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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您醒了就好了!”運公公趕緊上前拉住萬齊的手。

萬齊這才轉眸,問道:“我不過是睡一覺,嚷嚷什麼?大清早的!”

運公公趕緊應著。

柳迎風也上前為萬齊把脈。

“脈象浮起,比昨日的沉脈已經好了很多!”柳迎風低聲道。

萬齊這才瞧到柳迎風,不悅的將手撤回,沉聲道:“小運子,他是怎麼進來的?”

運公公趕緊解釋道:“主公,您不知道,昨晚您老人家說了半夜的胡話,又說瞧到了夏家老爺來接您,還發高燒,小的怕了,讓人請了四平藥鋪的大夫來,誰知道您喝了之後不見好轉不少,越發的厲害了,人事不省,那四平藥鋪的溫大夫又摔傷了自己,小的實在沒有法子,這才請了柳公子來!”

萬齊恍然,昨晚上他似乎的確是好像見到了夏利鳴,他好像回到了初見夏利鳴的那一天,那個%e5%94%87紅齒白的小男孩,穿著一身朱紅的短打錦緞衣衫,銀色腰帶,皂白黑幫靴子,手裡掐著一隻馬鞭,非要騎他的馬兒……

萬齊幽幽的歎了口氣,按下心裡的悲慟,望向柳迎風,“你救了本座,這份人情我會還你,隻是冷萍的事情,本座一定會深究到底!”

柳迎風趕緊說道:“萬公公,其實救您的人不是我,就是冷萍,其實這次您與夏家老爺的病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被那連翹解毒丸吃壞的,而冷萍也同樣開了附子、乾薑、炙甘草這三味藥,萬公公您能醒來,就是因為那三味藥!”

柳迎風一再的強調那三味藥。

萬齊一怔,轉眸問運公公道:“是真的?”

運公公立刻點頭道,“是那三味藥,起初小的不敢給主公用,是柳公子以他的身家性命擔保,小的又見主公病得實在是太重,這才冒險試了,還望主公恕罪!”

運公公說著,趕緊跪了下來。

萬齊沉默了,久久都沒有開口。

柳迎風斂眼低眉,在一旁等著。

許久,萬齊低聲道:“利鳴的死,真的與那冷萍無關?”

柳迎風趕緊說道:“的確是無關,是那夏家小姐不相信冷萍,不肯用藥,若是她肯用藥的話,那夏家老爺也不會……”

萬齊眸色一暗,青筋暴突的手緊緊的握起。

“主公……”運公公生怕萬齊激動,趕緊上前說道:“主公您彆激動,身子還沒有大好呢!”

柳迎風見時機差不多,也就趕緊告退出去。

萬齊終於將心中的那口濁氣喘了出來,麵色鐵青。

“主公……”運公公上前低聲說道,“您身子還沒好,還是先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萬齊突地望向小運子,“小運子,義父可強迫過你?”

小運子一愣,迅速的想到了什麼,趕緊搖頭道:“義父沒有強迫小運子,是小運子心甘情願伺候義父的,可是義父不要小運子!”

萬齊好男色,可是並不是lan情之人,他這一生之中隻有三個情人,而夏利鳴就是第一位,可惜後來他背叛了他,娶妻生子,而連林也是如此!

他好男色,可是也有真情,可是他們,卻一個個的負他!

“可是為什麼他們離開本座的時候,都說是本座強迫了他們,他們當年,也都是心甘情願的留在本座身旁,可是得到了想要的,就說本座強迫了他們!”

“義父,是他們不懂得珍惜,他們雖然傷害了義父,可是義父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義父聽聞夏家老爺的事情之後,立刻就趕了回來,還有那連禦醫也是,當年他背叛了義父,如今義父大權在握,隻要一句話,那連林就能萬劫不複,可是義父沒有,小運子知道義父對他們是真心!”小運子這會兒一下子明白了夏利鳴與萬齊的關係,唏噓好奇的同時,還是趕緊安慰萬齊。

萬齊連聲苦笑。

客房中,冷萍聽聞萬齊醒了,也就又給他開了小柴胡湯。

“萬公公有胃病,經常腹中脹滿,飲食停滯,噯氣吞酸,若是有越鞠丸就好了,可以備在身邊,也能少受一些罪!”冷萍對柳迎風說道。

“越鞠丸是何藥?”柳迎風奇怪道,他們名醫世家收錄了天下所有的成方,這個成藥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越鞠丸的主要成分是醋製香附、川芎、炒梔子、炒蒼術、炒六神曲。凡諸鬱滯,如氣、血、食、痰、風、濕、寒、熱,或表或裡,或臟或腑,一有滯逆,皆為之鬱,當各求其屬,分微甚而開之,自發不愈。氣鬱者,宜木香、沉香、香附、烏藥、藿香、丁香、青皮、枳殼、茴香、厚樸、撫芎、檳榔、砂仁、皂角之類;血鬱者,宜桃仁、紅花、蘇木、肉桂、延胡、五靈脂、牡丹皮、川芎、當歸、大黃、樸硝之類;食鬱者,宜山楂、麥芽、神曲、枳實、三棱、蓬術、大蒜、蘿卜,或生韭飲之類;痰鬱者,宜半夏、南星、海石、瓜蔞、前胡、貝母、陳皮、白芥子、玄明粉、海藻、皂角、牛黃、天竺黃、竹瀝之類;風鬱者,宜麻黃、桂枝、柴胡、升麻、乾葛、紫蘇、細辛、防風、荊芥、薄荷、生薑之類;濕鬱者,宜蒼術、白術、茯苓、澤瀉、豬苓、羌活、獨活之類;寒鬱者,宜乾薑、肉桂、附子、吳茱萸、蓽撥、胡椒、花椒之類;熱鬱者,宜黃連、黃柏、黃芩、梔子、石膏、知母、龍膽草、地骨皮、石斛、連翹、天花粉、玄參、犀角、童便、綠豆之類。以上諸鬱治法,皆所以治實邪也,這越鞠丸為治實邪之方,從越鞠丸一方中,就可以感知到越鞠丸方與經方之間的某種聯係。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看出使用越鞠丸方的這種組方理念,在臨床上去指導經方的加減與分合!”

