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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做不到,我不能看著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顧雙城帶走!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連如白捂住額頭,“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言戰又捶了一下車窗,“她是我的。她一直是我的。她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我們也一直確認過這一點。該死的顧家!該死的顧家!!!”

陳祁東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他開口道:“你名義上的父%e4%ba%b2言矩老先生,就是為了一個顧家的女人鬨得一命嗚呼,言家的老一輩提到顧家人都是這種語氣,該死的顧家?你

確定,你想要重蹈他的覆轍?顧沉淵是雙城的%e4%ba%b2舅舅,顧依然是雙城的%e4%ba%b2媽。這種時候,你還要去到她的家人麵前蹦,言戰,今天的庭審,並不光彩。”

“不。我隻是不希望雙城成為下一個我,為了家族責任,長年累月的……我不能讓她成為我,過我那樣的生活,她應該是自由的。我曾經的生活,可能就是她未來要過的生活。她起訴我,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能去過我曾經那樣的生活。那樣的生活,我不能讓她過。她值得更好的生活。”說完這席話,言戰漸漸安靜下來,她抓著頭發,低下頭去,所有人也都聽清了她話裡的意思,顧雙城的命運或許和言戰有些相似,但是絕不會和言戰一樣,因為顧雙城是顧雙城,言戰是言戰。

“顧雙城不會的。”沈嘉盛、連如白和陳祁東異口同聲的說。

言戰吸了吸鼻子,看向他們三人,“是的。我想她不會。我隻是太過擔心。我非常抱歉。我知道今天的庭審很不光彩。讓大家受累了。”

言戰再次低下頭,顫唞的雙手緊緊扣在一起,開口道:“我不知道顧沉淵用了什麼方法讓這次的庭審這麼隱蔽,不過,我想一小時以後就會有消息走漏了。現在就聯絡《金融街》的馬魁,我想把第一手消息給他。”

“好的,我立刻聯絡他。”小賈點頭,沈嘉盛問:“你想要報道到什麼程度?顧沉淵能費這麼大力氣把事情壓下來,可見他真的不想鬨得人儘皆知,你想要承了他這份情,還是不想要?”

小賈頓了頓,如果顧沉淵那一方和言戰這一方都著手壓這個新聞的話,那麼這條可能石破天驚的新聞最終會漸漸消音,但隻要一方不壓,這條新聞完全能播一整年,以後舉凡沾上戀|童|癖這一條的,都將有人想到言戰。

“既然顧市長已經退了一步,他想保護的是雙城的名聲,我也亦然,那麼我想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好,我承了他的情。”言戰喝了一大口水,“告訴馬魁,我下午受了一場我永生難忘的審判。不準提及顧雙城的名字,不要和她扯上半點關係。以我的名義對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屬發一封感人肺腑的道歉信,一封遲來的,可能已經不被需要的,道歉信。就是這樣的程度。”她看向沈嘉盛,“隻能是這樣的程度。”

言戰又喝了一口水,她看向小賈,“警局和地方法院的記錄,要一並隱掉。”

“是。”

“我對我今天的行為,真的,深感慚愧。非常抱歉。”言戰看向陳祁東,又看向連如白,連如白提了一口氣,“會展中心那裡隻有程源一個人撐著,他在等我們。這次會議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所有人。”

“我知道。”言戰握住連如白的手,又握住陳祁東的手,“我保證,如果我搞砸了,我也會是砸得最漂亮的那個。”

陳祁東哼的一聲無奈冷笑,連如白也笑了,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在下個路口,我會叫化妝師上來,你得換件衣服。不要再穿我的衣服了。”

“我才不喜歡穿男人的衣服。……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我父%e4%ba%b2雲磐的葬禮上開始之後的所有事情。從那開始,我就一直很難過,我有時候很清楚我失控了,我失去了最寶貴的理智,但我真的不想麵對,從來,我從來沒有那麼不想麵對自己的生活。到現在為止,我都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讓很多人失望了,我一定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我非常抱歉。”陳祁東握住她的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真的做得很好。”

言戰哭著一張臉笑了,沈嘉盛拍拍%e8%83%b8脯,“我來說。不過你要冷靜的聽完?”

言戰點頭,她看了一眼車窗外的街景,短短的時間內,車已經走了很遠,隻能遠遠瞧見老法院的尖頂,還有盤旋在尖頂周圍的一群白鴿。

到了下個路口。

言簡意賅的沈嘉盛已經說完了大部分事情。

車門一打開,曾經在言戰和陳非的訂婚禮上給言戰化過妝的will規規矩矩站在路邊,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顯然被召喚過來時已經被打了招呼,他的表情都嚴肅了十二分。

“好久不見。快上車吧。”言戰笑著招了招手,will就彎腰上了車,“幸虧你裹著大衣,今天外麵還挺冷的。你冷麼?”

will摘下墨鏡,“見到你,我一點兒也不冷。你瘦了很多,言董。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啟用我。人們都在議論,我給誰化妝,誰就結不成婚。”

