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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典妻 笑口常開 4340 字 3個月前

過去兩三個月了。

柳氏明白他的意思,心裡更是感激,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的可貴。雖說他從沒對她說過甜膩膩的情話,但一行一動都能看出對她的愛護。

屋子不慎大,不過是一出兩進的宅院,由於年久失修,如今已經顯得有些斑駁不堪。昔年豔麗的朱漆也顯得黯淡無光。

蔣夫子前去敲門,前來開門的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伯,微微佝僂著脊背,他一看見蔣夫子,便高聲道:“郎君回來了……”

不多會兒子便能聽見稀稀疏疏跑步的聲響,柳氏站在一邊靜靜瞧著。

蔣夫子攜了柳氏的手,對那老者說道:“張伯,這是拙荊,這次特意帶她回來拜祭母%e4%ba%b2。”

那老伯這才看向柳氏,仔細打量著她,眼裡竟是有些淚意,道:“這就好,這就好……”

這邊說著,那邊又跑過來一位五十左右的婦人和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那婦人還未走近,便開口道:“可是大郎回來了……”

蔣夫子笑道:“崔姨,卻是我回來了。”說完牽著柳氏進了家門。

兩位老人家顯得很高興,又讓自家兒媳婦整治吃食。幾人說了些話,蔣夫子便說有些累,帶著柳氏回了主院。

家中並無其他人,這諾大的院子,還是顯得有些凋零,花園中除了幾棵鬱鬱蔥蔥的樹木,餘下的都種下了瓜果蔬菜。

柳氏心裡頭還是有些疑慮,但她又不好意思多問。

蔣夫子卻很自然的解釋道:“張伯是我外家一遠房%e4%ba%b2戚,崔姨當初是我娘跟前的丫頭,當年我娘過世,其他人都走了,他倆卻留下了。我便讓他們住在這裡,也有個歇腳地兒。”

柳氏又道:“他們是夫妻吧。”

蔣夫子點了點頭,道:“嗯……”又笑著說道:“彆人若是看我倆,怕是要當你是我閨女了。”

柳氏嘟了嘟嘴,道:“閨女……哪有這麼大的便宜閨女。閨女這會兒還不知在哪了呢。”

柳氏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扭頭假裝看著屋裡頭的家什兒。蔣夫子確是被她這模樣給逗樂了,說道:“閨女總會有的。就怕你這性子還跟孩子似的,那我豈不是會很累。”

第二日起床,原本昨兒還晴朗著的天空竟然陰沉起來,還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蔣夫子撐著扇,攜著柳氏去了墳頭。

路上顯得有些濕滑,泥濘的山路也不太好走,蔣夫人仔細牽著柳氏的手,囑咐她小心腳下滑。

一段並不太長的山路,因著下雨,走走歇歇,也走了快半個時辰。

雨勢漸微,隻見前方一塊空地上,外頭用大理石修葺的墳墓,周圍也整理得很乾淨,想必經常有人來打理。

這裡應該就是他的娘%e4%ba%b2了吧。柳氏閡了下眼睛,努力握了下蔣夫子的手,他的鬢角有些濕,還掛些小小的雨珠,柳氏拿出手帕,踮起腳來,抬手給他擦拭了一下。

蔣夫子道:“這就到地兒了,我先擺放貢品。”

蔣夫子自是忙碌起來,柳氏站在一邊看著,見他蒼翠的衣衫下,身形顯得有些僵硬,抿著嘴%e5%94%87,很認證的擺放好瓜果。

柳氏覺得眼睛微微有些澀意,她扭開視線,看向那碑文,見上頭寫著顯妣——周蔣氏。

柳氏微微有些赫然,原來夫子,竟是給自己冠上了母%e4%ba%b2的姓氏。在這個崇尚父權的年代,此舉不得不說顯得頗為驚世駭俗。

蔣夫子招呼她過來,兩人一起朝墳頭磕了三個頭,柳氏馬上發現,她跪的地方墊了塊布墊,他卻直接跪在泥濘的地裡。

蔣夫子道:“娘,不孝子崇文來看您了。兒如今已娶妻,他日誕下麟兒,我蔣家血脈定當延續下去!”

這個時候的蔣夫子顯得很硬,柳氏能感覺到他渾身都緊繃著,下顎的線條因著緊緊咬著牙齒更是明顯。

蔣夫子說完,牽了她的手,朝著墳頭說道:“這是柳家大娘,很聰明善良的姑娘,若是您還在 ,看見她也會喜歡她的。大表姐就很喜歡她。”

柳氏也趕忙對著墳頭說道:“娘,以後的路,媳婦兒會一直陪著他,照顧他!”

這會兒雨雖說是停了,可這天色仍舊陰沉沉的。蔣夫子怕待會兒又下起雨來,便沒有多呆,在墳頭說了些話,又燒了些紙錢,便領著柳氏家去。

兩人剛下了山頭,便見張伯一臉急迫地站在那裡。蔣夫子還未出聲,張伯便急忙走上前來,道:“郎君,京中來人了。這會兒在家裡呢。”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麼久才更。實在是俗事纏身,亂七八糟的事情處在一塊兒,腦袋疼。

第61章 尾聲(2)

蔣夫子緊蹙眉頭,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郎君前腳剛走,那邊就來人了。隻說郎君外出了,那邊人這回竟然什麼都沒說,就說要等著您回家。”

此事兒著實是怪異,那人看起來也是風塵仆仆,麵色非常不好。雖說是那邊的人,可到底是郎君父%e4%ba%b2那邊來的人,即便如今兩家關係非常僵硬,麵子上的事情也得要過得去才是。陳伯臉色儘管很不好看,還是讓人進了門。本都做好了準備,要是這人此番在出言不遜,豁出這條老命,也得跟他拚了這回。

