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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大師兄,”劉小奇愧疚地扯著衣角,“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一個人去找陰陽雙煞的,害你受了傷,都是我的錯。”

韓長生道:“這不是你的錯。不過你方才為什麼不願說出實話?”

劉小奇支支吾吾道:“長老們不許我配香,說我耽誤了正事,不好好練武。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配香的事。”

韓長生撇了撇嘴:“那你的功勞可就全讓我占了。”他也不想占這功勞,他對這種功勞半分興趣都沒有。

劉小奇連連擺手:“我什麼也沒做,是大師兄找到陰陽雙煞的。”頓了頓,又滿臉崇拜地看著韓長生,“大師兄好厲害,我原本擔心極了,生怕大師兄會出什麼意外,沒想到你竟能纏住陰陽雙煞那麼久,大師兄真是太厲害了。”

韓長生洋洋得意道:“要不是……咳,反正那陰陽雙煞根本就沒什麼厲害的!”

劉小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韓長生:“我就知道大師兄很厲害!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大師兄休息了,我先走了。”劉小奇說完就退了出去。

韓長生上床躺下,正準備休息,忽聽門外又響起敲門聲,他隻得起床開門,門才剛開,一個粉色的身影一頭紮進他懷裡。

“大師兄,聽說你受傷了?”嶽玉兒緊張地抱著韓長生,雙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韓長生沒好氣地掰開她的手:“老子身上要是有傷,還不被你給撞死?”

嶽玉兒看見他包裹著紗布的手,心疼地摸向他的傷口:“大師兄你疼不疼?”

韓長生差點被她捏到傷口,黑著臉一巴掌把她劈開了。

“我都聽說了。”嶽玉兒紅著眼睛道,“大師兄是為了救二師兄才受的傷。二師兄真沒用,要不是二師兄連累了你,以大師兄你的本事,肯定一招就把陰陽雙煞拿下了!”

韓長生嘴角抽了抽。嶽玉兒說狗仙君沒用,他心裡還是很舒心的。

“爹還想讓我嫁給二師兄。等回了山,我就去告訴爹,我寧可嫁給你,也不願意嫁給二師兄!”嶽玉兒滿臉通紅地說完這句話,沒等韓長生有所反應,扭頭跑了出去。

晴空一聲霹靂,韓長生傻在原地,風中淩亂,遲遲不能言語。這!是!什!麼!情!況!

可憐的教主大人因為受刺激過度,大半個晚上愣是沒睡著,熬到天快亮了,他迷迷糊糊終於有了些睡意,正待進入夢鄉,忽聽咻的一聲,一道微小的寒風從他腦袋上掠過。

韓長生畢竟是習武之人,這點警惕總是有的。他立刻清醒,翻身坐了起來,發現床裡釘著一支飛鏢,飛鏢上夾著一張小紙條。

他把紙條展開,隻見上麵寫了個地址。

韓長生捏著紙條抖了三抖。這是盧白璧的飛鏢,這是盧青錢的字跡,絕對不會錯。他們果然,已經認出自己了……

若是眼下趕緊跑路,恐怕也是跑不掉的,陷害安元離開嶽華派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怎麼能走?要是去見小青小白,也不一定就會被他們抓回去。總之,先想借口把他們給唬住,再做其他打算吧。

猶豫再三,韓長生哭喪著臉換了身乾淨衣服,從窗口跳了出去,朝著紙條上所寫的地址跑去。

☆、第十七章

不片刻,韓長生就趕到了紙條上所寫的地方。那是在一條巷子裡,清晨天剛亮,路上還沒有什麼人。韓長生趕到的時候,盧青錢站在巷子口,他身邊站了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把手裡的一麻袋東西交給盧青錢,盧青錢掏出一塊銀子丟給那男人,那男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韓長生心中警鈴大作,頭皮發麻。那麻袋裡裝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用來對付他的嗎?!上一次他離教出走被抓回去,盧青錢為了讓他長教訓,把青椒、苦瓜、茴香、洋蔥榨成汁,騙他說是十全大補湯……

想到那個味道,韓長生打了個哆嗦,轉身想跑,一扭頭,就看到盧白璧站在自己身後,笑得春風拂麵。

“嗬嗬。”韓長生對他乾笑了兩聲。

盧白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斂了笑意,輕輕歎了口氣,走到他麵前,抓起他包紮好的手:“傷得厲害嗎?”

