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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阮夫人三個字眼皮就一跳,手不自覺的握緊。

是阮府的人?他們抓花兒乾什麼?

冷萍一怔,她也不相信會是阮府的人擄走花兒,阮籍身居高位,他府裡的下人管理嚴密,怎麼可能是花子?難道真的是花兒認錯人?

“既然是認錯人,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郝氏低聲說道,極力的隱忍著心裡的情緒。

郝蛋點點頭,“對啊,那阮夫人怎麼也是大嫂的義母,讓人家知道咱們懷疑人家不好!至於那拍花子的事情,我已經跟於大哥說了,於大哥說是會帶著人再查查!”

郝氏連連的點頭,也就不再提花兒的事情,還讓冷萍彆操心,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於學良新婚第五天便帶著新媳婦前來拜見郝氏。

於學良的新媳婦叫做商蘭芝,穿著一身大紅的大紅百蝶穿花通袖襖,腰係紅色八幅馬麵裙,頭梳堆雲髻,斜插著一支水晶團花步搖,個子不高,身量小巧,皮膚白皙,模樣溫溫柔柔,說話細聲細氣的,雖然是商戶,卻沒有那種市儈氣息,相反文靜的很,與於學良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怪不得於林氏會喜歡。

郝氏笑道:“還讓你們特地過來,蘭兒,你快來,這邊坐!”

郝氏拉著商蘭芝的手笑道,又取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一個玉鐲子,給商蘭芝戴上。

商蘭芝一瞧那玉色便知道值不少銀子,趕緊推辭道:“蘭兒怎麼敢收,老夫人客氣了!”

郝氏拍拍她手說道:“我們郝家與於家相交這麼多年,還客氣什麼,我又是瞧著良子長大的,以後咱們兩家就算是一家人,好好的相處就是!”

商蘭芝趕緊應著。

商蘭芝又給冷萍來見禮,她其實很想抬頭看看冷萍的模樣,可是她又害羞又害怕。

冷萍的名聲,她在未出閣之前就聽說過,尤其很多年前剖腹取子的事情,那時候她還小,聽人說了之後隻是害怕,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如今卻隻剩下對冷萍的欽佩之心。

冷萍趕緊起身道:“嫂子可彆這樣,你是我嫂子,我怎麼能接你的禮?”

冷萍上前扶住商蘭芝。

商蘭芝也就抬眸看了冷萍一眼,見冷萍模樣清秀,並沒有外麵傳說般的煞氣,她竟然忍不住一笑。

於學良與商蘭芝走了之後,郝氏忍不住問冷萍道:“你覺著咋樣?”

冷萍說道:“瞧著倒是很靦腆,現在也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合我的眼緣!”

郝氏說道:“我瞧著也喜歡,郝蛋若是找這樣的,我也心滿意足!”

郝氏一想到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如今大兒子音訊全無,二兒子又不肯成%e4%ba%b2,她心裡就煩躁,坐了一會兒就推說累了,自己回屋裡歪著。

看到於學良跟商蘭芝新婚燕爾,冷萍也開始想郝仁,如今都快四個月了,郝仁還是沒消息,難道出了什麼事?冷萍不敢想,一想就覺著心裡難受。

這一日,郝蛋突然回來的早,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裡,許久沒有出來。

冷萍還以為他生意上遇到問題,趕緊過去看看。

郝蛋開了門,神色萎靡,一見冷萍,眼圈竟然有些紅。

“這到底是怎麼了?”冷萍趕緊上前問道,“是藥行出事了?”

郝蛋彆過臉去搖搖頭。

冷萍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就是那位穆娘子出事了?”

郝蛋驚訝的望著冷萍,不過還是點點頭承認,“她要嫁給龐玉樓做小妾!”

“龐玉樓?”冷萍一怔,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

“就是兵部校蔚龐大人的大公子,之前被大哥抓到過衙門,打傷元寶的那人!”郝蛋低聲道。

郝蛋這一提,冷萍才記起來。

元寶一直在醫館養傷,這些日子冷萍懷孕,心裡又掛念郝仁,沒有顧得上他。

冷萍看著郝蛋,“你既然說跟那穆娘子隻是朋友,她要嫁給誰是她的自由,你難受什麼?”

郝蛋搖頭道:“她不是心甘情願要嫁給龐玉樓的,她爹就是龐玨害死的,龐玉樓是龐家人,她怎麼會嫁給仇人?她隻是想要給她爹報仇,就這麼糟踐自己!”

冷萍點頭,“為了報仇就毀了自己一生,的確是很傻!”

郝蛋立刻點頭,“我也這麼勸她,可是她說除非我娶她,我又不能娶她……”

冷萍抬眸望向郝蛋,“她要糟踐自己來要挾你?”

郝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對她是有好感,可是她不是那個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對她的感情應該憐憫多一些的,可是如今,她卻如此這般糟踐自己來要挾我!”

冷萍皺眉,“既然如此,那就任憑她自己糟踐自己,路是她自己選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那穆娘子想要嫁給郝蛋,實在不該出這樣的手段!

郝蛋不吭聲了。

過了幾日,李言貞送來書信,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冷萍看完信就愣坐在那裡,許久沒有緩過神來。

在邊境失蹤,怎麼會失蹤?難道是司徒展宸做的?冷萍咬緊了%e5%94%87,一再消化著紙上的那幾行字。

李言貞的信上說,郝仁帶著人試圖強行回國,卻沒有想到在邊境遇到了司徒展宸的人,兩撥人起了衝突,如今郝仁下落不明!

