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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前來,將小路子拉了下去。

“喊了小運子來,就說本座要喝米湯!”萬齊這會兒覺著肚子越發的不舒服,立刻吩咐道。

侍從趕緊應了。

小運子想不到小路子這麼快就倒了,他趕緊去重新熬了米湯,雙手捧著給萬齊送了去。

萬齊嘗了一口,點點頭道:“到底是喝慣了你煮的,粘稠香甜,味道不錯!”

小運子也就趁機跪了下來說道:“義父,小運子想要回來伺候義父,小運子什麼都不要,就想著好好的伺候義父,義父的身子不好,小運子不在的這幾日,時常擔心彆人伺候不好義父!義父,小運子知道錯了,小運子想要留在義父的身邊好好的伺候,用來贖罪!”

說著話,見萬齊喝完那湯,小運子趕緊舉起盤子來,接了那湯碗,又取了乾淨熏香的帕子雙手遞給萬齊擦嘴。

萬齊接過那帕子,聞著那熟悉的味道,點點頭,“說實話,這些人裡麵,也就你跟小金子比較合本座的心意,不過小金子玩忽職守,犯了大錯,如今沒了,你與他一起長大,心裡會不會怨恨本座?”

小運子趕緊說道:“是小金子罪有應得,沒有辦好義父交代的差事,讓義父傷心傷身!”

萬齊歎了口氣,又取了一方帕子按了按眼睛道,“你彆說,這幾句話倒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利鳴這一走,本座這心裡還真的不是個滋味……”

萬齊說著,似乎越發的傷心。

小運子趕緊勸道:“義父,您保重身體,如今您為夏家老爺報仇,夏家老爺九泉之下也應該安心!”

萬齊突地冷笑,“他可能不希望本座為他報仇吧!”

小運子一愣,十分的不解,可是也不敢再問下去。

“主公,外麵有位自稱是名醫世家的人求見!”外麵有侍衛稟報道。

小運子趕緊出外接了拜帖,再次跪下呈給萬齊。

萬齊打開那拜帖,望見那三個大字,忍不住低聲道:“柳迎風,他來做什麼?”

大廳中,柳迎風落座在客座,靜靜等待著。

萬齊換上一身絳紫衣衫,身後跟著小運子,緩步而出。

柳迎風趕緊起身行禮道:“柳迎風拜見萬公公!”

萬齊緩緩的點點頭,打量了柳迎風一眼,也就說道:“幾年不見,你如今長大成人了,可惜本座也老了!”

萬齊說著,由小運子攙扶著坐到了主位上。

柳迎風恭敬的福身道:“這幾年柳迎風沒有來給公公請安,還請公公原諒!”

萬齊笑道:“本座之前與你爹是好友,這種虛禮就免了,今日來,你是為了何事?”

柳迎風見他如此直接,也就直言不諱道:“公公,今日我是為了夏家老爺的案子而來,涉案的冷萍,是我的朋友!”

“冷萍?你說涉案的人是冷萍?”萬齊突地問道。

柳迎風趕緊點頭,問道:“萬公公知道冷萍?”

萬齊突地一笑,“自然知道,因為她,還有一段故事呢,想不到這麼多年之後,竟然又遇見了她!”

柳迎風見萬齊的態度曖昧不明,也不知道他與冷萍之間有恩還是有怨,也就趕緊說道:“冷萍個性直爽,但是她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當日她給夏利鳴開了藥方,雖然隻有附子、乾薑、炙甘草這三味藥,這藥方對夏家老爺這種大汗出後的四肢厥逆,陽氣虛衰垂危之證,極有功效,隻是可惜夏家與冷萍有誤會在先,那夏家小姐不相信冷萍,根本就不肯用藥,這才耽誤了病情,並非是冷萍開方不當!”

萬齊冷冷一笑道:“你是名醫世家的人,對醫術精通,既然你這麼說,那應當是不錯的,隻是這夏利鳴的死的確是因為與冷萍相鬥引起,我如何能不追究?”

柳迎風趕緊說道:“冷萍是義診,是那夏家老爺心眼狹小,這才……”

“夏利鳴是本座故友,如今人已經逝去,難道你還要在這裡議論他的是非嗎?”萬齊突地沉聲道。

柳迎風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太過於心急,竟然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趕緊說道:“萬公公,您誤會了,我隻是……”

“行了,本座看在與你父%e4%ba%b2相交多年的份上,這件事情就不再計較,本座要歇息了,小運子,送客!”萬齊說著,也就起身,卻因為胃痛而微微的弓了身子。

柳迎風眼尖,立刻看出萬齊不妥之處,趕緊上前說道:“萬公公,我瞧您身子似乎有所不適,不如讓我給您把個脈吧!”

萬齊正在氣頭上,才不肯讓柳迎風把脈,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侍衛擋在了柳迎風的麵前。

柳迎風無奈,隻得歎了口氣。

“柳公子,請吧!”小運子上前冷聲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位公公,萬公公的身子最近是不是有所不適?”柳迎風不死心的問道。

“柳公子,咱們主公的身子好的很,就不勞煩柳公子操心了!”小運子說道,硬是逼著,將柳迎風逼出門去。

柳迎風被請出門來,那萬府的大門就不客氣的關上了!

