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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無敵 飛櫻 4296 字 3個月前

身拖著我就往城裡走去,完全無視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該死的,我能跟你講什麼道理呢?……算了,跟我去醫療帳篷!”

我一路上簡直狼狽至極,長裙拖在腳下,又要極力跟上芬丹的步伐,不知道幾乎絆倒了多少次,最後簡直是被他生生拖到要塞裡臨時搭設的醫療帳篷外的。

我一看這個地方,有點發愣。

原來,臨時的醫療帳篷就搭建在上次關我禁閉的草棚子旁邊。也許是那裡空地較大,方便大張旗鼓地對傷員進行醫治和急救。又或者那間草棚子臨時還能改作他用,此時那間草棚子也是房門大敞。

突然,那個芬丹的心腹加蘭,從草棚子裡躬身鑽出,一眼看見我和芬丹,怔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飛快走到芬丹身旁,對他俯耳說了幾句什麼。

芬丹的表情亦是一怔,回頭看了看我。

加蘭肯定地又對芬丹點了點頭。芬丹略一沉%e5%90%9f,就對他說:“找個醫師到這裡來。我們先進。”

加蘭領命去了。芬丹這才皺著眉頭看向我,說:“你又在草棚子裡搞什麼破壞?……你跟我進!”

我呆了一呆。我能搞什麼破壞?我連那搖搖欲墜、四麵漏風的破木板牆都沒舍得踢上一腳。

不過芬丹已經雷厲風行地把我扯進了那間草棚子,指著一麵牆,問道:“那些奇怪的符號,是不是你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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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禁閉期間,閒來無聊,拿破石片刻的歌詞,不禁膽子先怯了三分,陪笑道:“嘿嘿,嘿嘿。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芬丹仔仔細細把那些字都看了一遍——自然,他一個字也沒看懂——又轉過頭來皺眉問我:“這些,都是些什麼符號?莫非,是什麼符文……”

哎呀呀,他又要懷疑我了。我慌忙滅火。“啊不是不是!這些都是字,是……是東方大陸以前的古文字,這些是一首詩……”

芬丹聞言,不但沒有放鬆下來,臉反而繃得更加嚴厲冷峻。

“是麼?是從‘未知的東方大陸’那邊傳來的?那你又是如何學會的?”

我汗,總不能說這就是我的母語吧。所以我絞儘腦汁,想要自圓其說。

“我……我和母%e4%ba%b2,以前為了躲避戰亂,住在森林裡。有一天,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突然出現在森林裡,說他是從遙遠而未知的東方大陸來的,騎著……騎著一隻鵝!”我腦海裡忽然冒出小時候看的那部動畫片《尼爾斯騎鵝旅行記》,倉促之下隻能,嗯,借鑒一下了。“他說他原本不愛護小動物,喜歡惡作劇,所以被一個小精靈變成了一個很小的人,隻能騎著鵝,往西方大陸出發,想找到小精靈的同族,再把他變回去……”

芬丹蹙眉,“小精靈?……可是艾羅蘭並沒有這種會將人變成小人兒的精靈。或許,他記錯了,把他變成小人的,是學院族的小精怪或者彆的什麼身材不高的法師?”

我慌忙打蛇隨棍上。“我的母%e4%ba%b2當時也是這樣說,不過他和鵝飛行了太遠的距離,當時都是又疲倦又落魄,累得不成樣子,就在我家附近住了下來,休養了一段時間,才接著上路……我母%e4%ba%b2給他指出了南方銀色城邦的方向,他就騎著鵝,繼續往那邊飛去了……”

芬丹沉%e5%90%9f,臉色高深莫測。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早有準備,對答如流。“尼爾斯。”

芬丹從我的回答裡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破綻,眉頭稍微舒展了一點,指著滿牆的中文字問我:“這些字,是這個尼爾斯教你的?”

我連忙點頭,表情無比誠懇。

“……是啊。那時候我還很小很小,他想念家鄉的時候,就跟我聊天,教我唱他們家鄉的歌……可是我後來都忘得差不多了,隻有這一首,因為和我們這裡的情形還有幾分相似,所以還記得一些……那天被你關禁閉,實在沒事可做的時候,突然想起這首歌,就刻在牆上了……”

芬丹靜靜注視著那一個個的方塊字,許久才開口:“……這首歌,唱的是什麼?”

我給他解釋了一遍。

芬丹聽著,眉毛愈挑愈高,最後嚴肅地點點頭說:“嗯,是有幾分道理。獅鷲帝國現在大不如前,他們的騎士,都去給亡靈巫師效力了,說起來,果然是很危險……”

我絕倒。他能把一首情歌解讀成這樣?這個榆木腦袋的綠色肌肉大木魚!

