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1)

醜聞 瘋子三三 4357 字 3個月前

嘴角微微扯了扯:“謝謝。”

林良歡皺起眉頭,從他掌心抽-出手腕,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你就不能說點彆的。”

這時候已經快淩晨了,林良歡開著車在江市轉了好久,她對這裡不熟悉,全靠GPS,兜兜轉轉許久才在一家小藥房買了退燒藥。

肖禾枕著胳膊,有些呆滯的看著屋頂發呆,仔仔在一旁也學他的樣子,小胳膊枕在腦後。

“爸爸,媽媽很關心你呢。”

肖禾%e5%94%87角微動,低沉的“嗯”了一聲,隨即歪過頭看兒子:“彆揭穿媽媽,她會生氣的。”

仔仔不解的嘟了嘟嘴:“媽媽好彆扭。”

肖禾笑了笑:“媽媽不是彆扭,媽媽是缺少信任爸爸的勇氣。”

仔仔還是不明白,肖禾也不再解釋了,隻伸手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林良歡回來的時候,帶進一身寒氣,深秋的淩晨已經很冷了,她把藥遞到肖禾手裡時,指尖都是冰涼沒有溫度的。

肖禾隻沉沉看她一眼,等吃完藥,林良歡和仔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肖禾卻進廚房給她溫了一杯牛奶。

仔仔賊賊的看了眼爸爸媽媽,捂著嘴偷笑,要是爸爸媽媽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林良歡握著玻璃杯,心裡卻五味雜陳。

肖禾在他對麵坐下,林良歡催促他去休息,肖禾沉%e5%90%9f幾秒才說:“你們睡臥室,我睡沙發。”

肖禾住的是一套單身公寓,是單位分下來的臨時宿舍,他雖然背景不錯,可是很小會用特權,一直在生活上極少會有奢侈揮霍的時候。

林良歡看了眼窄小的雙人沙發:“還是我睡吧。”

兩人爭執不下,仔仔站在中間抱起小胳膊:“爸爸媽媽一起睡不就好了。”

林良歡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肖禾反而說:“爸爸感冒發燒,會傳染給你們的,仔仔不想打針吧?”

仔仔失望的看了眼肖禾,爸爸怎麼這麼不懂配合!

林良歡也錯愕的看了他一眼,肖禾居然……主動拒絕?想起他之前的反常舉動,她心裡反而有些怪異。

***

肖禾拿了枕頭被子,林良歡看著他挺拔的身影融進門口的陰影,客廳裡亮起一盞小燈,孤零零的投下一片橙色光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仔仔漸漸傳來綿長的呼吸,小家夥睡得很安穩,偶爾還咂咂嘴,林良歡坐在床沿想了很久,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和預期的一樣,他坐在沙發裡抽著煙,背影清瘦蕭索,她無端的紅了眼眶,走過去直接把煙蒂撚滅:“生病還抽煙。”

肖禾沉默著,這才抬起眼看她,眼眶比她還要紅的厲害。

林良歡被他這副樣子嚇到,站在沙發前,心跳有些不能自已。

“你,答應他的求婚了?”

林良歡被肖禾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有些發懵,這才想起,那晚他也在遊輪。不會這麼巧正好被他看到自己帶上戒指——

這種電影裡才有的狗血情節,居然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林良歡既震驚又無奈,要解釋嗎?

肖禾沉%e5%90%9f良久,這才自嘲道:“我以為自己早就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可是想了這麼久,還是覺得接受不了。”

林良歡看著他隱匿在陰影裡的側臉,心臟微微抽痛著。

肖禾雙肘撐著膝蓋,臉頰深深埋進掌心,肩膀竟微微的顫栗著,林良歡有些喘不過氣,不敢相信肖禾會是……在哭?

她遲疑著走過去,伸手覆上他的肩膀:“肖禾。”

肖禾一把將她拽進懷裡,他掌心裡的確有淺淺一層濡濕,她震驚的趴伏在他肩膀上,被他沉重的力道箍得生疼。

“良歡,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

肖禾低沉的在她耳邊低喃一句,臉頰蹭著她的,慢慢回身看著她。

後來是誰主動的,林良歡記不起來了,熟悉的氣息充盈著口腔,熟悉的溫度包裹著她瑩潤的柔軟狠狠搓-揉。

他哪裡還有一點生病的樣子,比平時每一次都狠,眸色似豹,而堅硬如烙鐵般的器具狠狠進去再狠狠帶出來,磨得她都痛了。

……

昨晚的每一幕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夜晚果然是人性最脆弱的時候,這時候林良歡想起來都心裡發慌。

現在該如何收場?肖禾會怎麼說?

肖禾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人,臉色微紅,卻明顯在發愣走神,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手指在她%e8%85%bf-根撫-弄:“還疼嗎?”

林良歡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還是直起身:“我去做早餐,你再睡會。”

肖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又開始空洞洞的荒蕪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她走遠一步,總覺得就不會再回來,即使昨晚用儘全力占有她,將自己所有的滾燙都留在她身體裡,可是現在……還是覺得她那麼遙不可及。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林良歡馬上就帶仔仔回了水城,一路上隻覺得心煩意亂,放在手邊的事後藥看了無數次。

仔仔都開始好奇了:“媽媽不舒服嗎?”

