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貨都是老坑的，自己人也不說虛的，我是從‘那麵’托關係偷偷弄來的！”黃老板誇誇其談，臉上帶著自豪豁達的表情，那一絲狡黠掩蓋得很好。

所謂的‘那麵’大家都明白，是翡翠原石的產地。來的時候曲大華就和兩人說過，如果能買到走私貨最好，價錢便宜，質量上乘，隻要進了華夏境內，就沒人追查了。

為了錢鋌而走險的大有人在，走私這個行業才會屢禁不止，便宜了買家更讓賣家獲利。

現在黃老板說真有走私貨，曲大華臉上帶著喜色；龍天霸喜怒不形於色；欣然更是不為所動。

上次在申城，欣然在一塊廢料中感應到了極品玉石，也就是那四枚紫眼睛，總有種意猶未儘之感。這次她執意要%e4%ba%b2自來，一是想驗證上次的感覺；二是既然可以憑感覺找出玉石，也許這次來騰衝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黃老板領著他們來到後院的簡易棚子門口，棚子門上有一把大銅鎖。黃老板臉色凝重地從腰間拿出一串大鑰匙，找了一把長鑰匙打開了銅鎖。

欣然心中嘀咕，這位黃老板怎麼像葛朗台守財奴的做派。

她知道現在翡翠熱早已開始，有些利欲熏心的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製造假毛料，也不知道這個黃老板說的真假。

乾脆去看黃老板的心思，很快就發現此人關係網很廣，國外走私的不止一條線，像他們這樣的人為了走私各方麵關係都要打通。看其平時的行為還算可以，裡麵的玉石確實是這兩天走私偷運過來的。

此時，黃老板已經把棚子門打開，裡麵一股發黴怪味和著灰塵飄了出來，這間俗稱偏廈子的棚子是貼著後院主房修建的，確切地說借牆體節省了一部分材料，房頂呈斜形，越往外越低。由於很難進來陽光，房門經常緊鎖，導致裡麵陰暗潮濕，空氣流通不好。黃老板很講究地說。

“你們進去隨便看，中意的就搬出來，再一起算賬。”隨手遞給他們一個強光手電，就回去了。

曲大華恭敬地說：“好說，黃老板你先忙。”他對這行門清，客氣了一句。

欣然和龍天霸心中奇怪，賣東西的主人怎麼離開了？

曲大華很快邁步走了進去。

欣然在門口等了一會，感覺裡麵空氣基本恢複正常才進去，她可不想買東西帶回去無數細菌。

她知道曲大華常年解石，對翡翠原石有一定辨彆能力，一般賭石之人都是拿著強光手電查看原石的外表，來估計裡麵有沒有翡翠。來的路上欣然想了半天，她的異能雖然看不透原石，但能感應到，這次進貨也選幾塊感覺不錯的，當場解開驗證下。

進了棚子，裡麵的光線很暗，隻有一個很小的窗口，透過窗口光線照進來，恍惚看起來麵積不小。地麵上有點潮濕，才發出了一股黴味，最高處棚頂隻有一人高，滴水簷那麵最低處，欣然也必須低頭行走，曲大華更是輾轉困難。

屋中靠牆擺放著三十幾塊毛料，牆角還堆積著一堆碎石，曲大華已經站在頂棚高的一麵，打開強光手電，正按順序查看地上大塊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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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鵝卵石

龍天霸身材較高，進來以後必須大幅度低頭，何況屋裡除去毛料，能站腳的地方不多，擠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看毛料。

“你在門口守著吧！”欣然轉頭看見龍天霸的窘態，體貼地對他說。

龍天霸聽從了欣然的勸告，把門儘量開大一點，讓空氣流通得更好，看到門口有塊倚門的石頭就勢坐了下來。

曲大華在認真地尋找毛料上的莽帶鬆花等表象，研究每一塊毛料特征。

欣然打量著屋裡放置的翡翠原石，靠近曲大華那麵是大塊毛料，在另一麵牆角堆積著一堆小石頭很像河流石。年深日久落了一層灰塵，類似於蘑菇的菌體從小塊石頭間隙掙紮而出，可想而知這小堆石頭根本沒引起主人重視。

心中好奇這一堆碎石到底是什麼，按道理說如果不是翡翠原石怎麼會寶貝似的堆放在這裡。如果是翡翠原石，她貌似還沒見過這樣的，看看究竟是什麼再說。

灰暗的光線下細看這堆小石頭，都有拳頭大小。隨手拿起一塊，石頭上麵布滿灰塵，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河水的衝擊，形成了渾圓的表麵現象，很像河水中的鵝卵石，讓人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用雙眼去看，突然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棚子裡潮濕黴味似乎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身心舒泰的感覺。很像上次遇到紫眼睛的感觀，那種沁人心扉般的舒爽從眼睛傳遍了全身，讓她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欣然小心把它放在腳邊，再拿起另一塊鵝卵石，湊到眼前去看，比剛才的感覺稍弱。心中疑惑，難道是因為石頭上的涼氣引起的視覺誤差？

