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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全都支楞著小耳朵聽著,砰砰兩聲關門聲,讓他們的心嚇得砰砰的跳。

“二哥,好像大嫂跟娘吵架了……”石頭小小聲的說道。

花兒也點點頭。

她也聽見了!

郝蛋咬咬%e5%94%87,低聲道:“一定是娘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娘總是這樣,性子軟,總受人欺負!”

石頭與花兒點點頭,可是一想到娘又受了委屈,他們三個全都落寞的垂下眼。

一會兒,郝仁從裡麵出來,郝蛋立刻就上前,眼巴巴的望著郝仁。

“行了,天色晚了,趕緊睡覺吧!”郝仁擺擺手,也不願意多說。

郝蛋隻得應著。

房間裡,冷萍氣的直喘氣,看看手裡的一百兩銀子,再想想那地與房子還有人跟她爭,冷萍著急的在屋裡打轉。

現在有什麼法子在短期內籌到五十兩銀子呢?

“扣扣!”房門響起來,她一怔,懶得應。

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

冷萍不悅的回頭,就見郝仁走了進來。

“你來乾什麼?”冷萍這會在氣頭上,對誰都沒有好脾氣。

“這是四十二兩銀子,你先拿著!”郝氏將一個錢袋放在冷萍的麵前。

冷萍回眸看他。

“四十兩是你的,那二兩是我這半年賣畫賺的,剩下不夠的錢,你不要著急,前些日子有人求我的墨寶,我一直沒有答應,這次正好答應他!”郝仁低聲道。

自從郝仁中了頭名解元之後,慕名來求字畫的人多了起來,郝仁也攢下了幾個錢,不過那位出大價錢的,是個奸商,在裡城的口碑並不好,郝仁之前並不願意給他寫字畫畫,可是如今,他想答應了。

“你不問我要這麼多錢乾什麼?”冷萍這才慢慢的消了消氣,轉眸看著他問道。

“這錢是你賺的,你要怎麼花,你自己做主,我為什麼要問?現在我已經中了舉人,以後有的是門路照顧家裡,你自己賺的錢,你自己留著就是,用來傍身!總之這三年,謝謝你!”郝仁低聲道,望著冷萍的臉,眸光黝黑,似乎隱藏了什麼,讓冷萍根本就捉摸不透。

“是不是今日我對你娘發火,你生氣了?”冷萍抱了雙臂在%e8%83%b8`前,質問道。

在媒婆上門提%e4%ba%b2的時候,她就動了離開郝家的想法,雖然之後郝氏將郝珠趕走說的那番話讓她心動,一度,她曾經甚至開始猶豫,可是這會兒,冷萍是下定了決心——看吧,人家才是一家人,關鍵時候,不管他老娘做的對不對,他還是向著他老娘!

一瞬間,冷萍的腦海中又蹦現出前世之時,婆婆與丈夫聯合成一氣,將她趕出家門的情形——房子是結婚之前買的,後來改了婚姻法,房子歸她丈夫,她隻能被趕出來住在了醫院宿舍,醫院裡的同事知道她離婚,全都一個個的在背後議論她,這些她都知道,所以那時候,她寧可知道吃虧,也要值班,就是為了不去聽不想去想一些事情!

其實郝仁此刻並沒有說冷萍任何的不是,可是冷萍卻先入為主的,將自己的感情套入了現代的感情中。

“娘終究是長輩,雖然做的不對,可是我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郝仁低聲解釋。

這會兒冷萍已經完全聽不進去,隻是將他向外推,“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們就一個鼻孔出氣吧!”

“冷萍!”突地,郝仁大聲喊了她的名字,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這人就是有個毛病,還沒有搞清楚事實,你就開始吼叫!至少,你應該明白我的立場與態度!”

冷萍逐漸的開始冷靜,直直的望著她。

“娘似乎在有意隱瞞一點什麼,你不想知道嗎?難道你覺著娘是那種糊塗到不知道誰好誰壞,隨便會給姑姑錢財的人嗎?”郝仁見冷萍冷靜了,自己的聲音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冷靜。

“你若是想知道那個理由,跟我一起!”郝仁低聲道。

冷萍頓了頓,點點頭。

一夜無話,第二日,郝仁說是要去趟城裡給夫子買禮物,跟冷萍一起。

郝氏聽冷萍也要去城裡,當即也就忐忑的看了冷萍一眼,見她一直埋著頭吃飯不說話,也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她做錯在先,可是又有苦衷,實在不知道如何打破如今的僵局。

郝氏將郝仁與冷萍送出門去,再三的叮囑兩人注意安全。

郝仁點點頭,讓郝氏回去。

冷萍則連頭都不回,憋著氣徑直走了。

郝氏再次歎口氣。

冷家村潘家門前,郝仁徑直上前拍了大門。

“來了來了!”郝珠似乎不在家,潘良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一會兒,潘良打著哈欠,踢踏著皮鞋,身上披了件灰色的舊袍子,睡眼惺忪的來開門。

一看見郝仁與冷萍,潘良不但沒有任何慌張,相反臉上還帶著喜氣,“俺今個兒還想去你家趟呢,正好,你們來了!”

冷萍冷哼了一聲,質問道:“怎麼?是那十兩銀子不夠嗎?”

潘良嘿嘿的笑一聲,“你還真的說對了,這十兩銀子還真的不夠花的,被你們姑姑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就沒剩多少錢了,不過不怕,我們有個中了頭名解元的外甥,愁什麼?”

