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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你還不相信俺?咱們這麼多年的鄰居了……”

外麵,郝蛋扒了兩口麵猴子,朝著屋裡低聲嘟囔道,“嬸子來乾啥?”

冷萍眯眯眼,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想到郝氏這個人心軟,冷萍也就不放心,趕緊將碗裡的麵猴子扒上,放下碗筷就進了屋,正好瞧見狗剩娘在央求郝氏。

“萍兒,你嬸子剛才說要幫咱們家蓋棚子呢,你叔可是正經的泥瓦匠,你說成不?”郝氏如今也學聰明了,趕緊將難題丟給冷萍。

冷萍打量了狗剩娘那油光光的中衣,就這樣的主兒,能蓋好棚子?當即也就說道:“咱們是需要人蓋棚子,可是打算競爭上崗,誰乾的活兒好,就用誰,為啥呢,因為不光是蓋棚子,這以後我還打算在旁邊起個大院子,先拿這棚子試試手藝!”

狗剩娘一聽,還有這大活計等著呢,趕緊上前說道:“俺家狗剩爹的手藝在村裡可是出名的好,你儘管用便是!”

“是,狗剩爹乾活是細致!”郝氏點點頭。

“那就讓叔來吧,我再從村裡找個人,兩個人乾,有競爭,有合作,就能乾好!”冷萍點點頭道。

好歹是鄰居,遠%e4%ba%b2不如近鄰,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還用找啥人,俺來給你當小工就成,現成的!”也不知道狗剩娘真的聽不懂冷萍的意思還是故意的,還是一門心思的向上湊。

“嬸子,這活兒太重,又是泥水又是石頭的,女人乾不了,還是找男人乾吧!”冷萍婉言拒絕。

“俺乾得了,俺力氣大得很,你放心,這活兒包在俺的身上!”狗剩娘用力的拍打著她的%e8%83%b8膛,打包票。

“嬸子,我剛才說了,還要為蓋院子做準備呢,光叔一個人的手藝也不成,還要好多人呢,這次就找兩個泥瓦匠,小工麼,昨個兒有兩個說好的了,就不用麻煩嬸子了!”冷萍說完,生怕狗剩娘再糾纏,趕緊出了門說道,“娘,我先收拾飯碗了,你的我給你端進廚房去!”

郝氏趕緊應著。

狗剩娘眼巴巴的看著冷萍走了,還想要跟郝氏說什麼,就見郝氏一下子就將衣服遞了過來,笑道,“狗剩娘,你瞧瞧,看看行不?”

狗剩娘一瞧那蜿蜒盛開的牽牛花,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哎呀,你的手就是巧,不但看不出撕裂的地方來,還更漂亮了呢!”

郝氏一邊纏著線一邊笑道,“你不嫌棄就好,昨日連累你跟郝珠打架,真是不好意思,昨日裡萍兒從城裡拿回幾個蘋果來,你給狗剩帶一個回去,就當做俺的賠禮了!”

狗剩娘一聽蘋果,那眼睛立刻就瞪大了,眼睛四處的找,嘴裡卻說著,“那多不好意思,現在這蘋果不是金貴麼!”

“咱們一起住了這麼多年,俗話說遠%e4%ba%b2還不如緊鄰呢,以前我家窮,也沒啥能拿得出手的,如今有了,自然先想到你們!”郝氏說著,%e8%84%b1了鞋上了炕,從炕上的桌箱裡拿出一個蘋果,放在狗剩娘的手中。

狗剩娘將鼻子湊了上去,聞了聞說道:“哎呀,可真好聞,俺拿回去先藏在炕上熏熏味兒,先不要狗剩瞧著,不然一下子就不見影了呢!”

