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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花的種植也保密,四周建了柵欄,方圓一百米之內,不能人靠近。

車子進了罌粟田,冷萍帶著穆武進去視察,仲春則守在馬車旁。

冷萍不是不相信仲春,是因為這罌粟的事情,越少知道人越好。

黃連正帶著人割取罌粟%e4%b9%b3汁,這些乾燥之後就是鴉片。

冷萍一路瞧來,十分的滿意,正瞧著,黃連從遠處跑來見禮。

冷萍初見黃連的時候,黃連長的十分的瘦小,再加上得了那爛炫風,比路上的叫花子都慘,如今卻成長成七八歲的大小夥子,身材算不上高大,也有一七五,算是中等身材,五官也算是周正,隻是他常年在地裡,不是很注重打扮,身上整日穿著半舊的灰布褂子。

這兩年,因為郝家的盛名,願意嫁給黃連的姑娘多的是,全都是身家清白,樣貌可人,可是黃連就是不願意,眼看著郝蛋都要說%e4%ba%b2了,黃連還是光棍單著。

黃連見過禮之後,就上前低聲稟報了罌粟的收獲情況,這是第一次種植這麼大麵積的罌粟,罌粟嬌嫩,雖然種植的人中有五名是之前做過花農,侍弄的十分仔細,還是大約損失了有半畝地的模樣。不過這個結果冷萍已經很滿意了,叮囑了黃連將收割上來的罌粟%e4%b9%b3汁先抬到地頭,一會兒她會派人前來押送去藥行。

冷萍是要%e4%ba%b2自提取鴉片的,她不能讓任何人沾手,偶爾會讓郝蛋幫忙。

冷萍出了罌粟田,剛到藥行,就見郝蛋正將客人送出來,臉上帶著商人精明的笑容。

藥行這兩年都是郝蛋在打理,冷萍隻管種藥製藥,就連瞧病也許久沒有瞧過了!

醫館裡高薪聘請一位大夫,就是那位顧大夫,夏利鳴死了之後,那顧老就從外麵回來,冷萍那時候正好急需要大夫,所以就去找莫正源要消息,莫正源介紹了顧老。

顧老還記得冷萍,前來醫館當坐堂大夫,自然掙紮了一番,不過最後冷萍的一番話,讓顧老下了決定。

冷萍說,難道顧老不想挽回在裡城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是想背著裡城百姓對你的埋怨就這麼埋進黃土?

顧老第二日就到醫館上工。

顧老是位老大夫,他用藥穩妥,所以一般小病都能瞧,除非遇到棘手的,拿不準的,會向冷萍請教,冷萍也不吝嗇,經常的指點他,所以這兩年來,顧老的醫術也算是突飛猛進,在附近幾個城市小有名氣。

“嫂子,又談妥了一筆生意!”郝蛋興奮的對冷萍說道,在冷萍的麵前,郝蛋不是平安藥行那位精明圓滑的掌櫃,而是還如小時候一般,對冷萍又愛又敬的孩子!

“彆光顧著生意,娘喊你回去呢,說是有幾個姑娘讓你瞧瞧!”冷萍笑道,慢慢的坐下來。

郝蛋也坐在一旁,“又來了,於大哥都沒成%e4%ba%b2呢,我著什麼急?”

郝蛋說的是於學良,於學良去年終於考中了舉人,有了功名,在郝仁下麵做了一個主薄,也是挑花眼,姑娘都相了一籮筐,都現在都沒有著落。

“好的你不學,偏生的學他!”冷萍不悅道。

於學良雖然上了些年紀,人也穩重了,可是在冷萍看來,有的時候還是欠收拾,於學良也怕她,經常在郝仁的麵前喊她母老虎。

郝蛋嘿嘿的笑笑,又道:“黃連哥不也沒成%e4%ba%b2麼,你可是日日的誇他的!”

