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還在家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郝仁打斷梨九的話。
梨九也就點點頭道:“好好,不過仁兒,舅舅一句話留在這裡,萍兒是我的外甥女,我可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郝仁點頭笑道:“舅舅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她的!”
梨九這才點點頭,在前麵出了客棧。
身後,郝仁麵上的笑容斂去,眸色深邃。
這位天琴郡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護國大將軍司徒展宸,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冷萍提起過!不過想到方才天琴郡主放的狠話,郝仁忍不住也有些為冷萍擔心。
天琴郡主若是想要找冷萍的麻煩,那是輕而易舉,尤其冷萍的個性衝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回到宅子的時候,郝仁聽聞冷萍堅持要回去,也就不再堅持將冷萍留在天城。
等天琴郡主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再將冷萍與家人接來也不遲!
吃完晚飯之後,郝仁也沒有再糾纏冷萍,而是去了李府。
李言貞被皇上責罵,他至少應該去與李言貞商量一下策略。
晚上,冷萍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了腳底的溫暖,一下子還有些不是很適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到三更聲響起,這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睡夢裡,冷萍夢到了她在現代的那間臥室,淺藍色的窗簾,白色的席夢思,是她與李勒勤一起去挑選的。
她夢見了她躺在李勒勤的身下,渾身發軟,身體與思緒都仿佛在拋在雲端,幾乎不能呼吸。
可是腦子又似乎有些清明,李勒勤沒有那麼厲害,李勒勤是有些冷淡的,一般的時候,他從來不主動碰冷萍,每次都是冷萍主動,久而久之,冷萍也就失去了對李勒勤的興趣。
其實李勒勤結婚之前不是那樣的,結婚前,李勒勤的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婚後,或許在一起的次數多了,李勒勤對她已經厭倦。
可是這會兒,她卻夢見與李勒勤在一起,她低低的喊了李勒勤的名字,當李勒勤抬起那張滿是汗水的臉額之時,那俊美的五官,年輕的臉龐,分明就是郝仁!
冷萍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驚醒了。她竟然做了這樣的夢,而且對象竟然是郝仁……冷萍愣愣的坐在那裡,然後就覺著雙%e8%85%bf之間有些黏糊,十分的不舒服。
她起來掌燈的功夫,懷夏就披著衣服進來。
“小姐,是要喝水?”懷夏問道。
冷萍搖搖頭,看看身上,有些紅色的血跡。
她來事兒了!
懷夏趕緊去給她找月經帶。
冷萍坐在那裡,覺著小腹漲漲的,心裡也怪怪的。
李勒勤是她唯一愛過的一個男人,所以會被他傷害的那麼深。可是郝仁,她為什麼會夢見郝仁?或許一開始這個夢的對象就是郝仁!
懷夏取了東西進來,看見冷萍坐在床上發呆,臉上帶著茫然,還以為她在為孩子的事情發愁,也就低聲說道:“小姐與姑爺還年輕呢,遲早會懷上的,不著急!”
冷萍一怔,更覺著難堪,趕緊將身上的臟衣服換下來,換上新的,然後讓懷夏出去。
懷夏關上了門。
冷萍將燈吹熄,在黑影裡久久都不能入睡。
第二日吃早飯的時候郝仁都沒有回來,冷萍以為他忘記了今日的約會,心裡忍不住有些異樣的滋味。
“大嫂,不如我陪你去吧,這些日子我都將天城摸熟了,絕對不會讓大嫂迷路的!”郝蛋自告奮勇。
冷萍覺著身子不舒服,其實也不想出門,她心裡悶悶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也就說道:“我就不去了,明日就要啟程,我收拾一下行李,你喜歡熱鬨,你跟穆大哥他們去吧!”
郝蛋有些失望,自從到了天城,郝仁一直纏著冷萍,他都沒與冷萍說上幾句話。
“小姐是想等咱們姑爺呢!”懷夏笑道。
冷萍有些不悅,她才沒有等郝仁,也就勉強說道:“咱們自己去!”
