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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

梵行:父輩之間交往很深,我和那個家夥從小對彼此就有所耳聞,大學時期在法國留學,好巧不巧和他一所大學,那家夥整天麵癱著一張死人臉,處處跟我作對,多年過去了,死性不改。

白緒:強者間的較量嗎?一山容不下二虎的節奏,梵行大大賽高!

梵行:心情很好?發現我有死敵,你很開心?嗯?

白緒:不,我是在給你呐喊助威,有較量才能更好的成長,我相信梵行大大不會輸。

梵行:我會記住你的話,你也要記住,我不會輸!

白緒:當然,不過我很好奇這個強敵是誰?如果是長輩之間來往很深的話,說不定我也聽說過,或者我可以去問問爸媽,話說我對梵行大大的勁敵也很感興趣呢。

梵行:咳咳,小緒,時候不早了,你該去吃午飯了,下午我過去陪你畫畫。

白緒:梵行大大吊胃口不太厚道呢,行了,我去吃飯了,那就下午見吧。

葉緒甯笑著搖搖頭,邢升嶼看來很忌憚傳聞中的勁敵,他也不是真的很好奇,隻是開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將YY退出頻道,退出頻道前看了一眼寧靜致遠的ID,對方還在。

葉緒甯沒有多想,直接退出了頻道,卻沒有關掉YY和QQ,就這麼開著電腦離開了書房,直到走下樓梯,才想起來剛才忘記問邢升嶼關於寧靜致遠的事了,想想算了,下午再說。

樓下葉父葉母早就已經回來了,葉母也已經做好了午飯,看到他還下樓還微微詫異了一下:“小緒你在家裡啊?我還以為你和升嶼出了門,會吃過午飯再回來呢。”

“本來是這麼打算,不過升嶼被邢伯父叫回去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聽說是法國的一位客戶要過來,和升嶼年齡相仿,兩人在法國留學時就認識,還是敵對頭呢。”

“看來你和升嶼相處得不錯,他這些事情都跟你說了。”葉父爽朗地笑了幾聲,“升嶼這孩子做生意很有頭腦,他和嚴家那小子的事,我們都聽說過,兩人一直互看不順眼。”

“嚴家?”葉緒甯拿著勺子的手一頓,抬眼看著笑容滿麵的葉父。

葉父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對這件事毫不在意,隻是“法國嚴家”四個字讓他晃神,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怎麼不知道嚴煦致和邢升嶼認識?轉而一想,他從未進入過嚴煦致的生活,不知道也正常。

“嗯,這次過來的是嚴家的長子嚴煦致……”

“嘭”一聲,葉緒甯手中的勺子掉在了湯碗裡,雖然心裡做好了準備,但是“嚴煦致”這個名字從葉父的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沒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緒,你怎麼了?你認識嚴煦致?”葉母揪過一張紙巾擦著葉緒甯濺到了湯的手。

葉緒甯趕緊搖頭,穩住情緒,接過葉母手中的紙巾擦了擦,笑著說道:“剛才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我聽唐棠提起過這個人,沒想到升嶼口中的死對頭居然是他,有點意外。”

葉緒甯聽著葉母含笑調侃了他幾句,和葉父繼續討論嚴煦致的事情,低著頭默默地喝湯,掩蓋眼中複雜的情緒,真不愧是嚴煦致,無論是誰提到他都是讚不絕口,葉父葉母也一樣。

也隻有嚴煦致這樣的人,才能有資格和邢升嶼較量。

葉緒甯沉思片刻,入口的飯菜食不知味,許久才想到一件事情,邢升嶼為什麼突然轉移了話題?故意提起卻不點破,隻是試探嗎?也對,邢升嶼是何等聰明的人!

那天唐棠的異常反應,他能察覺到,邢升嶼不可能沒感覺,說不定唐棠那天就找過邢升嶼了,按照邢升嶼的人脈,隻要稍微調查一下當天發生的意外事故,很快就能查到他嚴煦寧的身上來。

葉緒甯沉默地吃完飯,端著茶杯去花園的亭子裡靜坐發呆,抬頭望著耀眼的陽光,樹影斑駁,陽光星星點點,卻依然十分刺眼,抬手遮住雙眼,陽光透過指縫,沒那麼耀眼了。

大廳裡,葉母站在落地玻璃窗邊,凝視著亭子裡安靜的葉緒甯,剛才吃飯時,葉緒甯隻是一瞬間的失控,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安靜地吃著飯,聽著他們談天,沒有插嘴。

但是她到底是孩子的母%e4%ba%b2,孩子隻要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哪怕隻是細微的眼神一閃而逝,都逃不過時刻關心孩子的母%e4%ba%b2的眼睛,葉緒甯有心事,而且就從剛剛提到嚴煦致開始。

“讓那孩子一個人靜一靜吧,他會想通的,不要逼迫他,他做得夠多了。”葉父輕輕歎了口氣,站到葉母身邊,目光卻集中在亭子裡的葉緒甯身上。

葉緒甯看似一如往常般吃完飯喝杯茶養養神,眼底卻藏著心事,葉緒甯是個懂得影藏心事的人,他不會輕易讓彆人替他擔心,也不會輕易讓人家走進他的內心,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以前一定是個非常出色的孩子。”葉母悠悠地說道,眼神中有著淡淡的悲傷,很快又被疼惜替代,“他一直在努力代替小緒活著,剛才是不是提到了他從前認識的人,煦致嗎?讓他傷心了。”

葉父環住葉母肩膀,拍了拍,扶她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彆站在窗口,讓他看到了會更擔心,這孩子我看得出來很敏[gǎn],比我們家小緒要敏[gǎn]得多,隻是不想我們擔心才不說。”

葉父見葉母似乎平複了心情,端著茶杯喝了口茶:“你還記不記得,嚴煦致還有一個弟弟,差不多就在三個月前,他的弟弟獨自回國遊玩,不慎出了意外去世了,和我們小緒同一天。”

“你是說……”葉母悠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葉父,腦中一個不可思議地念頭迅速成形,隨即撐著額角搖了搖頭,“讓我好好緩一緩,如果現在的小緒是嚴家次子,那為什麼……他不回家呢?”

