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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的法子都用過了,他是無計可施了!

“柳清源啊柳清源,當年你與葛勝雙劍合璧,什麼疑難雜症都能解決,葛勝走了,你就跟沒頭的蒼蠅似的躲起來不見人,難道你的醫術是假的?一直以來你靠的都是葛勝的藥?”皇上十分的憤怒,指著柳清源的鼻子破口大罵。

柳清源跪在地上說道:“微臣辜負了皇上的囑托!”

柳世元有些著急,他沒有想到瑜王的病會如此棘手,連老頭子出馬都搞不定!萬一瑜王有個好歹,那麼名醫世家……

“皇上,阮大人來了!”陳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皇上狠狠的甩了衣袖,低聲道:“讓他進來!”

阮籍急匆匆的進來行禮,“皇上,瑜王殿下可好些了?”

皇上怒道:“太醫院的人全是一幫酒囊飯袋,連個高熱都退不下去!”皇上說完,腳步就有些虛浮。

阮籍趕緊上前攙扶住皇上,在皇上耳邊低聲道:“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皇上靠在阮籍的身上,臉色蒼白,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道他還要再經曆一次?難道真的是老天要懲罰他?當年他是殺兄篡位,可是要報應,就報應在他的身上,為什麼要報應在他的兒子身上?

阮籍望著蒼老的皇上,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皇上,其實我認識一名神醫,或許能請她來試試!”

皇上抓住他的手臂,“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柳清源還厲害的神醫?”

柳清源滿臉的尷尬,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微臣十年沒有行醫,下手自然有偏頗,更何況山外有山,如果阮大人真的認識濟世的名醫,皇上還是請他來試試,畢竟瑜王的病要緊!”

皇上點點頭,打起精神問阮籍道:“到底是誰,你快說來聽聽!”

阮籍說道:“是裡城太守郝辰逸的夫人,名冷萍,也是曾經治好劉老夫人病的人!”

劉老夫人患病,皇上自然記得,當時他還擔心劉老夫人去世,劉煥會回鄉丁憂,到時候朝中無人,後來聽聞劉老夫人病愈,太後也十分的高興,還賞賜了那神醫!

“快,八百裡加急,快去裡城請名醫!”皇上急聲道。

柳清源立刻抱拳說道:“皇上,微臣鬥膽,天城距離裡城千裡之遙,就算是八百裡加急,來回也要三四天,瑜王現在如此危急,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阮籍立刻說道:“如今冷萍人就在天城,她是來參加製藥大會的,如今製藥大會延期,城門又封閉,她應該還在李言貞李大人的家中!”

皇上一聽,立刻吩咐陳向,“趕緊派人去李大人府中請神醫!”

陳公公趕緊應著。

阮籍眸色沉下,心中幽幽的歎口氣。

若不是瑜王情勢危急,他絕對不會再與冷萍、郝仁有任何的牽扯,可是偏偏命運就如此奇怪,一直想避開的,可是卻偏偏的避不開!

因為皇上遇刺、瑜王重病的事情,禦藥房已經顧不上這次製藥大會,所以製藥大會無限期的延期。

郝仁急著要出城去,不知道為何,他總覺著有事情會發生,他重金買通了守城的官兵,說好了晚上出城。

冷萍也沒有想到這次天城之行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些失望,可是見天城之中越來越亂,人心惶惶,她也隻能答應跟隨郝仁一起出城。

晚上,郝仁命令隨行的人準備行李,他帶著冷萍前去與李言貞辭行。

李言貞這些日子一直在忙,他在查福%e4%ba%b2王謀反的事情,聽聞郝仁與冷萍要走,特地從刑部趕回來。

“離開也好,恐怕這次真的要大亂了!”李言貞說道。

雖然一切證據指向福%e4%ba%b2王,可是李言貞直覺福%e4%ba%b2王不會這麼傻,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有人栽贓嫁禍福%e4%ba%b2王府,而有這本事跟膽量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司徒展宸。

李言貞從皇上那裡知道司徒展宸秘密帶著人離開邊境的事情,恐怕天城的天要變了!

李芊墨有些舍不得冷萍,她哭的眼睛都紅了。

自從李夫人走了之後,她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好好的說話,如今終於有了個朋友,卻沒有想到,冷萍這麼快就要離開!

冷萍也覺著灰心失望,她千裡迢迢而來,本想見葛勝一麵,有個交代,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匆匆就要趕回天城去。

“快走吧,快走吧!”李言貞說道。

郝仁點點頭,看看時辰也到了,攙扶著冷萍上了馬車,自己也上了馬,正待要啟程,就見街口疾馳而來十幾匹快馬,為首的正是阮籍,他高舉著聖旨,一路騎馬疾馳而來,衝到郝仁的麵前這才勒緊了韁繩停下來。

冷萍聽見聲音,打開馬車簾幔,目光正好與阮籍相對,她忍不住一愣。

阮籍麵無表情,迅速的翻身下馬,高呼一聲:“聖旨到!”

阮籍這一聲呼,郝仁就立刻下馬,正在送行的李家眾人也趕緊上前跪下,濃黑的夜色中,跪了一地。

冷萍也隻得跪在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郝氏冷萍進宮為瑜王治病,不得有誤,欽此!”阮籍讀完聖旨,大步上前,望著冷萍說道:“郝夫人,請吧!”

