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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身衣服哪裡弄來的?硬是搶了所有人的風頭,那群記者見到你都瘋了一樣。”雲中天笑著說,他的眼裡滿是溫和,看著言戰的時候,像是在看一位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老戰友。

“神秘首席設計師設計,歐式裁剪,中式縫紉,美式卷邊,料子是從中東空運過來的,這些泥土是從迪拜挖過來撒上去的。”言戰嚴肅的說,“聞到這股味道了嗎?”

雲中天像模像樣的點頭,其他人聽著,也開始從頭到腳重新審視言戰,有人直接附和點頭了,小聲說道:“我就知道,她又在搞噱頭。這身衣服,肯定不便宜。她最愛玩噱頭了。”

“嗅嗅,嗅嗅,就是這股味道。我請法國香水師研究了五年才研製出來的。味道很特彆,不是誰都懂得欣賞。”言戰神秘莫測的望著雲中天,雲中天忍住了笑,也故作深入思考的點頭,其他人再一聽,真是了不得啊,原來這股似臭非臭的味道是一種新型香水?聞起來確實怪誕又惹人厭,就像是它寄生的主人言戰一樣。

一旁的記者們乾脆來了個局部特寫,還有人半蹲下來,特寫了言戰運動鞋上的迪拜泥巴。

言戰任由他們拍,其中有一名女記者開口問:“言董,我能和你合影嗎?我喜歡你很久了。”

“當然可以。美人的要求我怎麼說不呢。”言戰一招手,那名比她高挑了許多的女記者就穿著高跟鞋走過來,言戰起初隻是麵帶微笑的站在她旁邊,那女記者估計是剛發芽的新人,激動壞了,連忙就抱住言戰,對著鏡頭比yeah,言戰有些站不穩了,那女記者便見好就收,又問:“你身上的香水味確實很特彆,你剛從哪裡回來呢?”

言戰笑了笑,彎起眼睛說:“我剛從地獄回來。”

這句話脆生生的落地,記者們一片哄笑,言戰立刻補了一句,“現在我要去天堂了。各位稍後見。”

言戰禮貌的鞠躬致謝,又叮囑道:“采訪的時候注意點,今天人很多,媒體朋友們恐怕采訪不過來啊。”

叮囑完,言戰轉過身去,隨著雲中天那撥人一步步上樓,連如白小聲在言戰耳邊說:“雲家大夫人懷孕了,所以雲中天才不喝酒。”

言戰有些晃神,她驚訝眨了眨眼睛,一看她臉上的表情,連如白險些以為,她真的隻身一人去了地獄,根本不知道人間發生了多少事情。

“您還有半個小時的熱場時間。半個小時後,您需要去一趟法院。”連如白說。

“不,越快越好。”程源看了一眼手表,他真是要為賴偉平捏汗了。

“又要去法院?”言戰停下腳步,問:“是誰又要告我?”

連如白和程源對視一眼,連如白連忙湊在言戰的耳邊,說:“言齊告您『性』|侵顧雙城小姐。有證據。”

“……”言戰無聲的看向連如白,連如白再次強調:“證據確鑿。”

“所以……雙城出庭了?嗯?”言戰問。

連如白點點頭。

言戰冷笑著立刻側過臉去,她環視大廳,恰巧看到阮晶晶也正看向她,言戰微微仰起頭,大步上了樓,在觥籌交錯中氣定神閒的穿梭了大約半小時之後,言戰撥空去了洗手間,隨即由連如白陪同,出了會展中心,驅車向法院奔去。

第203章 罪與罰三

“我記得那天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我跑步拿了第一名,比賽的時候太緊張,跑得也太快,回到言宅之後,我就很累。但是我特彆開心,因為拿了第一名,我想第一個和言戰分享。於是我就偷偷鑽到言戰的房間裡。想等她回來。開始的時候,我躲在門後,想要等她進來時候做個鬼臉嚇她,然後,我又覺得那樣不好玩,我改變了主意,我躲在床下麵,想要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忽然抓住她的%e8%85%bf,嚇壞她。”顧雙城緩慢低聲的敘述淺淺的回『蕩』在整個法院裡,要不是懸在高處的黑『色』帷幔上印著司法公正四個字,所有人,法官,旁聽,陪審團,甚至連為言齊辯護的口乾%e8%88%8c燥的王律師,都會覺得自己是在聽一個不可能發生在這世界上的美好故事。

最起碼,故事的開端是美好的。一個對侄女無微不至的善良又美貌的姑姑,一個對姑姑言聽計從的古怪又可愛的侄女。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用心去傾聽這個故事,這是個真實的故事,也隻有絕對真實的故事,才能讓人摒棄世俗的耳朵,選擇用一顆浮於塵世的心去聆聽每個細節。

“我在床下躲了一會兒。等啊等,她卻沒有回來。縮在床下麵的感覺真不太好,我就無聊的爬出來,走到梳妝台前,玩她的那些首飾,塗她的口紅,戴她的鐲子,還穿著她的高跟鞋在鏡子前走來走去。我這麼玩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回來。我累了,我記得我『揉』了很多下眼睛,最終還是太困了,就倒在言戰的床上……我不該在那張床上睡著的,那或許是我這輩子最想改變的事情。我希望那天我沒睡著,我特彆希望,真的,我希望她下班回來後,我是躲在門後,或是躲下床下,嚇嚇她,隻是告訴她我得了第一名,讓她像以前一樣為我驕傲,對我說,雙城好棒……”顧雙城說到這裡就停下來,她抿了抿%e5%94%87,看向賴偉平,“賴律師,我回答完畢。”