郝氏聽聞天城來信了,也趕緊前來問道:“萍兒,可是仁兒有消息了?這都要過年了,也快回來了嗎?”

冷萍趕緊將信藏了起來,強顏笑道:“娘,李大人說還沒有消息,不過應該是快了!”

“還沒有消息?這都去了幾個月了,怎麼總沒有消息?萍兒,你可彆騙我!”郝氏現在有些不相信冷萍。

冷萍搖搖頭,“我怎麼會騙娘呢,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訴娘!”

郝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也就走開。

冷萍喘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惡心感,再次細細的將信讀了一遍,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郝仁一定會沒事的,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有事?冷萍直覺的護住肚子,要緊了嘴%e5%94%87。

自那日之後,冷萍白日裡裝作無事,晚上就一個人發愣,人也越發的消瘦下來。

郝氏見她如此,又開始想方設法的為她進補,要求她每日都要喝一碗%e9%b8%a1湯。

冷萍摸著肚子的孩子,她心裡有苦說不出,隻能強行忍著,每日裡照舊笑臉相對,強咽著那%e9%b8%a1湯。

這一日,郝蛋出外采買藥材,天色暗了都沒有回來,郝氏放心不過,讓穆武帶著人去瞧瞧,卻沒有想到於學良儘然帶著衙役將滿身傷痕的郝蛋抬了回來。

冷萍正在屋裡喝%e9%b8%a1湯,她難受的很,可是還是要強挨著喝,正拚命的向下咽,就聽見郝氏的哭喊聲。

冷萍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帶著仲春出門。

大堂上,郝蛋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全是傷,人也昏迷不醒。

跟著郝蛋一起去收藥的四個夥計,也全都渾身傷痕,其中一人還被折斷了胳膊,這會兒已經送去醫館。

郝氏抱著郝蛋正大聲喚著郝蛋,郝蛋卻全無知覺。

“老夫人,園子說其中一人用棒子敲了二公子的腦袋,怕是傷著腦袋了,快讓夫人給瞧瞧吧!”穆武趕緊說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冷萍正好進來,一聽穆武那話,立刻上前為郝蛋把脈。

郝氏也不敢再搖晃郝蛋了,眼巴巴的盯著冷萍把脈。

冷萍的眉頭皺起來,她沒有想到郝蛋竟然傷的這麼深,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我先開了藥方,穆武你去抓藥,煎了藥先給二公子服下!”冷萍寫了藥方給穆武,又抬眸問於學良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是一個夥計跑到衙門報信,我這才知道,帶人趕了過去。郝蛋是在郊外被人伏擊的,那些夥計說,對方有十幾個人,大白天的穿著夜行衣,也看不清模樣,見了他們二話不說掄著棒子就打,郝蛋被他們打的暈了過去!”於學良說道,“弟妹你放心,我已經讓周捕頭帶著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郝氏在一旁抱著郝蛋的腦袋抹著眼淚。

冷萍臉色冰冷。郝蛋隻是帶著人去郊外的地裡收藥,所以也就大意,沒有多帶人,想不到竟然遭了彆人暗算。

這裡城是郝仁的地盤,郝仁如今下落不明,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很明顯是衝著郝家來的!

待於學良走了之後,冷萍仔細的給郝蛋包紮了傷口,見沒有大礙,也就將墨五招了來。

這些日子冷萍顧不上山裡,一直都是墨五在主持工作。

“今日二公子被打的事情,你去查查,一定要抓到凶手!”冷萍低聲吩咐道,強忍著不適感。

墨五趕緊應著。

郝蛋一直昏迷著,吃藥都是強灌的,郝氏與花兒輪流伺候,這一天晚上,後衙愁雲慘淡。

第二天一大早,那穆娘子就上門了,一定要見見郝蛋。

郝氏不願意見到穆娘子,讓冷萍去打發她。

在花廳裡,冷萍終於見到了那傳說中的穆娘子,見她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的確是不像青樓女子!

“穆青青拜見郝夫人,郝夫人,二公子的傷勢如何了?”穆青青一見道冷萍就趕緊上前行禮,急急的問道。

青樓是魚龍混雜之地,也是消息最靈通之地,她昨日裡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天色已晚,她想起上次在太平村碰壁的事情,不敢貿然前來,終於等得天亮了這才前來。

冷萍望著穆青青的臉,低聲道,“還沒有清醒,腦袋受了傷,有血塊,怕是沒有這麼輕易清醒!”

穆青青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用帕子捂著嘴,大顆的眼淚從眼力滾下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二公子,若不是我,二公子也不會……”

冷萍聽她這一說,就迅速的想到了郝蛋之前心緒低落的事情。

冷萍的眸色一冷。

“你這話要說清楚!”冷萍沉聲道。

穆青青低聲抽泣著,“前些日子我想利用龐玉樓氣氣二公子,我對二公子有情,可是二公子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後來二公子真的丟下我不管,對與嫁給龐玉樓的事情我就後悔了,我毀了婚,龐玉樓一定是將這件事情算在了二公子的頭上!”

冷萍眸色一暗,“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明,不過現在請穆娘子回去吧,這裡恐怕不歡迎你!”

穆青青一怔,趕緊抬起頭來祈求冷萍道:“郝夫人,求求你讓我見見二公子,我不是有意要牽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