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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看出他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但也是那著急出手的人武功低微,而且莽莽撞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水準,他才如此容易就被人收了武器,若是來個高手,那黑衣人萬不敢如此。

黑衣人隻是破了那人武器,倒也並未傷人。不過既然已經動了手,人們立刻就坐不住了,衝動的想要搶風頭的紛紛拔出武器衝上來和黑衣人們戰到一處。

韓長生眯了眯眼,突然抽劍,身形一晃就混入了混戰的人群中。他倒是誰也不幫,見誰就下誰的武器,不論是武林人士還是自稱魔教的黑衣人,到他跟前的,紛紛被他點%e7%a9%b4定住身形。

“全給老子住手!”韓長生大喝一聲,一劍蕩開,劍氣逼退了不少人。到了這會兒功夫,他也顧不上會否在安元麵前暴露自己的武功路數了。

韓長生既有玄機老人數十年的深厚內力傍身,又跟蘭芳長老學了一手好劍法,一招橫掃出去,竟真把人群暫時鎮壓住了。不少沒靠近的人也被他的氣勢鎮住,在外圍不敢上前。

韓長生收劍,冷冷道:“鬨夠了沒有?”

跳得最急的那幾個已經被韓長生點%e7%a9%b4定住了,剩下的不敢貿然上前,暫時觀望。

一個縮在人群後的人叫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魔教的人都來了!沒想到皇甫居然勾結魔教中人……”

“閉嘴!”韓長生道,“首先,這場鬨劇和皇甫鳳軒熙辰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跟他不過是萍水相逢,沒有深交!”這老頭到底是虛是實,知道多少事情,韓長生還沒有弄明白,不管怎麼說,先把安元摘出去總是對的。

安元怔怔地看著他。

“其次,這些黑衣人我一個都不認得,至於他們管我叫教主大人……我便真是魔教教主,這些人還不配做我的手下呢!”

他的氣勢,震懾住了眾人,一時間,不少人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對這一出戲滿頭霧水。

“你們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韓長生質問黑衣人。

黑衣人道:“屬下是被教主的令煙召喚……”

“放%e5%b1%81!”韓長生道,“見過紅煙令嗎,知道紅煙令長什麼樣嗎?紅煙令叫紅煙令,因為他的煙是紅的,老子剛才放的煙那是黃的!黃的!你們一群人全是色盲啊?啊!”

黑衣人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一群蠢貨,就算我是魔教教主,我會當眾放真的紅煙嗎?我會真把魔教的人召來?他們說他們是魔教的人,你們就信啊?瞅瞅這個大塊頭,長得……嘖嘖,真他媽醜的離奇了!你們以為魔教的人都長得很醜嗎?我告訴你們,長得醜的人壓根連魔教的門都摸不著,天寧教隻收美人……嗯,我是聽說的!”

眾人:“……”

韓長生又道:“他們若真是魔教的,隻怕趕來就把你們都打趴下了,還跟你們自報家門心平氣和地等你們動手?他們還會把自己的教主給拎出來,生怕教主不被人圍攻?魔教的人有這麼蠢嗎?魔教隻收聰明人!……我這也是聽說的!”

一名劍客不服氣:“狡辯之詞!若是沒有魔教出手,皇甫和李九龍是如何打敗影月門,並殺了十大殺手的?”

韓長生笑了:“你這是嫉妒啊,你把那十大殺手看得厲害,在我等眼裡,不過是幾隻一撚就碎的螞蟻罷了,五十大殺手都不值得青眼一看。今天的事太過荒謬,若當真沒有蠢到極致的,就該明白才是。至於那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之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算老子真是魔教教主又如何,老子是天上的神仙,是人間的魔王你又奈我何?!不服氣,就來問問我手中的劍!”他挺腰橫劍,那可真是霸氣十足,叫人看得愣了神。

“哈哈!”聽了韓長生一番慷慨陳詞,那怪老頭居然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手,那些黑衣人就全都收起武器跳上馬離開了,有人欲追,有韓長生擋在中間,那些黑衣人騎馬撤得又快,沒人追得上。

韓長生冷冷地瞪著那老頭。看來這群黑衣人的確是臭老頭叫來的無誤了。這是故意陷害?

眾人看見黑衣人竟聽老頭的指示,也是一片嘩然。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恐怕這老頭才是幕後黑手,他先前在城門口附近陷害韓長生和安元不成,如今又使出一計汙蔑此二人。

“你是誰?”一名刀客虎視眈眈地盯著老頭,“難道你才是魔教教主?”

韓長生真想一拳頭朝著那白癡的鼻子呼過去。都說了魔教隻收美人!!這麼醜的蠢老頭怎麼能跟本教主相提並論!!

那老頭卻笑而不答。

韓長生沒有注意,混亂之中,安元始終默默地盯著自己看。從黑衣人到達開始,安元的手心裡也是出了一把涼汗。

“抓住這老頭,彆讓他跑了!”不知是誰開口叫了一聲,反應快的幾個人已經向那怪老頭撲了過去。

怪老頭卻一改病怏怏的模樣,腳下一點,就站上了馬背,讓撲上來抓他%e8%85%bf的人抓了個空。又一人向他褲%e8%85%bf抓去,老頭輕輕一躍,竟站到那人雙肩之上。那人怪叫一聲,抓向自己的雙肩,又抓了個空——老頭在他腦袋上踩了一腳,就跳上了屋頂。

韓長生和安元都大吃一驚——這老頭的身手竟如此靈活,此等輕功,絕對是高手!他們先前竟然都被蒙蔽了!