“我和陳非的問題與你無關。你那次的妝容化的非常好。你沒有任何過錯。”

will立刻笑靨如花,又感歎了一句言戰瘦了太多,“我知道你是要參加商會的會議,所以這次準備的『色』彩很簡單。”

“……”言戰正襟危坐的望著will,用思索的口%e5%90%bb說:“你知道,我們的第一次合作,就是我第一次在言氏會議上……”

言戰還沒說完,will就知道言戰說得正是她權傾言氏,第一次在整個言氏家族麵前演講時的妝容。

“那次的妝容如果搬到現在來,可能會有些許的過時。快十個年頭了呢。況且,那次還是『露』天發布會。”will謹慎的說,與此同時,他也從自己碩大的棕『色』化妝箱裡拿出了言戰曾經的那些定妝照,她記得頭一次和will合作時,他還沒現在這個彩妝大師的稱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化妝師,當時言忱要指給她一個在當時非常出名的化妝師,而她沒用,選了will,為了這個化妝師,她在家族會議前夕還和言忱鬨過口角。

言戰猜想,或許就因為她沒有用言忱指定的化妝師,他就生氣了,以至於她演講當日,言忱都沒有和她合照。

那對她的整個職業生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開端,而恰恰就在那一天,言忱居然連合照都懶得和她拍似的,遠遠的人群裡應酬著,隻留給她一個黑『色』的背影。

當will把那天的定妝照拿到言戰手上的時候,言戰覺得這張照片是發燙的,她望著照片裡那樣年輕那樣意氣風發的自己,不無感歎的說:“我那時候真年輕啊,我那時候也真是漂亮極了。”

will笑了,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而我現在更年輕,也更漂亮,那時候的我,要是見到現在的我,一定會嫉妒的發瘋。”言戰正兒八經的說完,自己個兒就笑開了,沈嘉盛也笑了。

陳祁東和連如白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張定妝照被塑封起來了,是在室內剛被化完之後拍的,言戰穿著非常正式的女式黑西裝,整個人看鏡頭的樣子都很緊張。

“我還有幾張,是你演講過後抓拍的。你們想看麼?”will也想起了他沒名沒分的舊年時光,當年若不是言戰堅持用他的妝容,也沒他今日在化妝界

的地位了。

“當然。讓我先看!那天真是忙得腳不沾地,我最後覺得自己是飄到台上去演講的,那天最慘的一定是我,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我記得當時有媒體說,我那天像個緊張的醜小鴨一樣,呱呱呱的走上台,呱呱呱的又說完了!”言戰笑著捂住嘴巴,陳祁東也被逗笑了,will拿出三張他珍藏的照片,言戰看完第一張,又看完第二張,看到第三張的時候,她慢慢沉默了,因為這張照片裡,她是清晰的,而就站在她身後的言忱是模糊的,隻能看得見,言忱在看她。¤思¤兔¤在¤線¤閱¤讀¤

一瞬間,那日草地的氣息,言氏家族所有人臉上的笑容,記者們層出不窮的問題,言忱遲到了十幾分鐘後給予言戰的第一次鼓掌,演講結束後的陽光,香檳,還有人不小心把芥末抹在領帶上那嗆鼻的氣味等等的一切,活生生的關於那一天的一切,全都馬不停蹄的撲麵而來……

言戰抿住%e5%94%87,心情複雜的撫上那個照片裡,早已模糊的言忱。

這時候手機響了。

言戰從小賈手裡接過手機,小賈輕聲說:“是式微小姐的電話。她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言戰點頭,接過手機。

手機那頭的言式微不確定的喊了聲,“姑?是你嗎。”

“是。是我。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我有一個藏在我心裡,已經快要爛掉的秘密,我現在要告訴你,我覺得這個家快散了,我要告訴你。我,不確定,這是恰當的時機。本來我想找個恰當的時機。”

言戰捏住手中的照片,“我想,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恰當的時機可言。最壞的時機,也是最好的時機。”

“當年……當年。”言式微從床上虛軟的坐起來,“當年雲家的那個孩子。不是我殺的。也不是顧雙城殺的。”

“……你可以繼續說,我在聽。”言戰捏緊照片,言式微說:“我不確定到底是誰殺的。但是當時聚會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場,在那個房間裡。”

“是言忱,對嗎?”言戰微顫的嗓音配上她極度壓製的表情,讓車裡立刻陷入無比的死寂中,尤其是,她提到了言忱這兩個字。

“是的。”言式微扁了扁嘴,“我那時候很小,很恨顧

雙城,很不喜歡她,而顧雙城也一樣。那天,我們兩個是從兩邊的門,進去那個房間的。幾乎是同時看到對方在那孩子的屍體旁邊。我以為是她殺的,她以為是我殺的。實際上,也許並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殺的。顧雙城跑了出去,我留在房間裡,我看到水果刀『插』進他的肚子裡……”

“所以,他告訴你,如果你想讓雙城消失,就要一口咬定人是她殺的,對嗎?”言戰問。

“是的……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