可讓人驚奇的是,這人這回竟然什麼都沒說,沒念叨。越是平靜,才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伯瞧著此事兒怪異,與那人客套了幾句,便出來尋郎君。

郎君如今成了%e4%ba%b2,今日又是去拜祭夫人。陳伯也不好上前打擾,便一直等在山腳。

蔣夫子麵色平靜,他看了看柳氏,見她擔憂地望著她,不由安慰道:“沒事兒,不過是些舊事。等在車上再跟你細說。”

柳氏原本在大表姐那裡聽過一些消息,這回蔣夫子%e4%ba%b2自告知了她。柳氏這才明白,蔣夫子與他父%e4%ba%b2之間的關係卻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夫子的父%e4%ba%b2周生本是一破落秀才,當年說%e4%ba%b2,蔣家也不曾嫌棄周家破敗,還是把閨女嫁過去。也不知是不是蔣家女旺夫,周家的日子不但越過越紅火,二十多歲都沒中舉的周生不但中了舉人,還接著中了進士,儘管名次不顯眼。

到底是一鳴驚人,加之年歲還未到而立之年,可謂是青年才俊。京城的繁華,讓他眯了眼,為了前程,不惜瞞著家人,停妻另娶……

柳氏很少看見蔣夫子含著譏誚模樣的神情,可見他對父%e4%ba%b2的恨意,已經是深入骨髓。∞思∞兔∞在∞線∞閱∞讀∞

柳氏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怒火,蔣夫子舒緩了下神色,道:“我沒事兒,彆擔心。”

咕嚕嚕的牛車緩慢地行駛在青石板路上,蔣夫子將柳氏攬在懷裡,閡上眼簾,想著那邊這回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周家來的管事心頭也是煩躁,月前便出門尋大郎,好不容易找到百花村,又被人告知他回家祭祖了。管事姓年,他本就是夫人的陪房,當年郎君停妻另娶的事兒發後,夫人心裡有氣,為討主人歡喜,年管事可沒少做苛責蔣氏母子的事情。

這會兒,時隔十來年,這是他第二次踏入這片地方。第一次來,還是那年蔣氏過世,大郎執意要將生母送回老家安葬,討了郎君的嫌棄。那次,本是派他來尋了大郎家去,可偏他本就是在夫人一邊,心裡是巴不得那大郎一輩子不回家,是以他背著主人,對大郎說了許多難聽話,家去後又添油加醋,回稟郎君說大郎是如何如何對他不敬,還說他停妻另娶有違聖人之教化。

停妻另娶,還將糟糠之妻變為妾室,這是周大人一生最大的汙點,也是他最不能容忍旁人提起的逆鱗。當時聽聞%e4%ba%b2生兒子這般辱罵他,周大人也惱了,揚言要將他驅逐出府,由著他在外頭自生自滅。

如今,年管事兒第二次踏入這裡,卻心虛得很。可如今府裡頭亂成一團,郎君病危,這回他是定要尋他回去的。

蔣夫子也不去換身衣裳,任由那衣裳上頭還印著泥印,他麵帶微笑,那雙眸卻冷如寒冰,一步一步慢慢走進房門,看著那個人,看著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站起來,朝他請安問好,蔣夫子坐在主位,看著他,笑說道:“鄙舍簡陋,能得年管事青睞,還真是蓬蓽生輝!”

年管事看著他,這些多年不見,大郎早已經不是昔日稚嫩的少年。在他的想象裡,大郎還停留在當初那個滿臉怒容,恨不得宰了他的衝動少年模樣。至少,在他的想象裡,他們的見麵,不該這般“和諧”。

年管事哆嗦了下肩膀,道:“小人惶恐,小人能來府上,是小人的福氣。”

蔣夫子微微呷了幾口茶,見他半彎著腰,麵皮都有些哆嗦了,不過喝了兩盞茶的功夫,那人的%e8%85%bf竟然微微打起顫來。蔣夫子這才道:“我這一早出門在外,也沒來得及喝口水,這著實是渴了。都是一家人,年管事也無需這般多禮,快快坐下吧。”

年管事訕訕地坐到座位上去,等著大郎問話。

可等了好些功夫,隻見他隻是喝茶,並不說話。年管事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回稟道:“大郎,小人此番前來,是受郎君之命,特來請大郎家去。”

蔣夫子拿著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他笑道:“哦,原是這樣。此間路途遙遙,何不派給常隨就是,倒累得年管事跑這麼遠來帶話。”

蔣夫子決口不問叫他回去是為何事請,他說道:“我這剛回家,還有些事情待處理。年管事既然說了,那等我辦完事情,再回京。”

年管事著急了,他也顧不上什麼臉麵不臉麵,吧啦一下跪下來,說道:“還請大郎能即刻啟程。郎君如今病重,危在旦夕,郎君牽掛大郎,還望大郎能即刻啟程回京儘孝。”

蔣夫子問道:“他……生病了?”

“年前本還好好的,年後也不知怎麼的,身體不好起來,咳嗽得很厲害,請了不少大夫,都沒能醫治妥當。前頭又受了風,這病越發嚴重了。大夫們都說該準備了。郎君牽掛大郎,特命小人一定要尋大郎回家。”

那個男人……生病了,照年管事的說法,這身後事怕是不遠了。蔣夫子自小與母%e4%ba%b2生活在鄉下,後來有一天,有人來接他,說是他爹爹派來接他們娘倆去京城享福。

他仍然記得,他牽著母%e4%ba%b2的手,雀躍地想要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