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醜聞 瘋子三三 4396 字 3個月前

們這樣的人都害怕自己有弱點?

白忱最終也沒告訴她他做了什麼夢,鐘禮清被他擁著入睡的時候,還是沒能想明白他喊得那一聲“媽”和噩夢到底能有什麼關聯。

兩人結婚後他從來沒見過白家的人,這是第一次,鐘禮清對白家產生了好奇心。

***

林良歡翻來覆去很晚才睡著,早上是被客廳裡傳來的一聲巨響給驚醒的。她睜著眼迷糊一陣,猛然瞪大眼,倏地就從床上彈跳起來。

沒穿鞋就蹦到了地板上,她急忙打開門,果然一眼就看到肖禾和楊崢已經對峙上了。本該在沙發正前方的茶幾已經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想必兩人已經交上手了。

林良歡站在門口厲聲喊道:“你們乾嘛?”

“進去!”兩個男人同時開口,語氣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

要是乖乖聽話躲在男人身後的就不是林良歡了,她赤著腳就跑過去,兩個男人餘光裡都瞥見她衝過來的身影,竟然同時出手向對方攻擊。

楊崢受過最好的跆拳道教育,肖禾就更不用說了,警隊第一的金牌打手、散打和武術冠軍。兩個男人都帶著怒意,下手又快又狠。

兩人誰也不吃虧,但是周圍的家具擺設卻都遭了秧,林良歡情急之下出手攔他們,卻都被他們輕巧避開了。

林良歡的身手比不上兩人,身高也不占優勢,頻頻出手都撲了空。但是她實在不想看到兩人用這種方式談判,無論誰傷了她都不好受。

房間的麵積不大,兩個男人雖然有意避著她,但是難免有錯手的時候。肖禾好像也憋著火,拳腳都儘了全力。

在林良歡突然闖入的瞬間,肖禾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色,他腦海中快速閃過連綿不斷的血腥鏡頭,那一片片刺目的紅讓他瞬間失了理智。

他雙眼赤紅的看著對麵的男人,拳頭握得更緊。

楊崢在看到林良歡的刹那就匆忙收手,他還未來得及將她護在身後,肖禾硬實的拳頭就已經硬生生擦著她的麵頰而過。

那一拳他是發了狠的,林良歡悶哼一聲,猛然摔在了地板上。

肖禾這時才驚醒過來,陡然間亂了方寸:“……林良歡。”

“良歡。”楊崢急忙收起拳頭,握住她單薄的肩頭將她轉身麵對自己,顴骨的地方赤紅一片而且馬上就發紅發腫,她卻還故意避開不想被他看到。

楊崢黑沉的眸子泛起猩紅,抬頭陰狠的看著肖禾。

肖禾也鐵青著臉看他,再看向林良歡時滿是愧色。

林良歡夾在兩人中間隻覺臉上的傷口更疼了,本來好好的事情怎麼就成這樣了?楊崢教訓肖禾是想替自己出氣,肖禾打楊崢呢,他不是警察嗎,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衝動了?

看到混黑道的就讓他這麼恨嗎?

她閉了閉眼,索性掙開楊崢有力的雙手,沉默的走到茶幾下找醫藥箱。

肖禾先楊崢一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屈膝蹲下,聲音不由軟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

“嗯。”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以前再怎麼過分的鬨他激怒他,他也不會惡劣到打女人的。可是……為什麼楊崢可以在第一時間收手,而他卻不行。

心被揪得發疼,臉上的傷口反而買那麼痛了。

楊崢站在原地看著她瘦小的身軀,蹲在肖禾身旁更是孱弱的讓人心疼。可是他沒有走過去,不是不想,隻是知道她不要。

客廳的氣氛詭異又靜謐起來,透著窒息的死沉。

楊崢踩著一地碎屑走過去,俯身拿起外套,轉身背對她時英氣的五官覆滿寒意:“肖禾,這筆賬我早晚替她討回來。”

林良歡閉著眼沒再說話。

肖禾自認理虧,隻一直沉沉注視著身旁的女人,眼神一刻也沒從她身上離開過:“我欠她的,你憑什麼討。”

作者有話要說:肖禾又渣了,咳,這場戲略狗血了,但是肖禾和楊崢必須要打一架才行 = = 大家也千萬表懷疑良歡是包子 小白賣萌啥的也是有原因的,他絕對不是萌物不是萌物……

☆、第十四章

楊崢走後,隻剩兩人的靜謐空間似乎更加窒悶壓抑,肖禾看著林良歡修長白淨的手指在醫藥箱裡翻撿,伸手握住了她,目光靜靜落在她側臉上:“我來吧。”

他找出藥膏,另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半攬進懷裡:“坐好,幫你上藥。”

她始終低垂著頭沒有說話,倒是安靜的坐進單人沙發裡,肖禾在他麵前屈膝蹲下,握著藥膏的手卻不住的微微發著抖。

肖禾沒怎麼見過林良歡這幅樣子,在他印象裡她總是黏人又呱躁的,這時候始終沉默不語,反而讓他有些莫名的慌亂。

克製著心裡異樣的情愫,他鉗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頭看自己。

一雙澄澈發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生氣或者委屈,他一點兒也覺察不出。

什麼都被她藏得很好,他更加難受了,帶著薄繭的指腹緩緩觸上她已經腫脹的麵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這時候總算認真看著他,問出的話卻讓他無端愣住:“為什麼要打楊崢,你是警察,不該這麼衝動的。”

肖禾眉心微蹙,垂下密實的睫毛遮掩眼底真實的情緒,他沉著嗓音道:“不為什麼,他先出手,我自衛。”

