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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聞 瘋子三三 4443 字 3個月前

隻手臂抻在沙發背上看著窗外的景致。他似乎在思考問題,喆叔和薑成山都知道他的習性,安靜的立在一旁。

白忱過了會出言吩咐,俊臉肅然,眸中帶著狠色:“砸店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薑成山站得筆直,黑色西服襯得身材結實頎長,臉上的表情嚴肅冷峻,“不是老爺的人。”

白忱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鬆動,但是眼中的陰鬱情緒卻絲毫未減:“事情到此為止,知道鐘嶽林下落的都解決掉。”

薑成山和喆叔似乎都存保留意見,白忱靜靜抬起頭看向他們:“有話就說。”

薑成山極少會持反對意見,白忱說什麼他都無條件服從,可是這時候忍不住皺眉低語一句:“真的要為了太太——”

白忱徐徐站起身,熨帖的襯衫紋絲不亂,平靜回答:“你也說了,她是我太太。她的願望我自然要想辦法替她達成。”

喆叔和薑成山緘默不語,白忱臉上依舊倦色未褪,喆叔適時提醒:“昨天老爺的秘書來電話了,讓先生有空回去一趟。”

三天後就是中秋,白家那樣的大家族必須要回家聚餐。白忱臉上有厭倦之色,喆叔跟他的時間最久,在一旁察言觀色:“要帶太太回去嗎?”

白忱搖頭,喆叔也知道這提議不現實,隻是想到白忱又要麵對白家的那群人,忍不住心中慨歎——如果能有個人和他並肩而戰,或許他能輕鬆不少。

***

中秋那天白忱果然是一個人回的白家。

白家在榕城,離水城大概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白忱的車子還未進院門,遠遠就看到白小黎和白家老大的女兒萌萌在門口吹泡泡。

看到他的車子,萌萌蹦蹦跳跳揮著手:“四叔。”

白小黎也笑臉相迎,撐著腰不住抱怨:“臭丫頭,我嘴巴都酸了。”她說著伸手揉嘴巴,鼓著腮模樣可愛。

白忱把車開進車庫,下車時看到萌萌托著下巴蹲在車尾燈後麵專心的研究什麼。

五歲的小女孩天真恬靜,白忱嘴角溢出笑,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裡:“看什麼?”

萌萌眨巴著大眼睛,嘀咕一句:“四叔啊,你好像又換車了,那麼多車給我一輛吧?我的玩具車壞了爸爸一直不給買。”

白忱捏了她肉呼呼的臉頰一下,啞然笑道:“你拿我的車和你的玩具車比?”

萌萌嘟了嘟嘴,眼裡有小心翼翼遮掩的嫌棄情緒:“我的玩具車很棒的。”

兩人說著話,白小黎也過來湊熱鬨:“四哥你這麼喜歡孩子,乾嘛不讓嫂子生一個。”

白忱神色驟變,厲聲低斥她:“白小黎!”

白小黎撇了撇嘴,做了個封口的動作:“知道了,不能在白家提你結婚的事兒。”

白忱沉默不語,懷裡的萌萌也警惕的觀察著兩個大人緊繃的臉色。

這時候又一輛車子緩緩駛進彆院,白忱看到車牌時眼神微微一黯,抱著孩子的胳膊不自覺收緊。白小黎也下意識看了眼白忱的臉色,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爸爸回來了。”

萌萌掙%e8%84%b1白忱的懷抱,肉?肉的身體貼著車庫牆角站定,雙手隆成小喇叭狀:“爸爸!”

