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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手……”胖子顫唞著聲音%e8%88%8c頭都擼不直,因為眼睜睜看著田嬌的手正在發現變化。

田嬌身上穿著的是部隊統一的軍用訓練t恤,兩條手臂露在外麵,此刻她正在砸門的那隻手,逐漸覆上了青藍色的鱗片,她的皮膚變了一種顏色,砸門的力道越來越大,最後驀地一手成爪,重重將感應門抓出一個破洞!

轟隆一聲,感應門整個被破開來,胖子被眼前凶殘的一幕嚇得癱軟在地上,驚恐的眼神緊緊盯著田嬌滿是鮮血的手(爪子?),田嬌沒心思管一個陌生人的死活,迅速跑出訓練場,朝著相鄰的訓練場一間間找過去,可砸遍了每一間訓練場,卻怎麼都找不到陸華語三人。

肚子又劇烈地痛了起來,田嬌腳步一晃,臉上疼出了汗,在走出地下訓練室的時候,終於沒能忍得住,扶著牆劇烈喘熄,再也抬不動腳。

我怎麼這麼慘!我怎麼會這麼慘!

田嬌心裡已經哭瞎:我先是跟一隻醜陋的蟲獸圈叉了,然後肚子裡可能多了一窩蟲卵!現在奸夫不知上哪兒坑蒙拐騙去了,留下我一個孕婦!我一個孕婦孤苦無依的,我朋友都不知所蹤,我還差點被用毒氣熏死!

田嬌氣不過,她用力砸了肚子裡的蠢兒子好幾下,手上被咬了好幾口,鮮血順著指縫流,肚子裡的東西囂張得更厲害,痛得她站立都艱難。她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懷的是兒子,因為兒子醜點沒關係,對媳婦溫柔就好,彆像它到處坑蒙拐騙的渣爹一樣。

如果是嬌滴滴的女兒的話,想到孩子它爹那對不起讀者的長相,她分分鐘就想把蟲卵刨出來丟掉!丟臭水溝裡!

也不知道蠢兒子有沒有遺傳到我漂亮的魚尾巴……田嬌想想都特彆焦慮。

抹了兩把心酸淚,她打兒子打累了,肚子裡那東西也像是被她給嚇住了沒敢再踢她了,田嬌出了訓練室,確定陸華語三人不在訓練場之後,她想他們可能也是察覺到異常提前逃出了,說不定現在正在某個地方等她,於是便儘量朝著寬敞的地方走。

其實對這次變故田嬌隻是擔心陸華語三人的安危,除此之外倒真沒什麼額外的顧慮,因為根據她目前所經曆的情況,結合胖子的口述,她已經基本可以斷定:這分明就是暴露狂那個報社分子故技重施了。

基地指揮部遇襲、控製係統崩潰,研究中的病毒逐漸開始異變……田嬌想想都覺得暴露狂其實是喪屍混進人類的臥底!專乾背後捅刀子的破事兒,先前爆掉了1號基地,如今這個破基地看起來也是保不住了,田嬌想到城中心防空洞的那些百姓,決定在基地爆炸之前撈點食物出去,多少算是給自己肚裡的蠢兒子積點福。

她偷偷摸摸混在來往的人群中,看到還有軍官在指揮大家各司其職,安撫說是控製係統出了點小差錯,要大家不必驚慌很快就能修複,田嬌心裡當然是不會相信這種醜陋的謊言的,她已經不會再想得那麼甜了。

悄悄地朝著食物儲存庫摸去,田嬌一邊給自己壯膽,一邊碎碎念地摸著肚子教育蠢兒子:你以後可不能跟你爹一樣渣,長得醜就彆一副‘老子就是吊炸天’的欠揍樣,娶不到媳婦的;也不要整天想著報社炸基地,因為很可能一不小心將老婆兒子都給炸沒了;當然更不能到處坑蒙拐騙,你媽媽二十多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她兒子咬了她手心一口,隔著肚皮,又活潑起來。

