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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族老惦記,那可是太平村人的榮譽,郝氏一聽,立刻替冷萍滿口應承著,這才回了家。

冷萍與郝氏不在家這幾日,都是懷夏與祝桃在家裡打理,兩人見一家人回來,自然十分的欣喜,尤其是祝桃,一瞧見冷萍就哇哇的大哭起來。

“小姐,您可回來了,桃子要嚇死啦!”祝桃抱著冷萍的大%e8%85%bf忍不住的苦。

相比較起桃子的失態來,懷夏則冷靜的多,勤快的幫著向裡搬東西。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這不是回來了!”冷萍說著,也借機說道:“桃子,你瞧懷夏也不像你,一點點事情就大驚小怪的!”

祝桃抽抽鼻子,“奴婢就是擔心小姐麼……”

冷萍雖然覺著祝桃不夠成熟,可是聽了這話心裡還是很暖,也就笑笑,讓她幫忙去收拾。

這幾日,懷夏因為不知道冷萍與郝氏能不能在家裡過年,也就隻將那日的骨頭包子包了起來,餑餑做了兩鍋,如今見一家人都回來,風平浪靜了,懷夏就趕緊去和麵,趁著明日大年夜之前,怎麼也先做出一家人吃得餑餑來。

這老輩的規矩,在正月裡是不能做餑餑的,所以這過年的餑餑,怎麼也要吃到正月十五去的!

祝桃也趕緊跟著懷夏幫忙和麵。

冷萍見天色晚了,也就先下了一頓麵條吃了,吃了飯,也就與懷夏等人一起忙著和麵,準備第二日做餑餑。

郝氏則開始點算過年的東西,看看明日一日還能做什麼。

“妹子!”一會兒,學良娘跟狗剩娘也過來。

郝氏這會兒看到老鄉%e4%ba%b2心裡格外的激動。

“俺們先過來瞧瞧明日有什麼要幫忙的,需要什麼工具不……”學良娘說著,安慰似的握住了郝氏的手,低聲道:“誰家都有個事兒,過去就好了!”

郝氏點點頭,

“嫂子不回來,俺也不敢貿然做下餑餑什麼的,不過不要緊,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手,明日上午做餑餑,下午蒸!”狗剩娘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其實冷萍在臘月二十就給狗剩爹娘放假了,所以這活兒不算是狗剩娘的。

郝氏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連忙說著感謝,倒是讓狗剩娘不好意思了。

這一晚上,郝氏帶著學良娘四人,和了四大盆麵,第二天天不亮,五個人又開始揉餑餑,冷萍則開始準備炸貨。

土豆跟肉都是現成的,裡麵加了白菜,冷萍開始做炸土豆盒子與炸肉。

天微微亮的時候,秀滿家的帶著曹大鼻子媳婦還有老拐子的媳婦就到了,浩浩蕩蕩的七八個人,一下子,郝氏的堂屋都沒地兒站了。

“用不了這麼多人……”郝氏一瞧,趕緊說道,心裡卻暖暖的。

“你家地兒也不小,這會兒還是不夠用了,這樣,俺端著麵去俺家,咱們分開揉,蒸,再說你家就這一個蒸餑餑的大鍋也不夠呢!”秀滿家的說道,指揮著曹大鼻子媳婦,兩人一人端了一盆的麵,哼哧哼哧就出了門,郝氏攔都攔不住。

“行了,就隨她們去吧,再說她們也沒白乾,過去那幾年,若不是你家肯將種子外借,大家也不過去那個坎呢!”學良娘說道。

學良娘說的是剛剛得了瘟疫那幾年,冷萍將種子與糧食借出去不少,後來鄉%e4%ba%b2們才慢慢的還的,所以那幾年郝家吃的糧食都是鄉%e4%ba%b2們還回來的,雖說當時冷萍是抱著賺錢的心思這麼做的,但是真的幫了全村人的大忙!

