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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的付出和難受嗎?她怎能,怎麼敢為了區區一點權勢就將自己的一番的心意如此的踐踏。

心中這般的想著,質問著。突然想到今日在兄長的內殿,她看著自己和彆人一樣的目光。朱巧昕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從小到大,沒有敢這麼對我,沒有人敢如此的踐踏我,越清風,越清風,越清風---”

麵前突然出現那個女子一身男裝,被自己拉著擠在人群中的場景。猛然間覺得不適至極,一手急忙捂向額頭,朱巧昕碰的一聲直接將手中東西用力砸出。

等玉器碰碎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中後,朱巧昕這才感覺稍微的好受一點。

建元六年四月,待宮中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結束後。在萬物欣欣向榮的清明穀雨時分,進宮一年半的越清風終於再次走出了皇宮。

一身藍色官服的越清風,出宮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進了一間成衣店。

將自己的女官服和一些送給越府二老的精巧小玩意,交給跟著自己出宮的小太監後。越清風便一個人擠在了郾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周遭好些跟自己一般打扮的女子,越清風一雙總是透著涼意的黑色眸子漸漸添上一絲水色。

“她很適合白色!”

在離越清風三百丈的街角處,朱巧昕看著越清風白衣長袍衣袂飄飄的背影輕聲低語道:“她果然很適合白色!”

“主子,他來了!”剛剛有些難看的臉色一下子好轉了一些。雲崢指著不遠處也是一身月白的儒雅男子笑道:“我們的狀元郎少將軍也很適合白衫!”

第17章 悲悲切切

“清風,不是說好了讓我送你回去嗎?”

鐘謙德看著越清風的打扮,稍微頓了一下。但是很快等他又掛上他往日溫潤如玉的表情時,卻見他麵前的女子突然定定的向著另外一個方向望去。

越清風此刻的眼中滿是慌亂,害怕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鐘謙德連忙轉身,便真巧對上不遠處朱巧昕那雙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

“長公主?”

鐘謙德的聲音中滿是驚訝。

而就這時,朱巧昕輕飄飄的看了他身邊越清風一眼便直接轉了身。

“清風,我們走吧。”突然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興奮和優越感,鐘謙德連忙重新轉身看向越清風。

對著鐘謙德的越清風仿佛聞所未聞,隻是還想著朱巧昕剛才眼神,以及她身後那個侍衛剛才臨走時的警告表情。

心中突然有一絲慌亂也有一點隱隱的不甘,最終越清風越過了身邊的鐘謙德直接向前。

“越清風!”

鐘謙德的聲音從耳側傳來,看著被他握住的右手,越清風冷冷的道:“放手!”

“這算什麼?越清風你拿我鐘謙德當什麼?”依舊帶笑對著越清風,但此時鐘謙德眼中卻毫無笑意認真無比。緊緊的捏著越清風的右手手腕將她拉至身前,感覺奇恥大辱的鐘謙德咬牙切齒道:“我對你怎樣我不信你當真不知,她--她----”

手腕疼的厲害,突然也有點自找苦吃的感覺。越清風對著鐘謙德認真道:“放了我吧,不要再盯著我了。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和你聯手一起除掉大太監程司如何?”

“……”鐘謙德一臉驚詫的望向越清風。

而就在此時越清風的臉上卻突然帶出一絲興奮來,湊近一些越清風低低道:“你上次費儘心機機關算儘,但程司還是很快被武帝想起來了。如今你已經與他撕破臉水火不容了,武帝身邊近臣有三,他伺候武帝整整十二載,我師父也有六載春秋了。但卻隻有你才一年時間,如今你突然動了他,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付你?

捂住越清風的手腕緊了又緊,見他還是不放人,越清風又淺笑道:“我知道你文才武德,有那個本事憑自己的能力站的更高,但若是有人幫你不是更好嗎?“

鐘謙德還是沒有出聲,隻是握住越清風越發的用力起來,眼神也越發的不甘。

見他到了如今還在掙紮,轉頭看了一眼前麵越走越遠的兩人。越清風終於破釜沉舟道:“皇上過幾日就要認命他為觀軍容使了,如果你想一輩子被一個宦官踩在腳底下的話,那就儘管繼續抓住我”

幾乎就在越清風話音剛落時,鐘謙德便一臉複雜的鬆開了抓住越清風的手。

帶著滿目的嘲諷,越清風立馬急急向前跑去。

朱巧昕不想放棄手上的兵馬,想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這決定下的容易,但她卻不知幾年以後的大周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今她一直都對武帝諸多不敬,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相信篤定武帝不會當真對著她怎麼樣。

但是若有一日,武帝心中的那點血脈%e4%ba%b2情被一點點的抹去後,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未來的日子裡,武帝對身邊的近臣的信任遠遠超過他們這些同樣帶著朱家血脈的皇子皇女,到時她又該怎麼應對。

儘管覺得不自量力,但被看做包袱累贅的她,卻還是想為她儘一份力。

其實進宮不久後,越清風便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覺得傳旨太監程司的名字聽著那麼的熟悉了。

