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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無敵 飛櫻 4235 字 3個月前

否定這一點……”他語氣一轉,變得鄭重。

“可是,我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這麼想,即使所有精靈都這麼想,但是……神聖的西萊納女神是否也這麼想呢?”

芬丹如遭電殛,勃然變色。

“你……你在暗示什麼?!”

奧瑟洛思仍然好脾氣地和藹微笑著,仿佛他麵對的不是如今實際上的艾羅蘭第一人,而是當年那個瘦弱而沉默的少年。

“我的孩子……”他悲憫地看著麵前臉色晦暗的芬丹,聲音低而清晰地說道:“假如她得不到西萊納女神的認同,那麼這一切都有什麼用呢?”

我聽見咚的一聲,仿佛什麼東西沉重地墜了下去。然後我才發現那是我的心臟。它仿佛突然沉重了許多倍,而曾經連係著它,令它一直充滿希望和信心地在我%e8%83%b8腔裡跳動的那根線仿佛在一瞬間斷裂了。我的%e8%83%b8口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我的心就從那裡墜了下去,無聲無息,永不見底。

我看見芬丹的身軀霎時間變得僵硬。他先是望著奧瑟洛思腳邊的地麵,然後又慢慢抬起視線來直視著奧瑟洛思那張飽經風霜卻蒼老敏銳的臉。他那雙湛藍的眼眸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灰霧。

雖然他的五官看上去仍然紋絲不動,似乎並不為奧瑟洛思的話而感到吃驚或震撼似的;但是我卻感覺得到他眉間深藏著的一抹彷徨和不安,那讓他一瞬間看起來就像是當年那個離開家鄉和%e4%ba%b2人,加入阿拉倫麾下的軍隊,第一次麵臨大戰之前的青澀少年,雖然在心底仍舊堅持地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最正確的,但仍不免為了自己未知的未來而感到憂心和猶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我茫然地望著他,心裡充滿驚異、愧疚與歉然。我原本以為我熟知這個遊戲的腳本內容,我知道他是絕不會答應繼承艾羅蘭的王位的,所以我從來不曾想過,他會因為這個決定承受多大的壓力——也許在原來的遊戲裡,這壓力更容易克服一些,他隻需要說服這些熱情單純的精靈們尊重他們的大英雄作出的決定;但是現在,多了一個有關我的因素,事態無疑就變得更加複雜。

而奧瑟洛思仍然在語氣平靜地說著:“……我的孩子,她回到塞利斯塔拉之後,還沒有去過那座奇跡建築‘西萊納的女兒’吧?假如她不再是一個精靈,也許她就不會再看到那座奇妙的、神聖的、華麗的建築……”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這樣麼?

如果我不再是一個森林精靈,那麼森林精靈用以供奉聖杯“亞莎之淚”的奇跡建築“西萊納的女兒”,我就會再也看不到了?!即使那座建築,是在我的監督之下建造完成的?

我茫然地站在門外,說不清此刻心底是什麼感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我突然轉過身去,腳步極輕地飛快走著,沿著那條深夜無人的長廊,遠離那間仍然燭火明亮的偏廳。我腳下愈走愈快,當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足夠遠,不會再被芬丹或奧瑟洛思發現的時候,我狂奔了起來,推開國會的大門,無視門口負責守衛的戰舞者詫異的眼神,悶著頭一下就衝進了塞利斯塔拉的夜色裡。

作者有話要說:9月25日更新:

我發誓大結局真的近在眼前了。。。隻要我能在接下來的一萬字內把以前所有的伏筆都拉拉雜雜收回來的話~~

在這種時刻,格外感念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鼓勵。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填坑快手,寫這篇長文更是曆經了很多人生的巨大變化,比如結婚,比如生寶寶。。。

在距離結文愈來愈近的時候,心裡十分舍不得。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不離不棄。謝謝。^^

PS. 下一篇文也許還是西曼之類的背景,不過堅決不會寫這麼長了。。。嘿嘿。。。

第344章

深夜的塞利斯塔拉街頭幾乎沒有行人,隻有來自於一些精靈城鎮建築物間的點點螢火,在夜空裡回旋飄舞。

我沿著自己記憶中的那條路,低著頭一口氣地衝過去。忘了要用“次元之旅”魔法,也忘了再和上次一樣悠閒地觀賞沿途的風景,我的心裡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那座我監督建造成的奇跡建築,“西萊納的女兒”!

我一陣風似的卷過那條種滿仙子神樹的小徑,聽見耳邊的花仙子和花妖們嘰嘰喳喳地驚歎說“那不是黛蕾爾嗎?!”;但我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歇,穿過仙子神樹四周繚繞飛舞的流螢,我又轉上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兩邊一如我記憶中的那樣,遍植爭奇鬥豔的綺麗花樹。我沿著那條路愈是往前飛奔,心裡就愈是緊張。直到我的心跳快得馬上就要躍出%e8%83%b8口,我的肺裡灌滿了夜間冰涼的空氣而令自己難以呼吸,我終於一個急刹車停下了腳步。

小路的儘頭,一株高聳入雲的神樹赫然挺立在那裡!

我停在那株巨大的神樹腳下,弓下了腰,雙手撐著%e8%85%bf,不停地喘著氣。我因為方才的飛奔而呼吸急促,前額冒出了點點汗珠。但我的視力沒有受到任何妨礙,我沒有看錯,這確實是塞利斯塔拉最神聖的建築,“西萊納的女兒”!

