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都沒見著雙城小姐呢!
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不在房間裡,一瞬間的恐慌湧上心頭,她一定像是每個墜落到人間的天使一樣,在察覺人間的肮臟之後又飛走了!
我跑遍了整個言宅,叫老陳吩咐所有人替我找她。
……最後,我在廚房後麵的冰庫裡找到了她。
猜猜她在做什麼?她把冰庫的門打開,坐在一張小地毯上,手裡拿著一個超大桶的黑巧克力冰激淩,正一勺一勺奮力的挖著,吃著,滿嘴都是,睡衣上也是,小%e8%85%bf上也是,頭發上也是。
在我來之前,她還吃掉了幾個師傅剛做得蛋糕、冰糕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已經融化的小糖果什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該死的冰棍還是什麼的!
她從冰激淩桶裡抬起頭,雙目睜得圓圓的看著我,冰庫裡除了冰塊,就是天花板上暖黃『色』的燈光,我不知道她那是什麼眼神?
她很快就開口了,問:“姑姑,你來這裡乾什麼?”
你無法想象在沒有看見她本人之前,我歇斯底裡的嗬斥老陳的模樣有多難看。
我真想罵她,可我隻是笑了笑,說:“碰巧路過。你不睡覺,在這裡乾什麼?”
“我聽見你在洗澡,我沒吃晚飯,肚子好餓。還有……”小雙城衝我笑了笑,又吃了一口冰激淩。
我已經渾身%e8%84%b1力,走進冰庫裡麵,問:“還有什麼?”
“我長跑得了第一名,籃球比賽第一名,你要給我獎勵。”她皺皺鼻子,挖了一勺冰激淩給我,我搖頭,不想吃。
“你想要什麼?要什麼姑姑都給你。”我『摸』『摸』她的頭發,她想了一會兒,小眼珠就在我身上打轉,末了說:“永遠不要對我說謊話!”
“好。”我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一口答應,沒有半秒的猶豫。
她十歲到十二歲。
我二十一歲到二十三歲。
在她今後不在我身邊的五年裡,這短暫的兩年,被我稱之為蜜月。
我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這兩年,這段時光,是屬於我和她的。
任何時候,隻要我想起這兩年,我都會覺得,這輩子值了。
兩年後的某一天,小式微由二哥牽著,回到了言宅。
如果二哥的這個女兒比雙城年紀小,或者比雙城年紀大,大或者小都可以,但是她和雙城是同年的不同月份出生的,也就是說,我風流成『性』的二哥在和雙城的母%e4%ba%b2登記結婚時,他和木雲歌也同時纏綿床榻。
在我和雙城的回憶裡,我通常會抹掉所有其他不相關的,我總是試圖讓自己記起來那些隻有我和她的生活片段。
但小式微的出現,木雲歌和二哥的正式完婚,讓我那個乖順的雙城徹底消失不見。
她不喜歡這個繼母,更不喜歡那個和她同歲的女孩。
她十三歲到十八歲。
我二十四歲到二十九歲。
這五年,這漫長的五年,這五年裡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就像是一道猙獰的閃電,飛速的割開我還沒準備好的心房。
我的小雙城始終叫顧雙城,她不姓言,大哥的底限是她可以在言家待著,一生都衣食無憂,但她沒有資格姓言,她的生母是個禁忌,當時二哥會和她的生母登記結婚,如果讓大哥知道,那二哥早就被掃地出門。
我無從知道她的生母是誰,隻知道她姓顧,但我感謝她的生母,給了我一個天使。
她不姓言,外界一直不知道我有這麼個“小侄女”。
但式微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言家的式微小姐,她的母%e4%ba%b2就是言家的二少『奶』『奶』。
——可笑的謀殺案發生了。
從誤殺變成謀殺,再到蓄意謀殺,對方的律師真是鐵齒銅牙,他們不是想讓我的小雙城死,他們是全都看出了這個孩子在言戰心裡的重要『性』,他們是想讓我死。
式微的刀子戳破了那個無辜的孩子的心臟,而那個死去的孩子貌不驚人,但他是雲家的孩子。我知道我向雲中天下跪那天,他的的確確是被我嚇到了,所以,他叫律師鬆口了,我的雙城免於一死,五年而已,五年而已啊?
如果我知道我這一跪,會讓大哥猝死,那我寧願抱著我的雙城一起去坐牢!
我的大哥,言忱,就是死於雙城入獄的五個月後。
毫無征兆的一個清晨,他似乎一直和我一樣鬱鬱寡歡,聽老陳說,大嫂病逝時,大哥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消沉。
那天清晨,我走進他的房間,給他送早餐,我剛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期望第一時間告訴他,我沒事了,以後會好好工作。
“是你嗎?”大哥坐在陽台的靠椅上,沙啞的嗓音一開腔,我就應聲道:“是我,大哥。”
“……你今年多大了?”大哥忽然問我。
“哥,我二十四歲了。”
“你暫時不要嫁人。”
“……我還從來沒想過這事兒,哥,吃早餐。”
“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了。
可往往,事情總是發生的毫無預兆。
“為什麼要向雲中天下跪?”