車子無聲的滑過白忱身邊,沒有絲毫的停頓,白忱麵容清冷的看著前方。

直到車子停穩,著筆挺軍裝的男人彎腰下車。他目光淡淡瞥過白忱,落在白小黎臉上,白小黎訕訕的喊了聲:“大哥。”

白家老大白沭北%e8%84%b1下軍服,精壯的身體被淺綠色襯衫包裹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女兒萌萌張著胳膊直喊:“抱,爸爸抱。”

白沭北順手就把孩子提留進懷裡,步伐穩健的走過來。

白忱沉著眼看他,主動打招呼:“大哥。”

白沭北沒吭聲,抱著孩子越過他往裡走,連眼角的餘光似乎都沒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白小黎看著白沭北的樣子直歎氣,在白忱身後小聲勸慰:“大哥就是這毛病,整個一沒血性的機器人,你彆理他。”

白忱牽起%e5%94%87角,含笑不語。

長子對私生子,自古都是這副模樣不是嗎?更何況在吃人的白家,白沭北已經算是正直又磊落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對都有點問題,但是不會一直虐的,有虐有甜放心吧O(∩_∩)O~ 然後劇情一直在進展,大家不要捉急……ps:謝謝默默的地雷

☆、第十九章

鐘禮清看了眼空蕩蕩的客廳,明亮的光線下地板亮的刺眼,偌大的空間顯得格外清冷。父%e4%ba%b2執意不要她回家陪自己過中秋,說是要去學校看孝勤,她隻能一個人在家對著各個衛視直播的中秋節目發呆。

裡麵歡歌笑語,她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去年的中秋是和白忱一起過的,那時候剛結婚一年多,兩人獨處還是有些尷尬。

白忱也不是多話的男人,一直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她自然是不會主動和白忱說話的,所以一直專心的看節目,偶爾喝水的時候會發現這男人正在認真凝視她,好像她比節目還要好看。

後來等她看完節目準備睡覺,轉頭卻發現這男人已經昏昏欲睡了。

手臂撐著額頭,密實的睫毛覆下厚重的剪影。

那時候他似乎常常犯困,隻要在她身邊呆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會倚在一邊睡覺。

鐘禮清也沒好奇過他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這麼累?後來慢慢的兩人溝通太少,白忱不愛說話,她是不想和他說話,有了代溝之後就更加不和睦了。

常常爭吵,時時冷戰,再後來因為孩子的事兒,兩人的嫌隙越來越大,到了最後鐘禮清連最基本的夫妻義務都開始抗拒。

床-事上,兩人總是好像打了一場戰役。

耳邊隻剩空調的細微響動,空氣中太寧靜,腦子裡卻亂麻麻的理不清。

無數和白忱有關的事情一直在腦海中回蕩,鐘禮清晃了晃腦袋又繼續盯著電視屏幕。幾秒之後,卻又開始走神。

那天衝動之下刺傷他的舉動,她有些驚慌和不安。

即使她不喜歡白忱,甚至可以說對他有著莫名的恐懼和害怕,但是似乎也沒恨到想要他命的地步。

她早就對命運妥協,孩子沒了,她一直記恨白忱,可是為了父%e4%ba%b2還是和他這麼不溫不火的過著。

偏偏這個男人總是一次次觸到她最後的底線。

父%e4%ba%b2從小為她和孝勤吃得苦她都曆曆在目,隻要父%e4%ba%b2能安心,讓她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也無所謂。

所以她真的是很敬愛自己的父%e4%ba%b2。

可是白忱當著她的麵承認了,他找人砸父%e4%ba%b2的店,目的是要拆了丹鳳街。

以前也看過不少房地產商人強拆作出的各種手段,平民百姓永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鐘禮清卻沒想過自己的丈夫有一天會這樣對自己的父%e4%ba%b2。

