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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

郝仁抬起臉來,滿臉的為難。

郝氏如此求他,他身為郝氏的兒子,若是堅持他的想法,就太過不孝,可是若是順從了郝氏,他又有些不甘心……

“娘,你讓我好好的想想,行嗎?”郝仁最後低聲說道。

郝氏見他不像之前那麼反對,趕緊點點頭,歡喜道:“行,你好好的想想,娘不急,不急!”

郝仁點點頭,神色凝重的出了門。

郝蛋領著幾個小的都在堂屋裡玩,見郝仁神色凝重的出來,也不敢上前去問,隻是各自乖乖的坐著。

冷萍坐在門外洗著自己的衣裳,回眼看了一眼郝仁,光是看郝仁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事情。

這個梨老太到底跟郝氏說了什麼?

冷鄴中了舉人,冷霸天歡喜異常,第二日特地從城裡請了戲班子來,晚上在自家門前唱大戲,聽說還請了縣老爺來捧場,如此一來,十裡八村都在議論這事兒,畢竟在這鄉下,要想瞧個戲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狗剩娘一大早來郝家做活兒,就一直在說這事兒,不過第一句話總是:“不過中個舉人,都沒有咱家郝仁名次高,就這麼支派,可真是……”

郝氏淡淡的笑,似乎並不在意,說道:“人家是大家庭,到底與我們小門小戶不同的,再說人家自己花錢,讓大家看戲,誰也說不著呢!”

狗剩娘就嘿嘿的笑,問道:“那嫂子晚上去不?咱們一起去好不?還有個伴兒!”

郝氏搖搖頭,“我不喜歡熱鬨,再說我家與冷家也不對付,還是算了吧!”

狗剩娘嘖嘖了兩聲,也就不強求,又約了於林氏。

於林氏更不去,自己的兒子一起考的舉人,如今自己兒子沒中,人家中了,還去湊熱鬨,讓人家瞧見,不夠戳脊梁骨的,當即也就搖搖頭。

“你們都不去,那俺就跟曹家小媳婦去了!”狗剩娘有些失望。

郝氏一邊穿針,一邊說道:“去吧,咱們鄉下這麼熱鬨的時候不容易!”

狗剩娘一拍大%e8%85%bf,“可不是麼,你說我都嫁到袁家這麼些年了,這樣的熱鬨,還是第一次瞧呢!”

門外,石頭聽著有大戲瞧,終究是孩子心性,偷偷的去找郝蛋。

郝蛋正在幫著冷萍鋤草,這鐵皮爐子賣了幾年,裡城就這麼大,再加上仿冒品,也就差不多飽和了,這幾次郝蛋進城裡,幾乎都沒有什麼生意,這些日子,郝蛋正在想新的賺錢法子,空閒的時候,就幫著冷萍整整地。

石頭神神秘秘的在郝蛋的耳朵上小聲說了什麼,郝蛋一怔,問道:“瞧戲?去哪裡瞧戲?”

石頭看了不遠處在忙活的冷萍,趕緊示意他小聲,低聲道:“是冷家大宅請了城裡的戲班子唱戲呢,那冷家公子也中了舉人啦,晚上十分的熱鬨,要不咱們去瞧瞧吧!”

郝蛋眼前立刻一亮,他在城裡的時候,經常看到戲院門口有賣瓜子、花生、糖的,今天晚上冷家有戲看的話,這人一定不少,家裡還有一大罐奶粉,之前冷萍給他們用奶粉加糖熬了一些糖稀,做成奶糖,幾個孩子全都喜歡,如果今晚能去那邊賣奶糖的話……

“姐姐,我想求你個事兒!”郝蛋放下鋤頭,趕緊跑到冷萍的麵前。

石頭一瞧,立即哀嚎了一聲,捂住了腦袋。

二哥這個傻蛋,讓嫂子知道,嫂子一定不準他們去的!

