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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怔了怔,跳下馬上前,隻見那男子眉目冷峻,倒是個英俊男子,隻是看來不易%e4%ba%b2近。他喚道:“兄台?兄台你沒事吧?”

那男子像是昏過去了,安元叫了兩聲他都沒反應。安元彎下腰想把他扶起來,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手鬼使神差地向他耳後摸去……

“啊!”

那個昏迷的家夥突然醒了過來,就在安元的手碰到他耳朵之前。他緊張地握著自己的劍,虎視眈眈地打量著戴著草帽的安元:“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為何不肯以真麵目示人?”

安元把手收了回來:“這是昆侖山腳下,兄台昏倒在此處。”

那人茫然了一會兒,眼神逐漸清明:“啊……是,我想起來了,嶽鵬那狗賊已經受伏,我本想去影月門殺了那些奪命殺手為好友報仇,路上跟人打了起來,我太累了,就在這裡睡了一會兒。”

安元聽到他提起嶽鵬的名字,怔了怔:“你跟嶽鵬是?”

那人道:“我與嶽鵬是仇人,我的好友乃是被嶽鵬雇傭影月門殺手殺害了全家,他畢生苦著的秘籍也被嶽鵬奪走。”

安元拱手道:“敢問兄台姓名?”

那人道:“我叫洛威武!”

安元:“……”

洛威武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怎麼走神了?”

安元回過神來,嘴角一抽:“沒什麼,隻是想起最近似乎有一種起名方法十分流行。”

這洛威武不是彆人,自然就是韓長生了。他知道安元會從這條路下山,就化好妝提前來到此地假裝昏迷,製造與安元的偶遇。怎麼也沒想到,安元這家夥居然學精了,上手第一件事是檢查他臉上是否有易容,嚇得他趕緊就醒了。

韓長生道:“影月門乃是江湖上第一大殺手組織,嶽鵬那老賊跟影月門關係密切,這些年他害死了不少人,許多時候他不能%e4%ba%b2自出麵,就是買通影月門的殺手替他殺人。”劉小奇的秀刀門,就是被影月門的殺手屠門的。

安元一怔,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他這麼多年在嶽華派中,嶽鵬雖然時有離開嶽華山,但每一次離開的時間並不會太久,要殺人是有些難度的。他聽韓長生在武林大會上說嶽鵬這十五年來害了不少人,那些門派最遠的距離嶽華山數千裡,來回都要一個月的時候,他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嶽鵬究竟是什麼時候去殺人的?聽了這番話他才明白,原來嶽鵬是買凶殺人。

韓長生裝模作樣道:“原來什麼?你也認識嶽鵬嗎?”

安元還未回答,韓長生突然驚訝道:“你戴著草帽麵紗,這幅打扮,該不會你就是武林大會上討伐過嶽鵬的他的徒弟吧?”安元還沒回過神來,韓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揭掉了安元頭上的草帽。“果然是你!”

安元並沒有發怒,道:“你一個人去影月門複仇嗎?”

韓長生道:“是。我雖有不少朋友,可我的朋友們與此事無關,我不想牽連他們。除非有人和我有一樣的仇恨,倒是可以一起同行去複仇。”

安元露出躊躇的神色。他的父%e4%ba%b2雖然不是影月門的殺手所殺,但這些年嶽鵬勾結影月門殺了不少人,他對嶽鵬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方麵自然是恨不得%e4%ba%b2手殺了他以報殺父之仇,另一方麵,嶽鵬養育他多年,他這麼些年來一直把自己當成是嶽華派的弟子,嶽華派的掌門犯了錯,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來彌補。如果能夠除掉影月門這個為禍武林的組織,無疑是件為嶽華派積德消除業障的好事,正好他前路迷茫,眼下離開了“花瀟灑”,正不知該去向何處。可這個洛威武究竟是何人,他尚且不清楚,此人是否值得信任,也未可知,就這樣與他同行,安元心中也有顧慮。

韓長生見安元遲遲不做聲,也知他心中困惑,怕邀請的太熱情會惹得安元懷疑,因此道:“我打算先找出就近的城鎮休息一日,買足補給再走,你呢?”

安元起身道:“走吧,先找個地方歇腳。”

兩人騎著馬一路默默往城鎮的方向走,安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韓長生的側臉。他心中對“洛威武”已然起了疑心。方才洛威武所說,就似在邀請他同行似的,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最近經曆的怪事太多了,先是那個杜風流,接著又是洛威武,而花瀟灑那夜之後就人間蒸發……這個洛威武,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愛易容的混蛋?

韓長生如芒在背,默默掬了一把冷汗。這安元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剛才露出什麼馬腳了嗎?為什麼安元一直盯著他看?

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有人從後麵騎著馬跑了過來。這正是武林大會剛剛結束的時候,不少武林人士陸陸續續離開昆侖山,路上人很多,韓長生和安元誰都沒有在意。那人似乎趕時間,不片刻就超越了安元和韓長生的座駕。他回頭看了眼,與韓長生四目相對,兩人都大吃一驚,那人猛地勒停了馬,馬刹得太快,他險些被摔下去。

“洛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那人從馬上跳了下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韓長生。

韓長生起先是驚訝,接著是絕望——他天寧教四大堂主,來哪一個不好,偏偏來的人是花!小!雙!

