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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著她。

“好了,我們走吧,走了這麼多天也該累了,快點回去休息吧。”文車妖妃毫不在意地繼續向前走去。

“這樣可以麼?”阪田銀時還是有些在意,撓了撓那頭亂翹的天然卷。

“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總不能一直看著她,回去的時候和晴明大人提一下吧。”真木也想到了那個藤原雅子是被封印在雨神牌位上,一封就是近千年。

黑暗的森林裡萬物俱寂,隻有寥寥的白霧繚繞著,夜色更是襯得森林寂靜到令人不安,而隨之隱隱約約的一聲又一聲敲釘子的聲音給這片寂靜添上了一絲毛骨悚然。

“我怨,詛咒,詛咒你……”一個%e8%83%b8口掛著一麵銅鏡的白衣女人,踩著單齒木屐,頭上戴著插著三根蠟燭的生鐵鑄環,一手拿著鐵錘,另一手拿著五寸釘,在死寂的森林中一下又一下地敲著釘子,周圍的樹上釘了數個稻草人,而被釘的草人身上貼著的紙條赫然寫著藤原雅子。

安倍宅邸的寢殿裡,昏黃的燈光透過和紙映照在廊上。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安倍晴明將視線移開六壬式盤轉向那個沉靜的銀發少年身上,微微一笑,“我也不再多說了,先好好休息吧,返魂香已經是你們的了,不用歸還,也許未來還有用。”

看著張嘴想要說什麼的阪田銀時,安倍晴明挑了下眉:“不用急著否定,畢竟你不一定要使用它,還有,法則差不多要開始排斥你們了,事不宜遲,明早你們便回去吧,鴉天狗也已經攢好力量了。”

在真木和文車妖妃先一步離開後,阪田銀時在門邊頓住了腳步:“你知道關於真木的……”

“我是不知道喲。”安倍晴明開扇遮在%e5%94%87邊,狹長的眼中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過線索的話不妨多注意一下`身邊。”

身邊?阪田銀時突然想到了文車妖妃,她對真木的態度的確有時候有些奇怪,心不在焉地離開房間,看到外麵等著自己的真木和文車妖妃後鬆下了微皺的眉喃喃道:“算了,明天再問吧。”

“怎麼了銀時?”真木看著他好像想說什麼的樣子問道。

“不,沒什麼,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說吧。”阪田銀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真木也不再多問:“嗯,文車妖妃你也去休息吧。”

“嗨喲,畢竟明天我還要早起和小真木一起走呢。”文車妖妃上挑了眼角勾起一抹撫媚的笑。

聞言準備回房的兩人都止住了腳步,真木還沒說什麼,阪田銀時麵無表情地轉過身摳了摳耳朵:“你說什麼?阿銀也許是休息不足剛剛出現了幻聽。”

“你沒聽錯喲,我會和你們一起去你們那個時代。”文車妖妃毫不在意阪田銀時的目瞪口呆,依舊帶著笑意地看著真木。

“喂喂,為什麼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啊!?”阪田銀時是真的驚詫了。

“這個嘛……”文車妖妃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阪田銀時,隨即悠悠然地說道,“明天告訴你們。”

“那麼,晚安,真木。”文車妖妃趁真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拍了拍她的頭,隨即擺著手離開了。

“喂,真木……”阪田銀時死魚眼望向真木。

真木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她說明天告訴我們那就等明天吧。”

“真是的,這算什麼啊。”阪田銀時也隻能一個人嘟嘟囔囔地準備回自己房間,卻在走了幾步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噌噌噌地倒退回了真木旁邊,一本正經地也拍了拍她的頭說道,“那個啥,咳,晚安真木。”

看著阪田銀時說完後還在那不動,睜著雙亮晶晶的紅眸看著自己仿佛等著什麼的樣子,真木居然鬼使神差地理解了:“晚安,銀時。”

默默看著滿足中帶著些微妙得意的某隻卷毛背影,真木表示有些理解不能地摸了下頭,抽了抽嘴角也回去了。

在真木他們都離開後,安倍晴明所在的寢殿內還是未熄燈。

“怎麼了晴明?”神將之青龍看到安倍晴明看著六壬式盤緊鎖的眉頭後不由現身問道。

默然看著占卜出的結果,安倍晴明歎了口氣:“天皇無為又體弱多病,將其作為傀儡的藤原氏的專權□□終究是引得不滿了,又要到了改換天皇的時候了啊。”

文車妖妃也就是下一任天皇的時候成妖的吧……

聽到這番話,青龍不置可否,對於他們這些神將來說,他們所需要關心的隻有安倍晴明。

一處略顯偏僻的神社裡,神佑結界支離破碎地消散了,而本應縈繞著清冽神氣的神社裡麵也被汙穢的妖氣充斥著。

少年含笑看著對麵那個遍體鱗傷的女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牌位:“雨神嗎,反正還有貴船的龍神,你也沒什麼用。”

“封絳大人,我將她帶來了。”一頭利落紅色短發的青年麵無表情地提著手中的少女來到少年麵前單膝跪下,沉默著等待命令,而那個失去了袿遮擋的少女分明是之前真木遇到的藤原雅子。

“嗯,先在一旁等著吧。”封絳虛空一抓便將藤原雅子的靈從那具身體中抽了出來,隨手一道妖氣便將那身體毀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雨神虛弱地看著那個抓著人類女孩靈魂的強大妖怪憤怒問道。

“真是聒噪啊。”封絳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隨手將手中的牌位扔到一直在旁邊的白衣女人麵前,“你知道要怎麼做吧。”