潘良依著大門,盯著郝仁嘿嘿的笑。

冷萍皺眉,直覺的想挽袖子,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家夥,真的將他們家當做搖錢樹了!

“姑父,咱們裡麵說話!”搶在冷萍動手之前,郝仁給冷萍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拉著潘良進了家門。

郝珠家住著四間房子,雖然比不上此時的郝家大院,可是在這個小小的冷家村,也算是中等家庭,家裡至少還有幾畝地種著,不用出去租地。

堂屋裡,簡簡單單的擺著幾件年歲已久的桌子椅子,不過桌上的幾塊料子,幾支銀簪子,可以看出是新買的!

郝仁打量了屋裡一眼,抽過一把椅子坐下來,不知道怎的,郝仁一坐下,眉頭一皺,臉上就有了一抹威嚴之感,直直的掩蓋了那隻有十三歲的稚嫩。

潘良一愣,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好外甥,今天你來的正好,雖說你年紀小,可是也是成了%e4%ba%b2的,算是男人,有些話,咱們男人之間說也利落!”

郝仁轉了眼神看著他,緩緩的勾%e5%94%87,“姑父還要提什麼要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潘良立刻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低聲道:“你也知道你姑都嫁進門來多少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前些年,本想著過繼石頭,誰知道因為你那婆娘,這事兒沒成,如今石頭大了,記事兒了,也養不熟,俺家也不打算要了,我瞧著你家有個丫鬟,叫什麼祝桃的,長的細皮嫩肉的,姑父想討了她來,傳宗接代如何?”

郝仁一下子握緊了雙手,一下子盯著潘良,聽潘良說出這番話來,似乎是吃驚不小。

潘良竟然看上了祝桃!還討要了來生孩子!潘良說到底也是他的姑父,竟然厚顏不恥的向他一個外甥提出這樣的要求!

潘良見郝仁吃驚,倒是在意料之中,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不肯,那畢竟是個大活人呢,可是誰叫你這個未來大老爺的把柄在咱們手裡攢著呢!郝仁,咱們今日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上門,不就是為了想要回銀子?你娘肯定沒說為什麼給我們銀子的事情吧?”

潘良%e8%83%b8有成竹。

此刻,房門外,冷萍聽著潘良的那些話,早已經氣的臉色發青,潘良這個老東西,還想要討要桃子做小?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她正要衝進去,卻聽的潘良的話,一下子先暫時沉住沒有發作。

見冷萍沒有破門而入,郝仁也暫時放心,隻是心裡越發的不安,潘良到底抓到了娘什麼把柄?

“其實我就說了,問你娘要錢,還不如直接問你要呢,你娘就一個鄉下女人,有幾個錢也是你們給的,你可不一樣,你是頭名解元,說不定將來還是狀元郎,以後這路長著呢!”或許是太得意了,潘良一點都沒有顧忌,在他看來,掌握了那個秘密,足夠他潘家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另外包括睡個嫩妹子的!

郝仁盯著潘良,“姑父雖然是我的%e4%ba%b2戚,但是我似乎沒有必要贍養姑父吧?姑父你是不是搞錯了?”

“郝仁,你不是你爹的種,你不知道吧?”潘良這會兒洋洋得意的說道,“你說,如果這事兒傳將出去,你娘還能做人嗎?而你,一個頭名解元,竟然是野種,這以後在官場上如何立足?說不定連功名都沒了呢!”

一個讀書人的名聲若是壞了,再想翻身就難了!於學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雖然郝仁幫他贏了官司,可是怎麼也是進過大牢的人,在想要在官場上一展拳腳怕是難了,所以於學良自動放棄了進仕之路。

潘良認為郝仁一定會怕。

郝仁眸色一暗,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炯炯的神采卻又犀利的令人感到一陣擋不住的寒意。

不知道怎麼的,潘良望見郝仁那雙黝黑的眼睛裡,竟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不自覺的就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潘良直了直身子,再抬頭去看,郝仁的臉上已經恢複了他能想象的驚慌,仿佛剛才的冷寒,隻是他的錯覺!

“現在你知道你娘為啥給咱們錢了吧?要俺說,你家如今發了,百把十兩的算啥?哪能十兩就打發了呢!”

潘良似乎忘記在幾天前,他們已經窮的揭不開鍋,已經打算賣地的事情,如今一下子手裡有了錢,而且還是這種伸手就來的快錢,更是讓潘良一家忘乎所以,潘良一家如今已經成為蛀蟲,咬定了郝仁這條大魚!

“的確是少了!”郝仁幽幽的說道。

潘良立刻拍著郝仁的肩膀道:“到底是讀過書的,腦子轉得快,利益拎得清,要俺說,你如今是頭名解元,你若是肯聽俺的,俺一定讓你大發!你那個大妻,趕緊休了,我之前在城裡認識幾個掌櫃,聽聞我是你的姑父,對我可熱情,都想著將閨女嫁給你呢,到時候你美嬌娘在懷,銀錢在手,還有大好的前程,姑父也不要多,你一月給我十兩銀子,將祝桃給我做小妾,我也就滿足了!”

郝仁望著潘良,臉上慢慢的浮現出笑容,今日果真是見識了,在他印象中,潘良是個不多話的人,也沒有什麼大本事,要不是祖宗傳下來的幾畝地,早就餓死了,再加上郝珠厲害,他整日裡對郝珠惟命是從的,就連郝珠打罵他%e4%ba%b2娘,他都不敢吭一聲,而今日,這個無能的男人竟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宏偉的計劃!

貪婪之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