田嬌隻當它聽懂了,反正現在也不痛,就沒再打它,主要是害怕打變了形以後更醜,人已經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食物儲存庫,意料之中地有人看守,三兩下乾脆地解決掉守門兵哥哥之後,田嬌又麵臨開鎖難題。

這該死的指紋驗證高科技。

田嬌恨自己沒能get到暴露狂坑蒙拐騙技能的精髓點,不能分分鐘模擬指紋出來,於是隻能再次粗暴地將門捅了幾個大洞,她就著一個大洞捶了好一會兒,終於捶出一個可以整個人鑽進去的洞來,進入後,她隨手抓了兩個大大的麻布口袋,將一些能存放的乾貨搜刮進去,一直裝到提不動為止。

由於口袋塞得太滿出不去,她隻能蹲身將門上的洞捶大一點,捶得久了她蹲著壓得肚子不舒服了,她蠢兒子又開始鬨了,用不知是觸手還是嘴巴的東西使勁戳她肚子,田嬌痛得沒法,又隻能停下來打了蠢兒子好一會,半小時後才成功拖著食物出了儲備庫。

等到田嬌費力地拖著兩隻大口袋出來的時候,整座基地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剛剛那種虛假的美好錯覺全部消失,她看見,基地一間間蜂巢般的辦公室內不斷有人驚慌跑出,外圍曠地上,亂哄哄撕鬥成一片。

哄搶食物的人群朝著她的方向湧來,將她擠壓推搡到一邊,全都衝向儲備庫;維持秩序的士兵根本顧不上這邊,基地近半的兵力都集中在一處,由最高指揮官指揮,全力圍剿正在曠地上瘋狂撕扯生人的一隻怪物。

那怪物還能隱約看得出人形的模樣,卻已經算不上是人了,它渾身都是利刺,兩顆眼珠閃著幽綠的詭光,背脊上被彈藥轟擊得體無完膚,脖子上多隻針筒還插著,顯然是被注射過藥劑了,它四周士兵圍了一層又一層,無數子彈狂雨一樣落在它的身上,隔得那麼遠,田嬌都聽到了那怪物喉嚨中嗬哧嗬哧的聲音。

指揮官臨危不懼地指揮戰士們作戰,槍擊不行又換成炮轟,田嬌連步後退想要避開戰火,一邊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肚子,生怕撲過來一顆子彈將她的蠢兒子打死了。

可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怪物被炮轟得皮開肉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重重包圍圈被它一雙鋒利若尖刀的爪子撕扯開一道口子,怪物得空而出,狂躁地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撲來。

阻擊的士兵都不敢以身搏鬥,隻能退居後方使用炮彈,而那炮彈瞄準的方向,田嬌明顯也在轟擊範圍之內!

求生本能所致,情況容不得田嬌細想,她猛地縱深躍向側方的高牆,感覺攀上牆壁的那一秒,有滾燙的液體濺落在了她的後背上,夾著腥,是血液,後方慘叫聲連連,是那些被怪物撕扯成塊的普通工作人員,那些混亂的哭叫咒罵聲一遍遍回響在她的耳邊,結成一曲怎麼都演不完的多重奏。

田嬌心跳聲激烈,根本不敢回頭,幾次都以為自己會掉下去成為怪物的腹中食,但她每一下指甲都能準確地扣進牆縫,迅速向上,蹬%e8%85%bf,攀越,很快爬到了基地唯一的暫時行政樓頂部,動作敏捷得全然不像扛了幾百斤重的人類。

站在高處,極佳的視力,讓她將下方曠地上的一切情況儘收眼底。

那怪物終於還是被擊斃,先是一枚炮彈轟瞎了它的眼睛,兩個深深的血窟窿掛在腦袋上,隨後是四肢,最後被轟擊得再也爬不起來,爆開成肉塊。

%e4%ba%b2眼目睹這一幕,田嬌連惡心嘔吐都顧不上,她驀地%e8%85%bf一軟,摔坐在地上,眼神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田嬌死死盯著手背上麵一層青藍色的鱗片物,臉上因劇烈運動而產生的紅暈迅速消散殆儘。

怪物,原來是那樣的下場。

她曲%e8%85%bf無力地坐在原地,雙手緊緊放在肚子上,渾身發抖,她不敢再去找陸華語三人了——本就不是同類,何必要等到撕破真相的那一刻?