所以她憤怒之下,才會刺傷他。

之後他就離開了,白忱不是第一次消失這麼久,可是心裡居然好像有什麼地方漏了風,空落落的有些淒涼感。

她每每想起他當時晦暗不明的眼神,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得喘不過氣。

她之前無數次挑釁他,每次都沒能得手,大概心裡知道他會輕易的鉗製住自己,所以不管多可怕的武器她都敢用。

反正,他最後都會避開的。

可是這次他卻沒退讓,眼睜睜看著她手裡的裁紙刀刺進自己%e8%83%b8口。

屬於他的溫熱血液汨汨流了出來,在他白淨的指縫間好像一朵絢爛色澤的罌粟。鐘禮清這幾天腦海中總是不斷回放著這個畫麵。

她表麵上故作鎮定,似乎不表現出任何異常就能遮掩住心裡的恐懼感。

但是那血液粘稠的刺鼻腥味一直在鼻端縈繞著,白忱這段時間都沒再出現,連喆叔和薑成山也沒再回彆墅取過東西。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鐘禮清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那刀刺得太狠了?

不管怎麼恨他,莽撞之下傷了人總是讓她內心有些慌張的。

她彆扭的想問問彆人白忱怎麼樣了,可是她沒遇到過喆叔和薑成山,一點而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鐘禮清腦子發懵,心裡好像有塊巨石壓得難受,坐在沙發上也好像渾身都不對勁。她思前想後,拿起手機給喆叔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喆叔渾厚不阿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太太,有什麼需要。”

鐘禮清聽著他冷淡的聲音就心裡打鼓,低聲問道:“白忱他,沒事吧?”

喆叔靜了幾秒才說:“太太為什麼不自己問先生?”

鐘禮清咬著嘴%e5%94%87不知道怎麼回答,臉上火辣辣的燒的厲害,她還沒來得及找好措辭,喆叔忽然又說:“我也不知道先生的情況,我在外地幫先生辦事,聽說先生的傷勢不太樂觀。”

鐘禮清一愣,心臟狠狠揪了一下:“很嚴重?”

當時她實在太憤怒了,腦子渾渾噩噩的,隻想到這男人兩麵三刀逼得父%e4%ba%b2流離失所,下手的力道沒輕重,位置似乎也……

鐘禮清細細想了想,好像刺的位置離心臟很近。

她手心裡沁出了冷汗,喆叔的每一下呼吸好像都把她的心狠狠吊了起來。喆叔刻板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你還是%e4%ba%b2自問問先生吧,我和成山都沒在他身邊。”

鐘禮清匆忙掛了電話,也沒細想喆叔話裡的問題,白忱若真是傷的那麼嚴重,他們倆怎麼也得有一個人在白忱身邊陪著。

她撥了白忱的電話,發現自己真是很少主動聯係他,那個號碼看著陌生的害怕。

第一次通了卻沒人接,鐘禮清握著手機看著屏幕有點怔愣,心裡的不安更加被無限放大,好像已經%e4%ba%b2眼看到白忱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了管子。

她又撥了兩次,第三次才有人接通。

白忱的聲音聽起來的確不太精神,低低啞啞的:“有事?”

鐘禮清這時候也不想計較他的冷淡和高高在上,隻是踟躕著問:“……你沒事吧?”

白忱那邊靜了幾秒,氣息淡淡的傳過來,聲音卻低柔了幾分:“還好。”

鐘禮清不知道他所謂的“還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斟酌著又繼續說:“今天中秋了,你……想吃月餅嗎?”

白忱抿著薄%e5%94%87,繼續往樓上走,走開不遠才出聲:“醫生不讓吃。”

鐘禮清一聽他說醫生,心裡那點負罪感又上來了:“我當時有些衝動,我以為你會躲開。”

白忱靜默不語,鐘禮清有些尷尬:“你好好休息。”

她說著就急匆匆準備掛電話,白忱忽然出聲喊住她:“禮清。”

鐘禮清心跳驟然快了起來,好像呼吸也有些不對勁,白忱低緩磁性的聲音好像貼得耳朵極近,潺潺緩緩的傳進耳裡:“中秋快樂。”

鐘禮清緊緊攥著手機,低低的“嗯”了一聲。

***

白忱掛了電話之後才下樓,晚飯之後客廳聚了不少人,白父白友年坐首位,萌萌正滿屋子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