冷萍望著阮籍%e5%94%87角全是諷刺,“阮大人,上次你請我瞧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次竟然直接出動聖旨了!”

阮籍眸色一冷,沉聲道:“這是皇上的旨意!”

冷萍冷笑,皇上的旨意,皇上日理萬機,又怎麼會知道她這個無名小卒?

阮籍直視冷萍,麵色不改。

郝仁看看阮籍帶來的人馬,忍不住皺皺眉,看來今日他們是走不了了!

郝仁上前,握住冷萍的手,“我陪你進宮!”

阮籍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

郝仁吩咐墨五帶著人繼續等在李府,他與冷萍坐上了馬車進宮。

進宮的路上,郝仁神色緊張,他沒有想到冷萍會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從李言貞的話語中也可以看出,這件事情與司徒展宸有關,不管這次司徒展宸是衝著皇位而來還是另外有目的,郝仁都想趕緊離開天城,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郝仁害怕這一入宮就生出變故來!

冷萍覺察到了郝仁的緊張,她低聲道:“沒事,正好我去瞧瞧瑜王到底是什麼人!”

過年年禮的事情也一直困惑著冷萍。

郝仁不說話,他雖然想知道瑜王到底是誰,可是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宮。

雖然一路緊張,可是終究還是進了皇宮。

瑾瑜宮中,郝仁與冷萍跪在地上拜見皇上。

“起來吧,郝冷氏,聽聞你醫術了得,快去瞧瞧瑜王!”皇上現在的心裡記掛的都是瑜王。

冷萍趕緊應了一聲,進了裡間。

郝仁站起身來之後,也就退到角落中候著。

皇上有些焦灼,方才他進去瞧過,瑜王還是高燒不退,雖然阮籍極力的舉薦冷萍,他見冷萍如此年輕,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皇上,您就放寬心吧,瑜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陳公公上前低聲勸道。

皇上歎口氣,滿臉的悲苦。

郝仁站在角落中,用餘光打量著焦灼的皇帝,腦海中突然迸出展翼當年的那些話。如果真的如展翼所說,他是大皇子的遺腹子,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郝仁眸色陰暗,說不出心裡的滋味,忍不住握緊了雙手。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有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精神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皇後自從進入那慧嫻宮,這二十年來就再也沒有出過宮,可是如今,她卻為瑜王而來,說明瑜王在她的心目中不一般!

“皇後娘娘駕到!”隨著太監的一聲喊,郝仁與一旁侍立的幾位太醫一起,跪倒在地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著腳步聲傳來,郝仁跪在地上從眼睛餘光裡看著幾個人從眼前經過,為首一人腳上穿著金絲刺繡的鳳鞋,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皇後娘娘。

皇後進來之後,隻是向著皇帝福了福身子,低聲問道:“衝兒如何了?”

皇帝搖搖頭道:“還是高燒不退,阮籍已經從外麵請了神醫進來,但是不知道情況如何!”

惠皇後一怔,“從外麵請了神醫?”

她抬眸看了跪在地上的幾位太醫一眼。

“行了,你們彆都守著了,退下吧!”皇帝一想到那些無用的禦醫就有些不耐煩,冷聲道。

眾位太醫平身,也就準備告退。

郝仁猶豫了一下,也就準備告退。

郝仁起身的時候,惠皇後的目光正好掠過來,她一下子愣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郝仁從半明半暗的角落中出來,隨著那些太醫行了禮,準備退下。

“等等!”突然,惠皇後喊道。

眾位太醫趕緊回身恭敬的行禮。

惠皇後心中一緊,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郝仁,可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迅速的移開。

“皇上,這麼多的太醫,難道就沒有一人能瞧好衝兒的病?”她故意加重了“這麼多”三個字。

“朕連柳國公都請來了,可是還是束手無策!”皇上惱怒道,“這些人隻會白拿俸祿!”

眾位太醫趕緊跪地求饒,這會兒,就隻有郝仁躬身站在那裡。

惠皇後的目光再次落在郝仁的臉上。

就在皇上也要轉臉注意到郝仁的時候,冷萍已經從房間裡出來,她的身後跟著柳清源與柳世元。

“如何?”皇上立刻問道。

惠皇後也將目光從郝仁的身上收回。

“邪入營血,所謂毒入心則昏迷,瑜王殿下的高燒不退是因為正氣內虛和外邪入侵所致,正不勝邪,導致邪毒內陷,柳國公的辯證沒有錯,不過用藥上保守了一點,要用燒酒清洗傷口消毒,然後用連翹敗毒丸!”冷萍說道。

“不管用什麼,趕緊用藥!”皇上急道。

柳清源上前問道:“請問郝夫人,這連翹敗毒丸是什麼?”

皇上一怔,問道:“你不知道這連翹敗毒丸?”

柳清源立刻覺著異常的難堪,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可惜啊可惜,葛勝不在,若是他在,他一定知道連翹敗毒丸!”皇上再次提起了葛勝。

“皇上怎麼知道這連翹敗毒丸是葛老的方劑?”冷萍轉而說道。

她冒充兩年葛老高徒,這樣做也算是給葛老有個交代,更何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