葉父搖搖頭十分不解:“這些隻是我的猜測,給那個孩子一點時間吧,我想他也感受到了我們的心情,我們彼此都不點破,不就是為了不讓彼此傷心難過嗎?他在努力做我們的孩子,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那我們的小緒呢?”葉母眼眶微紅,“我可不可以希望小緒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嗯,一定會的!”葉父的心情同樣很複雜,一方麵是自己的%e4%ba%b2生兒子,另一方麵是重生在自己兒子身體裡的孤魂,他希望這些都是他們異想天開胡思亂想,他們的孩子還活著。

可是事實證明,此時的葉緒甯早就已經不是他們的孩子了,從葉緒甯醒來的那一刻,體內的靈魂就換人了,知子莫若父,他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即使天方夜譚,但那都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他們以為葉緒甯會離開他們,回到自己的%e4%ba%b2身父母身邊,幾乎已經做好了絕望的準備,可是葉緒甯的表現讓他們驚喜,讓他們幾度懷疑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其實兒子還活著。

直到葉緒甯表現出非同尋常的懂事、成熟、聰慧和穩重,以及得天獨厚的繪畫功力,他們不得不相信兒子是真的沒了,他們唯一慶幸的是葉緒甯還願意留在他們身邊,成為他們最出色的孩子。

27:我想對你坦白

葉緒甯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聚精會神地畫了一個小時,卻始終找不到感覺,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調色盤,起身躺到一邊的休息長椅上,他需要好好靜一靜,穩一穩心神。

閉上眼睛,嚴煦致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清晰地映在腦海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緒甯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放得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他們,可當真正麵臨時,他卻無法心平氣和。

古有言“醫者不能自醫,易者不能自卜。”,神醫救得了天下蒼生,卻惟獨沒能救回自己,卜卦卜儘天下,卻算不清自己的命運,可對他來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都是奢望。

葉緒甯總能安慰唐棠,安慰江淼淼,安慰身邊的每一個人,卻惟獨安慰不了自己。

還記得在法國時,班上一位跟他還算談得來的女生,對他說起藏在心頭的煩心事,那女生還有一個弟弟,但是弟弟的出生並不被期待,父母意外懷孕,本想打掉,卻遭到了長輩的反對,於是生了下來。

那名女生得到了父母的寵愛,弟弟卻遭到了忽視,她覺得虧欠了弟弟,所以想方設法對弟弟好,起初弟弟並不領情,依舊蜷縮在自己的世界,直到許久之後才慢慢好轉。

葉緒甯當時保持了沉默,隻聽到那個女生笑著跟他說,因為弟弟的心裡一直認為自己是不被期待出生的,一旦做錯事情得到父母的批評,那麼他心裡的負麵情緒是翻倍的,他會覺得“我果然是多餘的,我不應該出生的”。

莫名想起了這件事情,葉緒甯睜開眼望著斑駁樹影,如果做錯事情還能得到批評,那是不是代表在父母的心裡還有地位?因為在乎才會批評,可他連批評都得不到,至於讚揚,那是奢侈。

他才是那個真正不被期待出生的人,如果不是老一輩的再三勸解,他在肚子時就被扼殺了,所以從小到大他得不到一絲絲的關注,活了二十年,一年到頭見到父母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時候還會想要得到父母的表揚,好不容易見到父母,迫不及待想把作品獲獎的消息告訴父母,父母的眼中卻隻有哥哥,坐下來就是詢問哥哥的一切,讓他把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葉緒甯覺得隻有自己更出色,父母才會看得見他,結果他得到了全校師生的讚揚,依舊見不到父母一麵,再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隱忍,再垂死掙紮都是徒勞無功,還不如順其自然。

上大學之後,他離開了那個空蕩蕩的家,搬出去獨自居住,除了老一輩會來看望他,就隻剩下嚴煦致空閒時過來看他作畫,兩人的交流卻少得可憐,至於父母,見麵的次數更少了。

重生醒來的那一刻,見到喜極而泣的葉父葉母,葉緒甯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e4%ba%b2情。

原來%e4%ba%b2情是這樣的,可以傾儘所有,隻求家人平安無事,明明是一對陌生的父母,他卻舍不得告訴他們這個殘忍的真相,不忍心看到這樣一對疼愛子女的父母悲痛絕望。

他是那個家裡多餘的人,所以葉緒甯再三告誡自己,哪怕有一天與家人重逢,就算得不到他們一絲絲的悲傷,也能如此安慰自己,多出來的人,沒了不是更好嗎?

葉緒甯心頭苦澀,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答案,卻又不敢去麵對,隻能逃避,害怕從他們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絲的惋惜和傷痛,儘管早就知道他們對他這個孩子可有可無,他卻仍然心存希望。

朦朦朧朧間,臉上傳來一陣輕柔的觸?感,像羽毛掃過眼角,溫柔而疼惜,葉緒甯輕輕睜開眼,視線格外模糊,眨了眨眼,映出一個熟悉的輪廊,微微一愣,趕緊從長椅上坐起身。

抬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眼角溼潤,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