韓長生一癟嘴,沒忍住,委屈地點了點頭:“嗯!”

盧白璧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塞進他懷裡。韓長生認得,那是杜月飛專門研製的傷藥,效果極佳。

“這裡好玩嗎?這幾天開心嗎?”盧白璧微笑著問道。

盧青錢完成了那邊的交易,提著麻袋也走了過來。他撅著嘴瞪著韓長生,極力裝出生氣的樣子,隻不過這個表情在他臉上怎麼看怎麼像撒嬌:“教主,我最近跟杜堂主學習研製了一種養身大補湯哦~教主在外麵玩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呢,讓我為教主補補身子吧?”

韓長生看了眼他手裡的麻袋,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左右護法果然已經認出他來了,這時候抵抗是沒有用的,隻有想辦法把他們唬過去才行了!

“我……我……我當了教主那麼多年!還一件實事都沒辦成過,愧對天寧教上下!”韓長生嘴臉一換,變成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已經想好了一個驚天大陰謀,是讓天寧教能共一統江湖的驚!天!大!陰!謀!我要完成了我的計劃才能回去!”

盧白璧和盧青錢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滿寫了不相信三個字。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韓長生勃然大怒,先發製人,“不相信我?!難道我騙過你們?!”

盧白璧和盧青錢都有些猶豫。老實說,韓長生騙他們的次數——還真不少!

“咱們十四歲的時候,是誰把花老堂主的整個堂子全砸了,又是誰出來頂罪的?!”韓長生瞪著眼睛道。

盧白璧愣了一下,咬了咬嘴%e5%94%87,低下頭去。

——六年前,盧白璧一個人偷偷把錢老堂主的乾坤堂全部砸了個乾淨。老堂主和老教主震怒,要嚴懲罪魁禍首,韓長生毅然出來頂罪,幸好有一眾人為他求情,最後他被罰在思過崖麵壁了一個月。不過,盧白璧之所以把乾坤堂砸了個稀巴爛,是因為花老堂主狠狠把韓長生揍了一頓,韓長生裝可憐博同情,明明隻破了點皮肉,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三天假裝重傷不能動,盧白璧一時氣不過,才做出砸堂子的叛逆之舉來。

“是誰偷偷在老教主的茶水裡下了七天七夜瘋癲丸,又是誰挨罰的?!”

盧青錢愣了愣,撅著的嘴憋了下去。

——韓長生被罰麵壁,明明天天有人偷偷給他送吃的喝的,他為了早點結束挨罰,假裝自己沒吃沒喝受儘了苦頭,還從杜月飛那裡偷了顆讓人身體發燙的藥丸假裝自己病重。盧青錢一時心疼,恨老教主罰得太重,就偷了七天七夜瘋癲丸下在老教主的茶水裡。當然,最後這事害的韓長生非但沒能減刑,還多麵壁了一個月。

韓長生瞪著他們,一臉心痛:“我躲在這嶽華派裡吃不飽穿不暖捱儘了苦頭,都是為了我們天寧教!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連我的話都不相信!”

盧白璧和盧青錢羞愧地低下頭去。

做戲做足全套,韓長生慷慨激昂道:“我的計劃,會改變整個江湖的格局,徹底摧毀武林正道聯盟,就連天上的神仙也躲不過我的計劃!你們等著瞧就是了!”

