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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賣饅頭的點頭說:“差不多,大部分都是街坊,老熟客了!”

郝仁笑問道:“那就算是街坊,老熟客,這哪一月、哪一天來買過你的饅頭,你都能記得嗎?”

賣饅頭的微微一怔,又搖頭答道:“哪能記得那麼清楚呢,或許哪一天不來買也是正常的!”

郝仁掏出銅板買了兩個饅頭,謝了那小販。

李言貞站在身後,看郝仁與那小販搭話,突地明白了什麼,立刻滿意的捋了胡須點頭。

郝仁再次請了李言貞去茶館裡坐下。

“妙哉妙哉,小兄弟果真是聰明!”李言貞誇讚道,“隻是聽李某這樣一說,就斷定那賣饅頭有可能做了偽證!”

郝仁淡淡的笑笑,“隻是雕蟲小技罷了,辰逸也隻是猜測,與閣下閒話談笑罷了!”

李言貞點點頭問道:“你還懂得醫術?”

郝仁搖頭,“是內子會些醫術,辰逸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一些!”

李言貞更是驚訝,“你小小年紀已經成家了?”

郝仁點頭,“是父母之命,內子家逢突變,無家可歸,辰逸隻得依照父母之命將其收留!”

李言貞點頭,“看你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責任之心,又博學多才,的確是英雄出少年!你不介意李某再多考考你吧?”

郝仁淡淡一笑:“請講!”

李言貞捋捋胡須,微微的思索,便問道:“你可讀過《中庸》?”

郝仁點頭。

“那可知道中庸之道的精髓?”李言貞又問。

郝仁笑著答道:“《中庸》說:‘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可以說,生而知之、安而行之的是聖人,學而知之、利而行之的是賢人,困而知之、勉強而行之的是凡人。不論是聖人、賢人,還是凡人,都能達到至誠、至善的天人合一境界。惟困而不學者不能致天人合一之境界也。”

李言貞雙目微閉,不言不語,隻是淡淡的點頭,眸色之中難以抑製欣賞之意。

“好一個聖人、賢人、凡人,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所頓悟,將來一定是前途無量!妙啊妙啊!”許久,李言貞撫案大聲笑道。

那李言貞笑完之後,又拉著郝仁談論天地人和,直說了兩個時辰,還意猶未儘。

“老爺,天色晚了,該走了!”兩人正談的起勁,就見一個灰衣小廝前來,在李言貞的耳邊低聲提醒道。

外麵已經是暮色漸起。

“竟然這麼晚了!”李言貞有些吃驚,笑道:“如今李某終於知道那不知經年是何意,與你這位小兄弟說話真是有趣!”

郝仁也抱拳說道:“閣下也是滿腹經綸,辰逸佩服!”

李言貞點點頭,“方才你說了這麼久,都沒有提過不參加會試的原因,現在可能說了?”

郝仁歎了口氣,“怕是一言難儘啊,多提無用,辰逸還要歸家,就此告辭了!”

李言貞見郝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原因,心裡便更加的好奇,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再說郝仁轉過街頭,回頭見李言貞帶著小廝走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知何時,郝仁的身後站了一名頭戴帷帽的黑衣人,“事情可順利?”

郝仁點點頭,“我已經成功的勾起李言貞對我的興趣,沒有意外的話,三日之內,秋闈之事一定可以解決!”

黑衣人低聲道:“李言貞一向愛才,方才你在衙門露的那一手,足以讓他震驚!”

郝仁點點頭可是還是歎口氣,“可是娘%e4%ba%b2知道之後定會責備!”

從小到大,郝氏都教育他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其實中庸之道的精髓是中和位育,也就是安所遂生,可惜今日,他在縣衙出儘了風頭!

那黑衣男子上前,輕輕的拍了郝仁的肩膀,“你滿腹經綸,難道甘願平凡一輩子?”

郝仁淡笑道:“平安是福,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師父,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乎這些!”

黑衣男子沉默了。

郝家,郝仁這一大早就出去,天黑了都沒有回來,冷萍就開始著急。

“花兒,若是娘一會兒問起你大哥來,就說你大哥在於學良家研習文章,知道嗎?”冷萍挑了燈,準備去村頭等郝仁。

花兒趕緊應著。

郝蛋將牛羊圈好進來,也是滿臉的焦急,“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你若是也走了,娘定會懷疑,你就留下吧,先幫我將餑餑蒸了!”

冷萍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提了油燈向外走。

就在這時,郝家的大門被人打開,郝仁借著最後的天光趕了回來。

“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家裡人都十分的擔心你?”冷萍上前低聲說道,神色之中有埋怨也有焦急。

這郝仁不到十歲就中了秀才,在書院又最受嚴夫子賞識,雖然個性穩重,但是終究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萬一經受此打擊一蹶不振,那……

“我明日再去張府一趟,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參加會試的!”冷萍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就此自暴自棄了!

“你上次去碰壁,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郝仁卻似乎有些不領情,望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冷萍,“你不過就是個醫者,是受雇於人,與病人之間,不過錢財就能了事,除非是救人與危難,人才會真心待你!”

