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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逛的人多,這天城可不比你那個裡城,大得很,彆走丟了!”劉老夫人關心的說道。

冷萍笑道:“老夫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帶著千禧出門就成了,不行我就扮成男裝!”

劉老夫人卻堅持,喚了二房來,指派了劉來福。

冷萍見推辭不過也就隻得應著。

劉老夫人終於收拾停當,與大房進了宮,冷萍則帶著千禧、劉來福等人,打算去街上逛逛。

“姑娘,不喊著郝公子麼?”千禧出門的時候低聲問道。

郝仁的身子已經大好了,燒也退了,隻是剛好,還不能吹冷風,再說冷萍隻要主要是想自己心靜一下,也就沒有打算與郝仁一起。

“算了,讓他休息吧,我們就出去逛逛,如今人已經很多了!”冷萍還是不習慣出門一堆人跟著。

千禧隻得點頭。

冷萍上了街,到處閒逛著。

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之後,城裡的許多鋪子都開始營業,路邊的小攤子也開始擺出來,不過大多是首飾跟一些玩具。

冷萍看到一個賣頭飾的攤子,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花兒,冷萍也就湊上前去,仔細的看了。

天城是天子腳下,文化跟貨品都是最時新的,那攤子上有幾個花樣的確也十分的新奇,冷萍覺著花兒一定會喜歡,也就全都賣了下來。

天城的消費比裡城高很多,十幾隻簪子,隻是鑲嵌,算不得銀質的,就花了十幾兩銀子。

千禧低聲勸道:“姑娘,這攤子上的東西就隻能戴個樣子,世家小姐都是去前麵的胡蝶齋買的,那裡麵樣子又好看,用料又足!”

冷萍淡淡的笑笑,也沒有想解釋,隻是點點頭,跟著千禧去了胡蝶齋。

她想給郝氏買支簪子,郝氏上了年紀,自然不能帶攤子上那種花哨的樣子。

胡蝶齋是天城比較大的首飾鋪子,今天不算節日,鋪子裡卻有不少人,一個掌櫃與三個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冷萍今日穿了蜜合色織金綢料棉襖,領口露出底下的大紅小襖,下麵一件月白色棉裙,頭上簪著一支小小的海棠花絹花,比起在胡蝶齋的那些夫人們的打扮來,冷萍今日的裝扮看起來樸素了一些。

正伺候著人的小二見有人進來,也隻是打量了一眼,見是個生麵孔,也就沒有搭理。

千禧是劉老夫人房裡的二等丫頭,平日裡跟著老夫人出門來買東西這種事情也輪不到她,所以她也不像那些爭氣的大丫鬟似的,會擺派頭,兩個人也就站在一旁,等著幾位夫人先挑完再瞧。

幾位夫人挑了半天,挑了一盒子首飾,說是讓胡蝶齋送貨。

“好來,夫人們在家等著就是,夥計一會兒就給夫人們送到家裡去!”那掌櫃的趕緊應著。

那些夫人終於走了,冷萍這才上前,正打算好好的看看,那掌櫃的卻督促著夥計包貨,好半天沒有理冷萍,等終於有了時間,態度也是敷衍。

“這個,我想要看看這個!”冷萍看中了一枚珍珠簪子,上麵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十分的漂亮。

那掌櫃的再次打量了冷萍身上的衣裳一眼,沒有拿那簪子,隻是說道:“這位姑娘,這簪子是咱們的鎮店之寶,怕是你買不起,萬一瞧壞了,我沒法跟東家交代!”

冷萍也是個火爆脾氣,她又不是沒錢,也是顧客,這店如此欺客,也實在太令人生氣了!

“我還沒有瞧,你就知道我會瞧壞?原來你們店裡的東西這麼不禁用?”冷萍冷聲質問道。

那掌櫃的一愣,一下子竟然無話反駁。

“不過一支樣相普通的蝴蝶簪子,就說是自己店裡的鎮店之寶,那這個店也就不用瞧了,這鎮店之寶都這種貨色,哪裡還有什麼其他好貨色?”冷萍的聲音又抬高了一些,引得店外許多人駐足觀看。

千禧一怔,趕緊拉住冷萍,低聲道:“姑娘,這……”

這世家小姐,哪裡有在外麵與人吵架的……

“樣相普通?你到底識不識貨?這上麵的掐絲用的可是最新工藝,是咱們東家去蒙國學回來的,還有這上麵的珍珠,也是東海的原生珍珠,一顆就要百兩銀子,我不讓你瞧,是為你好,你身上有百兩銀子嗎?”那掌櫃的一開始被冷萍質問,沒有反應過來,如今聽冷萍如此貶低胡蝶齋的東西,他自然不能不出聲,當即也就大聲吆喝道。

“我有沒有銀子你知道?不憑彆的,就憑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模樣,這簪子我就不會賣!”冷萍聽了那價格也是咋%e8%88%8c,不過她的性子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當即一點都沒有落入下風,繼續跟那掌櫃的理論。

不遠處行駛過來一輛華麗的馬車,因為胡蝶齋門前被人堵住路,馬車過不去,也就隻得停下來。

“怎麼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華麗的馬車裡傳出來。

“夫人,好像是有人爭吵,大家都圍著瞧呢,我讓車夫上前催催!”婆子應聲道。

裡麵的夫人應了一聲,可是很快就打開了簾幔。

馬車裡坐著的正是阮夫人,她身上穿著玫瑰紫二色金銀鼠大襖,下麵穿著蔥黃色綾棉裙,脖子上懸著一具黃金瓔絡如意鎖,顏色多而不亂,豔而不俗,神色端莊。

她聽了那吵架聲許久,臉上的喜悅越來越甚,可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趕緊放下了簾幔。

馬車夫上前,讓人讓出一條道來,馬車也就緩緩的駛過。

待走過那店鋪的時候,阮夫人又悄悄的拉起簾幔望了出去,那個正與人吵架的小身影,瞧得阮夫人忍不住勾了%e5%94%87角。

一年不見,那個人的脾氣似乎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麼火爆,這一年,改變的人是她!