然而韓長生卻不能就這樣讓他跑了,方才的事雖然成了一出鬨劇,但一聲教主大人讓他心驚至今,這老頭可能是真知道些什麼的。於是他對安元叮囑了一句“你在這等著”,就運起輕功向老頭追了過去!

彆看老頭身形已有些佝僂,卻當真對得起身輕如燕四個字。數人在他身後窮追不舍,卻連他一根頭發都抓不到,他在屋頂上跳來跳去,不片刻就把一大群人甩開了。他又往下一躍,跳入一條巷子中,韓長生立刻跟上。

兩人貓捉老鼠一般在大街小巷中穿行,韓長生使出全力,也隻能勉強跟住他不丟。至於其他追上來的人,早就已經被甩的不知所蹤。

突然,老頭在一條無人的窄巷中停了下來。

韓長生立刻停住腳步,卻沒有輕舉妄動,手搭在劍鞘上,警惕地盯著那老頭——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想貿然動手,而且一旦動手,要弄明白這老頭的目的恐怕就不容易了。

“你究竟是誰?”韓長生問道。

老頭笑了笑,手摸向自己的頭皮,撕下了一層假麵。

韓長生蹙眉。江湖中人會點易容術並不稀奇。帶著假麵的老頭看著就是個平凡的農民老頭,撕下假麵露出真容之後,也不過是個看著精神些的臭老頭,總之,他肯定是不認識這個老頭子的,就連眼熟都欠奉。

老頭笑道:“方才見你出手才敢確認,你就是李九龍吧?”

韓長生不置可否。但令他有些吃驚的人,老頭不光臉變了,聲音也變了,此刻聲如洪鐘,一聽他開口就知他內力渾厚,先前也是自己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適才沒有注意他一直壓著嗓子裝出蒼老的模樣。

老頭攤手,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道:“眼下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韓長生道:“你老老實實交代,究竟有何目的?若是不肯說,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老頭哈哈大笑:“若我說,我的目的就是陷害你呢?”

韓長生挑眉,鼻孔朝天道:“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哈哈哈哈!好!好!”老頭撫掌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韓長生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頭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怕是沒有見過我。其實武林大會我也去了,你在擂台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隻是我不想引人注意,所以一直沒有現身。”

韓長生眉頭一跳。不想引人注意,也就是說,武林大會上認識這老頭的人不少?他是什麼名人?

老頭道:“武林大會上,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你武功高強,卻不愛出風頭,武林大會開始之前在擂台上力壓群雄,武林大會開始後卻沒有再露麵,可見你是個武癡,武功不凡,卻不圖虛名。”

韓長生開始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老頭道:“為了正義,你可以大義滅%e4%ba%b2,當眾揭穿你師父,卻想把功勞給你的師弟領,可惜事情的發展好像和你的期望有所出入。”

韓長生:“……”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啊!

老頭話鋒一轉,又道:“你竟能滅了影月門,更加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啊?”韓長生一驚,“什麼?!”影月門不是讓安元給滅的麼,這老頭的信息是不是有什麼錯誤?

老頭接著道:“我便故意在路上等你,是為考驗你的心性。見到弱者相助,證明你足夠善良。我故意在城外發難,但凡你有丁點邪念,大可在四周無人之處對我這無依無靠的老人家發難,但你非但沒有,還始終秉持善念,好事做到底,這番%e8%83%b8懷,絕非凡類。進城之後,我再度發難,讓人在眾人麵前下了麵子,你若脾氣不夠沉穩,甩手離去,隻怕會叫我有些失望,但你並沒有,還以怨報德,將我送至醫館看病,做事有頭有尾,你無論品行還是心性,都叫人不得不服氣。”

韓長生嘴角直抽抽:“我說你不會……”

老頭笑道:“我再次挑戰你的底線,布下局在眾人麵前冤枉你,你一定十分生氣吧?要知道,我們雖自詡武林正道,但並非當真人人有正義之心,人在高位上,難免惹來小人嫉恨陷害。你沉著冷靜,解開誤會,若僅是如此,也不過勉強能通過考驗,最讓我覺得滿意的,是你的霸氣!”

老頭一口氣說了一大通,韓長生的嘴半張著,愣是插不上話。

“那陸弘化品性雖然也是出眾,但身為武林盟主,他缺的就是你這份霸氣。所以武林盟在他手中平平穩穩,卻難有建樹。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才想退位讓賢。你被人冤枉陷害,光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遠遠不夠的,要知道小人太多,防不慎防。唯有你有這份霸氣,讓那些對你眼紅不滿的小人真有本事就來打倒你,他們沒有這樣的本事,就不能撼動你分毫。你追我至此,可見你也絕非一味忍讓之輩。你一再給我驚喜,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所以說,”韓長生快抓狂了,“你到底是誰啊?!”

老頭從身上卸下一把雪白的匕首,笑盈盈道:“你可認得這個?”

韓長生不解地看著他手中的匕首。此物並非鐵器,像是動物齒臼製成,看光澤也知十分鋒利堅韌,隻怕還遠勝鐵器。能夠製成匕首的動物牙齒……是虎牙?

老頭道:“當年我降服北山猛虎,騎猛虎出山,拔其齒臼,製成這把匕首。原先送給我的繼任者,但陸弘化那小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敢要此物。你那師弟皇甫其實也不錯,不過跟你一比,還是遜色了不少,可惜了。今日,我便把它送給你了。”

韓長生狂吸冷氣。北山猛虎……虎牙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