冷萍一愣,想起了曹大鼻子、楊通還有楊鐵娃等人。

這三人,她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將她當做恩人!而張夫人之流,不過是將她當做醫治暗病的大夫罷了,嘴上說的好聽,遇到真事兒,卻不願意出手幫忙!

“其實你身懷絕技,隻是不會利用罷了!”郝仁緩緩的說道,眸色在幽暗的天光裡一閃一閃。

冷萍一愣。

郝仁進了屋,去看郝氏。

郝氏嗓子啞了,燒卻是退了,隻是還沒有精神,靠在炕上無精打采的。

“娘,我今日去書院了,嚴夫子說了,這事兒解決了!”郝仁上前說道。

郝氏一怔,無神的眸子立刻有了光彩,抓住郝仁的手問道:“真的?嚴夫子不是說……”

“那去天城的人日夜趕路回來了,那翰林院主傅是嚴夫子的恩師,%e4%ba%b2自查問了這件事情,娘,您放心,這次我一定會中個舉人回來!”郝仁笑著,握住了郝氏的手。

郝氏含著淚花,點點頭。

“娘,我去給你端些吃的來,你可要好好的養著身子,以後還要跟我去城裡享福呢!”郝仁笑道,就要起身。

郝氏趕緊點頭。

郝仁從屋裡出來。

冷萍望著郝仁。剛才郝仁的話她都聽見了。

白日裡嚴夫子還派人來問冷萍去求張夫人的事情如何了,如果天城那邊有了消息,嚴夫子又怎麼會派人來問?

“你騙娘?”冷萍望著郝仁。

郝仁將手指放在%e5%94%87邊,示意冷萍小聲,“不算騙,總之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不出三日必定有結果!”

郝仁的語氣篤定。

“你是神仙,能掐指會算?”冷萍氣聲道,她性子急躁,一點事兒就存不住,如今為了郝仁這事兒,她已經幾晚上睡不著,滿腦子都想著要那雲深改變心意,可是偏偏這個當事人卻吃得香睡得著,沒事還到處閒逛!

“你信我,不要再去求張夫人,做無用功!”郝仁低聲道,嗅了嗅鼻子問道:“有香味兒,做的什麼好吃的?”

“蒸了餑餑,一起蒸的蔥花鹹菜,你不回來,我怕娘再問起,也沒心思準備吃食!”冷萍回身去準備開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郝仁緩緩勾%e5%94%87一笑,知道冷萍也是關心他,當即也就進門幫忙。

新蒸的餑餑,混合了蔥花豆油的香味兒,雖然簡單,卻還是能讓人食欲大震。

吃晚飯的時候,郝氏因為心情好,竟然吃了一個餑餑,滿眼裡是笑意,還說一會兒準備些貢品,明日去給郝仁爹上香,多謝郝仁爹保佑。

冷萍看了郝家興奮的一家人,咬咬牙,沒將郝仁的謊言揭穿。

第二日,不死心的冷萍再次去裡城,不管如何,她都不相信坐等在家裡,這事兒能解決。

第二日正是那蝮蛇一案宣判的日子!

冷萍在張府又吃了閉門羹,這次不用那小廝指點,直接去了衙門。

因為昨天郝仁智解奇案,令這個案子更加的轟動,衙門口更是人滿為患。

雲深讓捕頭帶著捕快維持秩序。

冷萍擠了半天,擠得簪子都掉了,也不過擠進了兩個人層,距離裡麵還有十萬八千裡。

“小姑娘家的,擠啥?”就這樣,還有人不樂意了,一手肘上來就要推搡冷萍。

“誰掉錢了!”冷萍趕緊將幾個銅板丟在地上,立刻,那些人全都彎了腰去找,有人則摸了自己的荷包。

冷萍趁機擠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大堂衙門內端坐在高堂上的張誌與雲深。

衙門的門口兩邊有兩座大石獅,莊嚴威武,那堂上十幾個紅衣捕快手上握著哨棒,全都神情嚴肅,目光威嚴,冷萍一瞧,便覺著有股冷森森的感覺襲來。

這書上說古時的衙門嚇人,還真的不錯呢,這種氣勢,若是心%e8%83%b8坦蕩那還好些,可是若是心懷不軌,城府淺一些的,比如像她,真的會一嚇什麼都招了!

冷萍正打量著,那雲深一拍驚堂木,嚇得她一跳。

“張氏,如今事實已經查明,你可還有話要說?”雲深大聲質問那張氏。

張氏自昨日起便閉口不言,一心的求死,這會兒也隻是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吭。

雲深讓師爺取了口供來,讓她畫了押。

“上報刑部之後,秋後問斬!”雲深再次拍了驚堂木,下了判決。

“好啊!”冷萍身後,有人大聲的歡呼起來,“這毒婦人終於有惡報!”

“要俺說,這要多虧那郝辰逸,若不是他智破奇案,這毒婦人怕是要逍遙法外了!”

冷萍立刻豎起耳朵,郝辰逸?關郝辰逸什麼事情?

此時,楊柳從縣衙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冷萍,她咬咬%e5%94%87,猶豫了一下,疾步走近。

“冷姑娘!”楊柳低聲喚道。

冷萍一見是楊柳,還以為她要找她算賬,當即警惕道:“乾什麼?”

楊柳屈身,給冷萍行了大禮。

冷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