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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程序編寫而出,每一次動作,絕沒有放空的可能。

田嬌甚至想著,昨天要不是帶著她,他可能根本沒將那點火力的圍攻放在眼裡,更遑論受傷。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外圍場上的迷彩雇傭兵已經所剩無幾了,田嬌%e4%ba%b2眼看到陸萊被暴露狂活生生擰下一條手臂,他的肩膀上齊肩出現一道缺口,鮮血噴湧而出,有些都灑到了光屏上。

觸目驚心。

田嬌如同身臨其境,陸萊的左手,就是那隻曾經拿槍指著她的手,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彈孔的手,現在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被一隻喪屍抓起,啃食下肚。

她胃裡一陣翻騰,扭過臉狂吐。

原來暴露狂說的一個小時可以出去,是這個意思——殺光外麵圍守的所有人。

感應門突然滴答一聲開啟,還在狂吐中的田嬌沒有察覺,等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槍口已經抵上了她的額頭。

“識相點的就彆亂動!”是渾身裹得密不透風的木亦,他聲線渾厚,看著田嬌的眼神帶著灼人的銳利。

“快讓那些怪物停止攻擊!”槍口狠狠抵著她的額頭,木亦看著光屏上一個又一個隕落在喪屍們和暴露狂手下的鮮活生命,聲音急促。

田嬌攤了攤手,“那些東西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不會弄,你找周念吧。”

“他根本就不是周博士!他是吃人的怪物!”木亦眼中掠起駭人的冷光,瞥了眼場上廝殺中的暴露狂,看向田嬌的眼神中帶著厭惡,“周念博士是修複好他的研究員,他卻在醒來的那一刻,殺死了博士,自己取而代之,行走四州,借著博士之名散播病毒,這種敗類,萬死不足惜!”

你他媽夠了啊,顧不上額頭抵著的槍口,田嬌不怕死地狠狠踢了他一腳。

媽的一口一個‘怪物’,一口一個‘敗類’,雖說她也老是一口一個暴露狂加變態,可聽到惹人厭的木乃伊這樣子罵他,田嬌還是下意識地不舒服,“怪物怎麼了?敗類招你惹你了?你他媽長這麼醜都還有活著的權利他怎麼就不能好好活了?你們一個兩個都要來欺負他!”

連名字都是撿來的,我們家暴露狂心裡有多苦你們這些人渣知道嗎!

“閉嘴!你現在立刻讓他停止攻擊,否則我馬上開槍打爆你的腦袋!”被她踢了一腳,再看看光屏上僅餘的十幾名雇傭兵也即將淪為喪屍的盤中餐,木亦語氣短促而激烈。

“我又不會隔牆傳音,”田嬌不怕死地翻了個白眼,譏誚地盯著他,“這麼久你舉著槍不累啊?”她看準了他不敢開槍,所以又狠狠給了他一腳。

若真要她的命,早在他摸進地下室的那一刻她就一名嗚呼了。

當光屏上最後一名雇傭兵被暴露狂扭斷脖子扔給喪屍,暴露狂的身影隨之在光屏上消失,田嬌心頭猛跳,開始倒計時。

“彆指望著他能救你。”見到她的表情,木亦測測的一聲冷笑,“在過去的一個月裡,我們銷毀了一百多名跟他一樣不聽話的殘次品,以為這次就沒辦法製得住他了?”說完,他掉轉槍頭在她後腦重重敲了一記,田嬌吃痛暈倒,木亦在操作台上找出麻醉劑給她注入,飛快地扛著她離開了地下室。

……

迷迷糊糊中,田嬌渾身麻木動彈不得,她感覺自己被夾帶著飛速運行,好久才頭暈目眩地停下來,被重重砸到地上。

“亞瑟指揮官,沈先生,人帶來了。”是那個討人厭的木亦。

“確認過了是她嗎?”年輕男子的聲音,溫潤帶著淺淺的低涼,田嬌覺得莫名的熟悉,卻始終撐不起力氣睜開眼皮。

“按照您的描述,不會錯。”

“嗯。”男人輕輕應了一聲,場麵安靜了一兩秒,隨即田嬌感覺到有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是那種軍靴碰觸地麵發出的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攻擊性,低沉而有節奏,讓她一下子拚了命地將眼睛睜開。

重重晃了晃腦袋,田嬌艱難地睜開眼,刺目的燈光令她視覺有一瞬間的恍惚,等到視線中能投射出畫麵的時候,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她被麻醉過的身體還動作僵硬,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握拳狠狠向著男人的俊臉砸去!

砰地一聲砸到了障礙物上,田嬌手上一陣鑽心的疼,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放大的空間內,四麵都被防護玻璃圍住,高處是類似看台的指揮處,一步一崗哨。

眼前的男人,將帥風度,是她的渣未婚夫。

一身剪裁得體的亞綠色軍裝,剪著適合軍人的小碎頭,男人有著媲美歐美男模的高大身材,挺拔而硬朗,深邃的五官極為出彩,此刻,他那雙狹長而淩厲的眼眸半眯著,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她,有些意外。

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他%e5%94%87角輕輕扯出一抹笑,淡得幾乎看不見。

“還以為你早就受不了自殺了,我真是低估了你,小嬌嬌,”他輕輕的笑,修長的手指貼上兩人之間的那道隔離玻璃,隔著玻璃輕輕描摹著她的臉,曖昧而疏離。

“沈塘!你他媽個王八蛋!”

