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