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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是死在他手上的?那陣子可是火光衝天呐,我那時候年紀小,我父%e4%ba%b2翻看報紙,那就跟一個‘滅門慘案’的事情差不離啊,你們說,為一個寡『婦』,用得著賠了他們言家和顧家幾輩子修來的和氣嗎?”

“哎?那最後睡上寡『婦』了嗎?我聽我母%e4%ba%b2說,顧家大太太在當年,是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惜,很年輕的時候就守了寡,後來……”

“睡?睡死屍去吧,還睡!大太太在顧家老五在軍部被人動私刑之後,就死了。白白可惜了一個美人兒。”

“你們見過顧家大太太嗎?難不成,長得比言戰還漂亮?”

“比言戰高挑一些,反正顧家的美人兒個頭都高。”

“這事兒還沒完呢!言矩到後來就跟個瘋子一樣了,心愛的寡『婦』死了,可顧家的美人沒有死絕呀。他就跟挖祖墳似的,挨個兒的禍害顧家的女人啊。你們最近都瞧見顧依然了吧?那就是言齊從他老子嘴下搶過來一塊嫩肉,掖著藏著不讓他老子發現。這小子很會藏女人呐,還真藏住了。”

“那顧家,就沒人能撐著了?”

“還撐什麼呀!早就垮了,當年他們顧家多橫啊,一個言瘋子就鬨絕種了。”

“說來真是邪門,言家的人一旦碰上姓顧的,一準出事情。言矩為了個寡『婦』鬨得一命嗚呼,言齊為了個顧依然,也是丟了繼承人的位子,嘿,要是哪天言戰也搞了個姓顧的小白臉,我看,又有翻天了!”

“這事兒還沒完。言矩是顧家的女人吃膩了,改和彆人搶起女人來!言戰的母%e4%ba%b2遲春水,本來應該是中天他爸雲磐的未婚妻,言矩橫|『插』一杠子進來,窮追不舍,花樣都玩儘了,把他們這對成功的拆散了。拆了一對也就算了,他還接著拆彆人家的,東拆西拆,攪得是沒一家能安寧的!他愣是玩完了就走人,這是活生生的給雲磐的臉上甩巴掌呐!他把遲春水母女倆扔在貧民窟,言戰是他唯一的女兒,你自己不管,你總得讓彆人管管吧,他是絕情絕義到,愣是到死,都沒和家裡頭的人囑咐過她們母女的事兒。”

“得得得,彆扯言戰的母%e4%ba%b2了,根本就沒人知道她母%e4%ba%b2是不是遲春水,說不定也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小家碧玉,遲春水那都是謠言!要不然,言忱能十四歲才接她回言家來?”

“那言戰都長成那樣了,她母%e4%ba%b2不是遲春水,還能是誰?”

“歇了吧。言戰當時自己壓根不想回言家的,人家喜歡自己單乾的!再者說了,言忱接她回來,未必就是為了什麼兄妹之情,不過,就是看她是個可造之材,他又是個愛才如命的人。”

話說到言忱和言戰的時候,幾個老頭子麵『色』都嚴謹了許多,之前的八卦氣氛漸漸稀薄下來,一種油然而生的考究氛圍“騰”地升起來。

“你們……就不覺得……”幾個老頭子擠在一起,嘴皮子動著,但誰都沒發出聲音來,幾雙眼睛各自瞧著,無聲無息的議論完之後,又緘默下來。

“哈哈,怎麼一個二個都不說話啊?”雲中天落座,侍者立刻奉上香茶,幾位老友打完哈哈之後,又開始聊其他話題。

“中天啊,你瞧今天這個天空,怎麼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破了個大洞呢?”

“我瞧瞧。”雲中天沉沉一望,“真破洞了,那也得女媧補天。”

“女媧娘娘想從這破洞裡飛出去,上九天之外逍遙去呢?看著架勢?”

“……”雲中天看向幾位老友,他是巴不得言戰把言齊一腳碾死,但言戰絕不可能把他一腳碾死,身上沒有幾隻寄生蟲的獅子,那還能叫獅子嗎?“怎麼著,風沙大了,有些坐不住了?且看著吧,剛破題兒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瞧雲中天這懸乎勁兒,幾位老友%e8%83%b8口的石頭又齊刷刷的懸上來,顧家歿了,雲家上來了,言家和雲家對上了,如今領頭的是言戰和雲中天,沒拚個你死我活已經是個奇跡,他們不指望這兩位都不閒著的主兒真能“相敬如賓”。

“中天啊,上頭來了哪尊佛呀?我們這些上趕著進香的,連佛腳都沒看見呢?”

“是啊。一絲口風都沒漏,我們家老七在市裡也沒瞧出門道來。”

“上次市政廳招標會談的時候沒來,這一次諾金會晤總要來的。我和言戰都等著瞧呢,這位佛爺是什麼樣的蓮花座和菩提口……”

雲中天口中的諾金會晤,舉辦地點是在本市遠郊最大的純自然森林內的諾金莊園,這個莊園的前身是一個英國公爵的官邸,幾經修繕後變成了『政府』的外賓接待處,此次諾金會晤來得都是和本市經濟來往甚密的外商,和一些祖籍在本市的海外華僑。

——“你到底去諾金莊園幾天?”顧雙城努努嘴問道。

言戰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短西裝,她昂起下巴,正對著一排鏡子,麵『色』無波的係領結,“和往年一樣,就呆三天。……來,幫我看看,這套可以吧?上一套有點緊了,我真被你養得長小肚腩了。”

兩人站在一家定製女裝店的更衣室內,一溜排的西裝和素『色』晚禮服懸在架子下,顧雙城抱臂以觀,“嗯,還行,看不出肚子。”

“這套穿著極其舒服。”言戰望了望自己的後背,“不行,真是胖了呢。”

“胖點兒不好嗎?”顧雙城從身後抱住她,低頭%e5%90%bb了兩下她的耳朵,“我喜歡你胖點兒。”

“最近真是越吃越多,千萬不能在肚子上囤肉,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懷孕了。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上頭版。”言戰搖搖頭,褪下西裝,“你問我去幾天做什麼?”