說到黃連,冷萍倒真的覺著是個麻煩事,黃連平日裡話也不多,也沒有什麼朋友,整日裡待在藥田裡,又有些不修邊幅,還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

冷萍先讓穆武帶著人去拉罌粟汁,這會兒就跟郝蛋聊天,說道:“你有空就暗中打聽黃連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大了,是該談婚論嫁了!”

郝蛋見成功轉移了話題,立刻應著。

等著無事,冷萍就將賬本要來,簡單的看了幾眼,抬眸就見郝蛋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冷萍問道,“可是藥行裡有什麼事情?”

郝蛋搖搖頭,“不是藥行的事情,是黃師傅,上次我去瞧他,他咳嗽的有些厲害,這兩年,他嗓子總是這樣,吃了藥好幾日,過幾日就犯,雖說這咳嗽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我看的出黃師傅很難受,再加上華藥行的事情……”

黃立對華英十分的忠心,郝蛋幾次請他來平安藥行,黃立都拒絕了,他對冷萍有意見,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他有些抑鬱,再加上長期在藥行裡製藥,年紀大了,慢慢的就有些小病,比如咳嗽,一開始他沒當一回事,可是到了天氣開始變冷或者變熱的時候,就會異常的難受,嗓子裡跟塞了個東西似的,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治嗓子的藥,半夏厚樸什麼的,他吃了不少,可是就是不管用。

如今天氣開始變冷,他又厲害了,經常夜裡咳得睡不著覺!

郝蛋上次見他這麼難受,想要他去平安醫館瞧瞧,可是黃立就是不去!

冷萍想了想,看了看時辰,將手裡的賬本交給郝蛋放起來,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一起去看看黃師傅吧,滋補的藥材提著一些,我記得黃師傅今年剛添了個孫女兒,也去給她挑副小鐲子,就當做見麵禮!”

郝蛋趕緊應著。

遠城一個不起眼的院子前,冷萍踩著凳子下了車。

華藥行現在幾乎是停業狀態,黃立又病了,所以沒有上工,就沒有再住在華藥行的後院,如今住在家裡。

郝蛋已經去叫門。

開門的是黃立的夫人,是為很平常的鄉下女人,一見是郝蛋,十分的歡喜,再一瞧身後的冷萍,見冷萍雖然穿著家常衣服,可是那料子卻是上乘的,也不敢怠慢,趕緊請了進來。

在堂屋裡坐定之後,郝蛋就向黃氏介紹了冷萍,“這位是我的嫂子!”

黃氏一愣,這才記起郝蛋的大哥是太守,那大嫂豈不是太守夫人?她趕緊上前跪下給冷萍見禮。

冷萍將黃氏扶了起來,笑道:“黃師母快彆這樣,我家叔叔跟著黃師傅學藝這麼多年,我哪裡能承的黃師母這一跪?”

冷萍一邊說著,一邊將給黃家小孫女的見麵禮拿出來,黃氏見了那銀鐲子,受寵若驚的說不出話來,正待要去裡屋請黃立,就聽得裡屋傳來黃立的幾聲咳嗽,不算深,但是很密集。

黃氏趕緊去了裡屋,似乎是低聲說了什麼,黃立出來見客。

黃立給冷萍跪下見禮,“不知道太守夫人光臨,有失遠迎了,隻是不知道太守夫人有何要事?竟然%e4%ba%b2自光顧小的這寒舍?”

黃立態度上雖然對冷萍恭敬,可是心裡對冷萍是有氣的。

華藥行有今日這下場,都是拜冷萍所賜,他隻是升鬥小民,跟冷萍鬥不得,可是心裡的氣卻難平。

冷萍說道:“我聽郝蛋說黃師傅病了,所以來看望一下,黃師傅見了我可千萬不要生氣,你這病若是生氣,就咳得更加厲害!”