林良歡緘默不語,他的逃避被她看得清楚,他這麼年輕能坐到刑偵隊長的位子不全是依靠肖市長的麵子,如果他沒有實力誰也不會服他。可是眼下他實在不正常,不僅衝動易怒,而且似乎帶了些私人情緒。

這真的不正常。

她執著的盯著他,眼神堅定又複雜:“肖禾,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了?你為什麼那麼恨黑——”

他倏地抬起眼,清俊的臉上帶著幾分薄怒,在看到她驚愕的模樣時又稍稍斂了些許憤然。他刻意避開她的淩厲視線,低啞回答:“我是警察,林良歡,彆指望我能和他們和平共處。”

林良歡失望的看著他。

肖禾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難受,抬手覆住她的眼睫,傾身過去覆上她顫唞的%e5%94%87瓣。

他輾轉幾次,隻是淺嘗輒止,又似乎帶著安撫的意味,待退出時掌心在她後腦輕輕摩挲著:“如果你父%e4%ba%b2不犯法,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林良歡從很早以前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黑白永遠是兩個極端,誰也沒法讓他們融合。

父%e4%ba%b2不會為了她拋棄身後那一群生死相依的弟兄,更何況混在黑色裡半生,現在縱然想收手也不可能了。而肖禾更不會為了她妥協,她隻能夾在二者之中,不停痛苦。

肖禾給她上藥,刻意回避著她探尋的視線,他們之間為這種問題爭吵過無數次,每次都隻會無疾而終。

如果徹底解決……辦法隻有一個……

“不能,為了我——”

她說的艱澀,喉嚨火辣辣的好像有一把火在烤著,臉上也燒的厲害,卻還是厚著臉皮問:“為了我,彆為難我爸。你們警隊不是有規定,遇到家屬的案件,都是敏[gǎn]問題要避開的嗎?隻要不是你……”

隻要不是你,我就不會疼的那麼厲害。

她說的斷斷續續,雖然沒能把話說完全卻還是把自己的意思說明白了,她確信肖禾能聽明白,緊張的注視著他臉上的一絲一毫變化。

肖禾隻是無聲回視著她,替她處理好傷口把藥膏收回醫藥箱裡。

林良歡看他不答,全身都好像浸在了冰水裡涼的透骨,她是不該指望自己能讓肖禾為自己做什麼犧牲的。

沒有愛情做前提,什麼要求都是奢望。

“為什麼要針對林家?”

她還是忍著心口的悸慟問出了口,手指下意識捂住%e8%83%b8口,好像那樣不管聽到什麼答案都能讓心少疼一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肖禾指尖一頓,頭也不抬冷冷道:“沒有,你想太多了。”

林良歡不相信,肖禾緩緩抬起眼,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神色,就連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沒有一點溫度。

“在我眼裡,隻有觸犯了法律與否的區彆,是不是林家,都一樣。”

林良歡還想再說話,肖禾擺手阻止她:“林良歡,我不想和你再就這個問題發生爭吵。你很清楚唯一解決的途徑是什麼,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所以,適可而止。”

他說得決絕,語氣更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明明是鼓足了勇氣質問他的,可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她似乎是有理的,那是她的父%e4%ba%b2,可是她似乎又沒有任何理據,因為她父%e4%ba%b2的確是犯了法的,甚至在她很小的時候就%e4%ba%b2眼目睹……殺過人。如果這不是她的父%e4%ba%b2,可能她還會毫不猶豫的出麵指證。

林良歡覺得內心痛苦極了,好像站在天平中央,走到任何一方都是失衡的罪魁禍首。

肖禾低頭收拾醫藥箱的時候餘光瞥見她赤著的腳麵,上麵黑紅的印跡還沒消去,隱約還有幾個亮汪汪的水泡,他皺起眉頭,伸手去碰:“怎麼了?”

他剛剛碰到她就疼得“嘶”一聲低%e5%90%9f,隨即抽回雙%e8%85%bf搭在沙發邊緣:“……沒事。”

肖禾眉心鎖得更深,臉上淨是不虞之色:“林良歡,你又闖禍了?”

“……”

還有什麼說的必要,難道家庭背景和成長關係不同,也會讓兩個人無法溝通嗎?他們之間隔著的,到底是一堵牆,還是一顆心。

恐怕,還是他緊鎖的心房她走不進去吧。

林良歡抿%e5%94%87不做聲,肖禾沉著臉替他檢查,他好像連這些常見的燙傷輕傷都能輕易解決治療,家裡的藥也備的一應俱全。

林良歡忍不住想,曾經這個房子,是不是有一個人需要他這麼悉心照顧?

肖禾抬頭就看到她隱忍的閉上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無端讓人揪心,他忍著將她攬進懷裡的衝動,低聲說道:“這幾天彆碰水,睡覺的話我幫你擦一下就好。”

看她還是不說話,他又解釋一句:“昨晚去江市出差了,走得急沒給你電話。”

“生氣了?”

林良歡緊闔的眼底不斷湧動著陣陣酸澀,待緩過那陣心悸她才低聲應他:“知道了。”

“……”

***

鐘禮清確實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兒了,故地重遊時心態也顯得沒有那般激動。以前住的小巷子似乎沒什麼變化,可好像又有哪不太一樣了。

踩著陳舊的水泥路往前走,周圍的樓房都有許多年頭了,上麵還掛著居民晾曬的床單和衣物。白忱三人身形高大,男人們挺拔的身形在逼仄的巷子裡格外顯眼,有路過嬉戲的孩童好奇的追著他們跑。

白忱臉上始終淡淡的,目光卻如鷹隼般不著痕跡打量著周圍。

難得幾個大男人都不在意頂上偶爾垂下的女士內衣褲,鐘禮清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往前走。小時候住的房子是爺爺名下的房產,是爺爺早些年工廠分下來的,這麼多年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