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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沒能完成的事,你來完成!”

韓長生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快快快!”黑無常催促道,“你趕緊去辦,李九龍的長相和聲音剛才的幻境裡你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喬裝改扮之術最是厲害,任何人的神態語氣你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李九龍此次是溜出來的,他不能離開嶽華派太久,不然要是引起彆人的懷疑,後麵的事就不好辦了。你趕緊去嶽華派吧,我還有彆的事要辦,先走一步!”

“站住!”韓長生怒吼道。

黑無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有什麼事?”

韓長生道:“就沒彆的辦法了?”

黑無常道:“你再不去,我回去讓命格仙君給你下輩子的命格再改得更‘精彩’一點。還有你那左右護法和四大堂主,因為受你牽連,也犯下不少罪孽,他們下輩子……”

“你!”韓長生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我自然會去挽回的!”

“那就好!”

“我就不明白了。”韓長生道,“你們是神仙,什麼命格仙君寫的命格不是有仙力的嗎?為什麼老子隨隨便便就破壞了?”

黑無常突然噤了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看了韓長生一眼,含糊道:“對於凡人來說,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你……總之你是比較特殊的,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總之沒有時間了,你先回嶽華派,我和白無常還會再來找你,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總之你一定要按照我們的指示去做,不能再隨意破壞他人命格,要不然,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我……”韓長生還沒來得及追問,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白光散去之後,黑無常已經不見了。

韓長生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來:“我去你奶奶個%e8%85%bf……什麼破神仙……”想了想,還是認命地撿起了自己的劍,打開包裹,取出一套易容工具和鏡子,按照方才幻境中所見的李九如在自己臉上塗抹起來。

易容完畢,韓長生收起東西,回頭往出岫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會兒,鬱卒地下山去了。

來到山腳下,他突然看見前方站著一隊人,為首的兩人赫然是他的左右護法盧白璧和盧青錢,後麵還跟著幾個天寧教的教徒。盧白璧此刻麵帶微笑,盧青錢則鼓著臉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韓長生哆嗦了一下,連忙躲到一棵樹後。

彆看盧白璧笑得這麼溫柔,韓長生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而盧青錢,一定是在醞釀什麼壞點子了。他這一對左右護法,都是喜怒無常的角色,長得漂亮又單純,實際上整個天寧教裡最壞的就是他們兩個。

但凡有人走過,他們就把人攔下來,對著那人的臉一通撕扭,撕不下東西之後他們才會把人放行。韓長生知道,自己借著閉關的名義偷溜下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正想把自己抓回去。

如果是往常,韓長生看到帶著這種狀態的左右護法,肯定先躲起來避兩天風頭再回去。可現在,他好想撲進左右護法的懷裡訴說自己的委屈,要是他剛才遇上的這些事讓左右護法知道了,他們絕對能帶著人把地府給翻了!把那些欺負過他的神仙全都扒皮抽筋!

過了一會兒,韓長生歎了口氣,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用朱砂歪歪扭扭地寫上一行字:本教主外出遊玩幾天,不日即歸,勿念。然後他把這塊布掛到樹枝上。

他又看了盧白璧和盧青錢一樣,朝著他們的方向輕聲道:“小青小白,對不起了。”

他扛起包袱,運起輕功,轉身悄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嶽華派是五大劍派之一,因建在嶽華山之上而得名。韓長生趕往嶽華山的路上黑白無常又出現了一次,給他大致介紹了一下嶽華派和皇甫鳳軒熙辰——也就是安元仙君的情況。

安元仙君乃是仙人下凡渡劫,自然和凡人是不一樣的,他從小不僅性情相貌出眾,武學天賦也是極高的。所有劍招他學一次便會,武學秘籍他看一遍就能背誦。嶽華派的掌門嶽鵬對於這樣的弟子自然是極為欣賞的,早就暗中把他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女婿,而且還想將嶽華派掌門之位傳給他。

當黑無常說到這部分的時候,韓長生曾經出言詰問:“那他武功豈不是很厲害?”

白無常道:“隻是在嶽華派同輩弟子中較為出色罷了。嶽華派的武學,畢竟不是什麼上乘武學,他年紀也輕,即使掌門對他另眼相看,也不能壞了規矩將逾越他身份的武學交給他。”

黑無常補充道:“凡事講求個循序漸進,仙君渡劫是要承受劫難的,若是他走得太一帆風順,也就不成劫難了。他每遭一次劫,就能獲得一次提升,得到更上乘的武學。目前他的武功造詣連你都不如。”

韓長生怒道:“什麼叫連我都不如?老子好歹也是天寧教教主!”

白無常冷冷道:“你在天寧教中武功排第幾?”

韓長生一時語塞,哼哼唧唧道:“他們是老子的手下,他們厲害不就是老子厲害嘛?”