“什麼事?”冷萍一邊拔草,一邊看著郝蛋。

“姐姐,你能再給我做點奶糖嗎?我想拿去冷家大宅那邊去賣!”郝蛋立刻說道,“今晚上冷家大宅那邊有唱戲的呢,人一定多!”

冷萍一愣,“唱戲的?”

石頭看事情已經不能挽回了,趕緊跑上去,趕緊解釋了,又道:“姐姐,咱們鄉下多少年都沒有這麼熱鬨了,我們就去瞧一眼,瞧一眼成不?”

“姐姐,我不去瞧戲,我去賣糖,生意一定好呢!”郝蛋也趕緊解釋。

郝氏從屋裡出來,聽見幾個孩子吵嚷,當即就吆喝道:“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冷家跟咱家什麼事情,你們幾個年紀小,可是到底是讀了書的,不知道是咋的?你們兩個這樣,不是讓你嫂子為難嗎?”

冷萍正要說話,就見門外有人在叫門,郝氏隻得瞪了兩個孩子一眼,趕緊去開門。

郝蛋跟石頭全都垂頭喪氣起來。

石頭一邊走著,一邊埋怨郝蛋:“讓你顯擺,讓你顯擺,咱們偷偷的去不就成了,你非要想著賺錢,如今大哥都中了舉人了,咱家還缺錢嗎?”

自從郝仁中了舉人之後,就不斷的有人上門相請,多是裡城的鄉紳掌櫃,可是郝仁全都拒絕了,隻是自己躲在屋裡讀書。

郝蛋不悅的拍了石頭的腦袋,“無功不受祿,他們來相請大哥,又是送禮物,又是送銀子的,還不是看在大哥頭名解元的身份上,大哥若是拿了他們的東西,將來少不得要為他們做事兒,難道你願意看著大哥為了幾個錢違背自己的良心?咱們去賣糖,賺的是自己的血汗錢,花的也天經地義!”

冷萍在前麵聽著郝蛋的話,讚成的點點頭,也就說道:“郝蛋,我給你做糖,晚上讓袁家叔叔帶著你們一起去賣,不過可要注意安全!”

郝蛋一愣,立刻歡呼起來。

這會兒,大門口,郝氏正望著門外的人發懵。

門外赫然站著冷家大宅的管家,吳管家,笑嘻嘻的朝著郝氏行著禮,“恭喜郝夫人,賀喜郝夫人呢,令公子中了頭名解元,咱們老爺派了小的來給你家賀喜了!”

吳管家說著,就提著兩盒點心向裡麵闖。

郝氏隻得讓開站在一旁,看著吳管家提著東西徑直進了屋。

郝氏趕緊跟了進去。

吳管家將兩盒點心放在桌上,笑嘻嘻的回頭對郝氏說道:“這是咱們老爺給郝夫人與郝解元準備的禮物,還請笑納!”

郝氏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前幾天,冷家夫人於雪琴還帶著人要打郝氏呢,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派人來送禮?

吳管家見郝氏一直在發愣,也就解釋道:“是這樣,你家郝哥兒不是與咱們家少爺是同期的舉人麼,這以後少不得要多多的關照,再說了,你家與咱們老爺家,那也是正經%e4%ba%b2戚,隻是因為之前有點誤會,所以才鬨僵了,如今咱們老爺都讓小的來陪不是了,這晚上縣老爺要過來,咱們老爺就想順便請你家郝哥兒去咱們家吃酒看戲,如何?”

郝氏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縣老爺要去冷家大宅,冷霸天這是派了吳管家來相請郝仁呢!

郝氏正拿不定主意,正好見冷萍進來,也就低聲跟冷萍說了吳管家的來意。

冷萍皺眉,望向吳管家,吳管家正向她笑嘻嘻的點頭哈腰。

冷萍徑直上前,問道:“吳管家,那你家老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將我家的房子跟地還給我?”

