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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命令,而當他反常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某些暗示,當然,簡易覺得自己能猜中也是一種了不起的本事。

“維森。”薩姆低低地喊了一聲,空氣扭曲了一下,維森·法瑞爾出現了。

“接下來是你們的事情了。”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帶著簡易大步向窗戶那兒走去,卻又因為紅薩奇的話語停住了腳步。

“薩姆·法瑞爾!我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你以為你擁有一切嗎,太天真了,你不過是個比我還不該存在的……”還未說完,空氣猛地震動起來,頭頸處的骨頭咯咯作響,幾乎要被捏斷了。

“你話太多了。”人魚微微眯起了眼睛,隱約有紅色閃現。

“維森,我不認為你會把這件事辦成這樣,但我並不想知道,現在,把這家夥帶走,隨便你怎麼做。”他丟下這句話後,拉著簡易的胳膊直接從窗戶那兒跳了下去。空氣變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兩個人包裹了進取。

“就算知道些什麼也不要輕易說出來,我以為你活了這麼些年應該明白的,莫瑞。”維森淡淡地說著,像是個老朋友一樣。

“明白?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終日在黑暗裡等待,拚命的想要活下去,卻每次都失敗,不是魚不是人,沒有實體,明明厭惡卻要以此為食,以此活下去,你怎麼會明白。”叫做莫瑞的紅薩奇憤怒地喊道,眼神怨毒,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笑意。

“我們不就是這樣而誕生的嗎,莫瑞。”人魚平靜地說道,並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無法做主的命運,他在心裡輕輕嗤笑,誰不是呢,被迫跌入山崖和主動擁抱死亡,到底哪一個比較可憐呢?

“我們?真是可笑啊,維森,你的兄弟試圖撇清我和他的相似,你卻把我拉入一個陣營,還是我想錯了,一開始你就是如此打算的,欺騙那個可憐的人魚達成你肮臟的小秘密。”莫瑞收斂了憤怒的表情,嘴角微翹著問道。

“肮臟?莫瑞,置身於這個世界,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的了,你以為我們能反抗的了命運?”

“哈,我聽見了什麼!維森·法瑞爾在和我說命運是無法反抗的,這些年那些所謂的良善終於將你德爾腦子都腐蝕掉了嗎,維森?”莫瑞笑了一聲懶洋洋地說道。

“無論你怎樣嘲笑我,%e4%ba%b2愛的莫瑞,你輸了,不是嗎?”人魚靠近了對方輕輕滴吐出這句話,右手勾住對方的脖子,按壓了那條銀白色的細線,像是經脈一樣,隻是它僅僅從頸椎到了尾椎。鋒利的爪子刺入了進去,紅薩奇愣了一下,妖嬈的霧氣從體內流瀉出來,那些哭喊著的靈魂淒厲的叫喊著。

“看來我想錯了,老朋友,你怎麼會變呢,那可憐的小人魚怎麼比得上你呢。”紅薩奇沉靜下來,勾%e5%94%87一笑,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局。

“三年、五年或者十年,莫瑞,到時候再見了。”維森看著對方消失在空氣中低喃,至於是否能夠實現,誰知道呢,他凝視著手裡的銀白色細線靜靜的想著,細線快速在熒藍色的火焰中旋轉起來,最終變成了淡色的明珠。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什麼,命運教會他的真理,而他將終生堅守承諾。

皮鞋敲擊著木質地板,身後是燃燒的火焰,腳步穩穩地落地,通往上位者的路程布滿荊棘,可有些人天生注定如此。他從火焰中走出來,身邊的影子快速掠過,幾百年的光陰,維森·法瑞爾,這個難以捉摸的男人隨著火焰消失在這個房間,隻有哀歎聲輕輕響起來。

隨著紅薩奇的死去,這棟彆墅迅速衰敗下來,綠色的植物枯萎了,後院水池裡鮮豔靈動的魚兒全部消失不見,露出了裡麵一具已經嚴重腐爛了的女屍,唯有發絲依稀可以辨認出,哪才是真正的珍妮。

見到珍妮的屍體後,阿曼達始終無法接受珍妮早已死去這個事實,而他們見到的珍妮不過是凶手假扮的,真實的凶手已經跳崖自儘了,這中間的細節她沒有聽下去,儘管警察和哈維爾先生本人都確認了,她依舊無法接受。

“簡,這不可能的對嗎?明明昨天她還好好的,不,我的意思是那確實有些不像她,可很多時候她還是珍妮啊,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那明明就是珍妮,那天晚上我們還聊天呢,如果她不是珍妮,她怎麼知道那些事情的。”阿曼達死死地抓著簡易的衣服哽咽地問道,淚水劃過臉頰。

簡易真的不忍心把實話告訴阿曼達,那個姑娘並不是單純的死去了,禸體的死亡怎麼比得上靈魂每日每夜被折磨的痛苦,與其那樣說,維森他們弄好的這個說法反而更好。

“阿曼達,我想珍妮應該已經不痛苦了。”簡易第一次為自己沒有室友那種敏捷的思維而懊惱,隻能生澀的安慰著,卻始終無法緩解對方心裡的哀痛。

不遠處,男人雙手放在口袋中,收回了視線,轉過身離開。薔薇花的花季已經過了,乾枯的枝葉略顯蕭索,後院枯敗,早已沒有了昨日的美麗。

“為什麼?”他淡淡地問道,站立在那兒,像是挺拔的冷杉。

“欲望,人的欲望,你無法想象它失控的模樣,薩姆。”哈維爾先生回過頭來,雙眼已經沒有了那種異常的清明,刺客,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獨孤的站立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己的記憶裡。

