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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想回去,他想用這三年的時間來改造自己,他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功,繞著城外的青山跑兩圈,因為他想長高,他想變強;在翰林院中,他努力的學習、工作,充實自己,為將來派官做好準備。

一直以來,他很期望冷萍看到長大的他之後的表情,就是那日,冷萍看著他發呆的模樣,讓他的心裡很有成就感。

這次見麵,冷萍再也沒有用對孩子說話的語氣與他說話,她也沒有像之前撫摸郝蛋的腦袋一樣,撫摸他,甚至,冷萍有些無措,有些慌張,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他以為冷萍會改變心意,可是當他得知冷萍要回去的時候,他一下子又沒有了自信。

麵對郝仁的質問,冷萍錯愕的抬眸,眼前的男人,對,他雖然不到二十,可是應該可以稱作是男人了,眸色中是驚慌還有一絲恐懼,他怕她離開嗎?為什麼?

冷萍覺著自己有些好笑,她已經經曆過一次婚姻,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嗎?這個男人,喜歡她,可是她真的可以與這個男人共結連理,一起生活嗎?

“我的意思是,娶郡主,對你的前程有幫助……”冷萍低低的開口,她不是故作偉大,是因為她還沒有想好,她對她跟郝仁的未來沒有把握。

“我會將成%e4%ba%b2的事實呈報給禮部,我不會娶郡主,冷萍,你才是我的娘子!”郝仁直了腰背,緊緊的盯著冷萍的臉,低聲道。

冷萍一下子瞪大眼睛,“你傻了?那可是郡主啊!當了郡馬,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冷萍,你眼裡隻有錢嗎?”郝仁冷冷的打斷冷萍的話。

郡馬可不是隻有富貴,還有地位……

“我已經成%e4%ba%b2,你是我的娘子,這是事實!”郝仁沉聲道,“那郡主再好,也不屬於我!”

冷萍歎口氣,完了,她又要感動了,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

“我現在就去禮部!”郝仁低聲道,轉身出了門。

冷萍一怔,趕緊追出去,卻沒有想到郝仁的腳程那麼快,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是我的娘子!”冷萍怔怔的站在門邊,腦海裡隻有郝仁的這句話,心裡軟軟的,說不出的滋味兒。

郝仁徑直去了李府,李府書房,李言貞也在為郝仁的事情煩惱。

當初阮勳將名單要向上呈報的時候,李言貞已經提醒過他,可是阮勳那摸棱兩口的話語,讓他覺著,這次郡馬的選撥沒有那麼簡單。

阮勳明明知道郝仁已經成%e4%ba%b2,還要冒著這欺君之罪將名字上報,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言貞想起菊花宴那日,郝仁的幾句話。

郝仁年紀輕輕便是狀元之才,皇上器重,如今各大藩王都在鞏固自己的勢力,再加上皇上又拋出從各大藩王的世子中挑選繼承人的誘餌,郝仁這中後起之秀,自然是各大藩王拉攏的對象。

莫不是嵐%e4%ba%b2王已經看中郝仁?這郡馬的最後人選已經定了?

李言貞輕輕的敲擊著書桌,低頭沉思。

他有些好奇郝仁的決定了,郡馬,對郝仁來說,的確是一步登天!

“大人,郝公子求見大人!”外麵有家丁稟報。

李言貞緩緩的勾%e5%94%87,自然明白郝仁所來是為了何事,也就點點頭道:“請!”

一會兒,郝仁大步進入書房,上前給李言貞恭敬的行禮。

“所料不錯,你應該是為了郡馬的事情而來!”李言貞一邊示意郝仁入座,一邊問道。

郝仁點點頭,“老師知道學生在家鄉娶%e4%ba%b2,可是阮大人還是將學生的名字上報……”

李言貞微微的皺眉,“阮勳這個人,若是無利,絕對不會冒這麼大的險!”

郝仁眸色一暗,低聲問道:“老師的意思是,這後麵也許有嵐%e4%ba%b2王府的人?”

李言貞點點頭,“你在這一屆的士子之中是佼佼者,更是福王世子夫子的第一人選,如果你做了郡馬,那福王世子夫子自然會另選他人,也就是說,你可能成為嵐%e4%ba%b2王與福%e4%ba%b2王之間爭奪的棋子!”

郝仁若是成為郡馬,自然不可能再成為福王世子的夫子!

“老師,學生已經有娘子,不能娶郡主,還請老師為學生做主!”郝仁低聲說道。

李言貞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明白你如今的處境了!隻是你可想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那淑女的背後是權勢地位、榮華富貴!”

郝仁抬眸,勾%e5%94%87一笑,“郝仁絕對不會靠一個女人上位,老師,學生想的清清楚楚!”

李言貞沉%e5%90%9f了一下,點點頭,“很好,隻是這事兒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會影響你的前程,你要如何解決?”

郝仁再次一笑:“學生已經有一良計,隻是恐怕要老師幫忙!”

李言貞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有好主意?”

郝仁點點頭。

第二日早朝之上,李言貞就參了阮勳一本,參他欺君罔上,明明知道新科狀元郝辰逸已經在家中娶%e4%ba%b2,還將郝辰逸的名字提交禮部參選郡馬之事,同時李言貞的奏折裡還附了郝辰逸的奏折,上麵一句“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引得皇上大加讚賞,阮勳著刑部責問。

如此一來,郝辰逸就站在了阮勳的對立麵,在朝中正式有了立場。

嵐%e4%ba%b2王府,嵐%e4%ba%b2王勃然不怒,砰的一聲,手裡的茶杯被他捏的粉碎。

“這個阮勳,竟敢欺瞞本王?”嵐%e4%ba%b2王怒聲道,臉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甄宓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也就勸道:“好在隻是初選,咱們王府也沒有出麵,丟的不是咱們的人,王爺不必太過在意!”

