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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難道你後悔了?”人魚微微向前傾,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盯著簡易,後者很想用一種瀟灑的語氣說出“滾”這個字眼,但最終隻乾巴巴的擠出一句,“不,隻是有點好奇。”每一次事後簡易都會後悔自己當時的心軟,但每一次當場他又會重蹈覆轍,飼養員這個身份已經令他無法真的去拒絕人魚室友這種生物了。

“就像你看到的,我們是一對,非常爛俗的劇情,同性戀,不被接受,所以我們私奔到墾泰利來了。”人魚滿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張沙發十分霸道的被他占了三分之二,%e5%b1%81%e8%82%a1占據一部分,兩隻手再占一部分。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瑞恩翻了翻眼睛說道。

“為什麼不信,年輕人總是充滿著不可思議的浪漫想法。”薩姆露出一個略微有些諷刺的假笑。

“你看起來可不像個年輕人。”金發青年一針見血的說道,簡易都有些驚訝,要知道他的室友雖然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但那與智商相反的情商,以及過於漂亮的臉蛋,頂著這麼一個愚蠢的中二病少年發型,還真沒幾個人一眼能看出他老男人的本質。

“我隻是不太愚蠢。”人魚聳了聳肩膀刻薄地說道,完全不知道收斂兩個字該怎麼寫。

“我不管你們來乾什麼,總之,就像你先前說的,留下來住幾天就離開,我沒辦法一直讓你們住在這裡,如果你們不打算遵守承諾的話,房子給你們,我就離開。”瑞恩擺了擺手說道,不隻道士放狠話還是單純的拖鞋,那眼底原本的戾氣如今已經被疲憊代替,而那種疲憊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

“可以。”薩姆點點頭。“不過,我需要你為我介紹一份工作,畢竟我們需要錢,再豐滿的理想也需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來維持。”

“你確定?”金發青年驚訝地看著他,麵前的這個家夥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男妓,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乾什麼的,男妓能給彆人介紹什麼好工作,這家夥是個瘋子嗎?男妓和□□可不一樣,前者更加陰暗見不得光,畢竟作為一個男人靠賣%e5%b1%81%e8%82%a1為生,多少令人不恥,同樣是被搶劫,如果是他們這一類人,隻怕不但得不到公正的對待,還會被痛毆一頓,誰叫他們都是一群靠賣%e5%b1%81%e8%82%a1為生的婊/子呢。

“和你的一樣,不過我想我先去看看就好了,畢竟一直聽說這行業的水有點深,要是真上不來了,我的飼養員先生可是會哭的。”薩姆拖長了調子低低的說道,話裡話外透著一些意思,至於怎麼理解的,當然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簡易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是很清楚薩姆要做什麼,但去那種地方工作,總覺得太過了,即使這條人魚會魔法,刻薄又任性,但還是怕對方又變成小瘋子,傷害了自己還給彆人帶來一大堆麻煩,所以才說,飼養人魚需謹慎啊,等等,原話是這樣子的嗎?

“明天先去看看吧,至於要不要做,再說吧。”瑞恩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穿了件外套準備離開,卻被簡易叫住了。

“瑞恩,外麵雨下得很大。”他提醒道,金發青年聳了聳肩膀,隻回答了一句我知道就離開了,走的時候用兜帽把那一頭惹眼的金發蓋住了,雨水打在他身上,看得人都覺得冰冷,即使現在還是夏天。

“簡,我要‘泡澡’。”瑞恩離開後,簡易的室友人魚先生要求道,他回過頭,看到對方已經趴在沙發上了,臉頰上有著若有若無的鱗片在出現,似乎馬上就要變成人魚的樣子了,他嚇了一跳,趕緊背著對方到了浴室,幸運的是瑞恩家裡還有這個設備,白色的浴缸還算乾淨,看出的來被使用了蠻多的次數。

“沒有冰水怎麼辦?”簡易一邊開著冷水那一邊一邊問道,他身後的薩姆已經撐著一口氣迅速的把自己扒光,很快就躺在了浴缸裡麵,薄薄的嘴%e5%94%87開闔著,浴缸裡的水迅速結冰,卻隻有稀薄的一層,手指輕輕滑動就碎裂了。

“這麼薄可以嗎?”簡易擔心地問道,薩姆一直以來都是用冰箱裡凍好的冰塊‘泡澡’,而現在這樣薄薄的一層是由他的魔法凝結而成的,到底是薩姆的魔法不管用了,還是他不需要太多冰塊。

“糟糕透頂。”他的室友懊惱地說著,眉宇糾結了起來,他黑色的長發已經變成了墨綠色的,耳朵變得尖尖的,下顎更加尖細,或者說鋒利,緊閉的嘴%e5%94%87裡麵是鋒利的牙齒,似乎能割傷戀人的%e8%88%8c頭。

“我怎樣才能幫你?”

“你確定?”人魚偏頭看著他,低聲問道。那冰藍色的眸子像是夜晚的海一樣深邃,簡易%e8%88%94了%e8%88%94嘴%e5%94%87,點點頭說:“我確定,所以告訴我該怎麼幫你,至少讓你好受一些。”

他的室友盯著他,半響才緩緩地吐出。“我需要你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被蚊子洗了好多血QAQ

☆、第 22 章

“要多少?”

簡易眨了眨眼睛,乖乖的準備把把袖子挽起來,卻被對方阻止了。他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到人魚冰藍色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臉,簡易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說:“你老盯著我乾什麼?”

