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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而前往平安京的話就好了,這樣真木也就不會……

但是終究還是不可能回到如果了啊,不管怎樣,即使是步履蹣跚他都要挺直了脊骨筆直了靈魂地走下去,即使前方是看不見未來的黑暗。

當年在時空通道裡回去的時候,真木被那個突然出現的黑洞吸了進去,而鴉天狗也被狂暴的時空亂流給割得傷痕累累,漆黑的翅膀生生折斷,如鐵般堅硬的羽毛也紛紛刮落,血肉模糊著,最終被分散了卷出裂縫,醒過來的時候理所當然隻有自己一個人。

艱難地拖著破破爛爛滿是傷痕的身體,回去的路上儘數蜿蜒著刺目的血跡,宛若一個血人般一步一步踉蹌著回到營地。

麵對高杉他們驚愕的眼神,自己用儘了最後力氣地癱倒在地上,流下的血蔓延成一個血泊,緋紅的眼中充斥著猙獰的血絲,近乎悲鳴似得沙啞著請求高杉他們尋找真木。

麵對最後假發無奈的‘找不到’,自己隻能緩緩閉上宛若內心一般乾涸的眼,沉默著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現實一般,接連的失去差點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

而在這之後不久,鬼兵隊遭到了屈就於天人的幕府肅清,並被示眾在河邊,這壓垮了高杉身上最後一根搖搖欲墜的稻草,近乎理所當然的,一眾人終於分道揚鑣了。

或許高杉說的是對的,的確,他們一開始的起點是一樣的,但是,他們從一開始所看向的未來就是不同的。

高杉從一開始所注視著的便是鬆陽老師,然而卻被生生地奪走了,在那再無光明的未來,毫不意外地成了一名攘夷分子,並且是其中最危險最激進的一個人。

假發一直想著要守衛這個國家,驅逐天人,也成了攘夷分子,不過與高杉不同,是溫和派。

阪本那家夥則是按照他自己的願望飛上了宇宙,也是當年唯一和自己好好道彆的家夥了。

而自己是最狼狽不堪的一個吧,被雪覆蓋著差點餓死在墓地裡,幸而被登勢婆婆收留又撿了一條命,也再度撿起了想要守護著活下去的希望。

斂去了所有的鋒芒,那把童子切安綱和返魂香被自己好好地壓在了壁櫥最底下,身上隻帶著一把木刀,每天吊兒郎當沒心沒肺地過著財政崩潰邊緣的生活,而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多了這兩個吵吵鬨鬨的家夥,給那安靜到空虛的萬事屋增添了歡樂與生氣。

漫不經心地瞥過熱鬨的祭典,阪田銀時想起了當年和還是魂體狀態的真木一起逛的夏日祭,還把自己為數不多本來攢著用來買糖果的錢全部用來撈了金魚。

無聲地笑了笑,雖然那家夥說著不用,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在自己終於撈到了金魚,然後遞給她時,那一直平淡無波的黑眸仿佛溢滿了星光一般亮了起來,熠熠生輝,那時才看著像個孩子。

“阿銀,你一個人在傻笑什麼?”誌村新八有些奇怪地看著阪田銀時。

“才沒笑,新八唧,你的視力是不是又下降了才……”阪田銀時獨特的頹廢聲線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猛然頓住了,平時一直懶洋洋地死魚眼此刻正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

“怎麼了銀桑?”誌村新八困惑地朝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振袖的黑發少女正和一個略顯蒼白的俊秀男子談話,而阪田銀時此刻看著的顯然是那個少女。

“啊,那個女孩子是在自言自語麼阿魯?”神樂咬著醋昆布也看了過去。

“你在說什麼啊神樂?她對麵不是有一個男人嗎,你啊啊阿銀你去哪?!”眼看著仿佛發了瘋一般撥開人群朝那個女孩衝過去的阪田銀時,誌村新八錯愕了,隨即慌慌張張地也跟了過去,一路還給那些被阪田銀時衝撞到的人道歉。

而也跟著過來的神樂則是吞進了最後一口醋昆布,跟在誌村新八旁邊:“阿銀說的沒錯,新八唧你的確視力下降該重新配副眼鏡了,那個女孩子麵前明明什麼人也沒有!我用我那2.5的視力向你保證阿魯。”

“誒誒誒!?”不說那邊聽到神樂的話而看著女孩對麵男人近乎驚悚地叫起來的誌村新八。

阪田銀時一把抓住了那個女孩的手,一如記憶中的纖細而略帶涼意:“真……木?”

聽著身後近乎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顫音,那個女孩有些怔然,隨即轉過身平靜而略顯冷淡地看著後麵那個男人。

首先注目的便是那一頭蓬鬆軟翹的銀色天然卷,往下是黑色衣褲,鬆鬆垮垮地外罩著套到一半的白底藍色雲紋和服,腰間彆著一把木刀,唯一讓她比較多看幾眼的也就那雙漂亮的緋紅雙瞳了,而此刻那雙眼睛正充滿著種種不可置信喜悅激動的複雜神色看著自己,最讓她無法忽視的便是那種失而複得的強烈情感。

目光淡淡地落在那雙死死抓著自己手腕的灼熱手掌上,少女看著似乎因為自己的冷淡而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而有些慌亂無措的男人,語氣平平地說道:“你認錯人了。”

阪田銀時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隨著這句話凍僵了,滿腔幾乎要震出來的喜悅緩緩消弭,耳邊傳來熱鬨的祭典人沸聲和匆匆跟來的新八和神樂的大喊大叫聲,卻是仿佛隔著一個世界般什麼也聽不清,隻有嗡嗡似得耳鳴聲,眼前隻看到那個從未忘記過的少女陌生地看著自己,略顯寡淡的薄%e5%94%87一張一合:“我叫玖未,花開院玖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交錯篇(二)

熱鬨熙攘的祭典中,一處地方卻仿佛是隔著一個世界般安靜著。

阪田銀時張了張嘴,隻覺得喉嚨乾澀得幾乎發不出聲,緋紅的眼睛牢牢盯著麵前的女孩,他不可能會認錯,這是真木。

“可以放手了嗎?”花開院玖未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聞言,阪田銀時卻是下意識地抓得更緊了,生怕手中的隻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虛幻,血紅的眼珠緊緊鎖住麵前這個自稱是花開院玖未的女孩:“真……好吧,玖、嗯花開院桑?”