“是。”醜時之女怨恨地看了一眼少年手中藤原雅子的靈魂,又有些畏懼地看著雨神,隨即咬了咬牙,以血而祭開始封印。

封絳在那個森林裡撿到的醜時之女將雨神和那個靈魂都封印在牌位上後輕眯了下眼,眼角邊妖異的暗紅妖紋更是襯得那雙眼睛詭異危險:“辛苦了,那麼,現在你已經沒用了。”

在醜時之女不可置信的眼中強大冰冷的妖氣凝成的利刃瞬間穿透了她的頭顱,而封絳則是毫不以為意地看也不看那血肉模糊的屍體。

鮮紅的血緩緩在地上流淌著,隨手抓起血泊中的牌位,封絳打上了第二道封印,輕笑著低語道:“接下來,就等著裡麵的那個靈魂汙染吸收雨神的力量變成怨靈後打開通道了,吸收了神明力量的怨靈引來的瘴氣打開的通道應該足夠了吧。”

“戾,明天就和我去迎接阿玖吧。”封絳遙遙看著京都的方向嘴角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容。

而一旁的紅發青年自始自終隻是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在聽到封絳的話語後深深地低下了頭顱表示臣服和恭敬。

京都一處郊外,周圍幾乎無人來往,鴉天狗變回原形畢竟也是個龐然大物,不好隨意在京都內進行,打開通道便選在了這裡。

“準備好了嗎?”安倍晴明在一旁看著真木他們示意詢問道。

“嗯。”真木向安倍晴明行了個禮,“這些日承蒙關照了。”

“隻是交換罷了。”安倍晴明笑得一如既往風輕雲淡。

而此時鴉天狗也已變回了本來的形態,徹底展開的黑色翅膀幾乎遮天蔽日,狂風亂作下,阪田銀時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聳拉著眼皮看向文車妖妃,摳了摳耳朵懶洋洋地說道:“我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為什麼要和我們一起離開,而且……除此之外我還有問題想問你。”

文車妖妃輕輕合上眼瞼,略顯無奈地笑了一下,卻是帶著了然:“啊,我知道,不過答案是其實是一樣的。”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我……”文車妖妃似是帶著疲憊地睜開眼,卻是瞬間收縮了瞳孔,“真木!”

而一旁的安倍晴明也發現了突如其來的妖氣,神色一凜:“歸命!普遍!諸金剛!不動明王!”

兩道月牙形的利刃迅速向那個朝真木抓去的身影襲去,與此同時文車妖妃也對上了那個紅發的男子,卻在看清對方後立刻震驚了起來:“茨木童子!?”

為什麼茨木童子會在這裡?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出現的,不,不對,既然茨木童子在這裡的話……

“真木,小心酒吞!”文車妖妃臉色一變,急切地回頭朝真木提醒道,卻是被茨木童子趁機一拳狠狠地打在腹部,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都被衝擊地猛烈向後撞斷了數棵樹木。

然而即使有文車妖妃的提醒,也還是來不及了,真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視線裡那隻修長蒼白的手朝自己越來越近,身體卻仿佛滯住了似得無法動彈。

轉瞬間一道刀光劃過,隨即眼裡的手便被那抹熟悉的銀色所取代,阪田銀時護在真木麵前咬牙勉強抵住了酒吞的手,雙腳深深地陷入了泥土。

“裂破!”被擋住的酒吞原先站住的地方瞬間碎裂開一個深坑,安倍晴明眯起眼看著瞬間躲開他攻擊的酒吞童子,這個妖怪的強大妖氣饒是他也不由得謹慎起來。

“哦呀,看來都對我很不友好呢。”酒吞童子神色莫名地看著自己緩緩流下鮮血的右手,隨即低低地輕笑了一下,“真是,多久沒受傷了。”

“封絳大人。”剛開始出現的茨木童子瞬間出現在酒吞旁邊。

“無妨。”酒吞將還在滴著血的手放在%e5%94%87邊%e8%88%94了一下,目光轉向了阪田銀時手中的刀,“不過,真是把好刀呢。”

“是不是好刀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能砍你就行了。”阪田銀時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發麻的雙手,隨即又緊緊握住,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

酒吞童子輕眯了下眼,眼中的冷意毫不掩飾,隨即緩下了眉眼帶著極致的妖惑看向真木:“阿玖,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空氣似乎凝滯了那麼一瞬,真木擰起眉看向對麵那個妖異卻也危險到極致的少年:“你認錯人了。”

“眼睛不好就該去好好治治,要不要阿銀%e4%ba%b2自來動手啊嗯?”阪田銀時銳利了紅眸看向酒吞。

“酒吞,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還有茨木童子。”文車妖妃捂著剛剛被茨木童子拳上所帶妖氣侵蝕的腹部冰冷地看著酒吞,嘴角緩緩溢下一絲血跡。

“你都可以在這裡,我為什麼不可以。”酒吞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隨即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妖異雙眸定定地看著真木,直到她忍不住皺起眉後才緩緩笑道,“看來阿玖你真的不記得了呢。”

真木不適地皺起眉看向酒吞那雙詭異到令自己不自在的雙眼,隨即視線頓在了他眼角的暗紅妖紋上,左手下意識撫上了自己右手小臂上的咒印處,那兒自從酒吞出現後就隱隱散發著灼熱的疼痛。

阪田銀時一個跨步麵無表情地擋在了真木麵前,把她遮得嚴嚴實實,語氣也愈發不耐煩:“一口一個阿玖誰啊,真木就是真木,彆裝得很熟的樣子。”

“真木?”酒吞童子挑了挑眉,看著擋住了真木的阪田銀時,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危險的暗光,隨即隱去,話語卻還是對著真木,“這是你現在的名字?倒是肯拋棄你的家族之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