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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 碧落淺妝 4215 字 3個月前

,簡直放%e5%b1%81!也不知誰伺候誰。

季薄川簡直能被她的胡言亂語氣死,口不擇言:“你現在嫌錢少了啊,嫌錢少那你倒是開口問我要啊!你是我老婆,你開口問自己老公要錢怎麼了?是你自己要跟我分得跟什麼似的,活像我是將你搶回寨的土匪流氓一樣!”季薄川一開口那就是要讓顧綰寧毫無還擊之力的,他刷刷將身上能翻出來的現金、銀行卡全都翻出來了,一溜兒各色卡都甩在沙發上,甩在顧綰寧眼皮底下,恨恨說:“拿去,你現在統統都拿去!這些全都拿去!”

顧綰寧被他吼懵了,也是有脾氣,就硬是鼓起勇氣,在他要吃人的眼神下,一點點伸手將他甩出的所有現金銀行卡都撿著了,現金銀行卡握在手上,她紅著眼睛悶悶地問他:“密碼呢,銀行卡要密碼的。”

顧綰寧想想還是算了,橫豎跟他吵不過,拿到錢也是好的,用祝清的話來說:不能便宜了彆的小妖精。

姓趙的小青梅不是嫌棄她出手五十萬太少?那她就一分錢都不給,讓他淨身出戶滾去跟小青梅相%e4%ba%b2相愛算了!

季薄川怒氣衝衝的臉色一僵,沒想到她還真能厚得起臉皮撿,他一臉出門踩到屎的表情,看著她小心將那些卡一張一張裝進小包裡,現金又重新放進另一個口袋,差點沒能找回自己的聲音,良久才冷硬地開口:“密碼是咱們結婚的日子。”

顧綰寧裝錢的動作一頓,清涼的眼眸抬起盯著他,沒能出聲。

季薄川也盯著她,一臉‘你敢說不記得我立刻就要打死你’的猙獰表情,配著他此刻臉頰上還未消散的指印,分外滑稽。

顧綰寧被他恐怖的表情一嚇,剛剛升騰起的那點感動瞬間又煙消雲散了,她動作迅速地將現金銀行卡放好,慢吞吞說:“我知道,你名下還有很多動產、不動產,股票、基金……”

“顧綰寧你黑心肝要逼死你老公啊!”季薄川簡直忍無可忍,首次完全顧不上形象,就要撲沙發上跟她打起來了,緊緊抓著她肩膀,差點臉貼著臉了問她:“你養小白臉啊要這麼多錢!是不是被人騙去賭博欠債了?還是闖禍傷了人命人家屬找上門來了?你倒是好好把話說清楚!”

就他媽一副恨不得連他衣服都扒掉拿去賣的樣子。

“你亂說什麼。”顧綰寧皺了皺眉,耳朵都要被他震聾了,覺得他可能是後悔將錢卡交給她,但還是認真地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名下有很多動產不動產,尤其房產數量頗多,可你要是敢送房子給彆的女人金屋藏嬌,你信不信、信不信我……”

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淨身出戶。

她憋紅了臉還是沒能說出來,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

季薄川聽她這樣一說話,原本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終於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合著還是趙倩惹的禍?所以鬨了這麼久,是他一直沒抓住她所講的話題核心?明明就是她精神混亂表達能力有問題!

他覺得沒有必要為了個不相乾的外人吵下去了,表無表情地說:“是趙倩主動來找你的對不對?我明天就讓她離開公司。”

“不必了。”顧綰寧悶著聲音回答,季薄川以為她又要撒了歡地哭鬨,都準備餓著肚子迎接她各番手段轟炸了,眼神下意識環顧四周有無利器,卻不料她幽幽地來了一句:“我已經說過她了,她要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明天就會主動向你遞辭呈,也算是身為女人給自己留了點體麵。”

季薄川當場就渾身一震,跟被雷劈過一樣,見鬼似的盯著顧綰寧:既然你都輕飄飄動動嘴皮子將事情解決了,那還這樣又打又鬨大半天乾什麼?

顧綰寧這下真哭了,哭著說:“你態度不好。”

季薄川臉色當即就黑如鍋底。

吵架跟女人講道理有什麼用,爭事實有什麼用,她永遠隻看你的態度。

作者有話要說:哼哼,大作比你再作啊繼續作啊,分分鐘家暴你信不信?家暴完立刻淨身出戶!

第四一章

顧綰寧最後還是沒有去做飯,她自己吃過了,就給季薄川叫了外賣,不一會兒的時間飯菜就送過來了,她還是蠻細心,又或許是體內神經質的‘處理係統’起了作用,權當剛才的吵架沒有過似的,仔細地將飯菜一樣樣擺在桌子上,叫季薄川餓了就去吃,不吃就倒掉,語氣都正常,沒有刻意撒氣的意思。

季薄川覺得這女人的脾氣簡直了,從前也沒見她這樣冷淡的態度,況且今天原本就是她不對,無理取鬨還打人,就因為他態度不好?

見鬼了吧。

“顧綰寧。”季薄川連名帶姓地叫她,主要實在是忍不住——她就坐在他身邊,也沒彆的事,表情也沒有不正常,不像是之前氣得要摔桌子操凳子的模樣,可就是不說話,好久都不吭聲,合著是家庭暴力之後她還想來冷暴力?

“顧綰寧,你是不是覺得你今天挺占理兒的?”季薄川還真就信她的邪,完全食不下咽,麵色難看地盯著她:“你自己表達能力有問題,思想複雜,有疑問不好好將話說清楚,彆人三言兩語一激,你就要跟我鬨,一個不如意還要動手打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道理全都你占去了?”