狗剩娘說著,歡喜的很,也不強求來做小工的事情了,反正她也懶,不願意乾活計,這個家有狗剩爹就夠了,當即也就捧著蘋果拿著衣裳出了門。

終於將狗剩娘送走,郝氏好歹鬆了一口氣,趕緊去了廚房,就見鍋裡孩子們還給她留了一些麵猴子,正蓋著呢,還溫乎,她心疼柴火,也就將就著吃了。

一會兒郝蛋去了村裡喊人。

自從昨日大家見識了那瘋狂的糧食價格之後,今天算是全都蔫了,村裡的許多男人都蹲在村口,愁眉苦臉的商議著今後的出路。

“於大哥,你說這咋辦?”狗剩爹眼巴巴的望著蹲在老槐樹下吧嗒著旱煙的於秀滿,“要不咱們再進城去打工去?”

“如今城裡人都忙著做生意呢,哪有活計!”老拐子插了一句嘴進來。

“就是,你沒瞧著昨日,城裡擠插插的全是人,進個城得半天,還乾活呢!要乾,也得過幾天!”於秀滿眯眯眼,故作深沉,那心裡其實也焦躁的很。

“各位叔叔大爺,咱家要修個棚子,俺姐姐說了,隻管飯,不給工錢,你們有願意去乾的麼?”郝蛋笑嘻嘻的擠進來說道。

眾人一聽,全都蠢蠢欲動,可是那於秀滿動了心眼,一揮手率先問道:“上次修房子,不是管飯還給十個銅板麼?這次咋沒工錢了?”

“對對!”大家都附和著。

郝蛋嘿嘿的笑笑,“叔叔大爺,你們也知道,現在糧食漲價了,姐姐說了,供應兩合麵的大饃饃,一個人兩個!你們按照現在的糧食價格換算一下,得多少錢?”

郝蛋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一個饃饃有碗口大,兩個就得半斤沉,省得吃的話,一家人一天就夠了!

“俺去,俺去!”狗剩爹先吆喝道。

“俺也去,俺也去!”

緊接著又有兩個人報名。

反正如今城裡擠不進去,閒著也是閒著,有飯吃就乾!

“俺也去!”很快,人越擠越多,本來隻想要四個人的,如今卻有十幾個人報名,郝蛋看著那些人,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了,隻得說道,“那你們去我家吧,讓我嫂子定要誰不要誰,成不?”

眾人一聽,全都應著,一股腦的擠向郝家。

這會兒冷萍正在研究怎麼將艾草上的艾絨分離下來製成艾條呢,最後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看著那些石頭,冷萍突然有了主意。

她記起她見過南方那種做年糕的大臼子,用很長的棒槌將年糕在裡麵敲打,若是能磨一個那種大臼子出來,將艾草丟在裡麵搗爛,艾絨自然會抱成團,然後再用篩子什麼的篩出來,應該是可以的!、

想到就去做,冷萍正急乎乎的要出門,就見郝蛋帶著一群人來了。

“姐姐,這些叔叔大爺都想著上咱們家上工呢!”郝蛋為難道。

冷萍望了一眼,全是熟人,於秀滿,老拐子、曹大鼻子、狗剩爹誰的,大部分都是那日幫著修補房子的。估計郝蛋一瞧這些都是給自己乾過活計的人,也就不知道開口讓誰乾,拒絕誰了,乾脆一股腦兒全都叫來,讓冷萍自己決定。

“各位叔叔大爺,這次隻是搭個小棚子,用不了這麼多人呢!剛才隔壁嬸子早來說好了,那叔你就留下吧!”冷萍指了指狗剩爹。

狗剩爹趕緊歡喜的應了一聲。

“還需要一個泥瓦匠,兩個小工就成!”冷萍又說道。

正經的泥瓦匠畢竟少,這一點大家也沒有好爭的,最後定下了曹大鼻子,而小工的人選,大家卻爭來爭去,冷萍最後一揮手道:“那就這兩位叔叔吧,剩下的叔叔大爺,你們也彆著急,等我家蓋大房子的時候,一定還要勞煩叔叔大爺們呢!”