我想附和他一下就算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又說了一句:“那個……芬丹大人,這首歌的意思,其實是說,一個女孩子,被她夢中的騎士欺騙了感情……所以感覺很受傷,才感歎說原來騎士比龍還危險……”

“嗯?!”芬丹挑眉,不太能夠苟同地盯著我。

我汗下,但事到如今話已出口,我也不好收回來,遂走到那麵牆之前,指著開頭那四行字,對他解釋道:“這四句話就是說,即使有魔力的水晶球也看不出來,她的騎士已經變心了……她還在自己的城堡裡等著騎士來解救她,可是她的騎士已經去了彆的城堡,愛上了彆人……所以她的結局,隻能是淚流滿麵……”

芬丹很認真地聽著,似乎我講得還不夠透徹,而他竟然對這“古老的東方文字”起了無限好奇心似的,他居然也走到牆邊,俯身認真辨認我所刻的那些字,還好學不倦地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看,他偏偏指的就是第四行。我怎麼給他講解?直譯麼?隻好硬著頭皮,老老實實說:“這一行的意思是,她的騎士已經去了另外的城堡,嗯哼……”

我語塞。可是芬丹的好學勁兒顯然正在興頭上,追問道:“什麼?怎麼不說了?”

我暗忖,這可是你逼我的。我這會兒可一點要引誘你的意思都沒有——“她的騎士去了彆的城堡,嗯……%e5%90%bb了彆的姑娘。”

芬丹大大地一愣,臉色突然變得不怎麼自在起來,悻悻道:“……東方大陸的歌謠,果然直白露骨!”

我在心裡偷笑。

純情的綠色肌肉男啊,你不會是從前隻見過異花傳粉吧?

我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呃,芬丹……這麼說來,我似乎真的沒在艾羅蘭聽過這麼坦白的歌詞呢。”

芬丹狠狠橫我一眼,怒道:“你還是多用點心在戰術和魔法的修煉上吧!瞧瞧你如此學藝不精,功夫稀鬆,差點就送掉一條小命!”

完了,他怎麼又提起來哩?我頭大,陪著笑岔開話題:“我知道啦。芬丹,東方大陸,呃,民風淳樸,唱歌唱得直白些,也沒什麼錯嘛。來,我教你每一句都是什麼意思。我保證,隻有這一句不成體統,其它的,都還是不錯的……”

說著,我也不管芬丹願不願意,先用洶湧的歌詞把他淹沒最好!於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指著每一行,都仔細解釋了一番,意圖趁機蒙混過關。

芬丹倒還是有著幾分紳士風度,也沒有強行打斷我,反而還是聽了下去。

我說得興起,隨手在草棚子裡的桌上找了紙筆——看來加蘭原本是奉命把這間草棚子改成臨時的醫療帳篷附院的,桌上紙筆一應俱全,顯然是要拿來寫藥方的——就唰唰地把整首歌的歌詞都寫下來,一邊在旁邊注上每一行文字的意思,一邊還搖頭晃腦地給他表演: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不謝的玫瑰花

為什麼遇見的王子都不夠王子啊

我並不期盼他會有缽鞋和白馬

我驚訝的是情話竟然會變成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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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幸福的青鳥要飛的那麼高

為什麼蘋果和擁抱都可能是毒藥……”

芬丹臉上的表情簡直是繽紛極了。他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又變黑。

“……這歌謠實在不好!”他最後簡單粗暴地下結論,“聽起來是說,世上的男人都是壞人。”

我笑得前仰後合,他的思考線路簡直匪夷所思。“彆太介意嘛,也許寫這首歌的是個剛剛被壞男人欺騙了,正在失望傷心的姑娘呢。”

芬丹的臉還是板板的,一點都不活潑。“唔,說得也對。可是這歌謠還是不好。一個姑娘家,整天腦子裡想著這些事,實在太沒誌氣。而且,世上的王子能有多少?像我艾羅蘭,就沒有王子……”

我瞠目,隨即笑場。“芬丹,這首歌隻是比喻,比喻!跟艾羅蘭有沒有王子,沒什麼關係……”

“唔,這麼說來,你上次似乎還說過,你夢想著艾羅蘭能夠出現一個身手不凡的俊美王子……”芬丹的語氣冷冷的,眼神如刀,嗖嗖地釘在我身上。

我被他的眼刀剜得體無完膚,灰頭土臉。

“那個……嘿嘿,芬丹,那隻是,嗯,故事裡的人物啦。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完美的人的。”我好言好語地討饒,“如果有這麼完美的人出現,到時候說不定有很多姑娘都去仰慕他,是會破壞和諧的。所以,我還是想想就算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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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芬丹一點也沒消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他冷冷地瞪我,眼光裡簡直好像帶上了“深度凍結”的魔法,凍得我差點要打寒顫。

幸好加蘭來救命了。

他在草棚子門口說:“大人,醫師來了。”

我從來沒覺得這個花花刺青男這麼可愛過,連忙飛撲到門口,熱情地向他道謝:“謝謝,謝謝,加蘭,你人真好。”

加蘭被我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跟他身上那些刺青一樣,五顏六色的。

芬丹在屋裡淡淡地應了一聲:“哦,辛苦了。加蘭,你可以走了。去帶人打掃戰場吧。”

加蘭一怔,“大人,這任務一向不是……”

芬丹的聲音平靜地截住了他的疑問,“怎麼?你還有什麼問題?”

加蘭看看我,再看看草棚子裡的芬丹。棚子低矮,且光線很差,就算現在是日正當中的午後,芬丹的多半張臉還是都籠罩在暗影裡,看不清楚。

加蘭很快放棄了辯解。“是,大人。我這就去。”他匆匆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