因為再過不久,這個伺候了武帝十二載的小太監,就會一躍成為大周再也無法讓人輕易撼動的角色。

升觀軍容使,整個的壓製住了禦林將軍鐘謙德。武帝對他信任異樣,他甚至願意將自己手上的軍符給他一半。

有了武帝一半軍權的程司,除了皇族再也不把其他的人看在眼裡了。

而自己那是才嫁給鐘謙德一年多,就在鐘謙德被壓製的喘不過氣來,幾乎就要在武帝麵前徹底失寵時。一次宮宴過後,衛國公主的突然下嫁才讓鐘謙德徹底的翻了身。

從此有了公主的支持,鐘謙德才能在朝中在大周在武帝麵前占有一席之地。

而當時那個所謂的宮宴,便是武帝為朱巧昕限定的最後嫁人的日子。

如今即便早在一年前,朱巧昕便已經讓整個大周都明白她將終生不嫁。

但對於那個未來可以輕易左右武帝的近臣,越清風是一定不敢留著了。

建元五年農曆三月二十三日,她聽了雲崢的話。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到翰林院藏書閣,碰到那個一身儒雅到骨子裡的平王時。其實她最先想到的先是平王今後的境遇,之後才是他手中的那兩樣寶貝。

不知自己能不能成功,不知她能不能真的活下來。所以以防萬一她才決定順了雲崢的話,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讓朱巧昕乾脆完完全全的忘記自己。

她會千般的算計,也隻是因為知道她即便出什麼事情,朱巧昕都不會記得她了。但如今剛才朱巧昕看她滿是冷意責備的眼神,卻讓越清風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擠在人群中,越清風找了她想要找的人半天,但最近還是失望而歸。

而就在越清風在郾城街道來來回回時,在另外一頭。雲崢見自家公主從自回府後便不言不語終究不忍小聲勸道:“公主,算了吧。你從小就生在皇家,這樣人她不會是你碰到的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朱巧昕沒有出聲,隻是靠在府中的白玉橋欄杆上,靜靜的望著下麵湖遊魚爭食的場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主---”見她情緒當真有些糟糕,慢慢靠了上去,雲崢妥協道:“公主其實隻要你擁有了越清風想要的一切,她便依舊還會屬於你。”

“可那樣有意思嗎?”不想跟他再說什麼,一整天都頭疼不已的朱巧昕無力道:“下去吧,不要讓任何---”

“公主,門口護衛有報,說越侍中求見。”

一直都沒有存在感的雲行突然上前,彎腰向朱巧昕請示道。

雲崢看著自己的兄弟,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拖自己的後%e8%85%bf。

而就這此時,聽明白他說什麼的朱巧昕慢慢的放慢了向下撒魚食的動作,輕聲道:“傳---”

雲行聽到命令立即%e4%ba%b2自去迎接,而突然覺的煩悶的朱巧昕回頭看了看後方的眾侍衛,對著雲崢不悅道:“都下去,這裡是我公主府,難道還能出事嗎?”

“諾---”

輕輕的抬頭看了一下已經背對著自己的公主,雲崢滿是不甘的帶著手下退了下去。

剛下了湖中的石橋,見被自己弟弟領進來的已經換了女兒裝扮的女子,雲崢舉手讓手下停下快步的堵了上去。

“雲侍衛!”

無視雲崢的氣勢洶洶,越清風緩緩上前。

“越大人,你如今已是魯侍中得意門生。隻有假以時日必定今非昔比,何苦一定要讓自己和公主的聲名背上汙點。要知道如今公主這般的情況,陛下還能暗暗的期盼公主有朝一日能嫁人或者生個一兒半女對公主鬆懈一些。但如今你這樣不就---”

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之色,越清風想起今日他在大街看自己的眼神終究不悅道:“雲侍衛,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雲崢愣住,就連一直都低著頭跟在後麵的雲行都露出詫異之色。

慢慢湊上前,看著這個上輩子為了朱巧昕送命的年輕侍衛,越清風一字一頓道“我之所以一再對你禮遇有加百般忍讓,不為彆的,隻是因為你是她信任的人你確實忠於她。自始至終我從來都不需聽你的,論官職我位列三品侍中。見到你,我都有權要求你給我見禮下跪。論%e4%ba%b2疏,你隻是她身邊一個伺候的侍人而已。而我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清清楚楚,那日在皇宮我與她是完禮了的,儘管沒有上玉冊,但在她的心裡我絕對比你重要。“

雲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想起他今日的舉動,越清風上前在越過他時低聲告誡道:“以後不要隨便碰她,她隻是你的主子僅此而已。我可以成全你的忠心耿耿,但想讓我理解你的癡心妄想那簡直是笑話。”

\"越清---“

“越大人請---”疾步向前站在兩人中間,雲行提醒道:“大人,讓公主等久了可不好。”

點點頭,越清風終於發覺自己是衝動,衝身側雲崢輕輕頷首,越清風便連忙直接向玉橋那端的石亭子走去。

一身紅色