這次不敢拿在手中。把看過的兩塊石頭放在腳下，還是剛才的感覺，強弱對比清晰明了。

她數數這些石塊大約十幾塊。大部分都有感覺，有的感覺強些有的感覺弱些。也不知道裡麵真實情況，她打定了主意，不管選擇多少毛料，這些鵝卵石要定了。

曲大華從大塊毛料裡選出兩塊，轉頭看見女老板對一堆小石頭感興趣，眉頭皺緊，女人總是對小巧漂亮的東西感興趣。他耐心地勸導。

“老板，那些石頭塊頭實在太小，如果有貨也不會大，不值得出手。”

“我看這些鵝卵石外觀實在可愛。買回去做成擺件放在案頭也不錯。”欣然絕不會傻到說我感覺到裡麵有翡翠。

曲大華頭腦發昏，女老板怎麼如此天真幼稚。

欣然怕對方繼續勸解，急忙轉移話題，詢問對方的收獲。

“曲大哥，你看得怎麼樣？”

“這批原石確實不錯。我看是老坑的，就選了兩塊，其它看不好。”曲大華猶豫地說。看不好就是對毛料沒有把握。

“你覺得哪塊不錯，我看看。”

曲大華指給他看搬到牆邊的兩塊原石，塊頭都不算太大。每塊七八公斤重，一塊灰褐色表皮，一塊灰白色表皮。

欣然也看不懂，乾脆用目光去感應。

不愧是常年和翡翠原石打交道的切石工人，眼睛儘管沒有那堆鵝卵舒服，也有感應，隻不過灰白色感應大點，灰褐色感應小點，欣然對他說。

“曲大哥，既然你覺得這兩塊不錯，這兩塊都搬出去，我們都要了。”感覺到老板的信任，曲大華很爽快地答應了，搬了出去。龍天霸在門口站起身接住。

欣然也懶得一塊塊細細查看，直接用目光掃過這一堆大塊原石，找出幾塊看起來舒服的，讓曲大華也一起搬出去。

看到老板幾乎選了這堆毛料五分之一，曲大華提醒她。

“老板，這些毛料我們都要嗎？現在的毛料價位很高。”

“這裡應該有解石機吧，我想讓他們先給解兩塊，如果品質不錯，就把選出來的都要了，如果不出綠再說。”欣然謹慎地說。

曲大華還擔心老板辦事莽撞，現在聞聽老板考慮得很周到，暗自點頭。

也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估計差不多選完了，黃老板從屋裡走了過來。

曲大華急忙湊過來：“黃老板，你這裡可以解石嗎？我們老板想解兩塊毛料。”

“可以，先把帳算完，就給你們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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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板從兜裡掏出計算機，把幾塊大的毛料核算清楚，一共是一千零三十萬。

“什麼？這麼貴！”欣然情不自禁說。

“我已經給了你們八折優惠，不貴了。”黃老板眼角掃過他們不滿地說。

欣然對現在毛料的價錢不了解，望向曲大華，看到對方微微點頭，不用異能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怕上當受騙，用湛藍的目光望了黃老板一眼，暗自點頭，原來這些毛料不是貴了，確實是便宜了。

“黃老板，這樣吧，一千多萬的買賣我也不講價了，給我點搭頭吧？我看這幾塊鵝卵石很漂亮，正好拿回去做擺件，可以嗎？”

黃老板看看那十幾塊鵝卵石，還是前幾年進貨時的搭頭，當時還以為對方以次充好，不滿地扔在了牆角，一放就是幾年，也無人看好，既然做成了一筆大買賣，就搭給她算了，將來也有合作的機會，想到此他點頭答應。

欣然心中高興，表麵上不動聲色。

“黃老板，你先把這兩塊毛料價錢核算一下，等會我解開再定其它毛料要不要。”

黃老板臉色頓時就變了，到底是小女人做買賣，真夠墨跡的，搭頭都算計了，貨還不一定要……。對方是位大主顧，還不好得罪，隻能麵色不悅地說。

“可以，這兩塊我也給你優惠，這塊表皮表現不錯，算你九十萬，這塊可以給你優惠點，算五十五萬元，一共一百四十五萬。”

欣然一直不明白他是用什麼來衡量毛料價錢，現在明白了，原來毛料表皮表現好的價格貴些，既然知道對方沒有漫天要價，也就點頭答應。很快把錢轉到對方的卡裡。

黃老板進屋搬來一台解石機，接通了電源。

曲大華把兩塊毛料搬了過來，放到解石機旁，隨手拿起那塊灰褐色表皮毛料。

欣然看到是那個感覺一般的，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有沒有翡翠。

很快解石機高速運轉起來，曲大華看好了位置，熟練地切毛料。

黃老板暗自點頭，他家中有解石機，也經常切毛料，和曲大華比起來就是業餘和專業的差距，心中暗自敬佩。急忙去屋裡取了盆水，配合曲大華解石。

切石機不斷把碎石噴濺出來，當石片被切下來，泥漿等物也流淌下來。切麵一點色彩沒有，是灰褐色的光滑石頭。

曲大華觀察了一下，換了個方向繼續切割下去。

“吱吱”的響聲重新響起來，當第二片石片掉下來，切麵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綠色細線。

混雜在灰褐色石頭中不明顯，也如一道亮色出現在大家目光中。

“出綠了！”黃老板看清了切麵上痕跡，大聲地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