白無常嗤之以鼻。

黑白無常又告訴他,掌門嶽鵬之女名叫嶽玉兒。安元、嶽玉兒和李九龍三人自小是一起長大的,李九龍從小就暗戀嶽玉兒,也一直覬覦掌門之位。可惜他從小無論什麼事情都被安元壓在下麵。他知道了嶽鵬賞識安元的心思之後對安元就更加嫉恨,將安元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斷想毒計加害安元。

黑白無常再三叮囑,此番韓長生前往嶽華派,是要扮演李九龍,以李九龍的身份去完成命格老人命格簿子上寫的那些內容。他必須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彆讓人看出端倪,更不能再做出破壞安元仙君命格的事了。

幾天之後,韓長生終於趕到了嶽華派。

李九龍是悄悄溜下山的,他臨走之前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得了疾病需要休息,讓彆人不要打擾他。這家夥雖然是大師兄,卻不怎麼得人心,這麼多天裡居然也沒個去看望他的人,因此沒人知道他偷偷下山的事。

韓長生十分順利地翻牆進去,溜進了李九龍的房間。

趕了幾天路,韓長生早就累壞了,一口氣睡了七八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安元仙君還沒有回來,他呆在房中也無事可做,肚子又餓了,便補了個妝出去覓食。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練武坪附近。

幾個年輕弟子正在場上練武。一群褐衣弟子中,一個黃色的身影異常出挑,韓長生定睛一看,隻見那穿著黃衣服的家夥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個子嬌小,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龐。事前黑白無常已經把韓長生將會遇見的人的幻影展現給他看過了,因此他一眼認出了那小姑娘就是嶽華派掌門的獨生女嶽玉兒。

韓長生想了想,先不靠近,跳上一棵大樹躲起來偷看。

大約是練劍起了興致,嶽玉兒突然提出想要比試,並拉著一個弟子撒嬌道:“林師兄,你跟我比試比試嘛,我們點到為止。”

其他子弟都停下了練習,聚過來圍觀。

兩人來來去去過了七八招,韓長生在一旁看的明白,嶽玉兒和那個姓林的弟子水平都不高,可說是半斤八兩,不過那林弟子出招的時候有些畏首畏尾,似乎在讓著嶽玉兒。十幾招過後,嶽玉兒的劍指在了那林弟子的%e8%83%b8口:“我贏了!”

林弟子也做出一副佩服的樣子:“小師妹的武功越來越高了。”

旁邊的眾人紛紛鼓掌:“小師妹果然厲害。”

嶽玉兒似乎還沒儘興,又點名了一位師兄跟他比試。那師兄的功夫顯然就比嶽玉兒要高上一層了,但他也明顯讓招。過了二十來招後,那位師兄收劍:“小師妹,我輸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嶽玉兒一臉得色。

韓長生直翻白眼。這讓招讓得也太假了吧,沒見你們的小師妹連劍都端不穩嗎?黑白無常曾跟他說過,嶽玉兒是嶽華派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掌門的獨女,自然是所有人都寵著捧著的。

韓長生對於這種行為表示不能認同。嶽玉兒不過就是唯一的女弟子,那他還是天寧教唯一的教主呢,也不見兩位護法和幾位堂主對他巧言令色!

“換你來!”嶽玉兒突然角落裡的一個小弟子的鼻子道。

那小弟子顯然嚇了一跳,畏首畏尾地往後退了一步。

嶽玉兒皺了皺眉頭,揚起下巴,傲慢道:“沒聽見嗎劉小奇,我叫你過來跟我過招呢!”

韓長生打量那個名叫劉小奇的家夥。那是個年紀很輕的少年,身形消瘦,皮膚蒼白,五官清秀,臉上還沒有褪去嬰兒肥,約莫十六七的模樣,比嶽玉兒看著還小一些。韓長生來之前已經在黑白無常那裡簡單看過嶽華派所有人的資料,這個劉小奇入嶽華派不過才兩年時間,算是入門很晚的弟子,現在也隻能練些基礎的功夫,長老們還沒有教他正式功夫。

劉小奇身邊的師兄推了他一把,凶巴巴地說:“小師妹叫你呢!”

劉小奇的臉色更白了,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行。”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嶽玉兒一臉不悅,“劉師弟,你每次都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是看不起我們?”

旁邊幾個弟子紛紛應和:“就是就是!”

劉小奇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

韓長生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他來之前黑白無常雖說大致給他介紹了嶽華派裡的人際關係,但時間有限,並不是那麼麵麵俱到的,韓長生光是要記住誰是誰就已經很不容易,其他有些聽過也忘了。就眼下的形勢來看,這劉小奇顯然不受人歡迎。

正如韓長生所猜測的那樣,嶽玉兒很不喜歡劉小奇,眼下也是故意在找他的碴。劉小奇平時是個很孤僻的人,嶽玉兒又嬌寵慣了,凡是她提的要求,幾乎沒人敢拒絕他。但是到了劉小奇這裡,卻碰了幾次壁。有一回嶽玉兒約了幾個師兄偷溜下山玩耍,正好讓劉小奇撞見了,嶽玉兒就邀他一起,劉小奇卻拒絕了。結果擅自離山的事情被掌門發現了,把他們幾個頑劣之人都罰了三天禁閉,就連嶽玉兒也沒能幸免。實則此事是掌門自己發現的,但嶽玉兒卻懷疑此事是劉小奇告的密,從此梁子就結下了。

劉小奇被人推了出來,哭喪著臉道:“我……我打不過師姐的。”

“膽小如鼠!”嶽玉兒訓斥道,“剛才師兄們不也陪我練了嗎?快一點!”

劉小奇隻好戰戰兢兢地舉起劍。

韓長生棲身的地方是一棵桃樹,此時正是桃子結果的季節。他隨手摘了個水靈靈的大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邊啃桃子邊看熱鬨。

嶽玉兒衝了上去,朝著劉小奇劈頭砍了下去。畢竟是比試,她用的是木劍,不過這要是挨一下,估計也痛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