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萌物呢。
小孩子們拿著糖果過來給阿白吃,而郭襄會耐心地和他們說話。
其中一個叫琪琪的五歲小孩兒,尤其喜歡阿白,她的爸爸媽媽離婚了,琪琪跟著媽媽到桂城去投奔外婆,小女孩對大人的感情世界還懵懵懂懂,路上沒有說想爸爸,反而對未知而新奇的旅程興奮不已,尤其是阿白這隻萌物,更給她帶來不少樂趣。
“叔叔,阿白吃這個嗎?”琪琪遞來一顆巧克力,都被她捏得有些化掉了。
阿白隻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
郭襄笑了一下,摸摸她的頭:“謝謝你,不過貓不能吃巧克力的。”
“啊,為什麼?”琪琪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又忘了這個問題:“叔叔,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啊,跟我們一樣回桂城看外婆嗎?”
郭襄:“不是,我是去看望老朋友的。”
阿白豎起耳朵:什麼,你還有老朋友,肯定又在騙人了,一個被黑白兩道通緝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朋友啊,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搭理你呢,哼!
琪琪:“那我可以把阿白帶去給我外婆看看嗎?”
郭襄微笑:“對不起啊,琪琪,阿白它隻認我一個,萬一跟你走了,它找不到回家的路,怎麼辦,叔叔現在晚上沒了阿白就睡不著覺哦!”
阿白:……扯淡,你睡得比誰都香!
小女孩失望地走了,阿白將這段對話當成他哄小女孩的瞎扯,根本沒有想到,郭襄去桂城,還真是去看朋友的。
☆、第 3 章
這是一間療養院。
準確地說,是一間環境優美,山環水繞,鬨中有靜的四合院式的療養院。
桂城寸土寸金,能在市區建立這麼一個地方簡直是稀奇事。
郭襄身份敏[gǎn],想要進去千難萬難,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不難想出偽裝身份的種種辦法。
阿白在對麵瓦片屋頂看著他熟門熟路地穿過天井和走廊,直接走向其中一個房間。
作為一隻貓,根本不需要按照正常流程進入這間療養院,他有比郭襄更多的選擇。
就算被發現,頂多也就是被當成附近的野貓。
看著郭襄進入那個房間,阿白從屋頂上跳下來,無聲無息地跟了進去。
午後的陽光很好,透過落地窗照在病床前的百合花上。
病床上的人靜靜地沉睡,身上插著的管子,昭顯了對方作為病人的身份。
阿白哧溜一聲跳上郭襄的肩膀,好奇地打量著病人。
對方是一個長相十分英俊的人,即使因為久病而臉色蒼白,也不減半分英挺。
咦等等!
這不是跟郭襄的合照裡的那個人嗎?
郭襄忽然彎下腰,阿白因為立足不穩,不得不從他的肩膀上跳到一旁的椅子上。
“果然回不去了……”郭襄握住病人的手,過了一會兒,又露出苦笑,說了一句讓阿白沒頭沒尾的話。
回不去,什麼回不去?
郭襄:“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件意外,我也不會發現你的秘密,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很大的蠢事,對不起,對不起……”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在哪裡,你快回來吧!”
阿白定定地看著郭襄臉上不似作偽的悲痛神情,從頭到尾他就沒聽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麼。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郭襄似乎曾經犯下一個很大的錯誤。
他在向病床上的人懺悔。
郭襄到底做錯了什麼?
難道說他不小心導致這個人變成植物人,所以才會被迫浪跡天涯,被黑白兩道追殺?
哼,要是我,我才不原諒你呢!
好像腦補太多了……
阿白忽然覺得有些無趣,他懨懨地趴在椅子上,打了個嗬欠,看著郭襄站在那裡,看似對著病人說話,又看似在自言自語。
“走吧。”不知道過了多久,郭襄忽然道。
咦?阿白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動作矯捷地跳下椅子,跟著郭襄離開病房。
離開房間的前一刻,他回頭看了病床一眼。
為什麼會覺得那個病人很熟悉,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看過那張合照?
外頭的陽光很耀眼,阿白看著郭襄站在療養院外頭,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他忍不住湊上前,想要去咬他的褲腳。
就在這時,從郭襄身後一棟大樓裡傳來的一道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
不對!!!
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阿白淒厲地叫了起來。
半秒的時間,他的叫聲僅僅來得及讓郭襄回過頭,而無法作出任何避險動作。
阿白睜大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就像電影的慢動作一樣。
郭襄的%e8%83%b8口綻開一朵血花,血花飛濺出來,他的身體慢慢地往後倒下。
以他為圓心,周圍的人尖叫四散。
他的身邊,隻有一隻貓。
阿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郭襄倒在血泊中,就像死去了一般。
他的眼前好像也有一些暈眩,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痛。
快來人,快來人救救他!
救救郭襄!
遠遠地,警車呼嘯而來。
圍觀人群站得遠遠的指指點點,臉上有著或懼怕或好奇的表情。
相比一宗市中心出現的命案,一隻貓昏厥在當事人旁邊,簡直微不足道。
好痛!好痛!