郝氏也就笑笑,可是心裡還是十分的感激。

被秀滿家的一下子端走兩大盆麵,五個人的任務一下子就輕鬆了很多,不過戌時,也就全都揉完了,一個個的擺在鋪了油紙的炕上,蓋上白巾,等著發餑餑。

這邊郝蛋燒火,冷萍的炸土豆盒子也下了鍋。

在城裡的時候,一家人都驚慌未定的,冷萍也沒有好好的問問郝蛋這幾個月的學習成果,如今得了空,兩人就一邊乾著活兒一邊聊著天。

“姐姐,這次我可是開了大眼界了,原來天下有那麼多味藥呢,而且很多藥都長的很像!”郝蛋一邊說著,一邊念誦著,“比如陰香和肉桂,傘房花兒草和白花蛇%e8%88%8c草,他們模樣兒差不多,可是藥效卻差得遠呢!”

冷萍笑笑,想起自己剛剛學藥的時候組織的一組筆記,也就說道:“郝蛋,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將學藥的秘訣傳給你如何?”

郝蛋不耐的翻著白眼,“姐姐,你可真幼稚!”

“那你叫不叫?”冷萍拿著鍋鏟子威脅著。

一會兒,石頭與花兒也過來幫忙,三個孩子有燒火的,有包盒子的,還有端盤子,不斷的笑鬨著。

冷萍將一首關於藥材療效的兒歌教給三人,一會兒,小小的飯棚子裡就傳出三個孩子背誦的聲音,“透疹—荊芥、薄荷、牛蒡子、蟬蛻、升麻、葛根、紫草

又能炒炭止血的藥物是荊芥

又能疏肝解鬱的藥物是薄荷

又能解毒散腫的藥物是牛蒡子

又能明目退翳的藥物是蟬蛻

又能升舉陽氣的藥物是升麻

又能生津止渴、升陽止瀉的藥物是葛根

又能涼血解毒的藥物是紫草

又能解毒的藥物是牛蒡子、升麻、紫草……”

“聽聽,你家又要出三個名醫啦!”狗剩娘半開玩笑道。

郝氏卻搖頭,“石頭是要像他大哥一樣,要考舉人的,花兒麼,我也沒彆的奢望,就盼著她安安分分的長大,找個好人家嫁了也就成了,最讓**心的是郝蛋,他非要學藥,可是如今你也瞧見了,萍兒因為給人瞧病,差點出了事兒,我這心裡也不願意他再學了!”

於氏趕緊說道:“你不能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呢,再說這次的事情,不順順利利的結束了麼!”

郝氏沒有答話,在心裡還是歎了口氣。

這一次,可真是嚇壞她了,如今郝仁不在家,家裡除了她就是幾個孩子,冷萍再出事兒,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若不是這次有柳迎風在……

一想起柳迎風,郝氏趕緊先出了門,去了飯棚。

“萍兒,之前你出事兒,我讓柳公子托人去天城給仁兒送信了,如今你沒事了,要不就去問問,那信可是送出去了?若是沒送出去,就彆送了,彆讓仁兒操心了,他剛去,還沒站穩腳跟,不容易!”郝氏說道。

冷萍這才記起柳迎風來,如今是大年三十了,他若是還在老宅,也應該請他來吃頓年夜飯,於是也就應著,將鍋鏟先給了郝氏,也就趕緊去找柳迎風。

柳迎風果真回到了老宅,一個人坐在屋裡看書,見冷萍前來,忍不住報以微笑。

“什麼時候回來的?還以為你還在裡城呢!”冷萍進門來坐下。

柳迎風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剛出了城,我就跟著出了城,不過看你進村那麼熱鬨,也就沒有去打擾你!昨晚上在書房裡找到了一本書,倒是有趣,一直看到現在!”