“覺得你像個傻瓜,作為人類來說,你真不合格。”薩姆嗤笑道,用手把臉頰上的發絲撥弄到一邊去,露出蒼白的臉色。

“好像你知道什麼樣的人類才能合格一樣。”簡易反駁了一句,不喜歡被彆人當作傻瓜,他可不傻,如果麵前是彆的人魚,自己可不會毫無防備的挽起袖子,就因為這是薩姆,是他的室友,是他的朋友,而這些話說出來的話未免就顯得矯情了一些。

“自私,冷漠,貪婪,這才是人類應該有的樣子。”浴缸裡的人魚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著,魚尾拍打了一下水麵,濺起了一些水花毫不客氣的濺在了簡易的臉頰上,他擦了把臉咬了咬牙說:“先彆說那些了,要多少?”

“如果我說要你全部的血液,你給我嗎?”人魚緩緩地轉過身子,偏頭看著他,低低的問道,那聲音像是月光拂過水麵一樣,簡易看到對方冰藍色的眸子,突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心裡的恐慌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蟲子一樣,從陰暗的角落裡麵攀爬了上來,有細密的汗水從額頭沁出來。

“你在對我用魔法嗎?”他突然說道,看到室友移開了視線,那種感覺突然又消失了,簡易扶在浴缸旁邊大口的喘氣。

“不,我沒有。”薩姆淡淡地說道,他嘴%e5%94%87已經有點泛青了,冰冷的指尖爬上了簡易的手背,引起了一陣%e9%b8%a1皮疙瘩,動作間,手背已經朝下,人魚鋒利的指甲在手心的地方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橫穿了整個手心,像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淡淡的血腥味兒漂浮在空氣裡麵,滴落在薄薄的冰層下,簡易驚訝的瞪著水麵,那原本薄薄的冰層現在已經開始凝結,上麵有了冰晶的樣子,而他的室友快速的將自己縮在了冰層下麵,他變小了身體,側臥在浴缸裡麵,蜷曲著,就像胎兒在母體中一樣。

“薩姆。”他低低的叫道,血流得並不多,似乎有意識一樣很快就止住了,然後快速的愈合哈了,除了一道淺粉色的傷疤,幾乎沒人會相信半分鐘前那兒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人魚沒有回應,他像是睡著了,但簡易知道對方隻是不想說話,任性又傲慢的選擇無視他的呼喚。困倦席卷了他,第三個哈欠之後,簡易決定把自己先放在沙發上,這不合理,他並沒有損失太多的血液,卻非常的累,好像是跑完了馬拉鬆後又被強硬的放血了一樣,幾乎是一坐在沙發上,黑發的男人就控製不住的倒了下去。

冰層覆蓋著,隔絕了自己和另一個世界,就像很多年前在深海裡一樣,永遠隻有他一個人。薩姆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看到自己的手心,和人類時期的不一樣,上麵有一層透明的薄膜,細細的骨刺十分纖細又強韌,可以輕易的隔開敵人的喉管。

人魚冰藍色的眼睛在水裡麵會自動的生出一層水膜保護著眼睛,薩姆盯著攤開的手心愣愣的出神,直到尖尖的耳朵接收到了從客廳傳來的動靜,沙發和倒下去的聲音,簡易這會兒已經昏睡過去了,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思◇兔◇網◇

混雜著人類鮮血的水侵入他的每一個細胞,像是找到了母體一樣,快速的融合進去,蒼白的膚色漸漸好了起來,原本泛青的嘴%e5%94%87也開始有了血色,半個小時候,人魚從浴缸中走出來,濕漉漉的還滴著水,過分白皙的腳趾牢牢地抓附著地板,他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長發並沒有變回去,還有裡麵和人類不一樣的尖尖的耳朵。

“簡。”他喊著對方的名字,後者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說了聲好困後又翻了個身子睡了過去。

薩姆走過去,把對方的手心攤開,淡粉色的疤痕刺眼的橫亙在那裡,他%e8%88%94了%e8%88%94那上麵的傷口,唾液讓粉紅色的疤痕也消失掉了,就好像那地方從來沒有流過血一樣。

人魚把男人的袖子挽起來,從手肘開始往上,全部都是淡紫色的斑點,看著十分滲人,他低垂了眼睛,露出鋒利的牙齒,深深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舉到男人的嘴邊喂他喝下去。

血腥味兒像罌粟一樣引誘著人類,在無意識中,男人用力的吮xī著對方的鮮血,直到那原本充沛的淡藍色的血管尖尖的癟下去,像是沒了氣的氣球。

“喝的真多。”人魚低聲咕噥了一句,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下來,滴落在簡易的圓領體恤衫上麵,暈染出淡淡的水漬。

“哢嚓”,從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打開門的瞬間,屋外的閃電照亮了一切,安靜的起居室,以及沙發上正在安睡的簡。

“敲詐者,你在嗎?”金發的青年壓低了聲音喊道,沒有人回應,他去浴室和廚房都看了一下,沒有人,想了想,瑞恩直接來到了臥室,果然,鼓起的被單下麵是已經睡著了的薩姆。

“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瑞恩翻了翻眼睛嘟囔了一聲,認命的去洗漱了一下,然後自己打地鋪,上帝,那兩個死家夥還把被子都占了。

“再過兩天我絕對要把他們趕出去。”瑞恩喋喋不休的說道,雨聲,雷聲,伴隨著淡淡的黴味兒,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睡著了,除了人魚。

薩姆光著腳像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幽靈一樣走了出去,門鎖完好的還在它應該在的位置,隻是起居室內多了一個不速之客,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維森·法瑞爾。

男人黑色的頭發被發膠固定的一絲不苟,外麵下著傾盆大雨,他卻表現的像個閒散的詩人一樣,鋥亮的皮鞋踩在破舊的地板上,怎麼看怎麼不搭。

“過來。”他開口道,命令的句式卻是請求的語氣。

“我很好。”薩姆淡淡地說道,並不打算過去,明明是最%e4%ba%b2近的兄弟,中間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個大西洋。他們是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