黃立臉上有些掛不住,冷萍的直爽犀利總是讓他無話可說。

“師父,我大嫂知道你病了,是%e4%ba%b2自前來給你瞧病的,你快彆氣了,讓我大嫂瞧瞧,你也少受些罪!”郝蛋搬了椅子給黃立坐下,讓他坐在冷萍麵前好把脈。

黃立抬眸看了一眼冷萍。

這兩年來,冷萍不應診,不管是多麼有錢的人家請她,她都拒絕,直接讓人去醫館,顧大夫實在瞧不了,她才在背後做指點,如今為了他一個升鬥小民,竟然%e4%ba%b2自來應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黃立有些動容,可是還是咳嗽了一聲,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說道:“小的怎麼敢麻煩太守夫人……”

“老頭子,你就彆倔了,太守夫人都%e4%ba%b2自上門給你瞧病了,你還說這些乾什麼?再說這兩年,辰風對咱們也不薄,藥行是藥行的事情,你們師徒則是你們師徒的事情,你說是不是?”黃氏忍不住上前打斷了黃立的話,又朝著冷萍行禮道:“太守夫人,就勞煩您,這病折磨了我家老頭子太長時間了,如今連覺都睡不好了!”

黃立在外倔強,在家裡似乎十分聽黃氏的話,他沒有再堅持,被黃氏安排在冷萍麵前坐了下來,不過照舊斂眼低眉,不說話。

冷萍為他把了脈,問道:“以前吃了什麼藥?”

黃立趕緊代為回答,“一開始是半夏厚樸湯,吃了倒也管用,可是因為去年受了一次風寒,再吃就不管用了,後來消炎利咽的又吃了不少,可是都不管用!”

“黃師傅%e8%88%8c體胖、苔水滑,切其脈弦,是水寒射肺之證,那些消腫利咽的方子治的是喉嚨,自然不管用,可以通陽去陰,利肺消腫法治之,用茯苓六錢、桂枝兩錢、杏仁兩錢、炙甘草一錢,吃上五日也就夠了!”冷萍說道。

黃氏一愣,沒有想到冷萍開的藥方竟然會這麼簡單,可是冷萍的醫術可是遠近聞名的,她不敢懷疑,趕緊說道:“這四味藥家裡都有,我現在就去煮!”

黃氏急急的去熬藥,臨走的時候懇求的望了黃立一眼。

如今華藥行已經關門歇業,他們家之前就靠黃立父子在華家上工賺錢養家,如今父子兩人都歇息在家,黃氏的意思,是想懇求黃立不要再執拗,華老爺對他們的確不錯,可是也要他們活下去不是?

黃立沒有看黃氏,隻是低著頭向後挪了挪椅子,不時的咳嗽著。

冷萍笑道:“黃師傅,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可是做生意就是這般,商場如戰場,而且第一年,我已經給了華藥行機會!”

第一年,平安藥行的藥都是通過華藥行流通出去,華藥行的確是賺了不少,可是也因為隻代理平安藥行的藥,華藥行那一年幾乎沒有出藥,到了第二年,信合堂競標得到了平安藥行的代理權,華藥行隻得又重新製藥,那時候,他們的藥早已經逐漸退出了市場,回天乏術!

到現在,華英才明白過來,那一年的代理權是害了他的藥行,而不是救了他的藥行,不過如今已經晚了!

黃立沒有說話,隻是幽幽的歎口氣。

冷萍見他如此,也就不再強求,將禮物留下也就告辭。

黃立坐著沒動,黃氏從後麵跑過來,將冷萍與郝蛋送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郝蛋生怕冷萍生氣,在車外低聲說道:“大嫂,黃師傅的脾氣就是如此,你可千萬彆向心裡去!”

冷萍搖搖頭,“怎麼會,黃師傅越是這般,我才越會欣賞他,等他好了,咱們再來拜訪!”

郝蛋這才舒了口氣。

罌粟汁收割回藥行之後,冷萍帶著郝蛋乾燥製膏,忙碌了幾日,而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