“鄉下人有鄉下人的熱情,有時候一村子人跟一家人似的!”冷萍笑道,看了一眼那書,腦海裡沒什麼印象,應該是這原主的老爹的,當即也就沒有在意。

“我娘讓你送走的信,送出去了嗎?”冷萍問道。

柳迎風一怔,迅速的想到了什麼,含糊道:“還沒顧得上,況且我覺著郝仁回來也未必能救你,如今你都%e8%84%b1險了,那信還需要送嗎?”◇思◇兔◇在◇線◇閱◇讀◇

冷萍點頭道:“這樣最好,省得追回來麻煩,讓他安安心心的在天城待著吧!”

柳迎風合上那發黃的古書,抬眸望向冷萍,臉上沒有了慵懶與調侃,剩下的則是認真,“你真的就這麼打算等下去?”

“等?等誰?”冷萍一怔。

“郝仁,你真的打算在這裡等郝仁三年?三年之後,若是郝仁厭倦了你,怎麼辦?”柳迎風皺眉,總覺著有時候冷萍的思緒與他似乎不在一條軌道上。

冷萍撇%e5%94%87輕笑,“我沒有等任何人,我隻是在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她根本就沒有動過要等郝仁的念頭,她隻是很珍惜上天賜給她再一次重生的機會,在向著她的夢想邁進而已!

柳迎風皺眉,很顯然他不能理解冷萍,在他看來,冷萍就是在原地等著郝仁,在幫他照顧著家人,等著郝仁從翰林院學習結束真正得到官職的那一天,可是三年之後,冷萍已經二十,如果郝仁對這樁%e4%ba%b2事反悔的話……

“晚上還要包水餃,準備年夜飯,我要回去忙了,記得來吃年夜飯!”冷萍見天色不早了,也就趕緊起身準備離開。

柳迎風正要再想說什麼,突然見門外梁園在向他打著手勢。

柳迎風見了那手勢,眸色突然一暗。

冷萍回到郝家的時候,炸土豆盒子已經出鍋了,花兒與石頭各抱著一個碗,拿著筷子坐在門口上吃,屋裡郝氏還在炸肉,郝蛋燒火,華夏與祝桃則幫著收拾麵板什麼的,一會兒就準備蒸餑餑。

狗剩娘還要回家包水餃做年夜飯,也就早早的告辭了,隻剩下學良娘一人在炕上看著發酵的餑餑,有發酵好的,就向外拾著準備上鍋裡蒸。

“嫂子,今晚年夜飯在這裡吃吧,反正學良也沒有回來!”郝氏進屋裡喊了一聲,學良娘也沒有客氣,也就應著。

待炸肉出了鍋,郝氏也就帶著祝桃準備包水餃,忙活得連中午飯都是匆匆的吃了一口。

傍晚的時候,秀滿家的終於將出鍋的餑餑送了過來,兩大盆麵,大約有六七十個大餑餑,又白又蓬,香味兒四溢。

村裡人自從用了郝家的那塊老麵之後,做出的餑餑都白白軟軟的,可不像之前,就是一塊死麵疙瘩。

望著那兩芫鬥餑餑,郝氏感激的不行,趕緊取了郝仁上次從天城讓人捎來的點心來,各家裝了一些,讓她們帶回去給孩子嘗嘗。

幾家聽說是天城的點心,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見沒啥要幫忙的了,也就各自回家包水餃準備過年。

郝氏將眾人送出門去,郝蛋則已經帶著石頭貼對聯了。

對聯是石頭寫的,字體雖然稚嫩,但是很是清秀,待對聯貼上,家裡也就有了過年的味道。

傍晚的時候,餑餑終於蒸好了,郝氏那邊水餃也下了鍋,冷萍又將菜乾泡開一些,做了個肉燉菜乾與紅燒肉,又做了辣炒小公%e9%b8%a1跟豆腐湯。

見準備的差不多了,郝氏就打發了郝蛋去老宅子喊柳迎風等人來吃飯。

郝蛋去了一刻鐘,回來的時候卻隻帶著穆文與穆武,柳迎風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