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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很漂亮,簡易想著。兩個人在水池邊又聊了會兒天,氣氛非常愉悅,儘管簡易並不是特彆熱愛魚,但依舊會為珍妮對那些魚類知識的掌握程度所敬佩。

一個小時後,簡易和珍妮離開了水池那兒。儘管這些紅薩奇被養育得非常漂亮,但很遺憾的是,哈維爾先生也沒有養育出真正的紅薩奇。

“誰能真的養出來呢,畢竟它們是傳說中的魚。”簡易聳了聳肩膀安慰對方,棕發姑娘笑了一下,神情愉快兒多了。

到了起居室,兩個人還在說紅薩奇的事情,太過專注以至於當那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簡易確確實實被嚇了一跳。

“我餓了,簡。”

他的室友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國王一樣從旋轉扶梯上下來,身上穿著簡易的衣服,雖然簡易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那短了一截的褲%e8%85%bf和袖子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受傷。

“不是我太矮,是薩姆這家夥太高了。”他在心裡嘟囔了一句,抬眼看著對方說,“至少你得先跟珍妮打聲招呼,薩姆。”

“你好,薩姆,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珍妮微笑著說道。

人魚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麵前,他露齒一笑,漂亮的臉蛋讓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原諒他所有混蛋加不禮貌的行為。

“當然不介意,但如果方便的話,現在可以給我一點吃的嗎?”

“請稍等一下,我讓麗莎去準備一下。”珍妮說著就要喊女仆來給薩姆準備飯菜了,但被簡易製止了。

“蛋糕就可以了,珍妮,現在已經五點了,等會兒就是晚餐時間。”簡易說這話的時候,薩姆並沒有反對,所以珍妮也就同意了,準備了熱騰騰的紅茶和蛋糕給薩姆。

“你們是室友?”

薩姆吃了一口蛋糕,心裡為對方這句話而翻了個白眼,他不理解為什麼當人們沒有話說的時候就喜歡沒話找話,但顯然他不能誠實的說出來,因為簡又會發脾氣。

“是的。”他咽下蛋糕說道,順便喝了一口紅茶,除去沒營養的對話,這蛋糕的味道確實不錯,也許等會兒可以讓簡易去學習一下怎麼製作,要知道做飯他拿手,但甜點的手藝卻不太理想。

“早上我聽我姨夫說你過來找簡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外麵可下著大雨呢,那聽起來就像一部頗為刺激的小說,如果簡是個女孩兒,那就是一個浪漫的故事了。”珍妮笑著說道,而一旁的簡易咳嗽了起來,被紅茶嗆到了。

“浪漫?不,珍妮小姐。”薩姆放下紅茶杯輕笑著說。

“叫我珍妮就可以了。”

“好吧,珍妮。我想我有必要澄清,這是一個惡作劇,我是因為接到了一份委托才過來的。”

“委托?”

“是的。”薩姆雙手交叉,看著對方。“職業需要。那份郵件上麵寫這裡將會有一起謀殺案,讓我務必趕過來。”

“謀殺案?誰寄的郵件?”珍妮皺眉問道,不知道有誰會做這樣的惡作劇。

“不知道,沒什麼準確的信息,我隻是有些擔心我的室友是不是將被謀殺的那一個,而電話又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就特地趕過來了。你得明白,再找一個這樣令人放心的室友可不容易,而鑒於我的性格,那更是難上加難,事實證明看多了肥皂劇顯然不利於大腦的運作。”

薩姆開了個玩笑,而了解他的簡易認為事實一定不單單隻是這樣,等會兒他需要再詢問一下。如果他的室友認為現在需要撒謊,那麼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時候,簡易通常不會揭穿對方。因為他認為那很有可能是必要的,天知道他怎麼有這種自信,盲目的跟從對方。

珍妮端起水杯又喝了口水,很顯然,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麵對這種事兒,她有著異於常人的鎮定。而她接下來的解釋讓簡易他們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這不是第一次了。”珍妮開口道,笑容有些苦澀。

“什麼?”簡易問道,而薩姆隻是看著棕發的女孩兒,沒有說什麼,像一副傾聽的姿態。

“以前就有這種事兒,我讀高中那會兒就有了。甚至連警察都來過幾次,說有人舉報我們這裡有謀殺案。”珍妮咬了咬嘴%e5%94%87說,看起來有些無奈。

“一直找不到舉報人嗎?”簡易問道。

“沒有。”珍妮搖了搖頭。“說是惡作劇,但誰又會這麼日複一年的堅持這種惡作劇呢,不管是我還是我姨夫,都沒有什麼結怨的人,隻有一個。”像是想到了什麼,珍妮猶豫了一下說道。

“是誰?”

棕發的姑娘看了簡易一眼,又搖了搖頭說:“不過這個人是不可能的,那是我姨夫的朋友,像兄弟一樣的人,不過他們在我姨母去世後就鬨翻了,格蘭特先生隨他的妻子移民區澳大利亞了,三年來從未回來過,跟我姨夫更是沒有任何聯係。”珍妮說完又%e8%88%94了%e8%88%94嘴%e5%94%87,簡易體貼的又給對方倒了一杯水。

“謝謝。”棕發姑娘露出一個微笑道謝,而對麵的薩姆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趕著尾巴愉快更新=v=

☆、第 35 章

五點半的時候,窗外又是雷聲大作,而珍妮也接到了姨夫的電話,說因為大雨,現在不方便回來,等明天早上再回來,讓珍妮招待好兩位客人。

“我會的,姨夫,你們也小心點。”珍妮掛了電話,跟簡易他們說了一聲。

“這裡下雨下得真頻繁。”簡易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無奈地說道,他不喜歡雨天,卻偏偏總是和水打交道。

