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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格外的淒楚惶然,就像是大海邊的落日,漸漸西沉,就像是走到儘頭的天梯,眺望著沒有儘頭的茫茫雲海,更像是一首落下休止符的讚歌,或是隱秘或是澎湃或是婉轉的音符統統劃過去了,唯留下最後一個音節,長長的、悶悶的、悄悄的畫下句點。

陳管家剛在言宅後門強行送走了大放厥詞的言瓊華,立刻就有守著正門的男傭心急火燎的跑過來,說:“陳管家,雲家大夫人又來了。說是送了一箱的千年老參來。”

一聽是現在正懷著“龍種”的雲家大夫人羅可欣登門,陳管家拍了一下腦門,趕緊支派兩個男傭把言瓊華押送回老家,省得到處『亂』說話又敗了言宅名聲,更怕讓羅可欣尋著蛛絲馬跡再生事,上次來一趟她當場就探出了言戰的病情,這次來一趟恐怕又要探虛實。

“隨我去正門。園子裡不準留人。”陳管家走在前頭,說起來言宅已經閉門謝客好些時日,這之間也沒有哪家登門造訪,偏偏是羅可欣一人跑得最勤。

主事的男傭、女傭,包括錦繡在內都被陳管家調派到正門裡迎接羅可欣,陳管家意在把雲家大夫人攔回去,錦繡靜候在一旁,隻見羅可欣臉『色』紅潤,較上一次看更是豐腴了不少,言談之間都是殷殷關切,讓人不好推拒,好在陳管家這次句句封口,就是把她要探望言戰的好意給扼殺掉。

“你是雙城身邊的……叫,錦繡”羅可欣試探『性』的看向錦繡,錦繡笑著點頭,“是的。”

陳管家立刻站起來,“宅內最近事情多而雜,閉門多日,待客方麵有疏忽的地方,煩請大夫人諒解。”

“沒事沒事。”言宅閉門謝客多日,裡麵堵了個水泄不通,沒有一點消息,若不是著實好奇言戰的病情發展程度,羅可欣這一趟也是不想走的。見陳管家左推又拒,話趕話的,她一句也撈不著好。隻能『摸』『摸』肚子,笑著說:“那好吧,這些老參都是上好的,給言戰養養精神。”

正此時,錦繡手下的兩個女傭走進來,在錦繡耳邊說了什麼,錦繡臉『色』巨變,看得羅可欣也緊張起來,輕聲問:“是言戰要見我?”

“……噢。不是。園子裡有點小事情,我得過去看看。”錦繡看了一眼陳管家,隻一眼,陳管家心臟就咯噔了一下,他連忙硬是換了一副笑臉,說:“我送送大夫人。”

羅可欣笑了笑,說:“謝謝。”

她又瞧了一眼錦繡,隨即邁著步子出門去。

錦繡見羅可欣走遠了,才轉過頭看那兩個女傭,“你們看清楚了?”

“雙城小姐死死抱著,不讓人看!那個老中醫要把脈,雙城小姐也不讓把脈,假山裡麵已經一團『亂』了。那些個小女傭說,她是忽然倒下去的,氣不多。”一個女傭臉『色』發白,“我們不敢碰她們。”

“雙城小姐就這麼抱著,死死抱著……誰都不讓碰。”另一個女傭睜大眼睛,說話哽咽,同時又恐懼的發抖,“錦繡姐,怎麼會呢,最近飲食方麵都注意著,早晨還好好的……就是那幫小女傭作的。”

錦繡後退了兩步,她捂住心口,“趕緊打電話讓陸子曰夫『婦』過來,還有阮晶晶阮秘書,救護車叫了嗎”

“叫了。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已經派出兩輛救護車過來。大概還有幾分鐘就到後門了。”

錦繡點點頭。

陸子曰和陳果接到電話的時候,陳果的第一反應就是言戰的病情忽然惡化,陸子曰沒時間思考這些,立刻帶著陳果驅車來到言宅。他們來的時候,阮晶晶已經來了,正與顧雙城僵持不下。

假山內各處都站了保安,小女傭們被驅逐出去,阮晶晶跪在花叢上,一句一句的勸誡著,然而顧雙城顯然除了懷裡的言戰,再也無法聽信任何人的話。

錦繡和阮晶晶對視了一下,阮晶晶看向陸子曰,“拜托,說點什麼吧。她這樣不鬆手,我們怎麼救言戰。”

陳果大著肚子,陸子曰攬著她,不讓她走過去,陸子曰深吸一口氣,“顧雙城。顧雙城。你能聽見我說話,我知道你能。”

陳果紅了雙眼,她推開陸子曰,挺著肚子走過去,顧雙城警惕的抱著言戰向後挪了一步,陳果立刻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們愛你們。你想『摸』『摸』我的肚子嗎?你可是這孩子的乾媽。我知道,你懷裡的人,是你最愛的人。我們絕不會傷害她。相信我。”

顧雙城搖搖頭。

陳果不想把顧雙城『逼』到角落裡,她停下來,又問:“你想『摸』『摸』我的肚子嗎”

看見那圓鼓鼓的肚子,就仿佛看見了一個嚶嚶呢喃的小嬰兒,初生的嬰兒,最鮮活最原本的生命。顧雙城低頭望了一眼言戰,她萬分不舍的撫『摸』著她的臉,又是一陣淚如雨下,她們再也不能像陸子曰和陳果一樣麼?