看著麵前抿住%e5%94%87大概算是同意的女孩,阪田銀時勉強勾了下嘴角:“我叫阪田銀時,你可能是忘了,你叫真木,以前……”

“我的記憶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或者空缺。”花開院玖未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麵前這個男人的話。

一陣沉默,本來緊隨阪田銀時而來的神樂和誌村新八此刻也緊閉了嘴巴,看著阪田銀時從未露出過的這種神色都有些開不了口。

“看來真的出問題了啊。”在阪田銀時衝過來後便停住話語的俊秀男子笑了笑,打破了沉默。

“你是……”阪田銀時終於舍得把目光分給旁邊的男人了,雖然總覺得眼熟卻還是想不起繼而皺起了眉。

“嗬,你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吧,真是某種意義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不過轉眼也這麼大了,上次看到真木殿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也就這麼高呢。”煙煙羅虛比了一下`身高,毫不在意眼前之人的遺忘,畢竟即使十幾年對於他們這些妖怪來說隻是昨日之景般記得清清楚楚,對於這些壽命短暫最多隻有百年之餘的人類來說卻是恍若隔世了。

“煙煙羅,煙火的妖怪,夏日祭的時候我們見過。”煙煙羅微微一笑,周邊的輕煙靈活地環繞著。

聽到煙煙羅的提醒,阪田銀時算是勉強想起來了,畢竟他的容貌未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每次看到這些妖怪他總覺得時間仿佛未曾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也鮮明地展現了人與妖之間難以逾越的溝壑,不止一次地慶幸過幸好真木不是妖怪。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真木……到底是怎麼回事?”阪田銀時沉聲問道,畢竟之前隻看到他們在談話。

對於阪田銀時的問題,煙煙羅看向花開院玖未輕挑了下眉:“這是真木,卻也不是真木。”

“怎麼回事?”阪田銀時此刻有些焦躁,心裡自從看到真木那陌生的目光後便是一團混亂。

“這股靈力的氣還是真木殿,畢竟每個陰陽師的靈力氣息還是不同的,妖怪亦是如此,這個我還是不會認錯的,但是她的確不認識我們也是事實。”煙煙羅半闔上眸,纖長分明的睫毛落下一小片半扇形的剪影,“真木殿被蒼大人撿到之前的記憶完全沒有,隻知道是個陰陽師是吧。”

“你的意思是,這是被那棵禦神木撿到之前的真木?”阪田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來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隻是一個猜想,這是真木殿沒錯,沒有記憶空白或者篡改,卻完全沒有我們的記憶,那麼隻剩下時空了,不可能是未來那麼便是過去,畢竟誰也不知道真木殿的過去不是麼。”煙煙羅最後瞥了眼花開院玖未,隨即漸漸消散了身形,“被強行揪出來我也該回去了,煙火馬上就要開始了。”

自始自終沉默著的花開院玖未安靜地垂眸看著那一點都沒有放鬆意味的手,雖然剛剛那個被自己隨手抓來的妖怪說的話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卻也是個事實,自己……沒有花開院之名的未來麼。

“那個,真、玖未是吧,你……”阪田銀時突然想起當年在平安京時那個酒吞童子一口一個的阿玖,難道真的是真木。

平淡地看著阪田銀時有些磕巴的樣子,花開院玖未隻是麵無表情地又說了一遍:“可以放手麼?”

阪田銀時怔了一下,隨即稍稍鬆開被自己緊緊抓住的手,看著上麵顯而易見被錮出來的紅色印記,下意識地將掌心覆上去輕撫道:“抱歉。”

手上……沒有真木之前有的那些咒文和繃帶。

“阿銀,你的樣子真的好像路邊的猥瑣大叔阿魯。”神樂直勾勾地盯著阪田銀時握住花開院玖未的手,腦海裡想到了那些猥瑣地笑著想要摸女孩小手被喊變態的鹹濕大叔。

“阿銀,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妖、妖怪?”誌村新八兩眼空茫地看著之前煙煙羅消失的地方,聲音有些發虛,說話都不利索了。

“神樂,這是我媳婦咳咳好吧至少以前是,而且隻是很純潔很普通地握個手而已,你乾嘛要用這種看變態的眼光啊混蛋!還有新八唧,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要好好鍛煉,你還沒看到真正恐怖的妖怪呢。”阪田銀時一本正經,完全忘記了小時候被一個又一個妖怪嚇到都要飆淚的自己,不過剛剛因為真木一時間顧不上害怕,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後遺症,感覺%e8%85%bf有些軟怎麼辦。

“原來真的有老板娘啊阿魯?”神樂瞪圓了眼睛,隨即想到了剛才有些氣鼓鼓,“隻有我看不到妖怪麼阿魯?”

誌村新八一把抓住神樂的肩膀搖晃起來,趁機不讓自己丟臉地%e8%85%bf軟在地:“神樂,這種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啊!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啊!”

麵前的場景令花開院玖未有些新奇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