冷萍說完,柳迎風恍然大悟,之前在求醫路上的許多不通之處,因為冷萍的幾句話,竟然豁然開朗!

“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前我隻是照著醫書上的成方生搬硬套,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剪裁,其實隻要抓住病因,記住藥性,我們可以自主組方。而不是一定要套用前任的經方!”柳迎風恍然大悟道。

冷萍讚賞的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其實你學醫十幾年,一直不得前進,就是因為沒有參透本質,如今明白過來,以後你的醫術一定更上一層樓!”

柳迎風心裡激動,臉額也微微的發紅,他深情的看了冷萍一眼,突地抬手握住了冷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與你在一起短短幾天,我便由此頓悟,你若是留在我的身邊,那我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萍兒,之前我的提議你可否能考慮一下?”

冷萍笑道:“我說過,我可以當你的師父,但是不想卷入你家族的紛爭之中!”

柳迎風眸色一下子低抑,問道:“可是為了那個郝仁?”

冷萍畢竟在名義上是郝仁的妻子,柳迎風想要不正視這件事情都不可能!

冷萍直覺的想要搖頭,可是一看到柳迎風那痛苦壓抑的眼神,她突地意識到什麼。

她結婚離婚,不會不明白此刻柳迎風望著她眼神中的意義,隻是就是因為結婚又離婚,她才將愛情看得很淡。

冷萍選擇了沉默,或許現在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柳迎風握緊了拳頭,低聲道:“你要等他到什麼時候?難道你要一直等下去嗎?你明明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為什麼……”

“柳迎風,我出來的事情你有沒有跟我婆婆說過,她的身子不好,不能讓她擔心,我還是先去跟她說一聲吧!”冷萍借口就要離開!

“萍兒!”柳迎風想要追出去,可是身後運公公在喚他。

柳迎風應了運公公一聲,眼睜睜的看著冷萍離開。

出了萬府,冷萍呼了一口氣,趁著衙門的人沒讓她回牢房,她趕緊跟著穆文去了客棧。

客棧中,郝蛋與石頭、花兒也從家裡趕了來,一家人守在一起,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主意,焦慮了一夜,正犯愁著,一下子見到冷萍,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萍兒,你能出來了?這案子結了?”郝氏趕緊問道。

“姐姐,你沒事了?我就知道!”郝蛋竟然抹著眼淚。

石頭與花兒也都緊緊的拽著冷萍的衣襟,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都彆吵吵,萍兒,你快說,這案子結了嗎?你沒事了吧?”郝氏將三個孩子趕到一旁,再次拉著冷萍問道。

“沒,萬公公病了,衙門準我出來瞧病,一會兒就要回去呢!”冷萍先給了三個孩子一個安心的笑容,也就順手給郝氏把了脈,又道:“娘,您的肝火又有些旺盛,我的事情你彆擔心!”

郝氏緊緊的握著冷萍的手說道:“我這是老毛病,沒事兒,主要是你,萍兒,你彆害怕,我已經托付柳公子派人去天城找仁兒了,仁兒一定會有法子救你出來的!萍兒,為娘的恨不得與你一起坐牢呢!”

冷萍拍拍郝氏的手道:“娘,要過年了,您照顧好自己就成了!如今你們也彆在這裡守著了,趕緊回家過年去吧!”

郝蛋搖搖頭,“萍兒姐姐不回去,那怎麼還叫一個家?這年不過也就罷了!”

石頭也點點頭道:“是啊,萍兒姐姐,你不是救過縣老爺的母%e4%ba%b2麼,要不然求求老夫人,趕緊放了你吧!”

花兒在一旁猛點頭。

“石頭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也說這話,如今這案子剛剛開始審,我是被告,就算是醫治過周老夫人,可是周大人是個明官,清官,哪能在案子沒了之前就將我放了?”冷萍憐愛的摸了摸石頭的腦袋,“我知道你這是心疼我呢!”

石頭猛地抱著冷萍的腰,抹開了眼淚。

花兒也淚汪汪的。

“好了好了,你們要相信我,我的醫術那麼好,怎麼會治死人呢,也要相信周大人是個好官,一定會還我公道的!”冷萍將石頭抱在懷裡,又抱住了花兒。

石頭跟花兒全都點點頭。

冷萍得知三人都沒有吃飯,也就要了些飯菜,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在冷萍的一再勸慰下,郝氏與三個孩子才有了笑模樣。

張掌櫃是第二天才知道溫大夫摔傷的,又聽聞萬府來求過醫,他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聲,趕緊回府去稟報夏寧萼。

夏寧萼剛剛起床正在梳洗,聽張掌櫃在外麵說了因由,她心裡一驚,頭發也顧不上梳就跑出來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昨晚怎麼不說?”

張掌櫃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隻是說道:“那溫大夫說有把握,我隻是懂買買藥材,不懂醫,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夏寧萼著急的跺跺腳,趕緊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