阮夫人回到了東城阮府之後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

阮籍下了朝,聽聞阮夫人心情不好,趕緊去了房間。

“夫人,怎麼了?”阮籍進了房間,體貼的握了鬱梅的手。

如今他們有了兒子,雖說在天城的生活沒有裡城自由,但是也算是幸福。

“老爺,我看見萍兒了,萍兒來天城了,你說她是不是來找我們的?”鬱梅的心裡其實十分的心疼冷萍,冷萍是改變了她一生的恩人!

阮籍一怔,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鬱梅見阮籍的表情如此,也就趕緊問道。

“前些日子聽說劉福從裡城找了位神醫醫治劉老夫人,我早就猜到了那個人是冷萍,所以就派人打聽了一下,你放心,她現在很好,據說已經治好了劉老夫人的病,劉家對她也喜歡!”阮籍低聲道。

“老爺,當日咱們急乎乎的進了天城,你又開始做官,又告誡我不能再與萍兒聯係,就算是遇見也當做不認識,我問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肯說,難道現在還是不肯說嗎?”鬱梅低聲道,眸色中有著祈求。

“夫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萍兒好,萍兒是你義女,咱們的兒子又是因為她才來到這個世上,我對她隻有愛護之心,我們遠離她,也是為了她好!”阮籍低聲道。

這些話,阮籍在離開離成的時候就說過了,鬱梅也就點點頭,不再追問。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以阮籍為天,雖然近日見到冷萍,她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阮夫人不放心,暗中派了婆子去打聽胡蝶齋後來的事情。

“說是冷姑娘與胡蝶齋的掌櫃大吵了一架,吵得胡蝶齋都做不得生意,後來那掌櫃的才知道冷姑娘是劉府的人,悔的場子都青了,%e4%ba%b2手奉上那鎮店之寶,你猜冷姑娘如何?”那婆子抿了嘴笑。

阮夫人想起了冷萍的火爆脾氣,問道:“是不是沒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不沒要麼,仔細的看了半天,也貶了半天,貶的那掌櫃的都要哭了,那可是劉府,誰敢惹?”婆子低聲笑道。

阮夫人搖搖頭,“萍兒她沒有改變,隻是她不知道,這天城比不得裡城,講究的門戶高低,今日也幸虧那胡蝶齋的人知道她是劉府的,不然還不知道又鬨成什麼樣子呢!”

那婆子也說道:“可不,這城裡的大鋪子,哪個後麵不是有人在撐腰?不過那胡蝶齋的掌櫃的確是狗眼看人低的,夫人第一次去的時候可不是也受到了冷遇?彆的人,礙於身份也就忍了,冷姑娘卻不會忍,這次也算是給那胡蝶齋一個教訓!”

阮夫人剛來天城的時候,因為是個生麵孔,也受了不少的白眼,自那之後出去,她的身邊總帶著不少人,也盛裝,因為這是在天城,是凡事都看出身與地位的地方。

她沒有冷萍那麼大的勇氣,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能吵起架來,冷萍說是魯莽,可是也是大無畏,活的瀟灑,可能這輩子她都不能這麼活。

“你再去劉府打聽打聽!”阮夫人低聲道。

阮籍不讓她跟冷萍接觸,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冷萍就是一個鄉下丫頭,能有什麼原因?難道與劉府有關?莫非阮籍早就知道冷萍與劉府的關係?可是也不像啊!

此刻書房中,阮籍將海光喚了進去。

“如何了?有什麼進展?”阮籍低聲問道。

“李言貞讓郝辰逸留下來參加殿試,如今距離殿試還有兩個月,大約是要留下來的!”海光低聲道。

阮籍皺眉,難道真的不能避免嗎?

“爺……”海光見阮籍皺眉不語,也就低聲喚道。

“你先下去吧!”阮籍低聲吩咐道。

海光也就先下去。

郝仁十三歲中舉人,自然是應該上考的,若是不考才會讓人懷疑,再加上李言貞對他甚是器重,幾次與同僚提起,如今郝辰逸在朝堂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李言貞與龐貴妃不合,與龐家不合,劉煥與龐家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本來他以為劉家會趁機抬舉自己的人,卻沒有想到冷萍又與劉家有了牽扯。

如今要阻止郝仁參加殿試更是不可能,除非……

阮籍離開重新喊了海光進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海光也就點點頭,趕緊去辦。

阮籍還是濃眉緊鎖。

劉老夫人去宮裡的時候比任何一個外命婦都多,這也是因為劉老夫人與太後感情深厚。

這次劉老夫人生病,連著三個月沒去宮裡,太後十分的惦念。

太後派了宮裡的禦醫與名醫世家的人都去瞧過,可是那些人回來都說,劉老夫人年紀大了,糊塗了,沒法子治了。

太後的年紀與劉老夫人差不多,太後聽到這話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