他先前假扮的花瀟灑就是照著花小雙的臉易容的,他教安元武功跟安元同床睡了幾個月是頂著花小雙的臉,那天晚上走火入魔是頂著花小雙的臉,他把安元吃乾抹淨就跑路也是頂著花小雙的臉!

安元在看清花小雙長相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在發現花小雙對他毫不理睬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卻隻盯著韓長生的時候,臉色複雜難以言喻。

花小雙盯著韓長生看了一會兒,見他臉色尷尬,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天寧教全教上下那個沒吃過教主的虧,尤其他和韓長生青梅竹馬,從小到大被韓長生這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坑了數不清回,當即就猜到這張臉皮下麵的人是他們出走了半年的教主大人了。花小雙冷笑道:“嗬,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讓我好找啊。”

花小雙此行便是為了尋找落跑教主而來。韓長生半年不回出岫山,也不與教中人聯係,神龍見首不見尾,便是對追蹤韓長生最有心得的盧青錢和盧白璧出馬也很難找到人。況且讓那兩個沒心眼的東西去,見了韓長生也是被他騙的團團轉,花小雙才決定%e4%ba%b2自出馬,看看韓長生這回究竟搞的什麼鬼。他來這武林大會,也就是碰碰運氣,畢竟是場武林盛事,已韓長生的性子,十之八九是要來湊熱鬨的,再則便是韓長生不在,他趁機打聽一下武林正道有什麼打算也好。他來的時間晚了些,是武林大會已經開始之後才到的,就聽說了嶽華派的兩名弟子在大會首日大義滅師的好事。花小雙心裡一合計,便知鬨事的必定是韓長生,他就在大會上蹲守,沒料想之後的數日韓長生和安元竟然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大會結束,他鬱悶離開,卻在半道上撞上了,真真是趕了巧了。

韓長生一臉慘不忍睹,偷偷用餘光觀察安元的反應。安元死死盯著花小雙,嘴%e5%94%87咬得發白。

“你……”安元說了一個字,又把嘴%e5%94%87咬住了,不知如何開口。

花小雙這才將視線轉到安元身上去。他先前曾聽盧青錢和盧白璧說過,韓長生最近總是跟在一個嶽華派的弟子身邊,那弟子長得很不賴,按韓長生一貫的秉性,沒準是看上人家了。他這一見安元,也頗有些吃驚,這人的確長得太好看了。然後他立刻用充滿懷疑的眼風掃向韓長生——這混蛋教主遲遲不歸,原因必然就出在安元身上了。

韓長生腦子飛快地轉著,乾笑道:“花瀟灑,你找我做什麼?前幾日我倒是見了你,和我身邊這位小兄弟在一起,還在武林大會上大鬨了一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花小雙愣了愣,微微皺起眉頭。韓長生已經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他不是盧白璧和盧青錢,不至於聽不明白。他先前聽說過韓長生化妝成了他的樣子陪在安元身邊,這都過了半年了,韓長生還用著他的臉?這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但很快,花小雙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韓長生心中登時警鈴大作!他這一雙護法四個堂主裡,他最怵的人就是花小雙,這家夥武功雖然不高,但盧青錢和盧白璧缺失的心眼都長到他身上去了,機靈勁誰都比不上。韓長生對花小雙太了解了,他這樣一笑,絕對是沒安好心!

花小雙這一次,究竟是打算做豬隊友還是神對手?韓長生頭疼不已。總而言之,他算是遇到大麻煩了。

第八十六章

花小雙繞過韓長生,向安元走去,韓長生下意識想要阻止他,又覺得不對,真真好生糾結。

花小雙在安元馬前站定,仰頭看著他,不說話。他並不清楚韓長生和安元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唯恐自己說錯什麼露了馬腳,因此便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安元,等安元先開口。

安元道:“你那晚……為什麼不辭而彆?”

花小雙心裡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那晚?不辭而彆?韓長生不辭而彆然後換成洛辛的模樣回到安元身邊?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不然韓長生不會這麼做。於是他咬了咬嘴%e5%94%87,也做出為難的模樣:“我……我心裡不安……”為什麼不安,就看安元接下來怎麼說了。

安元怔了怔,兩人又陷入含情脈脈相顧無言的狀態。

韓長生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花小雙這個人精,想要套安元的話,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可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安元卻全然不知麵前這個花瀟灑並非是昔日陪在他身邊的花瀟灑,花小雙欲言又止,但安元已經為他腦補了很多話了!

花小雙終於打破沉默:“你這幾日還好嗎?”他見安元神色憔悴,因此才這般問。

沒想到這話戳中了安元的痛處,竟一下紅了眼眶。這半年以來,他和韓長生朝夕相處,早已有了感情,直到那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安元才發現,他對韓長生的感情已經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若是換了其他人,哪怕是走火入魔失去神智對他做了這樣的事,他都會恨不得殺了那人。可是韓長生做的,他心裡並沒有太過生氣,最生氣的便是韓長生一走了之竟連句解釋也沒有,然而過了這幾日,生氣的情緒已經淡了,他開始擔心韓長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