田嬌狠狠踢了玻璃一腳,那東西不知什麼材料,硬是絲毫未動,痛得她腳都快斷了。

第9章 嗚嗚快被咬死了

田嬌和沈塘,簡單來說,就是狗血八點檔中男女主相愛相殺的典型案例,不過田嬌沒有小言女主的深度斯德哥爾摩症,不能承受這種重口味的虐戀情深,所以不能和沈塘happyending。

做不了情人,又被這個男人奪走了南亞州一切該屬於她的權益,兩人自然就順理成章成了仇家。

“得到你在北亞基地的消息,我還以為是他們的人弄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似乎看不到她的憤怒,沈塘脾氣極好地跟她溫聲說著話。

呸,說的你好像真的是個好人一樣。

田嬌轉開臉不看他一眼。

見她這樣,沈塘輕笑出聲來,喉嚨中發出低涼的聲音,“你從小都這樣,嬌縱跋扈,一不順你的心意,就鬨脾氣不理人,哄你多久都不肯說話。”

他簡短的一句話精準無比地戳到了她的軟肋,背對著沈塘,田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是,她從小都這樣,壞脾氣,嬌縱,跋扈張揚。

因為她有底氣,田中毅是南亞州赫赫有名的高官,運營的暗風集團控製著南亞州所有的藥品進出口,他出現,連州長都得禮讓三分,她是田中毅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享儘追捧的公主,自然有的是人巴結討好,縱容忍耐著她的壞脾氣。

“你少裝出一副了解我的樣子。”田嬌狠狠轉過臉,捏緊的拳頭都血青了,通紅的眼睛怒瞪著沈塘,“總有一天,我會重新奪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你等著。”

“何必等到那一天,”沈塘沉沉的聲音中帶著軍人特有的冷硬,卻又因為刻意的壓低而染上了低調的曖昧,笑睨著近在咫尺的田嬌。§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指尖輕輕掃過兩人之間的隔離玻璃,仿佛輕掃在她的臉上,一寸寸移動,在冰冷的玻璃上勾勒出她的五官,“我一直都沒有想要毀婚,你依然是我的未婚妻,暗風集團唯一的小公主,隻要你跟我回去,所有的一切你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

“你竟然篡奪了父%e4%ba%b2多年的心血?”田嬌唰的一下抬起頭,終於明白那些守衛在四周裝備精良的雇傭兵是哪裡來的了。

看著這個男人眼眸深處的邪獰與勢在必得,她渾身發涼。

說不定,從末世來臨的那一刻起,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陰謀,或許並不是父%e4%ba%b2拋棄了她,或許……她目光緊盯向沈塘。

“當初你鬨脾氣出走,如今你也見識過末日的殘酷了,跟我回去。”沈塘似乎看不到她眼中的懷疑,“你該明白,隻有我才能護得了你。”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她,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她的狼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嬌嬌,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過著這樣粗糙驚慌的生活。”

她身上原本的雪紡紗裙早已經看不清原樣,上麵沾滿了血漬和泥塵,肩膀處因為昨天取子彈而被剪開一個大洞,配上她亂糟糟的發型,可犀利。

“你滾回你的地方窩著等死吧,我的生死不用你操心。”轉過臉,田嬌不再看他一眼。

沈塘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笑,那笑意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意氣用事,田嬌煩躁地用手堵住耳朵,卻還是堵不住他清冷的聲音,“你自己逞能逃離了南亞州,連你朋友們的命也不要了?”

田嬌一震,下一刻四周的光線立刻就黯淡了下去,四麵八方高台上的雇傭兵身影開始隱進了黑暗,她的正前方牆麵上猛地跳出一塊光幕:兩名少年與一個女孩,跟她一樣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箱中,與他們關在一起的,是三隻足足比成人大好幾倍的巨型老虎,此刻三人與老虎撕打成團,玻璃四壁上都濺滿了血。

一隻老虎猛地撲向那女孩,一口狠狠咬在她的手臂上。

“華語!”田嬌大叫出聲,憤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沈塘無動於衷地關閉了光屏,高大的身形站在她的正前方,留給她一片沉沉的陰影,他手指輕輕碰了碰兩人間的玻璃,模擬著給她擦眼淚的動作,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睛中盛滿涼薄,“作什麼這樣氣憤地盯著我?是他們誤闖入北亞的秘密基地,被捉住關進了訓練箱,他們與我非%e4%ba%b2非故,我自然沒必要為了三個無足輕重的人而破壞我與北亞軍事指揮官的聯盟。”

“可你不一樣,”他低下頭來,意味深長地靠近玻璃,幽深的眼眸中泛起異樣的亮光,“嬌嬌,你叫我一聲,求我一句,我立刻帶你離開。”

田嬌呸呸朝他吐了兩口口水,隔著玻璃沒吐到他的臉上。

沈塘臉色一沉。

“沈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您的決定怎麼樣?”見兩人間氣氛僵硬,一直守候在旁邊的木亦終於逮到機會上前來,背著沈塘給了田嬌一個‘有你好受的’的眼神。

沈塘最後沉眼看了田嬌一眼,見她始終無動於衷,垂下眼簾走到了一邊,“既然是她自己不願意走,該怎麼做隨你們的規矩。”

木亦回到高台上,向一身迷彩的指揮官回了話,霎那間,田嬌所在的透明巨箱的四壁就開始泛起了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