要不是現在冷靜下來,理智尚存,季薄川真想對著她耳朵大喊一句:你他媽精神病了不起啊。

“打人我是有不對。”顧綰寧安靜地看著他,眼神清澈,也不回避,蹙著眉仔細地說:“可我當時控製不住,你可能會說我狡辯,但你要是願意聽的話,我可以跟你形容一下我當時的感覺,靈魂出竅你知道嗎?就好像我體內住了無數名‘租客’,在車上的時候,我氣憤極了,恍惚有一瞬間我覺得意識抽離了自己的身體,將身體的操控權交到了彆人的手上,一個我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所以你想說打我的不是‘你’?是你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季薄川冷睨著她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那目光跟看個精神病差不多了,隻差該有的嫌惡和恐懼——他完全當聽笑話一樣。

她是在狡辯。

“算了,我自己也覺得可笑。”顧綰寧見到他的表情,臉色白了白,有些無端的難過,她眨了眨眼睛,強忍住眼眶的酸澀,站起身來,對他說:“你先吃飯吧,餓久了對胃不好,我去給你弄點冰敷一下臉,明天總不能這樣去公司。”

顧綰寧去取冰了,季薄川覺得無形之中被敲了一悶捶,他握著筷子的手僵硬了半晌,一口菜都吃不下,就這樣盯著她轉身離開去廚房的背影,突然有些怔神。

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之間又讓她委屈難過了。

他原意不是這樣的。

季薄川其實清楚地知道,他跟顧綰寧之間遠隔著萬丈鴻溝,卻依然執拗地將她綁在身邊,其中艱辛隻有自己清楚,從前她心思半點不在他身上,對他的任何事情不聞不問,任何東西都跟他劃分得一清二楚,說是夫妻?陌生人都比他們好些。這些季薄川都清楚,卻都一一忍著了,以為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可現如今她似乎開始明白了,可他卻慣性使然,屏蔽了她好不容易一次的主動靠近。∫思∫兔∫網∫

顧綰寧拿著冰塊毛巾出來,給他敷了敷臉,到底不是什麼重傷,不過是有些微紅,冰敷一次之後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顧綰寧盤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捏著毛巾,輕輕在他臉上蹭,低聲自言自語:“怎麼好像還是有點腫,我再去換一次冰水試試,這樣沒法見人的。”

季薄川一怔,不小心瞥見了她近在咫尺的表情,她握著濕毛巾的手緊緊地,眼睫低垂,顫了又顫,呼吸都變得輕緩而綿長,似乎是怕驚動了他,就連那一句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自言自語,她也隻是稍稍動了動%e5%94%87瓣,發出零星的幾個音節。

季薄川心底驀地一刺。

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是他讓她變成了今天的模樣,是他惡意的一次次將她的壞脾氣放大,並且用心險惡暗示她:你這樣很好,你這樣一點錯都沒有,彆人接受不了是他不好,是他不夠愛你,隻有我對你足夠好,我獨愛這樣的你。

最初的顧綰寧,遠不是現在的樣子,是他改變了她,如今也是他,苛刻地要求她重新學會道歉——直白而殘忍。

“這就要問你了。”季薄川一把握住顧綰寧捏著毛巾的手,不想再看她心神不寧地忙碌,他用力將她拉到懷裡,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哼聲埋怨:“顧綰寧你其實存心的吧,你居心不良,故意毀我容,嫁一個我這麼帥的老公,這幾年你是不是一直挺自卑的啊,嗯?今天終於平衡了?”

他這樣說,就是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了。

“你胡說八道。”顧綰寧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揪緊的心卻無端鬆懈了很多,放鬆下來,她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右手輕輕抓住他的左手,在他耳邊好小聲好小聲地說:“我沒有故意要跟你吵架,我隻是不舒服,心裡很不舒服,就像是被獨自關在幽閉的小屋子裡,四周都是恐怖的陰暗,我想方設法攻擊四壁,可最後卻驚恐地發現傷到的是你,我無心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跟你這樣,我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了,可是我卻害怕去弄清楚……”

顧綰寧語氣驀地變得激烈起來,情緒激動,她語速越來越快,越來越語無倫次,握著他手掌的手用了大力氣,季薄川都能清楚看見她泛白的骨節,最後耳邊隻餘留下她短促的抽泣聲。

“綰寧,綰寧你冷靜點。”他一手緊緊抱過她,一下下小心輕撫著她的背脊,心中酸澀橫溢,隻反複想著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應該這樣整日在驚恐和自我厭惡中輾轉。

季薄川湊近%e5%90%bb了%e5%90%bb她顫唞的%e5%94%87瓣,小聲試探著說:“綰寧,再等一個月,咱們就回倫敦好不好?我們在那裡定居,再也不回來了,艾森醫生你還記得不?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不會欺負你的,他可以幫助你,幫助你恢複得跟正常人一樣……”

顧綰寧此刻沉浸在自己混亂的思緒中,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麼,她的記憶常常時斷時續,此刻卻如同被重新接上了一般,與季薄川的一點一滴,自遙遠的從前到艱難的如今,全都緩緩凝聚成一張張鮮明的畫麵,在她腦海中按順序清晰閃過,她眼淚直下,驚恐得開始顫唞,瘋狂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季薄川死死擁住她才止住了她驚慌的動作。

顧綰寧絕望地被他緊擁在懷裡,像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難過地想:我可能再也不會像此刻這樣清醒了,我可能再也不會記得那些或痛苦或喜悅的畫麵了,某一天我甚至可能,再也想不起,自己曾經愛過,被愛過。

她突然緊緊抓著季薄川的手臂,眼神慌亂,指甲都幾乎穿破他的襯衣,掐進他的肉裡,季薄川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隻一遍一遍地跟她低聲說著話,反複耐心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