吳管家一愣,臉上的笑容尷尬了。*思*兔*在*線*閱*讀*

冷萍冷笑,“既然想和好,不會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吧?兩盒點心就想打發我們?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吳管家頭上直冒汗。

之前他在冷府的時候,就聽說冷萍變了,可不是之前那懦弱膽小的冷萍,牙尖嘴利不說,而且喜歡動手砍人,今日一見,還真的不是善茬!

“小姐,你也是老奴看著長大的,你就聽老奴一聲勸,老奴知道你委屈,當年這大老爺在你爹娘死之後,就將你趕出門,做的是不對,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雖說你如今嫁出去了,相公中了解元,可是還需要娘家是不?況且你娘家大堂哥也中了舉人呢,你有個如此顯赫的娘家,在夫家也能抬得起頭來呢!更何況大老爺是長輩,如今都先服軟了,你就順著台階下吧,至於那些房子與地,如今你相公中了舉人,以後說不定就是狀元,也不缺那點東西,所以……”吳管家勸道。

冷萍冷笑:“缺不缺是我的事兒,可是那是我家的東西!”

吳管家一愣,隻得歎了口氣,又轉身望向郝氏,說道:“郝夫人,郝哥兒在家不,不如讓郝哥兒自己拿個主意?這縣老爺都來,不管是為以後選官還是繼續向上考,都是很好的機會呢!”

吳管家那意思十分的明顯,自家老爺其實是衝著郝仁來的,沒有必要跟冷萍在這裡多說廢話。

郝氏有些猶豫,縣老爺呢,得罪不起,可是又不想駁了冷萍的麵子,正躊躇著,就見郝仁從屋裡走出來,向著吳管家淡淡的抱抱拳笑道:“吳管家,請你回去轉告冷老爺,就說我不善應酬,謝謝他的好意了!”

吳管家隻得歎口氣,說道:“那好,那老奴隻能這樣回去複命啦!”

吳管家轉身就走。

“拿走你的破點心,我們家也不缺這點東西!”冷萍將點心塞在吳管家的手裡。

“小姐,你這是……哎!”吳管家歎了口氣,抱著點心出了門。

郝氏望著,搖搖頭,趕緊送了吳管家出門去。

郝氏將吳管家送走,心事重重的進了郝仁的房間,小聲對郝仁說道:“萍兒這脾氣真得改一改,冷家的勢力畢竟在那裡擺著呢,退一步開闊天空,何必較這個真呢!”

這會兒冷萍剛好收了乾衣服進屋,正好聽到郝氏與郝仁的這句話,她一怔,眼神有些黯然,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出門,坐在了門前的石凳上。

郝氏的心裡一定怨恨她阻擋了郝仁的前程了,也是,郝仁以後是要做官的,這夫人之間也要有些應酬,而她最怕的就是應酬,她的個性太直,不會勾心鬥角,恐怕不會適應官夫人的生活!

冷萍望了望郝家的院子,四間大瓦房,石頭牆砌起來的院子,有牛棚、羊棚、蠍子棚,還有成畦的鮮藥,比起她剛來郝家之時那破破爛爛四處漏風的小茅屋,簡直是天壤之彆。

她來這裡三年了,如今也慢慢的適應了古代的生活,與郝仁的%e4%ba%b2事,也是時候處理一下的時候了!

堂屋裡,郝仁緩緩的勾勾%e5%94%87,安慰郝氏道:“娘,你也不想想,冷霸天為什麼突然派人上門來說項,還相請去吃酒?我看這恐怕是縣老爺的意思,上次李言貞大人來,對雲深十分的不滿,他知道我與李言貞大人交好,怕是要我在李言貞大人麵前為他說項,所以這次讓冷萍這樣回了也好,省得到時候為難!”

郝氏這才點點頭,可是還是問道:“那你不去,是不是又得罪了冷家?”

郝仁勾%e5%94%87,“現在我是頭名解元,冷霸天不傻,他不會再輕舉妄動的!”

郝氏這才放心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