郝蛋這才高興起來。
冷萍讓懷夏、穆文、穆武他們也一起去,這次來天城,他們也沒有出去好好的逛逛。
穆文與穆武全都應著。
六七個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懷夏知道冷萍來事會不舒服,特地拿了一個湯婆子給冷萍。
冷萍將湯婆子兜在懷裡,上了馬車。
觀音廟在城外,從城裡出去需要一些時辰。
冷萍兜著那湯婆子,懨懨的沒有精神。
郝蛋則與穆文、穆武他們一起坐在車外,跟冷萍說著話,冷萍偶爾才答一聲。
出了城,人流就密集起來,馬車不好過,冷萍他們隻得下來走。
穆武留下看馬車,穆文隨從。
幾個人沿著甬道跟著人流上山,到處可見許多買玩物與飾品的,琳琅滿目。
懷夏與郝蛋幾人,全都興致勃勃,就隻有冷萍打不起興趣來,慢慢的在前麵走著,郝蛋他們在後麵一邊選一邊打鬨。
走的累了,就見前麵有個涼亭,有幾位不常出門的小姐帶著丫鬟仆人正在歇息,冷萍也就走了過去,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
懷夏看好了一對銀鐲子,上麵帶著小鈴鐺,刻著龍鳳呈祥的花紋,很好看,她想買,可是見冷萍去了亭子,就有些戀戀不舍的想要放下。
冷萍在亭子上看了,忍不住擺手,示意她玩她的,她就在上麵瞧著。
懷夏這才興奮的點點頭,與小攤販砍著價。
郝蛋則拉著穆文看一本古書,兩人正瞧得津津有味。
冷萍一個人坐在亭子邊上,雖然覺著山風有些冷,可是精神卻好了很多。
突地,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從亭子上倒了下去,滾落在亭子外的山坡上,順勢沿著那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
四周發出一陣驚呼聲來。
郝蛋聽到驚呼聲,直覺的抬眸去看冷萍,一下子沒有看到,立刻嚇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衝到亭子上去。
幾家小姐與婢女都指著滾落山坡的冷萍尖叫。
因為一些事情,郝仁很晚才從李府出來,他早飯都顧不上吃,就向宅子趕,卻沒有想到宅子已經關門。
“或許弟妹帶著郝蛋他們自己去觀音誕了!”於學良說道。
郝仁也就趕緊向城外趕去。
郝仁在城外見到了穆武,聽聞冷萍帶著郝蛋他們上了上,他急匆匆的向上趕,走到半路,就聽見上麵傳來了驚叫聲,他直覺的抬眸,見從山上的亭子上,滾落下一個人影來,那人影穿著粉色錦緞褙子,月白色的挑線裙子,與冷萍的一身衣裳一模一樣!
緊接著,郝仁聽到了郝蛋的哭喊聲,他一個箭步上前,一躍而起踩上了石階兩旁的石壁,整個人以迅而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宛如一隻遊走在絕壁上的大鵬鳥,一下子擋住了冷萍下滾的趨勢,然後將她攔腰抱起。
冷萍的額頭已經被擦傷,驚慌未定,她驚嚇的望著突然放大在她眼前郝仁的臉,隻覺著腦袋一陣眩暈。
四周響起了驚叫聲與歡呼聲。
“大哥,大哥!”郝蛋看見了郝仁,這才趕緊上前。
這會兒,穆文也從山上追了下來,他望著郝仁抱著的冷萍,終於舒了一口氣。
穆文隻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如果是穆武在,或許早就攔截住了冷萍。
郝仁眸色低沉,冷冷的望向亭子。
亭子裡有幾位貴女,全都好奇的望著這邊。
“快瞧快瞧,想不到咱們天朝還有這樣出色的男子,你們可認識?”有貴女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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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有位貴女問一直坐在身後的一位女子道:“思柔,你不去瞧瞧?”
阮思柔搖搖頭道:“有什麼好瞧的!”
那女子隻得不以為然的聳聳鼻子,轉過臉去,繼續望著下麵。
郝仁陰沉的眸色冷冷的掃過亭中每一個人,那陰冷的氣勢讓那些貴女再次低呼一聲。
“看那男子,他為什麼如此看著咱們,可真是失禮,難道他以為是咱們將那女子推下去的不成?”又有人小聲嘀咕起來。
阮思柔趕緊背過身子去,狠命的揉著手裡的帕子,臉色一陣蒼白。
“大哥,大嫂沒事吧?”郝蛋急急的上前問道。
冷萍強忍著那眩暈說道:“我沒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郝仁眸色一暗,最後瞧了那些貴女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郝仁身體四周似乎籠罩著一層寒霜,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都讓出一條道路來。
郝蛋、穆文與懷夏,臉色凝重的跟在身後。
不遠處,司徒展宸望著這一幕,眸色冷沉。
等他聽到驚叫聲的時候再回頭,郝仁已經衝了上去抱住了冷萍。
他也是細看之後,才發現那有一身輕功之人竟然是郝仁,然後他看到了郝仁懷中的冷萍。
他猛的站起身來,緊緊的盯著兩人,直到看到冷萍與郝仁說話的時候,他才舒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停在了郝仁的身上。
郝仁是文狀元,竟然會輕功,那一身輕功,應該不在他之下。
想不到文質彬彬的郝仁,竟然深藏不露,到底是為什麼?
直到郝仁抱著冷萍離開,司徒展宸還在想這個問題。
這會兒,亭子上的貴女開始散開來,準備繼續上山。
一直躲在人後麵的阮思柔也帶著丫鬟慢慢的走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做賊心虛,阮思柔的臉色並不好,腳步也有些踉蹌。
司徒展宸冷冷的盯著阮思柔,眸色一暗。
“五福!”司徒展宸低聲喚了五福前來。
五福趕緊上前。
司徒展宸低聲吩咐了五福,五福的目光遠遠的望著阮思柔,點點頭。
一個時辰之後,山上又發生了一起滾落事件,不過這次滾落事件的主角是阮家小姐阮思柔,聽說阮思柔可沒有冷萍那麼幸運,沒有人接著她,從山頂一直滾落到山腳,有沒有命還不知道!
嵐%e4%ba%b2王府裡,有侍衛急匆匆的從後門進了王府,急急的到了內院,稟報了一直等候在門外的西玉。
西玉聽聞之後,臉色一變,低聲打發了那侍衛,自己趕緊進去通報天琴。
天琴正在描一副歲寒圖,歲寒圖上有九十九朵梅花,這歲寒圖描完了,這冬天也就過去。
“郡主,出事了!”西玉進來,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