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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黑夜裡,有一個老頭突然偷襲他,把他打得手足無措。後來這個老頭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認他做徒弟,還把他在穀底關了數天,把那把烤兔子烤麻雀都很好用的劍送給了他。可惜這一次,老頭子已經不在了。

韓長生突然停下腳步,渾身緊繃起來:有人在穀中!他感受到了第二個人的氣息!

韓長生的第一反應是躲起來,畢竟他是悄悄潛入山穀的,如果被人發現了恐怕會有麻煩,但他終究抵不過好奇心,沒有選擇離開。半夜三更,會是誰在這裡?會不會跟那兩個老頭子有關係?

韓長生愈發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小心翼翼地朝著穀中走去。

不片刻,他看見了,黑夜中有一個身影坐在蘭芳長老常坐的位置上,正在打坐。

不知那人是否感受到了韓長生的靠近,突然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那是一雙很亮的眼睛,直直朝著韓長生站立的方向看了過來,韓長生心道不好:那家夥肯定看到他了!

韓長生先發製人,要去摸劍:“你是誰!”

那人突然朝著韓長生撲了過來!

韓長生嚇了一跳,那家夥的武功太強了,動作太快了,自己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動的,一瞬間就已經撲到了自己麵前!韓長生完全靠著下意識的反應拔出了劍,朝那人刺去,那人腳步一掠,躲開了韓長生的劍鋒。

他沒有再撲上來,而是站在幾步之遙的遠方,目光灼灼地盯著韓長生,那種殷切,讓韓長生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撲上來把自己咬死!他出了身冷汗,抓緊了手裡的龍%e5%90%9f劍。那家夥看的,究竟是他,還是龍%e5%90%9f劍?就憑那家夥剛才兩下動作,韓長生心裡頓時沒了準,自己還未必是這人的對手。

然而出乎韓長生意料的是,那家夥沒有再進行第二招攻擊,他盯著韓長生手中的劍看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轉身迅速潛入了樹林中。

韓長生感到那氣息遠了,已經不在他周圍。他這才把劍收了起來,心中驚疑不定。那人的相貌他剛才並沒有看清楚,夜太黑了,隻知道那人的眼睛很亮,夜視能力很好。武功高強的人,身體的各項素質也會有所提升,就衝著這一點,那人的內功不見得比他差到哪去兒,敏捷性更是不用提。嶽華派怎麼藏了這麼多高手?他原本一直以為嶽華派就是個垃圾小門派而已!

半夜三更,那人在這裡做什麼?他是嶽華派的弟子嗎?他跟玄機老人和蘭芳長老的死有關係嗎?

韓長生一頭霧水,卻到底不敢再多逗留,帶著滿肚子疑問趕緊下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令堂之、芷芷、雷牙、萌萌、威猛先生、寧缺毋濫的地雷~

☆、第六十章

韓長生回到客棧,已十分困倦,當即倒頭就睡下了。等他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韓長生睜開眼,眯了一會兒,適應光線,然後看清了自己床頭坐的人。

“艾瑪!”韓長生嚇得跳起來往床裡躲,“你誰?”

床邊人:“……”

過了幾秒種,韓長生清醒了,這才想起是自己給安元畫了這個一個醜的令人發指的妝容。他訕笑兩聲:“不習慣,抱歉。”

安元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對自己現在這副扮相也不太滿意,不過韓長生已經把他打扮成了一個豬頭,不管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從臉上都看不出來。

安元說:“天已經亮了,你怎麼還不起床。”

昨晚上韓長生去夜探嶽華派了,淩晨才回來躺下,統共沒睡兩三個時辰,眼下還有些犯困。不過天已經很亮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賴床,道:“起來了,咱們下去吃早飯吧。”

安元等韓長生洗漱完畢,兩人下樓點了幾份吃食,安元吃飽後發現韓長生麵前的食物幾乎沒動過。他皺眉道:“你不舒服?為什麼不吃?”

韓長生乾笑了兩聲。平時身邊都是美人相伴,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安元原本的相貌是十分賞心悅目的,看著那張臉能下兩碗飯。現在變了這麼一副豬頭臉,雖說再也不用擔心安元搶了自己的風頭了,可是看著這張豬頭臉簡直倒胃口,飯都吃不下了。說起來,這還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韓長生開始認真考慮是否給安元換一個妝容了,就算要比自己差一點,好歹也保留能下飯的程度。

吃完了早飯,安元問韓長生:“今天我們上嶽華山嗎?”

韓長生連連搖頭:“咱們暗中調查就好,哪能直白地跑上去,人家現在可把咱們當成是殺害長老的通緝犯人呢。萬一去了他們要抓我們,起了衝突怎麼辦?”

安元道:“人既然不是你殺的,你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韓長生道:“你信我,他們卻未必信我。總之,還是小心為上。”

安元一臉懷疑地盯著韓長生。事實上,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是被韓長生給牽連的,奪刀殺人的事,真是跟他半點關係都扯不上。不過如今他跟韓長生畢竟是同伴,他也沒打算拋下韓長生行事。

“那你打算怎麼查證呢?”安元問道。

安元不想拋下韓長生,韓長生倒想把安元給甩開。帶著安元在身邊,很多事情他辦起來都不方便。當然,也隻能是想想而已了。

韓長生道:“嶽陽鎮在嶽華派腳下,咱們先問問附近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興許有人知道些詳情。”

安元和韓長生走出客棧,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韓長生問道:“你是劍派弟子,對江湖上的刀客門派有了解嗎?”

