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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瞪穆武,穆武這才覺著失言,趕緊低下頭。

“以我現在的財力,一個月還能承擔!”冷萍說到,態度十分的堅決。

“丫頭,老頭子沒瞧錯你,你是個乾大事的人!”葛勝滿意的點頭。

義診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冷萍就讓醫館與藥行積極準備,同時在醫館與藥行的門口都貼出將要義診的告示。

告示一貼出來,百姓們都奔走相告,尤其是在兵荒馬亂的這個時候,冷萍的這項義舉宛如平地驚雷,在天朝的大地上炸開。

“你們知道嗎?平安醫館要義診啦,用的藥都是葛公製藥!”裡城的大街小巷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狂喜,四處傳播著這個好消息。

“郝夫人與郝大人果真是仁義之輩,這可真是……”在陰涼地裡乘涼的一位瘸了大半輩子的灰衣老嫗忍不住擦了擦渾濁的眼淚。

她早就聽說郝夫人是神醫,之前前街的馬大腳,瘸了十幾年都能瞧好,她也想去瞧瞧,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這輩子從來沒有站起來走路過,到死也閉不上眼睛,但是她隻有一個兒子,而且兒子的身體也不好,如今都三十好幾了都沒有娶上媳婦,平日裡一日三餐剛剛溫飽,哪裡還有閒錢去瞧病?如今平安醫館要義診的消息,讓灰衣老嫗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當家的,你聽說了嗎?平安醫館要義診啦,你的病咱們也去瞧瞧,一定能瞧好!”從大街上撿了半筐菜葉子的打著補丁的婦人,歡喜的回到家中,告訴當家的這個好消息。

男子臉色青白的坐在地上,他常常的覺著%e8%83%b8悶,喘不上氣來,重活自然也乾不了,平日就靠老婆一人漿洗過日子,雖然有病,可是也沒錢去瞧,所以日子過的更加的艱難。

“真的?”那男子抬起眼來,黑瘦的臉上全是希翼。

“是真的,告示都貼出來了,到了那一天,咱們一大早就去,郝夫人是神醫,一定會瞧好你的病的!”婦人說著,就覺著眼睛一濕,忍不住擦了眼淚。

“老天開眼了,觀音菩薩顯靈了,孩他娘,隻要俺的病治好了,俺一定好好的乾,讓你跟孩子過上好日子!這些年委屈你了!”男人握著婦人的手顫聲道。

婦人點點頭。

這個溫暖人心的消息以野火燎原之勢在幾天的時間內,傳遍了天朝。

此刻距離裡城兩城之隔的洛城,四處可見戰爭留下的痕跡。

殘垣破瓦,到處逃亡的百姓,躺在地上受傷的士兵。

一個身材魁梧的絡腮胡從一家破敗的民居裡出來,手上端著半碗清澈見底的米湯,他蹣跚著腳步,走到傷兵堆裡的一人,低聲說道:“五弟,就找到這點吃食,你先將就著吃吧!”

一個滿臉傷痕的傷兵抬起頭來,看了看絡腮胡,低聲道:“大哥,你彆管我,如今我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隻是輕傷,你還能跟上大部隊,沒有必要留下陪我們一起等死!”

那傷兵說完這話,一起挨坐在一起的三四個人也全都點點頭。

這幾個人都是一個營帳的,他們負責前鋒,昨夜裡一場仗,他們兄弟十七人如今死的就隻剩下十二個,除了老大胡顯%e8%85%bf腳受了一點輕傷之外,其餘的七個人都是重傷,其中十五跟十七昨天晚上剛剛斷氣,老七跟老八眼看著也要不行了,幾個男爺們,上陣殺敵都沒有落過眼淚的,可是此刻看著老七跟老八,幾個人已經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什麼哭?”胡顯冷聲喊道,“咱們從參軍的第一天起就拜了兄弟,這麼多年,打蒙軍、殺土匪,刀光劍影,什麼場麵沒見識過?就算是今日死在這裡,咱們兄弟也是硬漢!”胡顯冷聲罵道。

最小的十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大哥,如今你說怎麼辦?將軍不要咱們了,咱們總不能等死吧?”

有幾個傷勢較輕一些的兄弟也全都點點頭,抬眸望向絡腮胡、

絡腮胡猶豫了一下,突地站直了身子說道:“咱們自然不能在這裡等死,怎麼也要搏一搏,咱們不要向東去,咱們受傷,被人拋下,就算是追上大部隊又有什麼意思?打了這麼多年仗,熊***,老子也打夠了,如今受個傷就被拋下,老子的心也寒了,咱們不如反上山去做土匪,大家夥說如何?”

絡腮胡的這番話說得慨慷激昂,隻是應得聲音七零八落。

如今十個人,兩個就要去見閻王,剩下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e8%85%bf,全乎的也就五個人,做土匪,那也得有命上山才成。

“聽說了嗎?離這裡二百裡地的裡城要舉行義診,許多百姓都去了!”遠處有一個男人攙扶著自家女人,扯著孩子說道。

那婦人歎了一口氣,“如今咱們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病,如今連活下去都艱難了!”

“你怎麼想不明白,你看看咱們這裡,家還是個家?裡城還能義診,說明那裡還安居樂業呢,說不定還有人施粥呢,可惜路途遙遠,不然的話,咱們就去裡城,去那裡,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強!”那男人說道。

那男人一說,就有幾個百姓十分的讚同。

義診,都能贈醫贈藥了,施舍頓粥飯應該不在話下!