陸子曰這時才察覺到顧雙城的失控,他立刻和幾個保安走過去,顧雙城立刻就是一腳踹在了保安的%e8%85%bf上,保安疼得齜牙,陸子曰則從後麵抱住顧雙城,“彆『逼』我打暈你。”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她!放開她!”顧雙城後腳一踢,陸子曰痛得咬破了%e5%94%87,他抬手一記劈刀,顧雙城仰起頭,在閉上眼睛暈過去之前,她的手依舊緊緊抓著言戰的手。

直到趕來的急救人員用力的將她們的手——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打開文檔,準備上傳章節之前,我再一次哭得涕泗橫流,稍稍改了一下錯字,然後又一次涕泗橫流。

最近經常有讀者問我什麼時候完結,嗯。我用我在扣扣群裡回複的原話吧。

我覺得少了點什麼,我不想寫上最後一筆。我自己可能不想要言戰和顧雙城離開我,因為一直都是她們陪伴我。我不知道這麼說,大家能否明白,每次落筆到停筆,我都覺得很難受,你懂得,心痛,心裡有個強烈的聲音說,我不能讓她們離開我。隻要我還有一點力量,我不會讓她們走。

文寫到這裡,其實我儘人事,看天意。如果我心中湧出了那種,是的,我已經走完了全程,到站。我就遵從心的想法,但是很抱歉,那感覺沒有來……

我羞於向任何人表達這種心情,因為我覺得說出來會引人發笑,但這確實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寫姑姑這個故事的初始,也是這種三四月份天氣,某個雨天和晴天交織的日子,那種感覺來了,我憑著感覺進行著每一步,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多無知和不學無術,整篇文全都憑借感覺來的,還有就是自我挖掘。

不管你信不信,我像個傻瓜一樣,利用很多方法在逃避去打開這個文檔,去蒙住自己的眼睛,假裝自己 很開心,因為腦筋一旦搭到這篇文上,我就心痛。讓我們都酷一點吧,等那個感覺來,我不畏懼這一切折磨和撕扯,請你們也不要畏懼等待過程中冒出來的所有疑心和不確定。

%e5%90%bb你們。

第184章 意意難休

言宅的正門外。

←思←兔←網←

羅可欣的車並沒有開得很遠,她端坐在車裡閉目養神,不多久,司機就說:“好像從後門開出了兩輛救護車,顏『色』是薄荷綠,看著是私家醫院的救護車。”

“看得準嗎?”羅可欣氣定神閒的掀開眼簾子,撥開茶碗,品了一口茶。

“這附近盯梢的特彆多,這會子盯梢的都散了。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我們的人是看見了救護車。”司機肯定的說。

羅可欣彎起嘴角,認真一回想,“薄荷綠。可不就是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的救護車嗎?把車開過去。”

司機點頭,向這個私人診所駛過去,到了半道上,已經被憑空殺出來的無數個媒體車給逮了個正著,一些小道消息隻說言宅今天好像叫了救護車,但誰也沒有確鑿消息是不是言戰病情惡化,在這裡瞧見了雲家的車,這恐怕不是巧合。

羅可欣看向車外的記者和閃光燈,隻好戴上墨鏡不予理睬,但車被堵住了,一步都前進不得,她隻好敲了敲車窗,誰都曉得她懷孕了,所以記者都沒敢太湊近采訪,數十個話筒伸過來,羅可欣笑著說:“今天是怎麼了,我出來逛個街,引得你們追著我滿城跑?”

“大夫人,您聽說言戰病危了嗎”一個記者問。

“沒有。”羅可欣冷下臉來,“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們可不能胡說。”

“大夫人,您是要去哪個醫院嗎?”

“渾說呀。我的寶寶好好的。我說了,我就出來逛個街。”羅可欣才站了一會兒,前仆後繼的記者就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司機見勢不妙就趕緊打電話讓人把消息放出去,引這群記者去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果然,二十分鐘不到,記者們又馬蜂一般的散了。羅可欣摘下墨鏡,坐回車內,打了個電話給方研之,說:“消息你也收到了吧,趕緊拿出像樣的報道賴。”

“什麼消息?”方研之那頭一頓,羅可欣嗬嗬一笑,“言戰病危了,讓救護車帶去了吳定慧的私人診所。你還不知道。”

方研之仍是一頓,“怎麼可能呢……她是裝死吧。誰都曉得op商會打算裁了她的榮譽『主席』的位子,她閉門不出隻是為了養精蓄銳,準備拉票競投!”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確實是進了醫院。”羅可欣彎起嘴角,“你又有文章可作了。”

兀自掛掉電話,方研之還沒有回過神來,她這廂一邊忙著和薑家少『奶』『奶』張欣宇多多溝通,拿到一些顧雙城和言戰的情史資料;一邊忙著給雲中天競投榮譽『主席』在拉民意選票,今年的全國商會秉持國家政策,已經準備要走起%e4%ba%b2民路線,民意選票所占的百分比會對最終的票數統計產生一些助力,不少人都趁著投票沒有正式開始在暗暗使力了,想拉下言戰擠上去的人一抓一大把呢。

她沉思了一番,仍覺的言戰這個所謂的病危舉動分明是要吸引媒體注意,引起民眾同情,定是暗中有人運作,方研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目前在主理票選的沈嘉盛。掐了頭,斷了尾這麼一想,方研之暗歎沈嘉盛這確實是在兵行險招。

沈嘉盛若是曉得在方研之眼裡自己竟是如此“機智聰慧”,他會恨不得直接掐爆自己的大腦,言戰進醫院的時候,他們一整桌的人都在為民意選票絞儘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