安元看了他一眼:“身為武林人士,武林上的門派多少總知道些。”

韓長生道:“我也是用劍的,對於用刀的門派所知甚少。那陸文林的幻影狂刀,果然十分厲害,刀客門派都是這樣大開大合氣勢磅礴的嗎?似乎比劍派更講究大氣。”

安元道:“刀與劍分工不同,自然如此。”

韓長生又接著問道:“那刀客門派,就沒有小家子氣些的?”

安元皺眉:“怎麼了?”

韓長生道:“好奇問問罷了。”

安元想了想,搖頭。

韓長生咬著嘴%e5%94%87納悶。他鋪墊了這些,就是想問問安元知不知道秀刀門,眼下安元搖頭,也不知是不了解秀刀門,還是一時沒有想起。

韓長生又道:“刀總是直來直往,隻聽過有人挽劍花的,卻沒聽過有人挽刀花的,用刀的總是追求殺傷力和攻擊性,可我又好像聽人說過江湖上有個刀客門派,以防守為主,刀勢蜿蜒,好像叫秀……秀什麼門來著,你聽說過嗎?”

安元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韓長生吃了一驚,還以為安元想起了什麼,緊張地回頭看去,卻見安元皺著眉頭盯著一處地方看。

韓長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安元目光鎖定的地方是一個包子鋪,安元看的不是包子,而是站在包子鋪前買包子的人。

一青一白兩個身影站在包子鋪前,賣包子的老板娘把裝在紙袋子裡的包子遞給他們,長滿褶子的臉笑出了一朵花兒:“兩位小哥兒生的這般粉嫩可愛,這幾個肉包送給你們,不用給錢了。”

話音落下,韓長生以及那青白兩個身影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啪!”一道灰塵揚起,穿白衣的人一手刀拍下去,放蒸籠的木桌被齊齊地切斷了一個角。他微笑,再微笑,一字一頓道,“你說誰長得可愛?嗯?我沒有聽錯吧?”

著青色袍子的人鼓著臉嬌聲道:“不要胡說!這包子不是你送我們的,是我們搶來的!因為我們太凶狠了,把你嚇壞了,所以是我們搶來的!彆弄錯了!”

賣包子的老婦人傻了眼,低頭看了看被盧白璧拍斷一角的桌子,用力揉了揉眼睛。這兩個小娃娃好生奇怪,送他們倒還不樂意了,非要說自己搶的,莫不是年紀小看多了綠林強盜的小說,在玩什麼強盜遊戲吧?

韓長生嘴角一抽,低下頭轉身就想走,安元卻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盯著盧白璧和盧青錢:“這兩人不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韓長生連忙拽他:“我想起來我有東西落在客棧了我們快點回去……”

話音未落,盧青錢啃著肉包子轉身,看見韓長生,怔了一怔,嘴裡銜著的包子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啊,老花?你怎麼在這裡?”

盧白璧聞聲也回頭,奇道:“你不是在山上嗎?什麼時候來的?這個醜八怪是誰啊?”

醜八怪安元:“……”

安元神色古怪地看了韓長生一眼:“你認識他們?”

韓長生又有打暈安元讓他重新失憶一次的衝動了。之前抓捕陰陽雙煞的時候,安元曾經見過盧青錢和盧白璧,隻不過那時候韓長生的身份還是李九龍。小青小白兩個口無遮攔的,萬一在安元麵前說漏了嘴,他這幾個月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於是,他對著盧青錢和盧白璧擠眉弄眼,希望他們明白自己的意思。

“啊!”盧青錢果然領悟了他的意思,指著韓長生道,“我知道了,你不是花……”

“這位是嶽華派的二弟子皇甫安元!”韓長生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盧青錢和盧白璧同時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安元?不是那個……”

安元瞥了韓長生一眼,道:“你們方才想說他不是花什麼?”

韓長生立刻轉過身看著他,捧著他的臉深情款款道:“我先前曾給他們寄過信,說我與你在一起,如今你變了一副容貌,他們恐怕誤會了我是花心薄情之人。我當然不是了,我的心天地日月可鑒!”

安元怔了怔,微微蹙眉,拍開韓長生的受,小聲嗔怪道:“不要在旁人麵前說這種話。”

韓長生眨眨眼,有些莫名。這話怎麼了,像他這麼對人專一的人,這句話他今年也才對七八個人說過而已。

盧白璧看了會兒安元的豬頭臉,嘖了一聲:“這是誰嫉妒你長得英俊,把你給打成這樣了?”

韓長生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嫉妒呢!絕對不是!打死也不承認!

安元捅了捅韓長生,道:“你既向他們介紹了我,卻不向我介紹他們是什麼人嗎?”

韓長生忙道:“這二位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除魔小能手,這位是白凶狠,這位是青手辣。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打從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之後,經常寫信給我對你噓寒問暖,還讓我一定要好好對你,我說了你的事以後,他們都熱心地幫我一起調查你家的事,所以你也要對他們好一點哦!”

白凶狠和青手辣無辜地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白凶狠好奇道:“調查什麼?”

韓長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配合。

“啊,說到調查。”青手辣說,“我們最近一直在調查明月派的事。”

安元一頭霧水:“明月派?那日那群武林人士也曾提過,明月派好像有位長老被人殺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安元墜崖後就被韓長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