絡腮胡一聽,忍不住瘸著%e8%85%bf上前,給那說話的男人行了禮問道:“大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這都傳遍了,多少人都去了!”那男人瞪眼說道,“如今我家也沒了,我正想去呢!你想想,這洛城,威武王爺是贏了,可是他是反賊,哪一日保不準皇上的兵又打回來,這打來打去,苦的是咱們百姓!我可是聽說裡城現在有位郝大人,把控著裡城,如今裡城就是一方淨土,世外桃源,我瞧著你們若是能走,也趕緊去吧,我還聽說那郝大人求才若渴,你們雖然受傷,可是好歹會些武功,若是讓神醫娘子免費治好了,正好留下效力,如此傷也好了,也有容身之地,一舉兩得!”

絡腮胡十分認真的聽著,他心裡迅速的下了一個決定,“大哥去嗎?要不我們一起?”

那男人看了他們受傷的幾人,搖搖頭,“算了,我這一家老小都照顧不過來,怎麼照顧你們?我還是跟鄉%e4%ba%b2們一起去吧!”

老三是個火爆脾氣,一聽這話,捂著肚子上的傷就站起身來衝過來,朝著那男人喊道:“誰要你們照顧,我們再不濟,也不用你們照顧!”

絡腮胡低聲道:“老三,你上的不輕,還是少發脾氣!”

老三蹲在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大哥,如今怎麼辦?”老五喘了口氣問道。

老五的一隻手廢了,他的嘴%e5%94%87蒼白。

“你們受傷太重,彆說二百裡,就是二裡地也走不了,我去裡城求那位神醫娘子來替你們瞧病!”絡腮胡突然說道。

老五一怔,看了看絡腮胡%e8%85%bf上的傷。

絡腮胡%e8%85%bf上包著白布,剛才就因為來回走動,傷口已經掙咧了,泛著血水,這樣怎麼走二百裡地?

“你們等著,我有辦法!”絡腮胡沉聲道,瘸著%e8%85%bf突然蹬蹬的遠去了,半個時辰之後,他騎著馬,馬背上馱著一些糧食回來。

老三與老五全都望向絡腮胡,“大哥,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你們彆管,好好的藏起這些糧食來,分著吃,等著我回來!”絡腮胡低聲道,翻身下馬,將糧食放在老五的身後,又撿了幾把刀,放在幾位兄弟的身旁,給他們傍身。

“你們等著,我一定回來!”絡腮胡沉聲道。

老三與老五的心中悲壯,他們是將死之人,或許等不到老大回來,不過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還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大哥,我們等著你!”

絡腮胡的眼睛突然潮濕,他擦擦眼淚,猛然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幾位兄弟都伸長脖子望著,待那背影走遠了,瞧不見了,老五這才緩緩的吐了口氣,“大哥當了他的家傳玉佩!”

老三一愣,這才記得方才是沒有瞧見老大身上的玉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哥一番心意,咱們兄弟就接著吧,雖然咱們怕是再也瞧不見大哥了!不過咱們兄弟也算是沒有死絕,憑大哥的本事,這一去一定可以得到那郝大人的賞識,以後再讓大哥為咱們報仇也就是了!”

“報仇?找誰報仇?”老三突然問道。

老五一怔,望望四周的殘垣斷壁還有地上的屍體,一下子也茫然。是啊,找誰報仇?若是死在邊境,那好歹是為國捐軀,如今他們是反賊,受了傷被威武王爺拋下了,百姓也對他們恨之入骨,一大早還有百姓過來丟磚頭,若不是老大謊稱他們是守城的兵士,恐怕這會……

小十八又抽泣起來。

“老七,老七!”突地,老五見身邊一直昏迷的老七身子一鬆,他趕緊大叫,無奈老七已經去了!

一下子鴉雀無聲。

這一日一大早,穆武開門出來,一腳就踩在一個軟綿綿的人身上,他低眸一看,一見那兵士的衣服,忍不住皺眉。

城門已經關閉,隻出不進,墨五派人守衛,這個人一看就是不是裡城的兵士,他是怎麼闖進城來的?

穆武揮手,跟一個家丁將人抬了進去。

郝仁聽說之後,專門來瞧過那個人,見那人昏迷不醒,%e8%85%bf上的傷口發炎,也就打發了人去請了顧老。

這個人半個時辰也就蘇醒,包紮傷口吃下藥之後,抬眸看到高座上的郝仁之後,沙啞著聲音問道:“請問這裡可是郝大人的府上?”

郝仁點點頭,盯著他問道:“看你打扮不似裡城的守衛,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裡城城門已經關閉,你是如何進來的?”

胡顯突然笑道:“大人或許不知道,每座城池在修建之時都有一條暗河,我身為先鋒隊,趟子手,對這種暗河十分的熟悉,昨夜裡我從暗河一路泅了進來,自然沒有人發覺!”

郝仁眸色一暗。

他從來不知道每個城池都有暗河,如果不是這個人泅了進來,以後若是司徒展宸來犯……

“你是司徒展宸的人?”郝仁突然問道。

胡顯頓了頓,“是,卑職是先鋒隊隊長胡顯!”

郝仁立刻警惕起來,“是司徒展宸派你來的?”

胡顯一愣,“派我來乾什麼?大人認識王爺?”

郝仁再次打量了他,想到他身上的傷,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問道:“你是被司徒展宸的部隊丟下的傷兵?”

胡顯立刻忍著疼痛跪在地上,“大人猜的不錯,卑職兄弟幾人全都受了傷,被王爺的部隊拋下了,如今卑職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