“你可以求助非人類事務所,既然你知道那種東西怎麼培育出來的話。”薩姆冷淡的說著,如果人類不是那麼愚蠢,那麼不必要的犧牲根本就不會存在。

“求助?不,薩姆,我不能這樣,人類怎麼能光明正大的了解你們呢,活人是無法保守秘密的。”

“因為怕死?”薩姆鄙夷地說道。

“死?不,年輕人,死並不可怕,自從我的妻子離開後,我亦生不如死了,可我的外甥女,我的朋友,他們不該被牽連,我已經失去了珍妮,不能再失去我的朋友了。”

“所以你和他大吵一架,讓他離開。”薩姆挑了挑眉,他知道對方說的是誰,那些請求的話語他都聽得很清楚,不過若他知道了那個事實,隻怕無法接受吧。

“很愚蠢是吧,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了。”哈維爾先生歎了口氣,那一刻他看起來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兩樣,薩姆指的是公園裡散步聊天那種,很平凡很普通,誰能想到這樣的老頭卻能夠在一間終日在吞噬靈魂的地方麻木的居住了三年呢。

“我妻子還在世的時候,那些日子可真是快樂。”老人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溼潤,儘管他做了最大的努力,可他依舊身懷罪孽,他想要拯救的人無法複活,他間接的害死了很多性命。快樂和悔恨交織著,所以才是人啊,永遠矛盾,永遠掙紮。

“你的朋友,年輕人,隱瞞是沒辦法掩蓋事實的。”老人看向男人緩慢地說道,彼此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那黑發的年輕人低垂了眉眼,隻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v=

☆、第 40 章

“我無法選擇。”

老人看著離去的年輕人,隻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想起了從前,那個時候他也是用這樣一句話安慰自己,卻不知道,無法選擇,本身就是一個選項,而人一當做了決定,最終的結果還是要自己承受。

三天後,布蘭登·哈維爾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作為贖罪。新的墳墓已經建好,這裡埋葬了兩個人,卻長眠了三個靈魂。

公寓裡,明亮的窗邊,年輕的男人站直了身體,像風雪中的冷杉,有著銳利和孤寂。

“我以為是我比較難過,畢竟阿曼達因為這件事決定暫時離開這裡了。”溫和的嗓音響起,薩姆回過頭,接過對方手中的紅茶,看了一眼說:“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杯酒而不是紅茶嗎?”

“不,家裡隻有這個,而且我不覺得等會兒必須要照顧一條醉酒的人魚有什麼好的。”簡易喝了一口溫熱的紅茶,嘴裡呼出的白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溫暖。

人魚挑了挑眉不再反駁,他輕輕地啜飲一口,紅茶的香味兒擴散在%e8%88%8c尖,滑入喉嚨,讓胃部有了溫暖的感覺。

“喜歡?”

“什麼?”簡易抬眼看著自己的室友,後者冰藍色的眼睛正凝神瞧著他,略薄的嘴%e5%94%87動了動,又重複了一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喜歡那個女孩兒?”

“不,不是,阿曼達是我的朋友。”

“我是說那個假的珍妮。”

“當然不!”簡易大聲喊道,看到室友嘴邊的一絲嘲笑又紅了臉,撓了撓臉頰挫敗地說:“好吧,有點好感。”他聳了聳肩膀看著自己的室友,“不過很遺憾,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他不是人類,還是因為他不是女孩兒?”

“等等,你說‘他’?”簡易瞪起了眼睛。人魚看上去有些無辜,歪了歪頭說:“我沒有告訴過你嗎?紅薩奇是沒有性彆的,隻是他們通常喜歡以雄性的姿態自居。”

“不,我確定你沒有。”簡易乾巴巴地說道。

“嗯哼,我現在告訴你了,那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可能?”薩姆將紅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後背靠在沙發上淡淡地問道。

“很簡單,有好感不代表可以在一起。”簡易聳了聳肩膀,他想了想又說,“人很容易因為一些小細節對一個人有好感,可要繼續相處下去,那一點點好感顯然不夠成為戀人,也許是朋友。”

“就像我們?”

簡易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他的室友會這麼舉例子,不過他還是點點頭,“是的,我對你印象挺好的,所以我們可以當不錯的室友,現在,我想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我以為每個人都討厭我呢,雖然他們一開始都會喜歡我。”

“因為你有張漂亮的臉蛋和可惡的性格,薩姆,你得明白,擁有一副好的性子比有個好的皮囊更好。”簡易開了個玩笑,並且衝他的室友擠了擠眼睛。

“我可不想為了不喜歡的人改變自己,畢竟我又不需要好市民獎。”人魚嘟囔了一聲向沙發那兒走去,沒忘記帶走他的茶杯,並且撿了一塊柴火扔進壁爐裡麵。

“隻是一個建議,雖然我知道我說的都是廢話,你任性的就好像永遠隻有七八歲,除了不會撅嘴以外,薩姆·法瑞爾,你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簡易誇張地感歎道,也端著茶杯坐到了另一張沙發那兒去。

人魚露出一個厭惡的神情,他不再搭理簡易了,而是將自己埋頭在筆記本中,至於他在做什麼,簡易並不關心,反正不會是他感興趣的事情。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離聖誕節就隻有兩個禮拜了。海洋館這邊也暫時沒什麼事情了,人人都在為聖誕節做準備,所以和往年一樣,隻要過了今天和明天,簡易就可以放假了。

“簡,早點回去吧,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