可是他們是我僅有的%e4%ba%b2人了……

怎麼辦?

田嬌緊張地想著辦法,不敢哭,神經繃緊到極致,突然,她肚子軟軟地動了動,輕輕碰了碰她蓋在肚子上的雙手,田嬌手一顫,小心地摸了摸肚子,然後裡麵的東西一下子活潑起來,就著她的手掌滾來滾去。

田嬌驀地大哭出聲來,邊哭邊罵:“蠢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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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肚子裡的東西回應般頂了頂她的掌心,田嬌隔著肚子用手指戳它,覺得自己兒子蠢得都有點萌了。

一時竟然忘了哭。

第22章 兒子太醜沒人要

田嬌一個人居高蹲在行政頂樓,悄悄看著下方的軍隊逐漸恢複了秩序,指揮官正在高聲訓話,那些不但不與基地共存亡反而趁亂偷取食物的工作人員全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士兵們井然有序地處理曠地上四分五裂的屍體,指揮官下了命令,所有的屍體包括被炸成肉塊的怪物的,全部統一運送到郊外荒田中焚燒掩埋。

靠之,原來暴露狂的戰鬥力這麼渣?

田嬌戳了戳自己的肚子:說好的炸基地呢?怎麼就單單放了一隻怪獸出來?那她該怎樣離開這裡?還有華語幾人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變化……

一種前所未有的饑餓感湧來,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了,每一次劇烈運動之後,體能大量消耗,她就會麵臨這種恨不得人肉都啃上兩口的饑餓狀態,還有那種火燒一般的痛與癢,隻不過這次不僅出現在%e8%85%bf上,連手上也沒落下,她用力抓了抓左手手背上青藍色的一層鱗狀物,一氣之下都想將那恐怖的鱗片摳下來,但最後又因為疼痛忍住了。

“初代體!我發現了初代體!”訓練通道內突然奔出一個臃腫的人影,他口中激動地呐喊,衝著曠地上威嚴的大指揮官,仿佛是瘋子。

是那個胖子教官,田嬌眉頭狠狠一皺,直覺來者不善。

那胖子撲到大指揮官的腳下稀裡嘩啦說了一通,大約就是講的田嬌在訓練場徒手破開感應門的事情,順便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她的手發生了怎樣生動的變化,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田嬌都感覺到大指揮官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所言當真?”大指揮官輕輕的說了一句。

胖子邀功似的劇烈點頭,手舞足蹈都止不住興奮,“絕對不會有錯!她手上有鱗片,手掌似蹼爪,瞳孔隱約泛出紅光,除了初代體裡唯一的人魚基因重組實驗體,我們根本從沒製造過那樣的異形戰士!”

指揮官沒有再說話,但他銳利的眼神已經朝著行政樓上田嬌的方向射來,幾個手勢,他身邊的戰士開始迅速兩處包抄,朝著行政頂樓而去,更有一小隊直接沿牆而上,那一隊人的手上都長有利爪,攀越而上簡直輕而易舉,田嬌心知這或許就是胖子所說的a型戰士。

當機立斷,顧不上%e8%85%bf腳火辣辣的痛癢,田嬌迅速拔%e8%85%bf就跑,出了陽台,朝著隱蔽的地方奔去,她欣慰這時候蠢兒子爭氣沒再讓她肚子疼,可四處包抄而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前後追堵中,她跑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