“經常都是這樣的,上午還陽光明媚,下午就傾盆大雨了。”珍妮笑了一下,笑聲讓簡易覺得好一些了。

晚飯就隻有三個人,但飯菜依舊是精致而美味的,特彆是魚,肉質鮮美,簡易比平時還要多吃了一碗飯。

“你怎麼不吃呢,薩姆?”珍妮問道。簡易差點被嗆住了,替神色陰鬱的室友回答了。

“他不吃魚。”

珍妮點了點頭,也不再問了。簡易偏頭看了一眼他的室友,後者正動作優雅的吃著奶油蘑菇,眼睛根本沒看向那些美味的魚。也難怪,畢竟就算薩姆有著人類的樣子,但其本質還是算魚的一種吧,看到自己的同類被吃掉總歸是會不舒服吧。飼養員先生在心裡為自己的室友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卻不知道,就算是同樣的種類,在大自然裡麵也存在著同類相食的法則,這世界不斷運轉的真理不過就是以大吃小,弱肉強食罷了。

晚上互相道了一聲晚安後,就各自回房了,隻是臨走的時候棕色頭發的女孩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記得要檢查一下窗戶。

回到房間,簡易發現自己的室友正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麵,嘴%e5%94%87緊抿著,神情有些嚴肅。

“看什麼呢?”簡易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探頭看了一眼外邊,黑乎乎的一片,隻有貼近窗戶的雨水可以看清。

“沒什麼。”薩姆淡淡地說道,轉身離開了落地窗那兒。他半靠在床沿上,雙手枕在腦後,右%e8%85%bf微微曲起,嘴上是那樣說,卻擺出一副我有事,而且我正在思考你不要來打擾我的樣子。

簡易%e8%88%94了%e8%88%94嘴%e5%94%87,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一旁,雙手拍了拍膝蓋,抬頭看著對方,“說吧。”

“什麼?”薩姆難得愣了一下,問道。

“彆對我撒謊,我可不相信不大半夜冒雨跑來真的是那樣。”簡易雙手抱臂低聲說道。

“你就接受那個說法不行嗎?”人魚翹了翹嘴%e5%94%87,似乎重新奪回了主動權。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不行。”

冰藍色的眼睛眨了眨,薩姆衝對方神秘的笑了一下,“晚上你就知道了。”

“必須?”

“嗯哼。”人魚輕輕地哼了一聲,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

“洗澡去。”簡易喊了一聲,不能忍受某條臟魚在床上滾來滾去。

“你先去,我等會兒要‘泡澡’。”薩姆平躺著身子,窩在床上開始玩手機。簡易翻了翻眼睛,不再理會他的室友,自己起身先去浴室裡衝洗一把,今天就不能泡澡了。

簡易洗完澡正擦著頭發出來,準備叫薩姆進去的時候,本來要出來的嗓音卻又憋了回去,因為對方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的人魚看起來人畜無害,漂亮的臉蛋單單作為欣賞也是很賞心悅目的,隻是兩眉之間蹙起的淺淺印痕讓簡易覺得有些可惜。

“薩姆,薩姆。”簡易輕輕喚道,把人魚推醒了,可醒過來的卻不是薩姆。紅色的雙眸,人魚緩慢地起身,嘴角有著一絲淺笑。

“你……”簡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瞪著對方,剩下來的話都被他咽到肚子裡麵去了。

“他睡著了我才能出來透透氣。”人魚光腳站了起來,踩在厚實的地毯上麵,他回過頭望著簡易笑了一下,“怕了?”

“你究竟是誰?”簡易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是很害怕,似乎已經沒有了第一次那種戰栗的感覺,反而平靜了下來,就好像那並不是什麼陌生的東西,就好像那是屬於他的一部分。

“我是誰?”人魚垂眸低喃了一句,很快又抬頭看了簡易一眼,嘴角微翹,“我如果明白,也就不在這兒了。”

“薩姆呢?”簡易覺得嗓音有些發乾,麵對室友的身體,而卻不是室友的家夥,他拿不準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對方。如果是敵人他可以提起拳頭。如果是朋友,他可以坐下來和對方暢談。但是現在,奇怪的人魚,不是室友的人魚,%e4%ba%b2近的氣息,簡易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原本以為隻是心裡上的,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

人類的臉色很快就蒼白了起來,冷汗也順著額角滑落下去,隱沒進襯衫裡麵。

“啊,時間到了。”人魚淺淺的歎息了一下。等簡易抬起頭的時候,那站著的人魚已經恢複了冰藍色的瞳仁,隻是還有些恍惚,似乎還未清醒。

兩個人隔著空氣對視著,這樣的神色,似乎很久以前就發生過,而記憶裡卻未曾保留著這一段故事。所謂的秘密,隱瞞了太久的話,揭開的時候隻怕就更沒有了勇氣。

“剛剛……”簡易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被他的室友強硬的打斷。

“彆問。”他語氣冷淡,似乎壓抑著什麼,簡易突然有些窩火,但看到對方微微哆嗦的嘴%e5%94%87最終還是按捺下了自己的情緒。

“要泡澡嗎?”他站直了身體問道,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好。

“恩。”人魚看了他一會兒,還略微有些尷尬,但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走向浴室的時候四肢看起來還有些僵硬,而簡易一直等在外麵,直到有水花的聲音響起才進去。

瓷白色的浴缸內,人魚漂亮的尾巴隱沒在冰水中,像是在寒冰中盛開的花朵。用生命裝點的景物總是最美的,即使隻是在狹小的浴室中,容納人魚的不是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