四肢百骸就像完全失去了知覺,唯一能夠傳遞痛感的是心臟。
他是不是死了?
也就是說,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再當一隻貓了嗎?
那他會去哪裡?
天堂還是地獄?
又或者借屍還魂,再次找一個不知名的軀殼寄居?
就算不是人,也不要讓他當一隻蟑螂或者老鼠之類的吧,那實在太惡心了。
要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蟑螂,那我就衝出去被人類踩死拉倒!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慢慢地睜開眼睛。
觸目是一片白色。
然後是濃濃消毒水的味道。
眼珠慢慢轉動,他看到了掛在床前的吊瓶,以及用藥日誌。
蟑螂是不需要打吊針的,這麼說……他又變成人了?
還來不及為這個事實而欣喜,他就又發現一件事。
脖子以下的地方,好像都不能動了。
連想要抬起手指都覺得費力氣。
……他不會是高位截癱了吧?!
迎著他驚恐的目光,病房的門被打開來,走進一個膚白貌美的護士。
“你醒了?”護士說道,“全麻效果還沒過,你彆動,小心傷口撕裂,你運氣好,子彈沒打中心臟。”
被護士這麼一提醒,他才意識到%e8%83%b8口的地方傳來隱隱痛楚。
還好,不是癱瘓,他鬆了口氣。
“郭先生,你現在能夠開口說話嗎,警方想給你做個筆錄。”外麵又探進一個人。
郭先生?
郭……
等等,他想起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記憶如潮水紛湧而至,隨即將大腦淹沒。
沒錯,他叫郭襄。
他是一個黑幫分子。
確切地說,是一個臥底。
五年前,他接受了一個秘密任務,偽裝成被警隊驅逐的敗類加入黑幫,暗中收集對方販賣軍火洗錢的種種不法證據。
上天不負有心人,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黑幫高層的信任,又得到對方的關鍵證據,結果被對方發現,從此就開始了流亡生涯。
警隊那邊知道他成為臥底的人不多,就連最好的朋友司徒也被蒙在鼓裡。
司徒以為他真的墮落了,為此還跟他絕交,就在一年前,司徒找到他,想要勸他回頭是岸,結果被正在追殺他的冷槍擊中,子彈穿過大腦,導致司徒就此成了植物人。
這件事讓他悔恨終身。
後來因為一起意外事故,他的靈魂到了一隻貓身上,還失憶了。
……不對!
如果他本來就是郭襄的話,那之前他變成貓的時候,收養他的那個郭襄又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
郭襄的瞳孔驀地一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護士見他情緒不穩,連忙對門外的人說:“他現在還不能做筆錄,要等醫生確認才行!”
郭襄實在太過疲憊了,在還沒能得到這個答案之前,他就已經昏睡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房間裡多了好幾個人。
全都是一身筆挺警服,鋥鋥發亮。
看到他們身上的警服,他就想起自己曾經的崢嶸歲月,為了理想,他加入的警隊,表現優異,三年就榮立了兩個三等功,也正是為了理想,他自願成為臥底,冒著生命危險,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跟昔日好友反目成仇,被黑幫高層處處懷疑,如同行走在鋼絲線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然而直到變成貓之前,他還沒來得及將手裡收集的零散證據交給警方,在白道那邊,他依然是一個有案底的通緝犯。
也不知道那個孤魂野鬼在上了自己的身之後,有沒有把那些證據銷毀了。
這個認知讓郭襄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早知道還不如繼續當一隻貓呢!
那幾個警察見他醒過來,都露出笑容。
“郭襄同誌,你不要緊張,好好休息,我們已經查明事實了。劉廳長%e4%ba%b2自出麵為你作證,證明你的清白,而且你送過來的證據我們也已經收到了,現在警方已經發動了針對青龍幫核心人員的大規模抓捕工作,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安心養傷,有什麼後續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你的,劉廳長說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省廳會上報部裡,為你申請一等功的……”
郭襄迷迷糊糊地聽著,腦袋越發混沌。
他什麼時候把證據送給警方了?
他記得自己在發生意外之前,還來不及整理的。
……他想起來了!
之前那個郭襄,曾經到過療養院,去看過一個人。
那個人……是司徒?!
可他不是變成植物人了麼?!
是司徒將自己收集的證據整理起來,交給警方的?
如果自己已經回來,那麼他又去哪裡了?
這個認知讓郭襄瞬間睜大了眼睛,恨不得馬上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那間療養院去。
然而旁邊護士的虎視眈眈,最終讓他放棄了這個意圖,他現在的身體連下床都有困難,根本不可能支撐著他跑到療養院去。
半個月的時間對於郭襄來說簡直度日如年,雖然那個黑幫被一網打儘,他身上的汙名全部被洗清,同時也恢複了昔日的榮譽,他可以重新穿上那身警服,繼續追求自己的理想,這曾經是郭襄過去幾年的夢想。
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隻要一有空,他就會向那些同僚們打聽司徒的消息,但得到的不是吞吞吐吐的掩飾,就是含糊其辭一言帶過。
這讓郭襄的心情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