“謝謝。”賴偉平也仍沉浸在故事中,不知怎的,在顧雙城的敘述裡,言戰就變成了另外一個言戰,那麼的溫情脈脈。

而顧依然卻幾度要打斷女兒的回答,她心疼的捂住嘴巴,從顧雙城平靜的語氣裡,那些她幼年時的生活就像是黑白電影一樣的呈現在她這個%e4%ba%b2生母%e4%ba%b2眼前,她是如何小心翼翼的討言戰歡心的,她是如何卑微而飽受父%e4%ba%b2冷落的在言宅踮起腳尖來求生的……顧雙城說出來的每一句,縱使不帶萬分的埋怨和評斷,顧依然還是深深的自責起自己對這個女兒的狠心,多少年來,她把這一切歸咎於整個顧氏

家族的覆敗,她像個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在言齊的幫助下逃到國外去,她的本心是不願意女兒跟著自己受苦,然而,如果時光重溯,她要帶著女兒離開言宅那個惡魔沼澤!

顧依然推了推言齊,言齊不動,也沒回頭。

顧依然又在言齊耳邊說了什麼,言齊也沒有理會,他就這麼盯著本該言戰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受審的被告席,好看的小說:。

王程的助理微微欠了欠身,說:“顧女士,二爺已經很多天沒有說話了。請保持安靜吧。”

目前的局勢對言齊這一方非常有力,所有證據都能讓言戰那一方萬箭穿心。

上一個問題結束後,賴偉平頓了三分鐘,再次問:“顧小姐,請你說一下案發的過程。”

“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還是第……”

“第一次。”賴偉平握住拳頭,坐回椅子上。

陳祁東和沈嘉盛到了這個提問環節已經再沒有說話,這場審判裡,好像已經沒有哪個方案能夠逆轉形勢。

“反對。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在上一個問題裡已經回答的很清楚了。”王程說。

韋鐘鳴頓了頓,說:“反對無效。顧小姐請繼續回答。為了照顧你的情緒,你可以簡要陳述被告言戰的作案過程。”

韋鐘鳴的聲音很渾厚,今天的話筒音質仿佛格外的好,讓走在長廊上的言戰一下子就聽見了韋法官的這句話,她立刻停下腳步,驟然轉身就撞倒了跟在她身後的連如白。

“你要做什麼?不入庭嗎?”連如白趕緊從地上坐起來,言戰連忙道歉,“告訴我,這個法庭裡的電線開關在那裡。我要關上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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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如白隻能把這當作是應急措施,他連忙找法院熟人,帶著他們來到了地下控製室,“是這個開關嗎?”

那位熟人壓低帽簷,“是的。。言董。”

帶完路,那位熟人就溜出了控製室,把守在門外。

言戰立刻關掉開關,轉身抄起一個靠椅就砸在那個電線開關上,砸一下還放心,她連砸了十幾下,直到把那間法庭的整個開關砸的麵目全非,她才放下靠椅警鐘很快就響起來,連如白連忙拉

住情緒有些失控的言戰,在熟人的指引下,重新回到長廊上。

坐在原告席上的顧雙城停頓了許久,才開口道:“我最終,還是在那張床上,睡著了……”

“對不起,法官。話筒有問題。”賴偉平舉手道。

韋鐘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話筒,也是不發聲的,他最終隻能揮錘,說:“休庭十分鐘。檢查設備故障。”

王程微微瞪了賴偉平一眼,便宜他們了!這時候話筒居然沒聲音了?他有些不信的擰了兩下話筒,又拍了兩下,確實沒了聲音。

“一定是他們心虛了,在搞鬼!”王程勝券在握的扶著言齊去休息室,顧依然則立刻拿自己的披風給顧雙城披上,顧雙城推開顧依然的手,“我沒事,不用扶。媽媽。”

這聲媽媽叫得有些輕飄,聽得顧依然心頭一震,“我可憐的女兒……嗚嗚……”

女兒沒哭,倒是媽媽哭了。那些旁聽的人見慣了這種兒童案件中泣不成聲的媽媽和爸爸,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最痛苦的莫過於孩子的父母,而有些孩子由於年紀太小,甚至不大明白自己遭受的肮臟的傷害。不過……多數案件中,疏於照料的父母也變相的給戀|童癖者製造了絕佳的作案機會。

顧雙城站起來,扶著慟哭的顧依然,走到另外一間休息室,她倒了一杯熱水給顧依然,靜靜地望著從顧依然臉頰上滾下來的淚水落在冒著熱氣的水杯中,濺起了小小的水花,其他書友正在看:。

“……”顧依然千言萬語的望著顧雙城,顧雙城緩慢的蹲下來,像個慣會粘著母%e4%ba%b2的小女兒那樣,偎依在她雙%e8%85%bf上,她握住顧依然的手,“媽媽,你那時候為什麼不陪在我身邊?你去了哪兒?媽媽,為什麼彆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卻沒有?我隻有姑姑……”

顧依然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崩然下落,她彎下腰,%e4%ba%b2%e5%90%bb了一下顧雙城的額頭,又將自己的臉貼在顧雙城臉頰上,她沒有說對不起,隻是不停的說著:“雙城,媽媽也很愛你。很愛你。很愛你。”

顧雙城鼻翼兩側急促的翕動著,她聽著聽著就痛苦的閉上眼睛……

而站在休息室門口的言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