嵐%e4%ba%b2王怒聲道:“那個李言貞一直以來都礙手礙腳,偏生的皇上又十分的信任他,如今這阮勳被他壓製了下去,咱們又少了一個得力乾將!”

嵐%e4%ba%b2王惱怒的不隻是嵐%e4%ba%b2王府丟了麵子,更是在朝中的布局。

阮勳這一問責,恐怕要降職處理,那禮部又要重新安插人!

就在嵐%e4%ba%b2王還在為阮勳的事情惱怒的時候,朝中又傳來消息,福王世子夫子的人選,已經定下了郝辰逸!

嵐%e4%ba%b2王更是懷疑福王與皇上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很有可能關乎撤藩的決定!

如此一來,嵐%e4%ba%b2王立刻休書給司徒展宸,邀他一起回來商議政事,郡馬的事情也就暫時放在一邊,任憑禮部做主。

嵐%e4%ba%b2王府的後院中,天琴聽聞郝辰逸的名字已經從郡馬的候選人中刪除,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東珠,你確定?”天琴再次問那侍女。

“郡主,千真萬確的,聽說那郝辰逸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娶%e4%ba%b2,最可恨的還是那阮勳,明明知道郝辰逸已經娶%e4%ba%b2,還將人推薦到王爺的麵前,如今王爺因為這件事情十分的惱火呢!”東珠趕緊說道。

“娶%e4%ba%b2了?”天琴一怔,悵然若失。

“聽說是從小就定下的%e4%ba%b2事,那女子是個大夫,在參加殿試之前就已經拜堂成%e4%ba%b2了!”東珠將打聽來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

“大夫?”天琴更是不明白,一個卑賤之人,能跟她堂堂金枝玉葉相比?

“郡主,這事兒都怪阮小姐,若不是她,郡主也不會一頭就栽進去,如今惹得郡主傷心!”東珠趕緊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天琴怔怔的坐在那裡,手裡絞了帕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瞧得東珠也心驚。

“郡主,阮府小姐求見!”有侍女來稟報。

東珠惱怒道:“她還敢來?莫不是來替她爹求情的吧?”

天琴微微的皺眉,低聲道:“東珠,讓她進來!”

東珠跺跺腳,也就使了眼色給通傳的侍女。

通傳的侍女趕緊低著頭將人迎了進來。

阮思柔一改往日大膽明豔的裝扮,今日隻是穿了一身家常的藕色褙子,素色馬麵裙,頭上也沒有什麼首飾,急急的進來,一見郡主,就立刻跪了下來,“郡主,絲柔來給你賠禮了,絲柔對不起郡主,讓郡主傷心了!”

天琴歎口氣,也沒有讓侍女扶她起來,隻是問道:“我隻問你,一開始,你究竟知不知道那郝辰逸已經成%e4%ba%b2?”

阮思柔一怔,心裡一緊,趕緊抬眸說道:“絲柔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是絲柔知道郡主心裡渴望的是什麼,郡主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絲柔想要幫郡主,所以才會……”

“你這是幫郡主還是害郡主呢?若是知道內情的人,還不瞧咱們郡主的笑話?”東珠大聲喝問道。

阮思柔趕緊說道:“郡主,絲柔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如今我爹爹也已經受到了懲罰,已經官降兩級……”

天琴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起來吧,隻是以後,不要再來了!”

阮思柔一聽,哪裡肯甘心,如今阮勳被降成五品行走,她還指望著依靠著天琴替阮勳上位,哪裡能夠就這麼與天琴郡主鬨翻,她趕緊說道:“郡主,您千萬不要再生絲柔的氣,絲柔是真的為了郡主好,郡主,那郝辰逸與冷萍根本就沒有拜堂,聽說是因為瘟疫,冷萍被家族趕出來,無處可去,隻能到了定%e4%ba%b2的郝家,避免彆人說閒話,才跟一隻%e8%84%b1毛的公%e9%b8%a1拜的堂!郡主,您是金枝玉葉,隻要您一句話,這種%e4%ba%b2事就可以不算的!”

阮思柔跪在天琴的麵前,緊緊的把著天琴的膝蓋,低聲說道。

天琴眸色輕動,難以置信道:“是用公%e9%b8%a1代替拜堂?”

“是!”阮思柔很肯定的點頭,“這種鄉下人的把戲,郡主是不會當真的吧?”

天琴幽聲道:“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就算是這樣,郝辰逸寧可冒險參奏你爹,推%e8%84%b1了郡馬的選舉,你說,本郡主不是更沒有臉麵?”

阮思柔一怔,似乎還想要解釋什麼,那東珠卻已經十分的不耐煩,上前,讓人將阮思柔“請”了出去。

“郡主,是您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隻是好心幫你而已,郡主,你不能這樣對我!”阮思柔被人架著,已經完全忘記了身為世家小姐的尊嚴。

東珠怒道:“郡主,彆再聽那阮家小姐胡說八道,您看她,身為世家小姐,整日裡打扮的花枝招展跟那青樓女子一般,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天琴抬眸,冷冷的望向東珠,“阮家再落魄,如今也是五品大員,輪的到你這個卑賤的奴婢大放厥詞?”

東珠趕緊跪下請罪。

“罰你麵壁思過三日,下去吧!”天琴冷聲道。

東珠心裡委屈,可是再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