“公子……”梁園低聲道,有些心疼柳迎風受一個閹人的如此難堪。

“那萬齊身體上一定有疾病,隻是可惜我的醫術不精,若是冷萍在,她一定看出病根來!”柳迎風低聲道。

梁園見柳迎風首先想不到的不是他的尊嚴,而是冷萍的事情,他也就沉默,幽幽的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梁園,如今的法子,隻能去查明夏利鳴與萬齊的關係,從他們的關係上入手!”柳迎風並不氣餒,低聲道。

梁園趕緊應著。

萬齊覺著腹中越發的疼的厲害,他彎了腰身,借以緩解。

小運子進門來,見到萬齊的模樣,忍不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問道:“義父,您又疼了?”

“老毛病了,不妨事!”萬齊擺擺手,卻漸漸地覺著%e8%83%b8中滿悶,頭目眩暈。

小運子見萬齊臉色不好,趕緊扶他躺下,一摸,竟然入手滾燙,心下大駭,趕緊派人去尋了大夫。

萬齊在裡城的時候有門客大夫,隻是因為這次趕路匆忙,沒有來得及帶上。

四平藥鋪張掌櫃聽聞是萬齊病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帶著大夫到了萬府。

那坐堂大夫醫術平平,而且十分的膽小,聽聞是給運公公瞧病,還沒進門就開始哆嗦,被張掌櫃吼了幾句,這才定下心神來進門。

小運子帶著兩人進了門,溫大夫就為萬齊把了脈,把脈的時候,萬齊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如何?”小運子急聲問道。

“萬公公來的路上,可是受了涼?”溫大夫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運子想了想,似乎記起在路上一日萬齊喝了口涼風,咳嗽了幾聲,當時也沒有覺著有大礙,所以也沒有多管。

“不是脾胃失和嗎?主公他老人家向來有脾胃失和的病症!”小運子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脾胃失和是表象,看起來,應該是受了風寒,再加上情誌不舒,肝膽氣鬱,樞機不利,所以才會如此,可以用我們藥鋪的連翹解毒丸加小柴胡湯!”溫大夫說道,戰戰兢兢的開了方子。

張掌櫃一聽溫大夫又開了連翹解毒丸,就聯想到夏利鳴之前的病,心裡就有些打鼓,待與溫大夫一起出來,也就問道:“萬公公的病與老爺的病是不是差不多?”

溫大夫趕緊說道:“自然不是,萬公公雖然也受了風寒,不過這風寒隻是誘因,最主要的是情誌不舒,肝膽氣鬱,樞機不利,連翹解毒丸用來降溫,小柴胡湯開氣機,氣機一開,脾胃升降,一身之氣血周流,邪氣不得積聚,從而陰陽調和而病愈!”

張掌櫃雖然不懂醫,但是做藥鋪這麼多年,知道這氣機之事,再看溫大夫說的頭頭是道,也就點點頭,說道:“這次可不能失手了!”

張掌櫃這話一出,本來心裡怯怯的溫大夫更是變得心裡沒底。

“這理論是上這樣,不過每個病家的身子不同,自然這藥吃了之後,療效也會不同,不過我想那萬公公正當年,平素也重養護,應該是沒有事情的!”

張掌櫃見他一下子又改了口風,正待要細問,運公公派去抓藥的人已經到了跟前,他無法,隻得帶著人去抓藥。

萬齊吃了那藥睡得並不安穩,渾身冒冷汗,嘴裡不斷囈語著什麼,他的身邊,運公公一直在守著,不停的為萬齊擦著額角上的汗水。

“義父,義父……”最後運公公見萬齊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他趕緊喚了萬齊,萬齊這才張開了眼睛。

“義父,您做噩夢了?”運公公趕緊問道。

萬齊望著床頂,沒有半點精神,低聲道:“小運子,我瞧見利鳴了,他衝著我笑呢!”

運公公一聽,嚇得渾身發抖,趕緊說道:“義父,您這是發熱說胡話呢,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去!”

萬齊卻不等運公公的話說完,又昏迷了過去。

運公公讓人去砸了四平藥鋪的大門。

溫大夫平日裡住在藥鋪裡,一來是怕晚上有急診的病人,二來他也沒地方可去。自從白日回來之後,溫大夫心裡一直惴惴的,總覺著不踏實,可是又無人可說,晚上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這一下子聽著外麵有人大聲的叫門,他一個不小心,就從床上摔了下來,可憐了那一把老骨頭,頓時就起不來身。

萬齊的人在外麵喊了半天,不見有人來應門,為首的一人也就等不及了,砸了門進去,卻見溫大夫躺在地上正哎喲著。

運公公等了半日,聽聞溫大夫跌傷不能來應診了,心裡更是煩躁,再看萬齊又在說胡話,心裡更是急躁,想起白日裡柳迎風那話,趕緊讓人去找柳迎風。

此刻縣衙的大牢裡,夏寧萼幽幽醒轉,一眼瞧見漆黑的牢門,頓時尖聲驚叫了起來。

“夏小姐,您醒了?”女牢頭得了彆人的好處,對夏寧萼十分的和藹,“這是湯飯,雖然簡單,可是您也得將就著吃一點!”

女牢頭將湯飯通過牢欞給她遞了進去。

夏寧萼環望了四周,驚聲問道:“我怎麼在這裡?我是原告,我怎麼……”

女牢頭正待要說,就見張掌櫃從外麵跑進來,塞給那女牢頭一張文書,說道:“咱們是來接小姐回去的,這是大人的手諭!”

那女牢頭瞧了,也就笑嘻嘻的朝著夏寧萼說道:“夏小姐,您瞧,您這就要出去了,這湯飯也彆吃了,出去吃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