“哥。對不起。”
“自從那孩子來到言宅,你好像就開始很喜歡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這隻不過是禮貌用語。”
“言戰……”
“嗯?哥,你想說什麼,沒關係,你的話,我都會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言戰。你今年多大了?”
“你怎麼又問我這個問題?”
“你暫時不要嫁人。”
“哥。你剛才說過了。”
“噢……”他閉上眼睛,握住了我的手,“……言戰……”
“嗯?”
“你去上班吧,幫我處理一下幾個大案子。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好,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交給我,不用擔心。”
……他再也沒有醒過來,我在去言氏的半路上,就接到了老陳的電話。
整個下半年到新年期間,全市的報紙頭條,都是關於大哥的,很多都是對言忱這個商業巨頭的歌功頌德和生平紀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很多頭條上,都能看到我和他的合照。在葬禮之後的第十二個星期,有一天,當我再次有勇氣打開他房間的門時,我整整哭了一天。
……時光飛逝,物是人非。
也許,我再也不該沉溺於回憶,而是該徹底遺忘我和小雙城那兩年的小日子,改變自己,找一個像樣的女友,開始新的生活。
她變了,我也該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文字寫得我淚流滿麵,其實部分文字是我很早之前在感覺到畫麵的時候就用我的破mp5錄下來的。母%e4%ba%b2節幫我媽洗衣服刷碗順便蹭蹭她老人家~嗬嗬,最後我媽來一句,再不午睡打你%e5%b1%81%e8%82%a1!
令:下次更新是5.15或者5.16。半步猜是苦悶的新人,打滾求支持!下章是正文。
forever 顧雙城這三章,其實該稱為forever love,我永遠的愛。這表示言戰開始決定放手了,總結過去,她想踏實一點的正視自己,重新生活了,在被雙城的紅酒羞辱過後。
嗯,讀者有看不懂的地方,要告訴我,你具體什麼地方不懂?要不,我無從回答呀。
54吃、掉、你
那天晚上,顧雙城靠在駕駛席上,直到天亮——
她才忽然明白,姑姑不會從這家小餐廳裡走出來了。她從車裡走了出來,站在那家小餐廳的門口,抬起頭,晦暗不明的曙光落在那些懸掛的綠蘿花上。她忽然想起來,姑姑曾經說過,綠蘿不開花的。
而也是那天晚上,言戰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湊合著睡了一夜。
她早晨起來後,照常喝了點蜂蜜水,叫了早餐,一口一口的吃完過後,打開電腦,又開始精神百倍的工作。
“當然。我很喜歡,我的衣櫃裡有很多極簡主義風格的衣服。”言戰笑著看向主持人,市內最漂亮的演播廳裡,她正坐在沙發上,和幾個剛成立了自己工作室的年輕服裝設計師一起,接受一個風尚欄目的采訪。
鏡頭給了她一個特寫,她看上去心情不錯,一臉明豔的笑容。
“我還以為言總喜歡那些非常華麗的長裙呢。”年僅十七歲的服裝設計師格蕾絲意外的說。
“格蕾絲,哦,如果不是要參加那些冗長的宴會,誰會願意穿著刑具,還得翩翩起舞?”言戰誇張的攤開雙手,從節目開始錄製的時候,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格蕾絲一直在盯著言戰一舉一動。
“實際上,我寧願穿著寬鬆的大褲子,大襯衫,在家裡隨便『亂』走。”言戰移開目光,主持人又說:“我想,在我們所有人眼中,言總絕對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真的嗎?”言戰不太相信的合掌,攤手道:“那得感謝我的服裝師和化妝師了。”
“言總每次照鏡子,不會覺得自己很驚豔嗎?”格蕾絲伸手過去,微微抬起言戰的手,“你的手很美,臉也很美,身材也是公認的,我的老師曾經告訴我,你這種各方麵都很完美的人,生下來就讓人嫉妒。而且……你沒在臉上和身上動過手腳,這非常難能可貴。”
格蕾絲的手指在言戰的中指上摩挲著,盛情的稱讚著。
這種摩挲滿是意味。
鏡頭又轉向了其他受冷落的設計師,格蕾絲湊近,在言戰的耳邊說:“我想嘗嘗你手指的味道。”
“……我要先剪指甲嗎?”言戰輕輕一笑,格蕾絲搖頭,“你的指甲很乾淨。”
“你用得什麼%e5%94%87膏?很美。”言戰皺了皺眉,審視的看向格蕾絲靛藍『色』的%e5%94%87膏,在場的所有的設計師們,就她的%e5%94%87膏最特彆,一進演播廳她就注意到了。
“嗯。你湊近點,我告訴你。”格蕾絲勾勾手指,言戰很樂意附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