選上的人歡天喜地,沒有選上的心裡自然有意見,可是又聽冷萍說還要蓋大房子,幾個人也就隻能在心裡嘀咕了一下,好歹還有個希望不是,也就點點頭走了。

“還說要蓋大房子呢,這小妮子口氣不小呢!”老拐子沒有選上,心裡自然不服氣,一邊走著,老拐子就低聲嘟囔,嘟囔完了,看了一眼於秀滿,嘿嘿笑道,“這小妮子也太不會來事兒,你說不用彆人,也不能不用大哥你啊,她還想蓋大房子,大哥你不批地,她能蓋?”

於秀滿心裡也不滿,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說道,“我不是正經的泥瓦匠,再說讓我乾小工我也不乾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是!”老拐子嘿嘿的笑著,討好的跟著於秀滿沿著堤壩向村裡走。

郝仁躺在堤壩的草叢中背著書,正好聽到這話,他坐起身來,似乎沉思著什麼。

終於將人送走,跟狗剩爹確定了需要的木料什麼的,冷萍將任務交給了郝蛋,自己則趕緊去了隔壁村子賣石頭的那家,描繪了半天,那人總算聽明白,隻是打磨一個那麼大的石臼需要時間,冷萍著急用,就又加了十文,定好傍晚交貨。

石臼的事情解決了,冷萍又開始操心用什麼卷艾絨,最後確定用宣紙,當即回家之後,二話不說就去翻郝仁的書包。

“乾什麼?”冷萍正翻著,就聽見背後響起一陣陰測測的聲音,她回頭,就見郝仁拿著一本書站在門口,眼睛盯著冷萍放在他書包裡的小手。

“我想找點宣紙用!”冷萍大方的擺擺手,她乾的是正事,就算被抓住了也不理虧。

“乾什麼?”郝仁上前,將書包扯到自己的麵前,昂起小臉兒,一字不差的再次問道。

“做艾條!”冷萍可不想忙活活的時候再跟這小子有什麼衝突,也就滿足他的好奇心。

郝仁猶豫了一下,這才打開書包,小心翼翼的抽出兩張白白的宣紙,交給冷萍。

“就兩張?”這宣紙也就A4大小,也就夠卷幾個艾條的,更何況第一次做,手生,肯定會浪費一些的!

“你知道這宣紙多貴?”郝仁幾乎咬牙切齒的說了。

平日裡練字,他都是用毛病沾了水在石頭上寫,隻有交作業給夫子的時候他才舍得用宣紙,這兩張就要幾十文了,還嫌棄!

“以後還你!”冷萍白白眼,二話不說奪過郝仁的書包,將裡麵僅剩下的十幾張宣紙全都拿了出來。

“不行!”郝仁反對,伸手就去搶,無奈他可沒有冷萍高,踮著腳尖也夠不著冷萍高高舉過頭頂的宣紙。

“你給我,給我!”郝仁大聲的叫著,臉色漲得通紅,小手伸的長長的,使勁的踮著腳尖,整個人都要趴在冷萍的身上了。

“小氣死了,說了以後還你!”冷萍煩躁的很,空著的一手按在郝仁的腦袋上,一下子將他推開,剛轉身,就見門外,柳迎風正倚在門框饒有興趣的瞧著,眉梢微微的揚了起來,那表情似笑非笑的。

“你……”郝仁被按在炕上,頭發都被搞亂了,心裡正惱怒著,爬起來就去追,一抬眸望見柳迎風,他一愣,也就站著,板了小臉,最後麵無表情的出去。

“你怎麼來了?柳樹村的事情怎麼樣了?”這幾天冷萍忙著自己的發財計劃,也顧不上柳樹村,其實說白了,她對柳迎風還是很放心的,柳迎風隻是當初沒有做好防護防傳染的措施,他的藥方還是對的!

“瘟疫已經消滅了,大部分的人已經回家了!”柳迎風眸色中全是欣慰,“我來是想來瞧瞧給阮夫人治病的事情你準備的如何了?”

冷萍揮揮手裡的宣紙,“這不是在準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