“我……”顧雙城想了想,“我媽媽讓我回家住。”

“什麼?”言戰顧不得換衣服了,她穿著內衣,走到顧雙城眼前,摟住她的腰,抬頭望著她嫩生生得臉蛋,“你說什麼?”

“我媽媽讓我回家住。”

“小住幾天呐?”言戰眨了眨眼睛,她的左腳從高跟鞋裡溜出來,順著顧雙城的褲管,緩慢的蹭她的小%e8%85%bf和腳腕。

“嗯。不是小住,是大住、特住,以後就住在家裡。”

言戰頓了頓,她收回腳,又馴順的靠在顧雙城的%e8%83%b8口,輕聲問:“和我住膩了?”

“不是……”

“那你說什麼大住特住!”剛才還貓在顧雙城懷裡的言戰就這麼猛地推開顧雙城,立即冷臉道:“回家住?你家在哪兒?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刺耳?”

“昨夜臨睡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這件事嗎?你這又是發什麼脾氣?”

“你把話說圓活了,我不會跟你發脾氣。你說得這麼戳人心窩子,還不準我發脾氣!”

“我媽媽和我提過幾次了,等著回話呢。我就等著你的回話,昨夜你不搭理我,我料想是你累了。今天,你總該給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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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聽聽你這是什麼口氣,總該給我一句話?你怎麼不說,言戰,今天,你總該給我一個痛快!”

“……”顧雙城眨了眨眼睛,軟著語氣說:“我媽媽年齡大了,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我又是她唯一的女兒,總該陪在她身邊的。”

夾在言戰和顧依然之間的顧雙城越來越難受,就為這個回家住的話題,她和言戰也好說了不止一次。

“彆在我眼前賣弄你的孝順。我是和你說,她終歸是你母%e4%ba%b2,你和她不必太疏離,但是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嗎?我也不希望你和她多%e4%ba%b2近!顧依然是你媽媽,可她養育過你嗎?九歲之前,你是一個人過,九歲之後,你是跟我過的!那時候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我%e4%ba%b2手給你打理的,就是……就是你去白山……”言戰紅了眼睛,她望著顧雙城,“逢年過節,我人不能去看你,東西都給你捎過去了,你就……不想著我的好?如今是母%e4%ba%b2大,一句話就把你魂兒都招去了!回家住?你是回哪門子的家?你說啊?”

顧雙城凝望著她嫣紅瀲灩的眸子,問道:“為什麼,你人不能去看我?隻送我東西?”

“我……我……我太忙了,那時候事情太多,言賦太小,我怕離了一步,都有人會害他,所以……”

“你沒說實話。言賦太小,你怕人害他,那我呢?你就不怕有人害我?”

“……你大伯的遺囑上,禁止我去探望你,直至你出獄後,才能見你。”

“到底還是大伯在你心裡重要,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一點懷疑都沒有。你不是問我回哪門子家嗎?我自然是回顧家了……”

“閉嘴!我不準你說顧家!”言戰握住顧雙城的雙手,“顧依然那裡再好,也和你沒關係,你是我的小太太,我住在哪兒,你就必須住在哪兒。”

“好□的言總啊,你的屬下要是見到你這樣,他們還會那樣信服你嗎?”顧雙城背過身去,“姑姑,我媽媽讓我回家住,你允還是不允?”

“不允!不允!這麼荒唐的事情,我是不會點頭的。你看著姑姑,我對你不好嗎?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言戰又走到顧雙城麵前,她看向她,“是我對你不好嗎?還是你受氣了,和姑姑置氣麼?”

“你對我太好了,好的我都喘不過氣來。”顧雙城盯著言戰急翹翹的雙眸,“我是你太太,就是太太,為什麼,你總說,我是你的小太太?我是你的雙城,就是雙城,為什麼,你總說,我是你的小雙城?”

“我不和你討論稱呼,我隻問你,是不是受氣了,還是我做了讓你難過的事情?你……為什麼離開我?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很多夫妻就是因為分隔異地,才漸漸疏遠了,最後就離了?”

“顧宅離言宅不遠。”顧雙城後退半步,言戰立即上前半步,兩人的眸光膠著在一起。

“還不遠?要是遇上堵車,我開車過去接你吃飯,就要整整兩小時。要是沒遇上堵車,遇上淩晨以後,我想你了,車根本開不過去,三環內的那個小立交橋,淩晨兩點半就收起來了,我怎麼去看你,我要是想你了,我飛過去?”

“……”顧雙城又後退半步,她的心裡裝了一缸子烏七八糟的黑水,每次兩人爭吵時,這缸子黑水就會溢出來一點點,流出來的那些腐臭味道的渣滓就會侵蝕她的血管,她的全身就會變得冰冷而生硬。

這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