我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直起身子來,仰望著高聳入雲的神樹之巔,那些虯結的枝蔓間,支撐著的那顆巨大的水晶球。細碎的星光與夜間的流螢圍繞著那顆水晶球跳躍飛舞,美得就像一幅畫。

我毫無禮儀地用手背粗魯地拭去下頜上滴落的汗珠,眼裡猝然有了朦朧的水霧,喘熄未定,卻驀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道:“原來,它還在這裡啊……”

原來,我還能夠看得到這座神聖的建築啊。

我身旁突然傳來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語調裡暗含著一絲不滿。

“它當然在這裡。並且將一直在這裡。你以為它還會在哪裡?”

我吃了一驚,猛然回頭。

一個穿著陳舊但整潔的德魯伊袍子,右手拄著一根更加陳舊而飽經風霜,表麵甚至磨得發亮且坑坑窪窪的魔杖的老人站在那裡。

他的麵容看上去已經十分蒼老了,甚至雙眼的眼皮都因為鬆弛而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使得他看上去就好像是沒睡醒似的。他的頭發雪白,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物,衣服整潔但總像是已經穿了一輩子似的。他整個人看上去就仿佛是從古老的時光裡爬出來的一樣,氣息沉緩而暮態儘顯。唯有他手中拄著的那根舊魔杖頂端的魔力環裡,仍然盛開著一朵標誌著他深不可測的精純魔力的、鮮豔奪目而生機勃勃的巨大的紅玫瑰。

我沒想到這個時間這裡還會有人,一時間愣住了。

也許我的表情看上去太愚蠢,他不滿意地哼了一聲,慢吞吞地說道:“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感覺無法回答他這個簡單的問題。我遲疑了一下,對他展開一個笑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它可真美,是不是?”

那個老德魯伊看上去對我毫無章法的應答不太滿意,但是他也並沒有再追問我的意思,而是拄著那根魔杖回過身去,和我一樣麵向這座神奇而壯美的建築。

他對我無知的感歎帶點輕蔑地哼了一聲,自豪地說道:“當然!西萊納女神的神跡是最壯觀而奇妙的!現在的年輕人啊,恐怕都沒有那個耐心仔細觀察這座建築的每一個角落了吧……要知道它承載著西萊納女神的祝福和護佑,每一寸每一分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深刻含義!”

我雖然曾經是“西萊納的女兒”建造時的監工,但是這種說法也是聞所未聞,不由得起了一點好奇心,不禁又走上前幾步,湊近了那株巨大的神樹,上上下下仔細觀看。

那個老德魯伊也並未阻止我這個顯然不是森林精靈的人接近精靈族的奇跡建築,隻是在我身後悠悠地拖長了聲音說道:“西萊納女神的意旨,就在這座建築的每一寸上靜靜地體現著……她的寬容、審慎、廣博與祝福,唯有細心體會才能發現。每個精靈都感歎於這座奇跡建築的宏大壯美,圍在其下崇拜著偉大的西萊納女神,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夠發現這其中真正的奧妙呢?”

我哦了一聲,心裡隨著他緩慢而悠遠的敘述,慢慢充滿了一種深切的對於麵前這座奇跡建築的感佩與敬畏。

要犧牲了多少生命與青春,要穿越了多少艱難與時光,無數人的奮鬥,無數人的受傷,踏遍亞山大地每一處荒原與山脈,城市與郊野,森林與河流,人間與地獄,才能最終到達這裡,仰望這奇妙的閃光的建築,沐浴在它所帶來的滌蕩一切罪惡與醜陋的佑福的光芒裡。

它還能夠像護佑那些森林精靈一樣,賜我以無限幸福嗎?

我突然聽到那個老德魯伊語氣平靜地問道:“那麼,你來這裡,又是想尋求什麼呢,黛蕾爾?”

……他果然認出了我,也果然知道“蜂群女王”被迫變身的那段說辭,我想。

可是他這個簡單的問題,我卻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答案。千頭萬緒,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完全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現在,我是還可以看見“西萊納的女兒”,可是然後呢?難道就因為我還能看見這座神奇的建築,我與芬丹之間橫亙著的那些困難和質疑就會消失,他就不必被迫在我與艾羅蘭之間作出選擇?

我一時間對於他充滿了悲傷的歉然。可是我不同於那些在現實世界裡看過的穿越小說中所謂的魂穿,即使我不恢複自己人類的本來麵目,我在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也不可能是精靈族的“蜂群女王”黛蕾爾。

我還沒有忘記我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任務失敗的“妖婦”耶澤蓓絲,從魔王卡貝勒斯那裡所領受的懲罰,在臉上刻下永不消逝的惡魔文字,標記著耶澤蓓絲血管裡流淌著的地獄岩漿。

這麼想著,我感到一陣茫然,失落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這種廢柴到極點的答案,居然沒使得那個從一開始就略略帶著些高傲,仿佛有點看不上我這個異類的老德魯伊生氣。

他隻是高深莫測地哼笑了一聲,將手裡的魔杖微微傾斜了一點,用杖尖指了指那株巨大而華美的神樹,說道:“那麼我想,你來對了。無論何種困惑或疑問,你總能在奇跡建築這裡找到答案,獲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