“那,教主你打算怎麼做?”盧白璧小聲問道。

“這個嘛,因為是個驚天大~陰謀,錯綜複雜,牽扯甚廣,三言兩語跟你們說不清楚。”韓長生道,“總之,你們先去幫我查證一件事。”

盧白璧問道:“什麼事?”

韓長生道:“天緣山莊的皇甫土根,幫我查證一下,他是怎麼死的。”

盧白璧和盧青錢一臉茫然,似乎都沒聽說過這個人。盧白璧點頭道:“我知道了。查到了我就來找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盧青錢問道:“那教主辦成這件大陰謀之前要一直躲在嶽華派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韓長生擺擺手:“不會。若有什麼變化,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盧白璧和盧青錢一臉乖巧地點頭。

韓長生不由暗暗竊笑。幸虧這回追來的是盧白璧和盧青錢,他的左右護法雖然是脾氣最壞的,但也是耳根最軟最聽話最好忽悠的。這不是,自己三言兩句扯幾句謊,他們就被帶著跑了,全然忘了他們是來興師問罪把落跑教主帶回去的。這要是換了四大堂主的任何一個在這裡,這怕今日都沒這麼好蒙混過關。

“對了。”韓長生問道,“昨晚陰陽雙煞不是被你們抓了嗎?他們現在在哪裡?”

一提起陰陽雙煞,盧白璧和盧青錢臉上又泛起了笑容。盧白璧笑得幾乎能令冰山在瞬間崩裂:“搶我天寧教之人,傷我天寧教教主。嗬。嗬。嗬。嗬。”

就連韓長生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盧青錢眯了眯眼:“他們就在巷子裡。”

盧白璧和盧青錢帶著韓長生走進巷子,空曠冷僻的巷子裡,陰陽雙煞雙雙一動不動地癱軟在牆邊,看來是被封住了%e7%a9%b4道。他們的麵皮已經紫得成了黑色,身上血管凸起,表情痛苦,看來是忍耐到了極限。

韓長生走到陰陽雙煞麵前蹲下,陰陽雙煞一看到韓長生,痛苦的表情中又多了幾絲驚恐:“你……你到底是……”他們並沒有被封住啞%e7%a9%b4,隻是此時此刻已經精疲力竭,想叫也叫不出聲來了。

韓長生眯著眼上下打量他們。曆任天寧教的教主所繼承的不光是易容術和武功,還有一顆小心眼。得罪了他的人,就一個都不會放過!

盧青錢解開手裡的麻袋,韓長生聞到一股騷臭味,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麼?”

盧青錢不慌不忙地戴上手套,從麻袋中取出幾個瓶子,在陰陽雙煞麵前晃了晃手裡的瓶子:“這是我特意找人買來的,你們不是喜歡童子嗎?這裡是童子尿童子糞童子吐童子眼屎童子鼻屎童子耳屎……嗯,外加童子頭皮屑組合而成的。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美味小點心喲,不要太高興啦~”

韓長生:“……”

陰陽雙煞眼中已無半點生意。

盧青錢正欲給陰陽雙煞灌下這些美味小點心,韓長生突然道:“讓我來!我的仇,我要%e4%ba%b2手報!”

盧青錢默默遞給他一副手套,把一麻袋瓶子交給他。

韓長生套上手套,拔開瓶塞,抬起陽煞的臉,陽煞一臉絕望:“救命……”

韓長生哪裡聽她求饒,把瓶子裡的東西咕嚕咕嚕全都灌進了她嘴裡。接著,他又給陰煞也灌下三瓶童子“精華”。

片刻後,陰陽雙煞開始嘔吐,吐出了一堆青色的東西。

韓長生一臉嫌惡:“不要著急,我這裡還有很多美味,慢慢吐,吐完了還有的吃。”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陰陽雙煞的嘔吐,他們青紫的麵皮竟然漸漸恢複了血色。當他們把能吐的東西都吐完,他們已經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