林良歡搖了搖頭,她早就知道自己拿肖禾沒辦法,在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之後就更加沒有底氣了。

手機在包裡響了起來,仔仔伸手幫忙遞過來,林良歡一看居然是陸榆林,她還以為她已經回越南了呢。

剛剛接通,陸榆林說出的話卻讓她當即慌了手腳,一腳狠狠踩在刹車上,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媽,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仔仔吃驚的轉過頭,隻見林良歡麵如死灰,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

白忱沒怎麼玩過手機遊戲,現在玩起來居然也得心應手,尤其是看著兩個小家夥露出崇拜震驚的神情,心裡居然得意極了。

心下鬆懈,那邊闖關就失敗了。

白忱鬱卒的僵在那裡,他還來不及感歎,隻聽一聲極低的呻-%e5%90%9f響起:“靠,死了。”

白忱倏地轉過頭看兩個小家夥,他確定這聲低若蚊鳴的話語出自兩個小家夥之口,可是他們才四歲不到!

白忱喉結一動,仔細審視著兩個小東西:“剛才,是誰說的話?”

鐘禮清也是剛剛攮開門就聽到這一聲粗口,而且還是安安樂樂其中一個說的?她震驚極了,以前這孩子倆可誰也沒說過這種不文明的字眼兒。

白忱微微抬眼看鐘禮清,可是還是淩厲的瞪著麵前的小鬼:“說話。”

他沒想到對於孩子爆粗這件事,他會這麼氣憤和難以接受。

安安樂樂訥訥的抬起頭,又向鐘禮清投去求救的目光,鐘禮清也一臉嚴肅的走過來,站在他們麵前沉著眼:“不可以撒謊,到底是誰說的,告訴爸爸媽媽。”

樂樂怯怯的把小手舉了起來。

鐘禮清和白忱驚得說不出話,樂樂委屈的鼓了鼓肉呼呼的小臉,偷偷抬眼打量他們:“成山叔叔就這麼說——”

鐘禮清和白忱麵麵相覷,尤其是鐘禮清,心底的震撼幾乎無法言說,孩子馬上就四歲了,可是正在模仿期,他們周遭的環境都嚴重影響著他們的成長,之前她擔憂的事兒,終於變成了現實。

她憂心忡忡的看著兩個孩子,再抬眼時發現白忱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心緒一頓,忽然想起之前安安的事兒。

上次安安的意外,白忱嘴上不說,其實一直擔憂了很久,之後還悄悄觀察安安的變化,甚至私下帶了心理醫生來和孩子交流,即使當時心理醫生刻意偽裝過,鐘禮清還是看出來了。-_-!思-_-!兔-_-!網-_-!

白忱隻是不善表達,可是對兩個孩子的在意程度並不比她少。

她不該這麼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擔憂,白忱會更加自責,會不會又因為這個產生莫名的壓力?

看白忱麵色陰沉,安安樂樂又露出了膽怯的模樣,她伸手悄悄握了握他緊繃的指節。

白忱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蹲在兩個孩子麵前:“你們是小孩子,不可以這麼學大人這麼說話。尤其是樂樂,你是女生,這麼說話會不討人喜歡的。”

樂樂忽閃著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腦袋:“可是成山叔叔就這麼說的。”

白忱皺起眉頭,他這人不善言辭,尤其沒辦法和孩子的腦回路保持同一波段,語氣略微生硬起來:“成山叔叔以後也不會再說!”

樂樂還想和他爭辯,注意到媽媽不悅的神情,這才垂了小臉:“我知道了——”

一家四口去樓下的餐廳吃飯,白忱整個過程都沒怎麼說話,鐘禮清看著他緘默不語的側臉,低聲勸慰:“樂樂是小孩子,很容易糾正,沒事的。”

白忱沒有馬上回答,隻是認真的看了她一會,這才壓低嗓音:“其實擔心的是你吧,你之前離開我,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鐘禮清微怔,抿了抿%e5%94%87:“我——”

白忱沒有再看她,而是偏轉過頭:“吃東西。”

鐘禮清看著白忱明顯低落下來的情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雖然白忱從沒有說過,可是她也隱約能感覺到白忱並不想要這樣渾濁的背景。

沒有誰願意主動去觸犯道德和人性的底線,更何況白忱,本性不壞。

鐘禮清再想找機會和他說話,可是白忱一直神色黯淡,兩個孩子又在邊上吵鬨,她就再沒機會向白忱解釋。

***

晚上回家,白忱直接去了書房,鐘禮清看著他孤傲疲憊的背影有些難受。

給兩個孩子洗完澡,這才回了房間,進門便看到白忱坐在窗前,手裡的煙蹄已經燃了大半,幾乎快要灼到指節。

她心裡一酸,再也不舍得給他半分壓力,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對不起,我今天——”

“禮清。”他卻轉身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表情也肅穆沉靜,似乎斟酌良久,“我想和你談談。”

鐘禮清緊張的點了點頭,自和好之後兩人幾乎沒吵過架,她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麵,更不想白忱難過。

白忱握著她的手,將她帶進自己懷裡,直接讓她坐在了大%e8%85%bf上。感覺到她全身緊繃,他寬厚的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絲,低沉的笑了笑:“彆緊張,我們需要溝通不是嗎?”

鐘禮清便鬆懈下來,安靜的看著他,注意到他眼底從未有過的堅韌坦然。

他細細看了她一會,這才開口:“我想結束一部分生意,這個過程可能有點兒難,可是為了你和孩子……我會儘力。”

鐘禮清當然知道他所謂的一部分生意指的什麼,震驚的瞠大眼:“你——”白忱會主動說起這個,實在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白忱的半壁江山都是不乾淨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而且白忱野心之大,她從不指望他會為自己改變,所以四年前才會灰心離開。

白忱看她錯愕的樣子,微微扯了扯%e5%94%87角:“我不想你不開心,也不想安安樂樂將來和良歡一樣。”

鐘禮清幾乎說不出話,心裡好像有無數暖流攢動著,可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